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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秘籍

    祈安惊了,原来徐茂不是千鸟门最后的守门人吗?!

    和可能就是和白容景出门的弊端,因为安心,警惕性也跟着低了。虽然感觉到徐茂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四肢酥麻感依旧,徐茂看向白容景的面色不善。但也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让这人点了的穴位,暂时没了行动能力,只能被迫躺在地上。

    “徐大侠,亏我还叫你一声大侠呢,你怎么还骗人呢!”

    哪怕人已经倒在地上了,祈安说这话时也没敢太靠前。这样满嘴虚言的人,说不准身上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哼,哪又怎样,”事到如今,徐茂说话依旧不让,“你们两个不也是打的这般注意?甚至还想将这等无价之品变卖,愚蠢至极。”

    他这么说着,祈安双手不自觉的就勾到了一起,手指翻弄间有些心虚。虽然当时就只那么一说,纯是玩笑话,但这话也确实是自己说的不假。

    “于是你就倒打一耙?”白容景问他,却又听不出问的意思,更像是带了一层讽意。

    这话不知是戳到了徐茂的那点,原本安稳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就激动了些。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心怀不轨,就只有你们才是偷书贼!”他的眼中带了些许的恨,“只有我拿了那本书才能重振千鸟门,你们都不懂秘籍的价值!”

    白容景对他这样的反应没接话,眼中却是闪过嫌弃,这般心性,还痴心妄想能成大事,可笑至极。

    突然的叫喊吓了祈安一跳,对自己今天的易受惊程度很是无语后,一抹不满从心底生出来,看向徐茂的眼睛眯起来,转而有看着白容景笑了。

    “哥,我改变注意了,咱们去拿秘籍吧!”

    徐茂面上震惊,还不等他再有什么反应,就被白容景一掌劈晕了。

    “不怕了?”他转过头看向祈安,笑问。

    祈安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坚定道:“害怕,但我相信哥你可以自己去?”

    “那你留在上面?”白容景又问。

    “嗯嗯,我留在上面看着徐茂。”祈安点头说着。

    可白容景将人绑好,真要下去了,祈安却又变了挂。

    “不行哥,万一密室很大天黑你都回不来怎么办?”祈安抓住白容景,“我还是跟你一起吧,你拿点东西把井底盖了。”

    徐茂身上没有找到秘籍一类的东西,要么是他故意没带上来,要么就是井中情况复杂,他一时也没能找到。当然也不排除,秘籍根本不在这里。

    白容景嘴角扬了几分,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好。”

    想法和打算是美好的,但真的要往下跳了,祈安还是有点怂,不敢往里看白容景所在暗门的位置。

    “祈安,你还好吗?”白容景温声问着,“实在不行就留在上面等我。”

    “我行,我来了!”

    这么说着,祈安踩到井边,凭听觉感知着白容景的位置。一咬牙一闭眼,跳了下去。

    ——·——

    本是守在外面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屋,跪伏在苏锦璃身前,“娘娘,淑贵妃娘娘来了。”

    坐在矮塌上看书的苏锦璃眼中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苏小姐最近在做什么,”纳兰浅笙也不在意没人出来迎她,自己往里间走去,“嗯?这是看得什么书?”

    屋中下人们顿时一个个都绷紧了皮,除了跟进宫的竹雨,都不知道纳兰浅笙这称呼是什么意思。

    白容白容封登帝,从王府的三位搬来后宫,正妃吕菱做了皇后,侧妃纳兰浅笙和苏锦璃成了现在的淑贵妃和顺妃。

    但这七年来,皇后打理后宫尽职尽责,纳兰浅笙闭门闭园、养花养草,苏锦璃也只爱读书写字。三人私下更是一点接触没有,各干各的。

    而且除了皇后,剩下两位与皇上的关系,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一二的。

    苏锦璃终归还是放下了书,直起身来理了理衣服,“闲书罢了,你今日怎么来了?”

    “想来你这讨口茶水,难道不行?”纳兰浅笙也不觉得什么,自己坐到了矮塌的另一边,“瞧你屋里这一个个规矩的。”

    两人几年不见,现在坐到一起聊天,却依旧熟悉亲近的很。

    “他们又不是你,一个人在静遠宫当主子,不喜欢规矩,就自己随性些。”苏锦璃拿起竹雨端来的茶壶,亲自给纳兰浅笙倒了杯茶水,“你们没事就先下去吧。”

    一群人应了声,退出了屋去。

    “都是听话的自己人,真好。”纳兰浅笙看了眼离开的人,笑道。

    “怎么,能有你整日在院中逍遥自在好?”苏锦璃不以为然的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就都笑了。宫墙之内,哪会有什么逍遥自在,不过是空谈罢了。

    “说说吧,怎么突然就想起我来了?”如今已不是在王府了,苏锦璃才不信她还会为了茶水亲自跑一趟。

    对苏锦璃来说,还是同纳兰浅笙亲近的。不只是她,都城中朝堂上,许多年长些的人对纳兰浅笙都是有些敬畏在的。

    纳兰浅笙嫁给白容封,大病初愈,大概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年云水、若水一代开春暴雨,消息到帝都是,雨已经下了小半月。

    寒沙战事刚稳,国库并不充盈,官员为此事焦头烂额。当纳兰浅笙从知道此事时,当即开口,纳兰家愿担下大部分开销。

    白容封身边小厮回宫时,一封家书八百里加急,直奔若水。

    可笑的是,此事最终没有用到朝堂的官员。当时的纳兰家主在信中得知此事已有皇帝知晓,当地官员有所阻拦,家主直接花钱买下了河道要紧处的土地,找好工匠带好人,不分昼夜的赶了两个堤坝出来。

    而后又主动将两处堤坝的所有权,送给了皇家。

    这事别说官员,就连当地百姓在成功防洪后都很是惊奇。反倒是当时设计堤坝的工匠松了口气,脑袋保住了。

    后纳兰浅笙与此匠人都被召入朝堂,第一次打破了商贾之户不得入大雅之殿的规矩。当时面对先帝的问话,比起匠人的卑诺,倒是纳兰浅笙更让人欣赏。

    “父皇一心为民,儿臣与南昭百姓虽不及父皇之力,却也愿为父皇分忧。堤坝初建之意本是应一时之急,恐百姓心忧,遇有才之人为父皇分忧,乃意外之喜。”

    “况,朝中官员本就是南昭之大人,虽叩于朝堂,却本生于百姓之中,同时南昭之大人。”

    匠人虽然只是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学识,但在这件事上,依旧是有才有能的大人。皇上忧心南昭百姓,百姓便愿用这样的才能帮皇上分忧。

    先帝大喜,除去应有的赏赐,还让那匠人进了工部做了小官员。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纳兰浅笙进宫,并且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朝中却无一人反对。也就只有想陈沁那样,心里只装着些小姑娘心思的妃子,才会拿商贾的出身去讽刺纳兰浅笙,看不起纳兰家。

    后来在王府时,吕菱、纳兰浅笙和她三人关系是极好的,因着一个人得了好东西,另外两人就要去蹭一份都是常有的事。就连朝中之事,三人在南昭无帝的两年中,也讨论过不少。

    那几年朝堂上乱,白容封虽摄政,但手中却少有可用之人。

    吕菱和白容封有人脉,苏锦璃有学识,纳兰浅笙有财力。哪怕两人与白容封的关系不算好,却也愿意借着吕菱这条线,给南昭搭把手。

    那时候吕菱总是惊叹着她的才学,纳兰浅笙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若是入朝为官就好了”。

    不像父亲那般希望她是男子,是在想要她作为自己,入朝为官。

    也是那时,纳兰浅笙打破了她对商贾之家的所有偏见,哪怕这些钱财对纳兰家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但也让苏锦璃觉得她不是为了自己的丈夫,而是真真切切的为了南昭百姓。

    这让苏锦璃更不喜欢白容封的出尔反尔,也更庆幸自己没有同他圆房。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对不起纳兰浅笙,也就无法与纳兰浅笙成为朋友。

    而纳兰浅笙知道此事后,便一直叫她苏小姐。好像只要这么叫着,她就不曾嫁人,哪怕只是在王府院中,也是同朝中官员一样的商讨政事。

    “唉……”纳兰浅笙佯装苦恼的叹了口气,“苏小姐还是那么聪明,一猜就中。”

    苏锦璃笑道:“别悲秋伤春了,快说吧。”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纳兰浅笙也笑起来,“宇文家的嫡女你知道吗?”

    苏锦璃思索着点了点头,“应该是知道的。”

    “我想让你找人探一探她的学识。”

    “学识?你打听一个小姑娘的学识做什么,”苏锦璃有些不解,“谦儿现在连宫门都没搬出去,别的未免早些了。”

    “你想什么呢,”纳兰浅笙失笑,“你还真想后宫再来个跟你作伴的?”

    “我是想看她能不能做谦儿的太傅。”

    此话一出,苏锦璃险些掉了手中的杯子,脸上先是震惊,转而就笑了。

    她本就文雅的人,事事都带着谨慎与分寸,这般张扬明媚的笑,纳兰浅笙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传信让父亲去探一探,他的眼光,向来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