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3）
下一秒，纪小天头也没回，一个箭步往二楼自己的房间径直冲去。
纪掌柜在大堂一愣，喊道：“干嘛呢？跑那么快，毛毛躁躁的。”
纪小天上楼没一会儿，纪掌柜便见吴倩倩进门，立马笑脸迎了上去，笑道：“倩倩，你怎么来了？”
吴倩倩看了看四周，不见纪小天人影，问道：“纪小天人呢？”
纪掌柜搓手道：“在上面呢。”
吴倩倩立马往二楼奔去，纪掌柜怕二人出什么乱子，也跟了上去。
吴倩倩在二楼望了望，看到二楼几个房间，也不知是哪个房间，回头问道：“哪个房间？”
纪掌柜立马上去将纪小天房门打开，只见纪小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俨然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吴倩倩“咦”了一声，疑惑道：“刚才明明看到门口进来的是他，怎么还在昏迷呢？”
纪掌柜见状，将吴倩倩拉到自己身后，对吴倩倩微微一笑，示意让自己来。
于是纪掌柜拿过门口外的棍棒，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还不起来！我让你装……我让你装！”话语间棍棒已往纪小天身上落下。
“疼疼……疼……”纪小天一如往常一样跳了起来，叫道：“你干嘛？伤还没好呢。”
听见纪小天说“伤还没好”，纪掌柜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棍子有准备往纪小天身上落道：“臭小子，你不识抬举，我让你装！”
纪小天用胳膊挡住挥过来的棍子，叫道：“好啦，知道了。”
纪掌柜收回棍子，依旧不忘教训道：“知道就好！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纪小天见纪掌柜看着自己，便撇过头去，嘀咕道：“真是胳膊往外拐，多管闲事。”
纪掌柜见纪小天在那儿小声嘀咕，便知肯定是说自己坏话，于是伸手扭起纪小天的耳朵，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疼疼……疼！”纪小天叫唤道，“你放手！”
吴倩倩见状，赶忙过来劝道：“纪叔，别打了，我找小天有事呢。”
纪掌柜见吴倩倩都替这小子说话了，便准备给吴倩倩点面子，放开纪小天。转头一看，却见纪小天双目狰狞，右手捂住胸口，满脸痛苦的样子，然后蹲了下去。
吴倩倩见状，吓了一条，忙过去扶住纪小天，着急道：“小天你怎么了？”
纪小天没有说话，仍旧满脸痛苦的捂住胸口。纪掌柜见状也是惊了，立马跟着扶住纪小天，急忙道：“倩倩，快去找郎中！”
吴倩倩一听，立马道：“好……好，小天你坚持住啊。”
纪掌柜见吴倩倩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立马一把放开纪小天，冷冷道：“你小子，够了啊，这次演过了啊。”
纪小天朝纪掌柜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摊手道：“不然我能怎么办？”
为让纪掌柜彻底死心，纪小天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纪掌柜沉默了大约三秒，惊道：“什么！”
“好了。”纪小天将纪掌柜方外推出，道：“吴倩倩再来的话，你帮我挡住。”
“诶，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女神仙了吧？”纪掌柜猜道。
纪小天没想到纪掌柜会来这么一句话，面红耳赤地生气道：“你瞎说什么啊！”
纪掌柜不甘心道：“不然还有谁？你认识的人，我还不认识么？”
纪小天急忙将纪掌柜推出房门，“啪”得将房门关上，背靠着房门顺势坐了下来。
这一刻，纪小天脑海中浮现出了，黑水潭中白衣少女的身影。
忽地，心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止，纪小天急忙用双手使劲捂住胸口，想试图让这颗狂躁的心平静下来，但却徒劳无功。
这是纪小天第一次这么确切地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是欣喜，是悸动，是热烈……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夹杂其中……最后却变成了失落。
※※※※※※
深夜，板栗村。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明早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四年的故乡，牛娃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寻思着，怎么也睡不着。
同一时刻，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人还有纪小天。
纪小天回忆了很多关于从前的种种，也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种种。
纪小天还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自己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纪小天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夜，纪小天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二天，清晨。
天刚泛白，牛娃子一早便在酒坊门口喊道：“老大……老大。”
纪小天连忙在屋内回应道：“来啦！”便匆匆下楼。
牛娃子见纪小天出来，便转过头对爹娘道：“爹娘，放心吧，就送这里。”
牛爹心底虽不舍，但却强颜欢笑道：“放心，咋不放心。”
牛娘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我的牛娃子啊……”
牛爹拉了拉牛娘的衣袖，呵斥道：“哭什么哭，以后别喊什么牛娃子了，这乡下的土话，大力以后去城里了就不能这么叫了。”
牛娘一听，却哭的更厉害了，拉着牛大力的胳膊不放，哭道：“大力，你出去是牛大力，可在娘心里你永远是娘的娃子。”
牛大力听得热泪盈眶，连忙点点头肯定道：“俺牛大力永远都是娘的娃子。”
牛爹将牛娘拉开，对牛大力道：“大力，你和小天去吧，别磨蹭了。”
三人拐过几条街口，便到了村口的两颗板栗树下。纪掌柜在这里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牛大力，最后目光落到了纪小天身上。
纪掌柜没有说话，便直接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站住了，这一回头正与纪小天的视线对上。
二人四目相对，纪小天只觉眼眶湿润，要看就要哭了出来，便立马转过身去。同一时刻，纪掌柜转身后也感到眼睛进了沙子。
牛大力看了纪小天一眼，只见纪小天泪流满面，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忽地纪小天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得大哭起来。
纪掌柜将哭声听在了心里，默不作声的流着泪。
也许这么多年来，这就是他们彼此对爱的表达方式，是隐忍，是克制，是默然，更是不善于的表达。
所以，等到纪小天大步迈出，不再回头之时，他和纪掌柜二人谁也没有率先打破他们这中间的默然。
忽的，就在他们走出几步时，身后传来了一群人潮声，村里好多人都过来相送，有石头，有吴倩倩……还有很多很多的父老乡亲。
牛大力踮起脚尖，往人群中张望，看了许久，也没见到自己想见之人，难免有些失望。
而纪小天此刻听到了那么多熟悉的声音，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不敢转身。纪小天用衣袖擦干眼泪，猛地向前跑去，没有跟大家留一句告白的话。
牛大力见状，急忙跟父老乡亲告了个别，便追了上去，朝纪小天喊道：“老大，你等等我。”
纪掌柜在大堂一愣，喊道：“干嘛呢？跑那么快，毛毛躁躁的。”
纪小天上楼没一会儿，纪掌柜便见吴倩倩进门，立马笑脸迎了上去，笑道：“倩倩，你怎么来了？”
吴倩倩看了看四周，不见纪小天人影，问道：“纪小天人呢？”
纪掌柜搓手道：“在上面呢。”
吴倩倩立马往二楼奔去，纪掌柜怕二人出什么乱子，也跟了上去。
吴倩倩在二楼望了望，看到二楼几个房间，也不知是哪个房间，回头问道：“哪个房间？”
纪掌柜立马上去将纪小天房门打开，只见纪小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俨然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吴倩倩“咦”了一声，疑惑道：“刚才明明看到门口进来的是他，怎么还在昏迷呢？”
纪掌柜见状，将吴倩倩拉到自己身后，对吴倩倩微微一笑，示意让自己来。
于是纪掌柜拿过门口外的棍棒，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还不起来！我让你装……我让你装！”话语间棍棒已往纪小天身上落下。
“疼疼……疼……”纪小天一如往常一样跳了起来，叫道：“你干嘛？伤还没好呢。”
听见纪小天说“伤还没好”，纪掌柜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棍子有准备往纪小天身上落道：“臭小子，你不识抬举，我让你装！”
纪小天用胳膊挡住挥过来的棍子，叫道：“好啦，知道了。”
纪掌柜收回棍子，依旧不忘教训道：“知道就好！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纪小天见纪掌柜看着自己，便撇过头去，嘀咕道：“真是胳膊往外拐，多管闲事。”
纪掌柜见纪小天在那儿小声嘀咕，便知肯定是说自己坏话，于是伸手扭起纪小天的耳朵，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疼疼……疼！”纪小天叫唤道，“你放手！”
吴倩倩见状，赶忙过来劝道：“纪叔，别打了，我找小天有事呢。”
纪掌柜见吴倩倩都替这小子说话了，便准备给吴倩倩点面子，放开纪小天。转头一看，却见纪小天双目狰狞，右手捂住胸口，满脸痛苦的样子，然后蹲了下去。
吴倩倩见状，吓了一条，忙过去扶住纪小天，着急道：“小天你怎么了？”
纪小天没有说话，仍旧满脸痛苦的捂住胸口。纪掌柜见状也是惊了，立马跟着扶住纪小天，急忙道：“倩倩，快去找郎中！”
吴倩倩一听，立马道：“好……好，小天你坚持住啊。”
纪掌柜见吴倩倩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立马一把放开纪小天，冷冷道：“你小子，够了啊，这次演过了啊。”
纪小天朝纪掌柜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摊手道：“不然我能怎么办？”
为让纪掌柜彻底死心，纪小天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纪掌柜沉默了大约三秒，惊道：“什么！”
“好了。”纪小天将纪掌柜方外推出，道：“吴倩倩再来的话，你帮我挡住。”
“诶，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女神仙了吧？”纪掌柜猜道。
纪小天没想到纪掌柜会来这么一句话，面红耳赤地生气道：“你瞎说什么啊！”
纪掌柜不甘心道：“不然还有谁？你认识的人，我还不认识么？”
纪小天急忙将纪掌柜推出房门，“啪”得将房门关上，背靠着房门顺势坐了下来。
这一刻，纪小天脑海中浮现出了，黑水潭中白衣少女的身影。
忽地，心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止，纪小天急忙用双手使劲捂住胸口，想试图让这颗狂躁的心平静下来，但却徒劳无功。
这是纪小天第一次这么确切地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是欣喜，是悸动，是热烈……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夹杂其中……最后却变成了失落。
※※※※※※
深夜，板栗村。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明早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四年的故乡，牛娃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寻思着，怎么也睡不着。
同一时刻，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人还有纪小天。
纪小天回忆了很多关于从前的种种，也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种种。
纪小天还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自己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纪小天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夜，纪小天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二天，清晨。
天刚泛白，牛娃子一早便在酒坊门口喊道：“老大……老大。”
纪小天连忙在屋内回应道：“来啦！”便匆匆下楼。
牛娃子见纪小天出来，便转过头对爹娘道：“爹娘，放心吧，就送这里。”
牛爹心底虽不舍，但却强颜欢笑道：“放心，咋不放心。”
牛娘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我的牛娃子啊……”
牛爹拉了拉牛娘的衣袖，呵斥道：“哭什么哭，以后别喊什么牛娃子了，这乡下的土话，大力以后去城里了就不能这么叫了。”
牛娘一听，却哭的更厉害了，拉着牛大力的胳膊不放，哭道：“大力，你出去是牛大力，可在娘心里你永远是娘的娃子。”
牛大力听得热泪盈眶，连忙点点头肯定道：“俺牛大力永远都是娘的娃子。”
牛爹将牛娘拉开，对牛大力道：“大力，你和小天去吧，别磨蹭了。”
三人拐过几条街口，便到了村口的两颗板栗树下。纪掌柜在这里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牛大力，最后目光落到了纪小天身上。
纪掌柜没有说话，便直接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站住了，这一回头正与纪小天的视线对上。
二人四目相对，纪小天只觉眼眶湿润，要看就要哭了出来，便立马转过身去。同一时刻，纪掌柜转身后也感到眼睛进了沙子。
牛大力看了纪小天一眼，只见纪小天泪流满面，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忽地纪小天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得大哭起来。
纪掌柜将哭声听在了心里，默不作声的流着泪。
也许这么多年来，这就是他们彼此对爱的表达方式，是隐忍，是克制，是默然，更是不善于的表达。
所以，等到纪小天大步迈出，不再回头之时，他和纪掌柜二人谁也没有率先打破他们这中间的默然。
忽的，就在他们走出几步时，身后传来了一群人潮声，村里好多人都过来相送，有石头，有吴倩倩……还有很多很多的父老乡亲。
牛大力踮起脚尖，往人群中张望，看了许久，也没见到自己想见之人，难免有些失望。
而纪小天此刻听到了那么多熟悉的声音，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不敢转身。纪小天用衣袖擦干眼泪，猛地向前跑去，没有跟大家留一句告白的话。
牛大力见状，急忙跟父老乡亲告了个别，便追了上去，朝纪小天喊道：“老大，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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