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举善荐能
将柯亭笛放下，望着远处日落西山而浮现满天赤霞。
那道残阳，那片红云，那缕清风……
还有，蔡贞姬所写的小诗。
一丝一毫，令文凯霎那间想起了一句让人多愁善感的诗句。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贞姬，万年，应玥，各散东西的秋水伊人，是否亦如己般在另端魂牵梦挂？
孙坚，孙策，周瑜，还有远在江东的良朋益友，是否亦如己般张弩拔刀？
还有爸爸，妈妈，妹妹，不同空间的骨肉至亲是否亦如己般在彼邦朝思暮想？
文凯长叹一口气。
距刘宏驾崩已有数日，表面上一切业已尘埃落定，但现实中却是暗涌无数。
若仔细屈指而细算，你会发现：连刺杀何进那次亦计算在内的话，短短几天，已有三路黑衣人来与他兵戎相见了。
这种令人神经紧绷的生活，文凯自认无福消受。
也正如此，在这一刻，他脑海总是浮现与自己关系非比寻常的人来，踵接肩摩到令自己应接不暇。
其实他也明白这叫——思念！
“文中郎，大将军遣人送来礼物！并邀文中郎与袁中郎将过府一聚！”
张世走过来的报告，终于打断了文凯的相思之情。
为谢当日文凯的相救之恩，大将军何进送来了两份礼物。
一匹乃来自西域大宛，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此神驹乃何进心爱的坐骑。
而另一把宝剑亦是何进的至爱佩剑。
此剑剑刃之上刻日月星晨，山川草术。
剑一出鞘，锋亡毕露，令人窒息。
然文凯非朝三暮四之人，一直以来他都喜欢使用单锋剑，所以他亦不打算更换。
但这样并不代表文凯会拒绝大将军的一番好意，只为他另有所思。
何进如今已是权倾朝野之人，唯才是举乃他首选之任。
毕竟，有能者于旁辅佐，事半功倍。何进岂有不知之理？
更何况文凯实乃一不可多得之将才，无论在公在私，这位虎贲中郎将袁术的属下都对何进的大业与性命都付出良多。
区区身外之物于何进眼中实为小菜一碟，能有招才之效才是其真正目的。
文凯欣然接受何进的两份重礼。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凯二话不说就将汗血宝马转送给冯则。
知恩图报之举，令冯则感激流涕。
能有一匹千金难求，绝世罕有的良驱与自己一同驰骋疆场，实乃每一个出色的骑射高手梦寐以求的追求。
冯则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袁术，文凯，张开阳与张世四人来到何进所居住的百郡邸之时。一行人才发现：原来他们已是姗姗来迟之众。
在不太宽大的房中，除了何进与他的智囊团荀攸，边让，张津等谋士外，曹操与其首席谋士襄楷还有冯芳亦已赫然在席。
只有淳于琼由于何进恐其易酒醉误事而没有邀其至此。
袁隗，袁绍叔侄二人与大将军长史王谦要在京师主持大局，亦没有出现。
众人拜见完何进后，文凯理所当然需亲谢何进所赠之礼。
何进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有意无意再次招揽文凯。
“文中郎何须多礼！本大将军府如今尚缺一司马，不知是否肯屈驾助我一肩之力？”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众所周知数日前何进的两位司马许凉，何宕为人所害，何进当然欲速找回一勇冠三军的猛将助阵。
综观整个雒阳城，此时此刻的文凯实乃理想首选。
只是这样明刀明枪的当着袁术的面挖文凯过档，实在有点明目张胆。
所以，在那么的一瞬间，文凯看到了袁术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凶光。
意外地，文凯还看到了张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羡慕表情，与张开阳的不为所动实是大相径庭。
大将军府司马一职，司主兵，虽然只有一千石俸禄，但却是大将军麾下数一数二的红人。
众所周知，大将军司马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显赫高位，乃武将们眼中垂诞三尺的肥职。
可惜，文凯对此不屑一顾。
何进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对文凯的婉拒，他竟然毫不在意，转而对曹操的知己襄楷展开猛烈的追求，开出的条件无比引诱。
“公矩欲任吾朝何职，只需对本大将军道出，我定圆汝意！”
曹操可没袁术那样心存异意，襄楷与他情比金坚。他可不怕何进将襄楷从他那里抢走。
所以当襄楷一口推辞，他并没有一丝沾沾自喜的感觉。
“不知公矩有何能人贤士可推荐与本大将军？”
何进遭受连番的拒绝，有着少许的失望，但仍不失大度，侧面向襄楷提出了另一问题，再虔诚补充一句：
“吾知公矩有知人之明，还望不吝赐教！”
向介想不到何进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心中有些愕然。
脑海中将当朝能臣谋士快速扫描一遍，立即豁然开朗。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最佳选择。
此人乃名门之后，文武双全，实乃不可多得之国家栋梁！
“王允？王子师？”
何进一拍大腿道：
“本大将军怎会忘此能人？
昔日，王子师下狱，吾等尚为其求情，不知其如今所在何处？”
一旁转出荀攸道：
“王子师出狱后变易名姓，转迁于河内陈留之间，适逢帝驾崩，目前刚回京师奔丧！”
对于荀攸对京师的动态掌握得如此透彻，何进甚为满意。大喜道：
“天助我也！公达，明日速邀王子师至此与吾会面！”
向介心叹：天意如此！
王允在此局势微妙的时刻若横空而降，对日后的时势进程可谓举足轻重。
自己如此插足于朝廷纷争之中，将会产生如何的后果呢？
是错是对，谁能定夺？答案只有一个：
历史！
何进从襄楷处尝到了甜头，立即趁热打铁，再次将目标转回文凯处。
“文中郎既然不肯任吾司马，心中是否亦有可任此职之人？”
“张世！”文凯脱口而出。
张世本为蹇硕的心腹，乃猛将一员，只为蹇硕临阵将其遗弃才投己麾下。
刚才已睹张世对此位垂涎欲滴的表情。心胸开阔如文凯焉会为一己私欲而埋没人才呢？
事实上，要张世跟着自己实有屈才之嫌。
此刻，何不成人之美呢？
世事难料，文凯本来以为此举乃两全其美的好事，谁知结局却是适得其反。
何进一听“张世”二字，竟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来人，将张世拿下！”
突然其来的变故不仅令文凯手足无措，毫无心理准备的张世本来尚满脸喜色，闻言亦是大惊失色，一脸惊恐万状之情。
只见他立即跪下，立呼“冤枉！”
“张世，汝可知罪？”何进恶言怒向。
“张世不知！”张世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当日刺客来袭，汝言乃蹇硕指使，可有此事？”何进问道。
向介一闻何进之言，立明其意。
只是行刺当晚局势一片混乱，而且自己心有所思，所以才无暇细想。
需知在蹇硕军中，其司马潘隐乃何进线眼，蹇硕行刺何进如此大事，潘隐岂有不知之理？
本来张世还栗栗危惧，听何进之言后立即如释重负。
“当日，袁中郎将率军包围蹇硕军营，世见势危，遂直至蹇硕卧室之中。
其时蹇硕尚在熟睡，口出梦语。
其云：‘吾闻汝等乃江东最好之刺客，遂重金召来，还望不令我失望！’
世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将军明鉴！”
听张世如此一说，何进面色稍缓：
“汝可知蹇硕聘刺客乃是前来刺杀本大将军否？”
“不知！”张世答得直接了当：
“昔日平乐观校场比武后，皇上龙体开始欠佳，欲将日后帝位传与董侯。
蹇硕即暗中招兵买马，非但吾等不知其详情，就连其司马，长史都不知其私下所为！”
张世如此一说，立可解释其非故意隐瞒事宜。
文凯见状，亦上前为其洗脱罪名。
“昔日吾等狂攻蹇硕之军，蹇硕不顾张世生死将其弃于营外，如此不仁不义之主，不事也罢！
是以张世才弃暗投明，凯敢保张世绝非蹇硕细作也！”
其实，就算文凯不站出来释言，张世的解释亦是合情合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潘隐乃何进的线眼，故何进亦不会降罪于他。
只不过，文凯出言正好为何进找了一个绝好的下台阶。
“既如文中郎所言，本将军就不再追究矣！”
何进见好即收，立转话题：
“此次本将军邀诸君前来乃商讨一要事，各校尉属下可暂且退下，吾等有要事商议。”
见襄楷等人均准备出去之际，何进抛下一句：
“公矩与文中郎可留下！”
待众人都退下后，何进将头转向张津：
“子云，如今可道出汝意否？”
张津，字子云，乃荆州南阳郡人，对道教极为沉迷。
此日的他头裹红巾，摇头晃脑，娓娓而言：
“如今黄门，常侍秉权日久，永乐太后与诸常侍专道财利。子云倡大将军宜整顿天下，更选贤良，整齐天下，为国家除患！”
言下之意，就是提议何进诛杀中常侍。
何进与张津俱为南阳人，张津敢如此直言足见他与何进关系匪浅。
张津之言，很大程度亦代表了何进之意，只不过乃借张津之口说出而已。
“此事万万不好！”
曹操快人快语：
“此时新帝刚立，且中常侍非吾等首敌，宜后图之！”
何进听后，面露不悦之色，当下强忍怒气，咨询独具慧眼的襄楷之意如何。
向介当然站在曹操一方，更何况正如曹操所说，天下新定，要于此时除掉宦官，定会铸成天下大乱之局。
当务之急乃将蹇硕解决才是上上之策。
冯芳与袁术平时本来相欢和谐，想不到在此点上本出现分歧。
冯芳与曹操站同一阵线，袁术则倾向将蹇硕与官宦一并消失。
如此一来，此次秘密会议立陷僵局。
此时，门人来报门外尚方监渠穆求见。
向介与渠穆曾有一面之缘，那次渠穆奉命带向介到张让处，后正遇曹操行刺张让。其时渠穆给向介的印象就是趾高气扬。想不到数年后再见之际，其故态亦从未改。
只见渠穆大摇大摆步入房中，藐视其间所有人，竟然肆无忌惮走到何进面前，于其面边低声细语。
看着何进与渠穆彼此的相熟程度，向介心中暗叹：
史实终究乃史实，平凡如自己，如果欲擅改历史是否最后会自讨没趣？甚至自取其辱呢？
当然，只有时间才能呈现给他一个真实的答案。
当下渠穆与何进言毕后，从怀中掏出一书付与何进。
何进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火冒三尺。
只见其将书抛给旁边的荀攸，口中大骂：
“大胆逆贼，实是欺人太甚！汝等速看，立举军替本将军将此贼碎尸万段，方泄吾心头之恨！”
荀攸快速阅完该书后亦面色大变，一言不发传给了旁边的边让。
“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令与天下党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沈吟。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
这就是文书上所言之字。
蹇硕欲先下手为强，忙书与中常侍赵忠，宋典，郭胜等人，想与中常侍们联合对抗何进。
但显而易见的是：如今此书已至何进眼前，证明中常侍们并没有选择站在蹇硕的一边。
文凯看完此书后，亦沉默不言，心中暗忖：
看来新的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只是，袁术，曹操等人如今手下士兵已折八九。只有袁绍，何苗尚有足够的兵力与蹇硕抗衡了。
但骠骑将军董重亦拥有重兵，不知何进该如何安排这至关重要生死的一战呢？
无论如何，只要双方一交锋，死伤惨重在所难免。
有那一个改朝换代没有经历过血洗呢？
袁术对袁绍之前未有真正参战早已心有不满，当下立即出来道：
“此时宜速战速决，望大将军早下命令，率吾等扫平蹇硕！”
“吾等之军早已死伤无数，凭何与蹇硕周旋？”曹操道出心之所忧。
“中军教尉与骠骑将军尚有兵力，大将军麾下五校军士亦已效命。如何无兵可战？”袁术反唇相稽。
“吾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蹇硕绳之以法！”
向介总为曹操着想，在其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成王败寇》。
那道残阳，那片红云，那缕清风……
还有，蔡贞姬所写的小诗。
一丝一毫，令文凯霎那间想起了一句让人多愁善感的诗句。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贞姬，万年，应玥，各散东西的秋水伊人，是否亦如己般在另端魂牵梦挂？
孙坚，孙策，周瑜，还有远在江东的良朋益友，是否亦如己般张弩拔刀？
还有爸爸，妈妈，妹妹，不同空间的骨肉至亲是否亦如己般在彼邦朝思暮想？
文凯长叹一口气。
距刘宏驾崩已有数日，表面上一切业已尘埃落定，但现实中却是暗涌无数。
若仔细屈指而细算，你会发现：连刺杀何进那次亦计算在内的话，短短几天，已有三路黑衣人来与他兵戎相见了。
这种令人神经紧绷的生活，文凯自认无福消受。
也正如此，在这一刻，他脑海总是浮现与自己关系非比寻常的人来，踵接肩摩到令自己应接不暇。
其实他也明白这叫——思念！
“文中郎，大将军遣人送来礼物！并邀文中郎与袁中郎将过府一聚！”
张世走过来的报告，终于打断了文凯的相思之情。
为谢当日文凯的相救之恩，大将军何进送来了两份礼物。
一匹乃来自西域大宛，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此神驹乃何进心爱的坐骑。
而另一把宝剑亦是何进的至爱佩剑。
此剑剑刃之上刻日月星晨，山川草术。
剑一出鞘，锋亡毕露，令人窒息。
然文凯非朝三暮四之人，一直以来他都喜欢使用单锋剑，所以他亦不打算更换。
但这样并不代表文凯会拒绝大将军的一番好意，只为他另有所思。
何进如今已是权倾朝野之人，唯才是举乃他首选之任。
毕竟，有能者于旁辅佐，事半功倍。何进岂有不知之理？
更何况文凯实乃一不可多得之将才，无论在公在私，这位虎贲中郎将袁术的属下都对何进的大业与性命都付出良多。
区区身外之物于何进眼中实为小菜一碟，能有招才之效才是其真正目的。
文凯欣然接受何进的两份重礼。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凯二话不说就将汗血宝马转送给冯则。
知恩图报之举，令冯则感激流涕。
能有一匹千金难求，绝世罕有的良驱与自己一同驰骋疆场，实乃每一个出色的骑射高手梦寐以求的追求。
冯则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袁术，文凯，张开阳与张世四人来到何进所居住的百郡邸之时。一行人才发现：原来他们已是姗姗来迟之众。
在不太宽大的房中，除了何进与他的智囊团荀攸，边让，张津等谋士外，曹操与其首席谋士襄楷还有冯芳亦已赫然在席。
只有淳于琼由于何进恐其易酒醉误事而没有邀其至此。
袁隗，袁绍叔侄二人与大将军长史王谦要在京师主持大局，亦没有出现。
众人拜见完何进后，文凯理所当然需亲谢何进所赠之礼。
何进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有意无意再次招揽文凯。
“文中郎何须多礼！本大将军府如今尚缺一司马，不知是否肯屈驾助我一肩之力？”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众所周知数日前何进的两位司马许凉，何宕为人所害，何进当然欲速找回一勇冠三军的猛将助阵。
综观整个雒阳城，此时此刻的文凯实乃理想首选。
只是这样明刀明枪的当着袁术的面挖文凯过档，实在有点明目张胆。
所以，在那么的一瞬间，文凯看到了袁术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凶光。
意外地，文凯还看到了张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羡慕表情，与张开阳的不为所动实是大相径庭。
大将军府司马一职，司主兵，虽然只有一千石俸禄，但却是大将军麾下数一数二的红人。
众所周知，大将军司马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显赫高位，乃武将们眼中垂诞三尺的肥职。
可惜，文凯对此不屑一顾。
何进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对文凯的婉拒，他竟然毫不在意，转而对曹操的知己襄楷展开猛烈的追求，开出的条件无比引诱。
“公矩欲任吾朝何职，只需对本大将军道出，我定圆汝意！”
曹操可没袁术那样心存异意，襄楷与他情比金坚。他可不怕何进将襄楷从他那里抢走。
所以当襄楷一口推辞，他并没有一丝沾沾自喜的感觉。
“不知公矩有何能人贤士可推荐与本大将军？”
何进遭受连番的拒绝，有着少许的失望，但仍不失大度，侧面向襄楷提出了另一问题，再虔诚补充一句：
“吾知公矩有知人之明，还望不吝赐教！”
向介想不到何进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心中有些愕然。
脑海中将当朝能臣谋士快速扫描一遍，立即豁然开朗。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最佳选择。
此人乃名门之后，文武双全，实乃不可多得之国家栋梁！
“王允？王子师？”
何进一拍大腿道：
“本大将军怎会忘此能人？
昔日，王子师下狱，吾等尚为其求情，不知其如今所在何处？”
一旁转出荀攸道：
“王子师出狱后变易名姓，转迁于河内陈留之间，适逢帝驾崩，目前刚回京师奔丧！”
对于荀攸对京师的动态掌握得如此透彻，何进甚为满意。大喜道：
“天助我也！公达，明日速邀王子师至此与吾会面！”
向介心叹：天意如此！
王允在此局势微妙的时刻若横空而降，对日后的时势进程可谓举足轻重。
自己如此插足于朝廷纷争之中，将会产生如何的后果呢？
是错是对，谁能定夺？答案只有一个：
历史！
何进从襄楷处尝到了甜头，立即趁热打铁，再次将目标转回文凯处。
“文中郎既然不肯任吾司马，心中是否亦有可任此职之人？”
“张世！”文凯脱口而出。
张世本为蹇硕的心腹，乃猛将一员，只为蹇硕临阵将其遗弃才投己麾下。
刚才已睹张世对此位垂涎欲滴的表情。心胸开阔如文凯焉会为一己私欲而埋没人才呢？
事实上，要张世跟着自己实有屈才之嫌。
此刻，何不成人之美呢？
世事难料，文凯本来以为此举乃两全其美的好事，谁知结局却是适得其反。
何进一听“张世”二字，竟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来人，将张世拿下！”
突然其来的变故不仅令文凯手足无措，毫无心理准备的张世本来尚满脸喜色，闻言亦是大惊失色，一脸惊恐万状之情。
只见他立即跪下，立呼“冤枉！”
“张世，汝可知罪？”何进恶言怒向。
“张世不知！”张世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当日刺客来袭，汝言乃蹇硕指使，可有此事？”何进问道。
向介一闻何进之言，立明其意。
只是行刺当晚局势一片混乱，而且自己心有所思，所以才无暇细想。
需知在蹇硕军中，其司马潘隐乃何进线眼，蹇硕行刺何进如此大事，潘隐岂有不知之理？
本来张世还栗栗危惧，听何进之言后立即如释重负。
“当日，袁中郎将率军包围蹇硕军营，世见势危，遂直至蹇硕卧室之中。
其时蹇硕尚在熟睡，口出梦语。
其云：‘吾闻汝等乃江东最好之刺客，遂重金召来，还望不令我失望！’
世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将军明鉴！”
听张世如此一说，何进面色稍缓：
“汝可知蹇硕聘刺客乃是前来刺杀本大将军否？”
“不知！”张世答得直接了当：
“昔日平乐观校场比武后，皇上龙体开始欠佳，欲将日后帝位传与董侯。
蹇硕即暗中招兵买马，非但吾等不知其详情，就连其司马，长史都不知其私下所为！”
张世如此一说，立可解释其非故意隐瞒事宜。
文凯见状，亦上前为其洗脱罪名。
“昔日吾等狂攻蹇硕之军，蹇硕不顾张世生死将其弃于营外，如此不仁不义之主，不事也罢！
是以张世才弃暗投明，凯敢保张世绝非蹇硕细作也！”
其实，就算文凯不站出来释言，张世的解释亦是合情合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潘隐乃何进的线眼，故何进亦不会降罪于他。
只不过，文凯出言正好为何进找了一个绝好的下台阶。
“既如文中郎所言，本将军就不再追究矣！”
何进见好即收，立转话题：
“此次本将军邀诸君前来乃商讨一要事，各校尉属下可暂且退下，吾等有要事商议。”
见襄楷等人均准备出去之际，何进抛下一句：
“公矩与文中郎可留下！”
待众人都退下后，何进将头转向张津：
“子云，如今可道出汝意否？”
张津，字子云，乃荆州南阳郡人，对道教极为沉迷。
此日的他头裹红巾，摇头晃脑，娓娓而言：
“如今黄门，常侍秉权日久，永乐太后与诸常侍专道财利。子云倡大将军宜整顿天下，更选贤良，整齐天下，为国家除患！”
言下之意，就是提议何进诛杀中常侍。
何进与张津俱为南阳人，张津敢如此直言足见他与何进关系匪浅。
张津之言，很大程度亦代表了何进之意，只不过乃借张津之口说出而已。
“此事万万不好！”
曹操快人快语：
“此时新帝刚立，且中常侍非吾等首敌，宜后图之！”
何进听后，面露不悦之色，当下强忍怒气，咨询独具慧眼的襄楷之意如何。
向介当然站在曹操一方，更何况正如曹操所说，天下新定，要于此时除掉宦官，定会铸成天下大乱之局。
当务之急乃将蹇硕解决才是上上之策。
冯芳与袁术平时本来相欢和谐，想不到在此点上本出现分歧。
冯芳与曹操站同一阵线，袁术则倾向将蹇硕与官宦一并消失。
如此一来，此次秘密会议立陷僵局。
此时，门人来报门外尚方监渠穆求见。
向介与渠穆曾有一面之缘，那次渠穆奉命带向介到张让处，后正遇曹操行刺张让。其时渠穆给向介的印象就是趾高气扬。想不到数年后再见之际，其故态亦从未改。
只见渠穆大摇大摆步入房中，藐视其间所有人，竟然肆无忌惮走到何进面前，于其面边低声细语。
看着何进与渠穆彼此的相熟程度，向介心中暗叹：
史实终究乃史实，平凡如自己，如果欲擅改历史是否最后会自讨没趣？甚至自取其辱呢？
当然，只有时间才能呈现给他一个真实的答案。
当下渠穆与何进言毕后，从怀中掏出一书付与何进。
何进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火冒三尺。
只见其将书抛给旁边的荀攸，口中大骂：
“大胆逆贼，实是欺人太甚！汝等速看，立举军替本将军将此贼碎尸万段，方泄吾心头之恨！”
荀攸快速阅完该书后亦面色大变，一言不发传给了旁边的边让。
“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令与天下党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沈吟。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
这就是文书上所言之字。
蹇硕欲先下手为强，忙书与中常侍赵忠，宋典，郭胜等人，想与中常侍们联合对抗何进。
但显而易见的是：如今此书已至何进眼前，证明中常侍们并没有选择站在蹇硕的一边。
文凯看完此书后，亦沉默不言，心中暗忖：
看来新的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只是，袁术，曹操等人如今手下士兵已折八九。只有袁绍，何苗尚有足够的兵力与蹇硕抗衡了。
但骠骑将军董重亦拥有重兵，不知何进该如何安排这至关重要生死的一战呢？
无论如何，只要双方一交锋，死伤惨重在所难免。
有那一个改朝换代没有经历过血洗呢？
袁术对袁绍之前未有真正参战早已心有不满，当下立即出来道：
“此时宜速战速决，望大将军早下命令，率吾等扫平蹇硕！”
“吾等之军早已死伤无数，凭何与蹇硕周旋？”曹操道出心之所忧。
“中军教尉与骠骑将军尚有兵力，大将军麾下五校军士亦已效命。如何无兵可战？”袁术反唇相稽。
“吾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蹇硕绳之以法！”
向介总为曹操着想，在其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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