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其实都一样(终)
渡部守坐在了书桌前，但他并没有在摘录文字，也没有在看书，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面前放在桌面上的一份档案。
档案的内容不多，只有三张，他却是看了许久，嘴唇也是一直轻轻蠕动着。
“呼~”
随着这一口气的呼出，渡部守全部的精气神好似都随之流逝，平常一直是那么挺拔的身姿瞬间佝偻了起来。
身体往后一仰，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右手将这份档案往屋顶一甩。
这三张纸在屋里晃晃悠悠地散落，慢慢地飘下，飘到床上，飘到地板上，飘到渡部守的脸上。
渡部守没有拂去脸上的纸，双眼看着因为距离过近在视网膜上已经模糊不清的纸，愣愣地发着呆。
这份档案是白石麻衣来到埼玉之前的过去，是渡部守拜托老爷子搜集的。
现在知道了这些，然后呢？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没有想象中在自己了解她的过去之后便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她。
没有了自己想象的在了解她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孤独”后，想要帮她走出来的那份豪情壮志。
突然，他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像是被风吹过那般收紧身体，蜷缩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纸也因为他低下的头悄然滑落。
因为，他在意的，真的是，她么...
...
“不要输啊。”
渡部守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转过身，背对着白石麻衣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做了胜利的姿势。
他耷拉着眼皮，漠然地看着在擂台上大大地咧着嘴的十鬼蛇龍男。
“守哥，这是会长一直给你备着的。”
井上雄也跑过来递给了渡部守一条短裤和一双靴子。
渡部守没有拒绝，接过了那些，并且就在这里换了起来。
当他将衬衫脱下的时候，他背后那两个偌大的堕天使翅膀纹身也就暴露在了白石麻衣的面前。
白石麻衣用手捂着嘴，眼角噙着点点泪光，视线并没有移开。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健壮的后背，她知道，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愿意在这时就将自己的伤口撕开，还是在她面前。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要来这里的决定。
三个女生中只有白石麻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来生木希和松冈菜奈在惊讶的同时，也深含着一丝害怕。
赤木刚大和青川胜，想起不久前渡部守还和他们说的“不想告诉她一切”，两个人都有些默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友的异样。
而十鬼蛇会馆和武极会馆的人都是早已知晓的样子，波澜不惊。
十鬼蛇龍男则是轻佻地对着渡部守吹了吹口哨。
渡部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低着头在活动关节。
“守哥，需要热身一会儿么？我可是想和状态完好的守哥打啊。”
“和你打不就是热身么？”
“呵呵，守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幽默。”
“你不该下手那么重的。”
“中量级的拳头，打死人也挺正常的吧，我可是答应了泷泽全力以赴的。”
终于，渡部守抬起了头。
“那你可别死了。”
“铛~”
铃声一响，两个人都快速地冲向了对方，很快便在擂台中央开始了贴身战。
这两个人水平的确是远超两个会馆中的业余选手，两人都没有采用防御架势，在这个尽管是贴身战的情况，两个人的拳头却从铃声响起开始从未击中对方，就这样，激烈的对打在第一分钟时以十鬼蛇率先击中渡部守结束了。
“哦！！！”
十鬼蛇首先击中渡部守，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十鬼蛇会馆的人发出了令人怀疑是已经胜利的欢呼，其他人脸色却是凝重了不少。
第一拳之后，很快就击中了第二拳，第三拳，同样的渡部守也开始击中了十鬼蛇，但十鬼蛇击中数更多。
“叮叮叮”
两个人对打一直持续到了回合结束，听到响铃，两个人马上便分开了，渡部守头也不回的来到了自己的角落，武极会馆的几个人赶忙帮他按摩放松着。
十鬼蛇龍男怪异地笑着看了看渡部守的背影，高举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十鬼蛇会馆的几个人也是在帮他按摩。
“龍男哥，你可以打败守哥的，就算不能ko，从点数上来算龍男哥你也是稳赢的！”
“是啊是啊，龍男哥，守哥的不败神话今天就要被你打破了！”
“没那么容易的。”
十鬼蛇龍男收起了笑容，制止了他们继续说的话，专心开始恢复。
“不愧是守哥啊...”
只有他没人注意到的微微颤抖的双腿，才知道他没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守哥没...”
渡部守回到角落并没有坐下休息，直接伸手打断了井上雄也的话。
“热身而已，而且一周没有练拳击了，刚刚有点不适应。放心吧，我上来的时候，他们的踢馆就结束了，输赢也不重要。”
“铛~”
这次和上回合还是一样，两个人立马贴近，也还是十鬼蛇龍男占据着优势的样子，但是慢慢的，虽然缓慢，但两人对打的地方却是一直在移动。
十鬼蛇龍男在退后，直到他的后背触碰到了边绳，他才发觉自己到了擂台边缘，不得已将双臂立在胸前，换上了防守架势，只有在渡部守进攻的空挡才能还击一二。
尽管如此，渡部守一记上勾拳打破了十鬼蛇的防御，一记右直拳直奔他的脸部。
“叮叮叮”
渡部守的拳头停在了十鬼蛇的鼻前，淡淡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十鬼蛇，转身回到了角落。
“可别死了。”
“哦哦哦哦哦！！！”
武极会馆的人发出了比十鬼蛇会馆之前更大的欢呼声。
十鬼蛇龍男艰难地回到自己的角落，也不和其他人搭话，只是埋头恢复。
“铛~”
渡部守很快走到了擂台中间，看着还坐在角落的十鬼蛇龍男开口了。
“认输吧，你本来就不是中量级的体格，为了和我打，硬生生提到这个量级，这样和我对打，你的体力不会够用的。”
“开什么玩笑？这些年，我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你让我认输？”
十鬼蛇龍男猛地站起来，快速冲向了渡部守，渡部守却放弃了和他对打，只是躲闪着，时不时的还击一二，就像之前十鬼蛇对泷泽的那样。
十鬼蛇龍男一个大力的右勾拳挥空了，渡部守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向了他的肝脏部位，紧接着的便是时间近一分钟的连打。
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十鬼蛇龍男，却是猛地挥了一拳逼退了渡部守，深深地喘着气，狠狠地看向他，大声喊着主动冲向了他。
“守哥，我会证明，是你错了！”
渡部守毫不退让，亦或是针锋相对，他的左拳与十鬼蛇龍男的右拳猛烈地碰撞在一起了，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而十鬼蛇龍男的哀嚎也表明了自己是声音的主人。
渡部守并没有手下留情，他尽全力地再次对十鬼蛇龍男进行了身体攻击，最后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渡部守没有确认十鬼蛇龍男的情况，也不等裁判宣布直接走下擂台。
“送医院吧，肋骨一根断裂，右手指骨碎了。”
十鬼蛇会馆的人灰溜溜地拿了担架抬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十鬼蛇龍男进车，开向医院。
“守哥威武！”
“守哥太棒了！”
渡部守与欢呼的人截然不同，没有一丝开心的神色，怜悯地看了看担架上的十鬼蛇龍男，径直地走到白石麻衣的面前。
来生木希和松冈菜奈见渡部守来了之后都悄悄往后挪了半步，白石麻衣则是坚定地看着他。
“刚刚，我是不是很可怕？”
渡部守的声音极低，就像犯了错的孩子面对父母一般。
“完全没有哦，刚刚，你的眼睛里只有悲哀。”
白石麻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意外地温和。
渡部守转了过来，将自己的背部面向她。
“你...害怕么？”
白石麻衣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壮观”的堕天使翅膀，片刻后，不顾渡部守背上的汗渍，轻轻地抚摸了上去。
“一点也不，很帅气。”
渡部守听到她的回话短暂地失神了，回过神，在她看不见的这里，脸庞慢慢泛起了苦笑，很苦很苦。
...
“不怕，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蜷缩在椅子上的渡部守想起了下午白石麻衣对他的回答突然开始发笑，令人生恐。
原本渡部守以为挡在他和白石麻衣之间的是她的过去和她对自己过去的看法。
但在他听到白石麻衣说出“一点也不”之后，他发现他们之间的阻碍一点都没有消失，而他“看完”她的过去后，也是如此，却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终于确定了他一直在意的是什么，而且他们是有多么得不可能。
...
两个人沉默地站在白石麻衣家的门口。
从武极会馆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就一直保持沉默，两人都没有想着打破这个局面，只是这样。
良久，白石麻衣面对渡部守，带着牵强的笑容开口了。
“今天就这样了吧，渡部同学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还能见么？”
渡部守淡淡的问道。
听到渡部守的话，白石麻衣也不由自主地说道。
“是啊，明天还能见么...”
...
“卡桑，唔唔唔。”
“麻衣...”
白石麻衣抱着白石母亲压抑地哭着，在她们面前的是仅有一步之遥的学校大门。
“麻衣，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白石母亲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尽力安抚着怀中的白石麻衣。
“可是，可是，呜呜呜呜。”
“没事的，我们回去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也一定可以的。”
就这样，白石麻衣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傍晚，她和自己的母亲返回了埼玉。
...
“是啊，明天还能见么？”
白石麻衣坐在自己的床上，将头埋拄在了膝盖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想着自己昨天的举动。
其实她从那时就隐约知道了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但今天渡部守的过去完整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让她彻底明白。
对他展现出的一切，她发现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接受，甚至感觉到对方知道自己的一切后也会轻松的接受。
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在了解对方之后就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就像渡部守主动说的，“明天还能见么？”。
说是了解对方，最后，了解的却是自己，了解到两人的距离原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
其实他们都一样，在意的，从来不是对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过去，而是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过去。
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似乎是两个相同的人。
两个人的距离也很远，远到两个人像是照着一面镜子，即便十分相似，却无法触碰。
档案的内容不多，只有三张，他却是看了许久，嘴唇也是一直轻轻蠕动着。
“呼~”
随着这一口气的呼出，渡部守全部的精气神好似都随之流逝，平常一直是那么挺拔的身姿瞬间佝偻了起来。
身体往后一仰，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右手将这份档案往屋顶一甩。
这三张纸在屋里晃晃悠悠地散落，慢慢地飘下，飘到床上，飘到地板上，飘到渡部守的脸上。
渡部守没有拂去脸上的纸，双眼看着因为距离过近在视网膜上已经模糊不清的纸，愣愣地发着呆。
这份档案是白石麻衣来到埼玉之前的过去，是渡部守拜托老爷子搜集的。
现在知道了这些，然后呢？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没有想象中在自己了解她的过去之后便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她。
没有了自己想象的在了解她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孤独”后，想要帮她走出来的那份豪情壮志。
突然，他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像是被风吹过那般收紧身体，蜷缩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纸也因为他低下的头悄然滑落。
因为，他在意的，真的是，她么...
...
“不要输啊。”
渡部守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转过身，背对着白石麻衣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做了胜利的姿势。
他耷拉着眼皮，漠然地看着在擂台上大大地咧着嘴的十鬼蛇龍男。
“守哥，这是会长一直给你备着的。”
井上雄也跑过来递给了渡部守一条短裤和一双靴子。
渡部守没有拒绝，接过了那些，并且就在这里换了起来。
当他将衬衫脱下的时候，他背后那两个偌大的堕天使翅膀纹身也就暴露在了白石麻衣的面前。
白石麻衣用手捂着嘴，眼角噙着点点泪光，视线并没有移开。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健壮的后背，她知道，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愿意在这时就将自己的伤口撕开，还是在她面前。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要来这里的决定。
三个女生中只有白石麻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来生木希和松冈菜奈在惊讶的同时，也深含着一丝害怕。
赤木刚大和青川胜，想起不久前渡部守还和他们说的“不想告诉她一切”，两个人都有些默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友的异样。
而十鬼蛇会馆和武极会馆的人都是早已知晓的样子，波澜不惊。
十鬼蛇龍男则是轻佻地对着渡部守吹了吹口哨。
渡部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低着头在活动关节。
“守哥，需要热身一会儿么？我可是想和状态完好的守哥打啊。”
“和你打不就是热身么？”
“呵呵，守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幽默。”
“你不该下手那么重的。”
“中量级的拳头，打死人也挺正常的吧，我可是答应了泷泽全力以赴的。”
终于，渡部守抬起了头。
“那你可别死了。”
“铛~”
铃声一响，两个人都快速地冲向了对方，很快便在擂台中央开始了贴身战。
这两个人水平的确是远超两个会馆中的业余选手，两人都没有采用防御架势，在这个尽管是贴身战的情况，两个人的拳头却从铃声响起开始从未击中对方，就这样，激烈的对打在第一分钟时以十鬼蛇率先击中渡部守结束了。
“哦！！！”
十鬼蛇首先击中渡部守，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十鬼蛇会馆的人发出了令人怀疑是已经胜利的欢呼，其他人脸色却是凝重了不少。
第一拳之后，很快就击中了第二拳，第三拳，同样的渡部守也开始击中了十鬼蛇，但十鬼蛇击中数更多。
“叮叮叮”
两个人对打一直持续到了回合结束，听到响铃，两个人马上便分开了，渡部守头也不回的来到了自己的角落，武极会馆的几个人赶忙帮他按摩放松着。
十鬼蛇龍男怪异地笑着看了看渡部守的背影，高举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十鬼蛇会馆的几个人也是在帮他按摩。
“龍男哥，你可以打败守哥的，就算不能ko，从点数上来算龍男哥你也是稳赢的！”
“是啊是啊，龍男哥，守哥的不败神话今天就要被你打破了！”
“没那么容易的。”
十鬼蛇龍男收起了笑容，制止了他们继续说的话，专心开始恢复。
“不愧是守哥啊...”
只有他没人注意到的微微颤抖的双腿，才知道他没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守哥没...”
渡部守回到角落并没有坐下休息，直接伸手打断了井上雄也的话。
“热身而已，而且一周没有练拳击了，刚刚有点不适应。放心吧，我上来的时候，他们的踢馆就结束了，输赢也不重要。”
“铛~”
这次和上回合还是一样，两个人立马贴近，也还是十鬼蛇龍男占据着优势的样子，但是慢慢的，虽然缓慢，但两人对打的地方却是一直在移动。
十鬼蛇龍男在退后，直到他的后背触碰到了边绳，他才发觉自己到了擂台边缘，不得已将双臂立在胸前，换上了防守架势，只有在渡部守进攻的空挡才能还击一二。
尽管如此，渡部守一记上勾拳打破了十鬼蛇的防御，一记右直拳直奔他的脸部。
“叮叮叮”
渡部守的拳头停在了十鬼蛇的鼻前，淡淡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十鬼蛇，转身回到了角落。
“可别死了。”
“哦哦哦哦哦！！！”
武极会馆的人发出了比十鬼蛇会馆之前更大的欢呼声。
十鬼蛇龍男艰难地回到自己的角落，也不和其他人搭话，只是埋头恢复。
“铛~”
渡部守很快走到了擂台中间，看着还坐在角落的十鬼蛇龍男开口了。
“认输吧，你本来就不是中量级的体格，为了和我打，硬生生提到这个量级，这样和我对打，你的体力不会够用的。”
“开什么玩笑？这些年，我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你让我认输？”
十鬼蛇龍男猛地站起来，快速冲向了渡部守，渡部守却放弃了和他对打，只是躲闪着，时不时的还击一二，就像之前十鬼蛇对泷泽的那样。
十鬼蛇龍男一个大力的右勾拳挥空了，渡部守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向了他的肝脏部位，紧接着的便是时间近一分钟的连打。
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十鬼蛇龍男，却是猛地挥了一拳逼退了渡部守，深深地喘着气，狠狠地看向他，大声喊着主动冲向了他。
“守哥，我会证明，是你错了！”
渡部守毫不退让，亦或是针锋相对，他的左拳与十鬼蛇龍男的右拳猛烈地碰撞在一起了，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而十鬼蛇龍男的哀嚎也表明了自己是声音的主人。
渡部守并没有手下留情，他尽全力地再次对十鬼蛇龍男进行了身体攻击，最后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将其击倒在地。
渡部守没有确认十鬼蛇龍男的情况，也不等裁判宣布直接走下擂台。
“送医院吧，肋骨一根断裂，右手指骨碎了。”
十鬼蛇会馆的人灰溜溜地拿了担架抬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十鬼蛇龍男进车，开向医院。
“守哥威武！”
“守哥太棒了！”
渡部守与欢呼的人截然不同，没有一丝开心的神色，怜悯地看了看担架上的十鬼蛇龍男，径直地走到白石麻衣的面前。
来生木希和松冈菜奈见渡部守来了之后都悄悄往后挪了半步，白石麻衣则是坚定地看着他。
“刚刚，我是不是很可怕？”
渡部守的声音极低，就像犯了错的孩子面对父母一般。
“完全没有哦，刚刚，你的眼睛里只有悲哀。”
白石麻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意外地温和。
渡部守转了过来，将自己的背部面向她。
“你...害怕么？”
白石麻衣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壮观”的堕天使翅膀，片刻后，不顾渡部守背上的汗渍，轻轻地抚摸了上去。
“一点也不，很帅气。”
渡部守听到她的回话短暂地失神了，回过神，在她看不见的这里，脸庞慢慢泛起了苦笑，很苦很苦。
...
“不怕，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蜷缩在椅子上的渡部守想起了下午白石麻衣对他的回答突然开始发笑，令人生恐。
原本渡部守以为挡在他和白石麻衣之间的是她的过去和她对自己过去的看法。
但在他听到白石麻衣说出“一点也不”之后，他发现他们之间的阻碍一点都没有消失，而他“看完”她的过去后，也是如此，却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终于确定了他一直在意的是什么，而且他们是有多么得不可能。
...
两个人沉默地站在白石麻衣家的门口。
从武极会馆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就一直保持沉默，两人都没有想着打破这个局面，只是这样。
良久，白石麻衣面对渡部守，带着牵强的笑容开口了。
“今天就这样了吧，渡部同学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还能见么？”
渡部守淡淡的问道。
听到渡部守的话，白石麻衣也不由自主地说道。
“是啊，明天还能见么...”
...
“卡桑，唔唔唔。”
“麻衣...”
白石麻衣抱着白石母亲压抑地哭着，在她们面前的是仅有一步之遥的学校大门。
“麻衣，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白石母亲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尽力安抚着怀中的白石麻衣。
“可是，可是，呜呜呜呜。”
“没事的，我们回去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也一定可以的。”
就这样，白石麻衣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傍晚，她和自己的母亲返回了埼玉。
...
“是啊，明天还能见么？”
白石麻衣坐在自己的床上，将头埋拄在了膝盖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想着自己昨天的举动。
其实她从那时就隐约知道了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但今天渡部守的过去完整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让她彻底明白。
对他展现出的一切，她发现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接受，甚至感觉到对方知道自己的一切后也会轻松的接受。
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在了解对方之后就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就像渡部守主动说的，“明天还能见么？”。
说是了解对方，最后，了解的却是自己，了解到两人的距离原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
其实他们都一样，在意的，从来不是对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过去，而是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过去。
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似乎是两个相同的人。
两个人的距离也很远，远到两个人像是照着一面镜子，即便十分相似，却无法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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