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五人
这晚上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唯一一次完整的睡眠。
后半夜的时候起来的一下下，主要是因为吃大排档咸的，半夜爬起来喝了点水，我看着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均匀甚至脸上都带着几许安详的光耀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暖意来，虽然我得到了立方体的一块碎片，但始终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只不过不能确定他的妈妈在那几声嘶吼之后，是不是被赶来的人救了回来，千万别因为激动过度而又出什么变故。
就在我准备继续睡下的时候，那个憨墩墩的立方鸭也忽然从我的枕头边上探起脑袋，小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我一切动作。
我躺下之后侧身面对着他，他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我。
说来奇怪，像这种小东西，应该见着人就撒腿跑，完全不见影子，可是眼前的立方鸭，兴许是被这个孩子赋予了什么奇怪的本领，从给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惧怕的感觉，在我枕头边上睡着，也丝毫没有任何违和的样子，就像那个位置就是专门留给他的一样，我思量这个小家伙一定是一些特别的地方，或者说比起我认知当中的鸭子来说更具有灵性吧！
后来看我出神的样子，立方鸭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一般，朝着我的脑袋凑了过来，然后用他短小精悍的鸭脖，蹭了几下。
我脑海中闪过了武汉鸭脖的包装袋，和那令人流口水的酸辣感。
立方鸭警觉的远离了我。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一夜安心。
我还在梦里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将我一下子拉回现实中，刚醒来的一刻钟有点懵逼，随后才是拿过手机看了看，正是昨天我拨过去的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我准备起身接电话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孩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穿戴好了，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看着我。
“你几点起来啦？”我边起身边问。
“嗯嗯，就一会儿。”小孩子嘟嘟囔囔的回答。
我想他肯定起来的很早，或者说一整夜他就是一个假睡的状态，换成我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觉得我也会整夜失眠，想到那么久没见过的家里人，我肯定连躺下去的心思都没有。
“喂，你好。”我姐通电话。
“哎，你好你好，我们已经道昆明了噶，在哪里见面啊！”电话一通，那边又个妇女的声音一下传过来，语气中的焦急和兴奋难以掩饰。
“啊，这么快啊，你们是最早的飞机来的吧。”我看了看时间，这才八点过一丢丢，昨天确定完一切事情之后，都十一点过了。
“我们开车连夜过来的噶。”妇女回答。
“哦，好的，那你们到南屏街，新纪元大酒店，我们在酒店大厅等你们。”我回答。
那边又是一连串的嗯嗯嗯，然后叽里呱啦的似乎在和另外的人说什么，我没在理会，挂了电话。看小孩子都收拾好了，我只能抓紧自己洗漱了，进到卫生间的时候，却发现立方鸭正悠悠自得的在浴缸里面游来游去，他的身后展开一圈一圈的波纹，那个样子看上去惬意无比。
”哟，你这家伙，还挺会款待自己的哈！“我笑着对立方鸭说，他似乎听懂了，忽然昂首挺胸起来，波纹频率一下子增加。
我笑了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几秒钟呼啦啦就开始泼水洗脸。
我这才想起来，最近这几天好像一直没有洗脸。
收拾停当，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行李，拿了房卡直接下楼，我能理解对方家里人的着急，也没想他们赶过来要多久，干脆下去等就好了。
我们到大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远远低估了他们的焦急。大厅休息处，拉着一个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尹光耀，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好家伙，他们居然就这么十几分钟已经到酒店大厅了，看了这个阵仗，我消除了需要在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正的一家人的疑虑，小孩子看见这个阵势，明显吓了一大跳，半天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我能理解，在小孩子的认知里面，他可能只是消失这一个和我呆在一起的夜晚，但是家人的反应，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光耀～”一个妇人本来在来回踱步，看到我们的出现，先愣了一下，虽然立马大声喊了出来，小孩子被这一声召唤给唤醒了，眼泪瞬间就扑簌簌的冲了下来，喉咙里咕咕的，嗓子半天没扯开，然后就跑了过去。
整个大厅这会儿人还不多，但是依旧被这个大型的认亲现场给震慑到了，都停下手头的事情，拿着手机各种拍摄。
说起这个场面，曾经看过的一部寻找拐卖儿童的电影钻进脑袋，我记得那是刘德华演的，当时在大桥上的时候，那一对年迈几乎枯萎的父母看见自己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的样子的时候，内心的激荡我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但是眼前这一幕，六年之后的相见，这个孩子依旧是六年前样子，甚至那一身衣服都一点都没改变的时候，我甚至根本无法设想他的家里人内心的激荡。
妈妈抱着小孩子那一刻，整个大厅都是号啕大哭的声音，妈妈可能是太过激动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都尿失禁了。
我以无法忍受这样令人动容却内心无比痛苦的场景，只能是转过身，鼻子酸酸的深呼吸，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出现。
“谢谢啊，恩人啊，谢谢你啊！”我赶忙回过头，一个头发已几乎全白的男人，粗糙脸盘上的褶皱里全是顺流而下的液体，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我一慌张，赶忙单膝跪地抓了起来。
“没事没事儿，赶紧带孩子回去吧！”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扶起男人就望他们家的人堆里推了过去。
这下倒好，那后面站的七八个人，都哗哗啦迎了上来就跪，把人吓得没办法只能也跪下来，就这样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扶着那个妇女，带着孩子走出了酒店。
我从玻璃墙看着他们的车远走之后，顺了顺气，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正在我准备少做闭目养神一下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了我面前恭敬的给我递过来一个信封，我诧异的看着他，他随即解释道：“您好先生，这是刚才那家人托付我，让我在他们走之后给您的，他们怕您不收来着。”
闻言我立刻起身看着窗外，车子早已不见踪影了。
我哎了一声，郁闷的接过来坐在沙发上。
“您是帮他们一家人把孩子找到了吗，据说那个孩子失踪了六年了。”递给我信封的人热心地问道，双眼中也是充满了感动的炙热。
“嗯啊，我也没费多大劲儿，就是在路上发现了孩子，然后联系了他们家里人，没有很辛苦，不值得被感谢的啊！”我看着信封心里慢慢的都是愧疚，说白了，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您真的是好人，您别谦虚，您和孩子在我们酒店停留的这一夜，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作为我们对于这种好人好事的一个尊重，请您一定不要拒绝啊！”这个人明显就是这里的经理了，立刻给我免除了一切费用的感谢。
“这，怎么….“我正准备推辞一番，经理立刻接过我的话头说道：“好人好事，天经地义，我们没有机会这样拯救一个家庭，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是荣幸之至的。请您不要拒绝，若您在继续停留，无论多久，我们都会这样安排的先生。”
我一听，慌神了，赶忙回答道：“非常非常感谢，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你们遇到了也会这么做的，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也是专门过来送孩子的，现在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我们一起喝茶哈！”我赶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好的，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再来一个昆明，需要停留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可以啦！”那个人麻利的拿出一张名片，我双手接过看了一眼——第五人。
啥？——第五人？这个人叫第五人？
看出了我的惊讶，经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笑着给我说道：“这个第五是我的姓，人是名。一个不常见的复姓。”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百家姓居然有这个姓氏，我是第一次听到的。
之后我们互留了微信，我便离开了酒店。
直到上车的时候，我才打开信封看了一下，拿在手里时候沉甸甸的，等打开才发现超出所想——现金两万块。
“不行，这尼玛拿了之后良心过不去啊，我得还回去。”我慎重的将那个信封放进了车子的扶手箱里，做了这个决定。
“第五人？”我嘴里念叨了一下刚才经理的名字，虽然刚才那个经理的一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但是隐隐能听出来带有一些陕西的口音，应该是陕西人，想到陕西这个地方，那可是八百里秦川，物华天宝，人杰辈出的地方，想来这个姓氏一定有点比较传奇的地方吧，思索片刻之后，我忽然静下心来——现在，我到昆明了，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你才想起来考虑这件事儿么？”那个人忽然出现在副驾驶，嘴角轻蔑的扬起看着我说道。
“你记得么？”我没有理会他的轻蔑，反问他。
“你是来找一个人的，一个你梦里出现过的人。”他淡淡的回答。
我似乎想起来了——我要找到这个人，然后….
对了，她可以证明，我不是精神病。
后半夜的时候起来的一下下，主要是因为吃大排档咸的，半夜爬起来喝了点水，我看着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均匀甚至脸上都带着几许安详的光耀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暖意来，虽然我得到了立方体的一块碎片，但始终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只不过不能确定他的妈妈在那几声嘶吼之后，是不是被赶来的人救了回来，千万别因为激动过度而又出什么变故。
就在我准备继续睡下的时候，那个憨墩墩的立方鸭也忽然从我的枕头边上探起脑袋，小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我一切动作。
我躺下之后侧身面对着他，他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我。
说来奇怪，像这种小东西，应该见着人就撒腿跑，完全不见影子，可是眼前的立方鸭，兴许是被这个孩子赋予了什么奇怪的本领，从给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惧怕的感觉，在我枕头边上睡着，也丝毫没有任何违和的样子，就像那个位置就是专门留给他的一样，我思量这个小家伙一定是一些特别的地方，或者说比起我认知当中的鸭子来说更具有灵性吧！
后来看我出神的样子，立方鸭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一般，朝着我的脑袋凑了过来，然后用他短小精悍的鸭脖，蹭了几下。
我脑海中闪过了武汉鸭脖的包装袋，和那令人流口水的酸辣感。
立方鸭警觉的远离了我。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一夜安心。
我还在梦里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将我一下子拉回现实中，刚醒来的一刻钟有点懵逼，随后才是拿过手机看了看，正是昨天我拨过去的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我准备起身接电话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孩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穿戴好了，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看着我。
“你几点起来啦？”我边起身边问。
“嗯嗯，就一会儿。”小孩子嘟嘟囔囔的回答。
我想他肯定起来的很早，或者说一整夜他就是一个假睡的状态，换成我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觉得我也会整夜失眠，想到那么久没见过的家里人，我肯定连躺下去的心思都没有。
“喂，你好。”我姐通电话。
“哎，你好你好，我们已经道昆明了噶，在哪里见面啊！”电话一通，那边又个妇女的声音一下传过来，语气中的焦急和兴奋难以掩饰。
“啊，这么快啊，你们是最早的飞机来的吧。”我看了看时间，这才八点过一丢丢，昨天确定完一切事情之后，都十一点过了。
“我们开车连夜过来的噶。”妇女回答。
“哦，好的，那你们到南屏街，新纪元大酒店，我们在酒店大厅等你们。”我回答。
那边又是一连串的嗯嗯嗯，然后叽里呱啦的似乎在和另外的人说什么，我没在理会，挂了电话。看小孩子都收拾好了，我只能抓紧自己洗漱了，进到卫生间的时候，却发现立方鸭正悠悠自得的在浴缸里面游来游去，他的身后展开一圈一圈的波纹，那个样子看上去惬意无比。
”哟，你这家伙，还挺会款待自己的哈！“我笑着对立方鸭说，他似乎听懂了，忽然昂首挺胸起来，波纹频率一下子增加。
我笑了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几秒钟呼啦啦就开始泼水洗脸。
我这才想起来，最近这几天好像一直没有洗脸。
收拾停当，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行李，拿了房卡直接下楼，我能理解对方家里人的着急，也没想他们赶过来要多久，干脆下去等就好了。
我们到大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远远低估了他们的焦急。大厅休息处，拉着一个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尹光耀，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好家伙，他们居然就这么十几分钟已经到酒店大厅了，看了这个阵仗，我消除了需要在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正的一家人的疑虑，小孩子看见这个阵势，明显吓了一大跳，半天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我能理解，在小孩子的认知里面，他可能只是消失这一个和我呆在一起的夜晚，但是家人的反应，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光耀～”一个妇人本来在来回踱步，看到我们的出现，先愣了一下，虽然立马大声喊了出来，小孩子被这一声召唤给唤醒了，眼泪瞬间就扑簌簌的冲了下来，喉咙里咕咕的，嗓子半天没扯开，然后就跑了过去。
整个大厅这会儿人还不多，但是依旧被这个大型的认亲现场给震慑到了，都停下手头的事情，拿着手机各种拍摄。
说起这个场面，曾经看过的一部寻找拐卖儿童的电影钻进脑袋，我记得那是刘德华演的，当时在大桥上的时候，那一对年迈几乎枯萎的父母看见自己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的样子的时候，内心的激荡我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但是眼前这一幕，六年之后的相见，这个孩子依旧是六年前样子，甚至那一身衣服都一点都没改变的时候，我甚至根本无法设想他的家里人内心的激荡。
妈妈抱着小孩子那一刻，整个大厅都是号啕大哭的声音，妈妈可能是太过激动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都尿失禁了。
我以无法忍受这样令人动容却内心无比痛苦的场景，只能是转过身，鼻子酸酸的深呼吸，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出现。
“谢谢啊，恩人啊，谢谢你啊！”我赶忙回过头，一个头发已几乎全白的男人，粗糙脸盘上的褶皱里全是顺流而下的液体，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我一慌张，赶忙单膝跪地抓了起来。
“没事没事儿，赶紧带孩子回去吧！”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扶起男人就望他们家的人堆里推了过去。
这下倒好，那后面站的七八个人，都哗哗啦迎了上来就跪，把人吓得没办法只能也跪下来，就这样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扶着那个妇女，带着孩子走出了酒店。
我从玻璃墙看着他们的车远走之后，顺了顺气，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正在我准备少做闭目养神一下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了我面前恭敬的给我递过来一个信封，我诧异的看着他，他随即解释道：“您好先生，这是刚才那家人托付我，让我在他们走之后给您的，他们怕您不收来着。”
闻言我立刻起身看着窗外，车子早已不见踪影了。
我哎了一声，郁闷的接过来坐在沙发上。
“您是帮他们一家人把孩子找到了吗，据说那个孩子失踪了六年了。”递给我信封的人热心地问道，双眼中也是充满了感动的炙热。
“嗯啊，我也没费多大劲儿，就是在路上发现了孩子，然后联系了他们家里人，没有很辛苦，不值得被感谢的啊！”我看着信封心里慢慢的都是愧疚，说白了，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您真的是好人，您别谦虚，您和孩子在我们酒店停留的这一夜，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作为我们对于这种好人好事的一个尊重，请您一定不要拒绝啊！”这个人明显就是这里的经理了，立刻给我免除了一切费用的感谢。
“这，怎么….“我正准备推辞一番，经理立刻接过我的话头说道：“好人好事，天经地义，我们没有机会这样拯救一个家庭，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是荣幸之至的。请您不要拒绝，若您在继续停留，无论多久，我们都会这样安排的先生。”
我一听，慌神了，赶忙回答道：“非常非常感谢，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你们遇到了也会这么做的，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也是专门过来送孩子的，现在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我们一起喝茶哈！”我赶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好的，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再来一个昆明，需要停留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可以啦！”那个人麻利的拿出一张名片，我双手接过看了一眼——第五人。
啥？——第五人？这个人叫第五人？
看出了我的惊讶，经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笑着给我说道：“这个第五是我的姓，人是名。一个不常见的复姓。”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百家姓居然有这个姓氏，我是第一次听到的。
之后我们互留了微信，我便离开了酒店。
直到上车的时候，我才打开信封看了一下，拿在手里时候沉甸甸的，等打开才发现超出所想——现金两万块。
“不行，这尼玛拿了之后良心过不去啊，我得还回去。”我慎重的将那个信封放进了车子的扶手箱里，做了这个决定。
“第五人？”我嘴里念叨了一下刚才经理的名字，虽然刚才那个经理的一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但是隐隐能听出来带有一些陕西的口音，应该是陕西人，想到陕西这个地方，那可是八百里秦川，物华天宝，人杰辈出的地方，想来这个姓氏一定有点比较传奇的地方吧，思索片刻之后，我忽然静下心来——现在，我到昆明了，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你才想起来考虑这件事儿么？”那个人忽然出现在副驾驶，嘴角轻蔑的扬起看着我说道。
“你记得么？”我没有理会他的轻蔑，反问他。
“你是来找一个人的，一个你梦里出现过的人。”他淡淡的回答。
我似乎想起来了——我要找到这个人，然后….
对了，她可以证明，我不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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