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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买盒送刀

    袁中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静止不动的景象,王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醒了,那咱们就下去吧,都等了你快八小时了。”

    袁中挠挠头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在快速的下降,这种高空的落差感,让他的心直接就提起来,还没等着大喊,大剑就已经落地。

    王鹤跳下飞剑,整理下衣服就对袁中说:“下来啊!剩下的路我们要走过去。”

    袁中听从的跳下飞剑,飞剑就变小对王鹤刺过去,没等刺到人,就不见了。

    袁中猜测应该是被王鹤收起来了,就是不知收到哪里去,自己要是会这招,去剑冢收走那些废铁,下山卖掉可就发了。

    王鹤对着不知在想什么嘴角都快裂到耳根的袁中说:“一会我们就进入生活区,非紧要关头,不得轻易使用术法,听明白了吗?”

    袁中点点头,想着自己会的那两种术法,也没啥用出来的必要,再说有老师在身边还用自己动手,那也太打脸了。

    王鹤对着袁中用手指虚点一下,袁中阴阳体开启,看见从王鹤手指射出一股丝线,袁中身体不找痕迹的偏移下,还是被丝线射中,然后袁中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生改变,白色练功服变成山下的服饰。

    王鹤看着袁中那微不足道的偏移下身体,愣了下:阴阳体这么好用吗?金丹境的灵力都能捕捉到,身体还跟着偏移下,这两个月这小子经历过什么?

    把袁中手上的刀解绑后,王鹤伸出手:“把刀先给我,我帮你保存,等回学院再给你。”

    袁中递出刀,王鹤伸手拿过来,没拿走。

    再拿,又没拿走,疑惑的看着袁中:“给我!”

    “你拿啊,你总摸他干啥,你拿走啊。”

    王鹤看着袁中死死攥着刀柄,自己拿的时候,手都被拽的发白也没松手。

    惊叹于袁中的天赋,这才几天,就能做到这个地步,难怪自己当初学刀的时候,老师说自己天赋不行,也就是勉强够资格用刀而已。

    “你松手丢在地上。”

    袁中听从指挥,王鹤捡起就收起刀。

    做完这一切,王鹤就率先走出去。

    袁中看着四周都是平原,种满了水稻,水稻中间还有一条河弯弯曲曲的隔开稻田,在月光下,黑色的河水翻起银色的白光,流向远方。

    “老师,你那种能把东西收起来的术法能教我吗?”

    “你说的是袖里乾坤?那个到金丹境才能用,你需要领悟空间的道韵才能学会。”

    “哦~,那老师我们现在是去哪?”

    “帮你找刀。”

    “老师我听见你和那位柳执事说制式飞剑,什么是制式飞剑?”

    “等你能自己出学院就明白了。”

    “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

    “不远了!”

    俩人走在水泥的县道上,月光拉长了俩人的影子,映在县道上和道旁的排水沟里,稻田里的作物随风轻摇,像在欢迎远来的两位客人,水里的蛙声,虫鸣响起一片,好不热闹,像是在讨论那个小孩怎么那么多问题。

    袁中走了好久,突然想起米梅疏和他说了一天走二十里的那件事,感叹着米叔那时候真不容易啊,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

    袁中走啊走终于看到远方有一片五颜六色的灯火,是一座藏在黑夜里的村庄,静谧祥和。

    “老师,有村子,我们是快到了吗?”

    王鹤点点头,俊雅的脸上在月光下显得更白了。

    在袁中发现灯光后大概二十分钟,俩人到达那个村子,还没走进村子就听见几声狗叫,有些人家打开门口的灯,推开门借着暖黄色的灯光查看门外,没看到人,训斥几句乱叫的卫士,就关门进屋。

    俩人来到一处没有任何灯光,显得破败的房子,王鹤手一挥,挂进去一阵风,袁中看到风带走一片灰尘。

    王鹤走进整体还算完好,只有几处缺口损坏的屋子:“今天我们这睡一宿,明早再去上门拜访。”

    袁中想着是因为自己,俩人才借宿荒屋,没多说什么,本来自己也不是那种娇气的人,除了茅坑没睡过,还哪没躺过。

    袁中回到这种农村就像是回家一样,从外面捡了些干燥的木柴,在院子里用火球术升起一堆火,然后拿着在屋子里找到的铁盆,烧一盆水,这家那口水井还没有荒废。

    搬两块砖垫在屁股下,坐在火边看着霹雳吧啦作响的木头,出神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本来在屋子中修行的王鹤走出来,坐到袁中身边,也没嫌弃地上脏,就直接坐下。

    “想家了吗?”知道袁中是从村子中走出的,睹物思人。

    “嗯!老师你也想家了吗?”

    “我没有家了,家里人都死了。”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没事,好几年了,他们在地震中没跑出来,都被埋在山下了。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赶过去,人早就死了,一家四口,没一个人逃出来,都被埋在那座生活几十年的房子里。”

    袁中想起来米叔的父母,同样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师,拿出酒壶递给王鹤。

    王鹤愣了下,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咳咳咳咳....”

    喝完就是一阵巨咳,袁中阴阳眼开启,看着王鹤肚子上那个流出丝线的缺口。

    “老师,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那次地震时弄得,我赶到后发现附近有灵力运行的迹象,顺着灵力找到源头,发现几个修行者,看他们正在吸收地震里死去人的灵魂,我就上去阻止,和他们战斗的时候,被人用一把大枪把肺刺穿,到现在都没养好。”

    “他们为什么要吸别人的灵魂?吸灵魂有什么用啊?”

    “到了金丹主要是增强精神力,感悟天地,但是有些人,嫌弃正统的修行方法太慢了,精神力增长追不上他们想要飞升的欲望,所以就吸收别人的精神力,而人的精神力被封在肉身中,直接吸取得不到太多,所以有一部分人就专门跑到死人的地方去吸死者的灵魂。”

    “而我碰到那帮人,经过我后面拜托朋友调查得知,那场地震就是他们造成的。我那个朋友是斩魔局的,他在斩魔局里上报了这个案子,那几个人也被抓到了。”

    袁中想起麒麟号下面的那个文字问:“老师,斩魔局是干嘛的?”

    “是斩掉存在人间魔鬼的!水开了,洗洗睡吧!”

    听着王鹤模棱两可的话,袁中很好奇,但老师不说,他也没办法。

    洗洗睡,一夜无话,月光如水,顺着屋子破败的顶棚钻进来,落在正在修炼的王鹤旁边。

    袁中醒来是被村子里的公鸡叫醒,他还以为回家里:“舅妈,饿了!”

    睁开眼看着四周没人,王鹤也不在,回过神后,起来洗脸四处找人,刚出屋门就看到拎着袋子的王鹤走进院子。

    “洗脸吃饭。”

    袁中轻快地答应一声,就跑去洗脸。

    俩人吃完了王鹤买的包子油条,收拾下就离开了借宿一宿的屋子。

    走进村子看见一些人扛着农具挽着裤脚奔着稻田的方向走去,路过时,那些朴素的庄稼人还打量着俩个不认识的外人。

    路过一些人家,有的母亲正给孩子洗漱,或者满院子的追着孩子打,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大早上就能吃上一顿掸子炒肉。

    最终俩人停在一处院子不大,房子不新的大门口,王鹤拿着玉符对比着眼前的房子,收起玉符,拍拍木门喊到:“你好,是刘财家吗?”

    屋子里走出一个瘦瘦的汉子,别的男人都已经去种田了,他却一副刚醒的样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俩谁啊?找我干嘛?”

    王鹤笑着回答:“我是城里的商人,这是我侄子。听说你家有个祖传的木盒子,想过来长长见识,要是你想卖的话,我们还能谈笔买卖。”

    叫作刘财的精瘦男子,一听到买卖两眼泛光,迎着二人走过来:“城里来的贵客啊,我说今天早上门口的鸟怎么叫呢,快屋里坐屋里坐。”

    俩人跟着刘财走进屋子,一进屋子,袁中就闻到一股子臭味,衣服的酸味,饭菜的馊味,还有脚丫子的臭味,三个味道混合在一起,仿佛垃圾站一样。

    王鹤进去后四处打量,没有看到想找的东西,看到袁中紧皱着眉头和捏着鼻子,笑笑说:“刘老弟,我们出去谈吧,外面阳光好,暖和。”

    刘财也知道自己的狗窝什么样,拎了两条凳子就往出走,放到窗台底下,王鹤和袁中也跟着出来。

    俩人坐到凳子上,刘财则坐在自家窗台上,瞧着二郎腿,还抖,袁中看着白一块黑一块的腿,心想这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王鹤落座后说道:“刘老弟,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吧,要是谈成了,我还能赶上线车早点回去。”

    “行,那你们先坐,我进去拿!”

    不多时就拿出一个长盒子,刘财擦了擦上面的灰,递给王鹤。

    王鹤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放了一把古朴的长刀,刀长一米二,刀柄二十多厘米,刀身笔直,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反刃长三十厘米左右,握把比刀刃略宽,黑色胡桃木材质,刀身刻着两个字‘断兵’。

    王鹤把长刀拿出递给刘财,拿起盒子反复观看,没两分钟就把盒子推到刘财怀里,站起身喊上袁中就走。

    不明所以的袁中跟着王鹤走,满脸疑问。

    刘财也被王鹤的举动弄得一愣,站起身丢下长刀与盒子就跑上来。

    “老哥莫走,这看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王鹤也不说话,拉着袁中一直走,不理会刘财。

    刘财拉住王鹤的手,金丹境的王鹤被刘财拉住,毫无还手之力。

    “老哥,你看完合不合适说一声啊,你这一声不吭的就走,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不知道?你这个盒子我听人说是明代的,可是呢刚才我看了眼,那根本不是明代的,就是清仿明的。”

    “老哥,你这真是好眼力,我这个是清代的,不过是清早期的。”

    “胡说,你这明明是清后期的,你还不说实话,我这人最痛恨做生意不诚实,我不买了。”

    “老哥,哎呀,我的老哥哥,你就说吧,你能给多少钱,五千行不?”

    王鹤不吭声,刘财咬咬牙:“四千!就四千里面那把刀也送你了!”

    王鹤站在原地想了想说:“本来我不想收你这个盒子,清代的东西我有的是,不差这一件,但是刘老弟,我得和你说好了,你下回有这种明代的东西要先找我。”

    刘财听话听音,一掌拍在没多少肉的胸脯上:“没问题,老哥,下次有好东西,我肯定先想着你,你看是现金啊,还是去银行转账啊?”

    王鹤笑着拍拍刘财的肩膀:“就这么说了!刘老弟,你这两样东西根本不值四千,我是看在你刘老弟下次帮我介绍好东西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个价钱的。”

    “是是是,咋付钱啊,老哥?”

    王鹤从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数了四十张递给刘财,刘财左手拿钱,在右手上吐了口吐沫就开始查,查了三遍:“老哥,没问题,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去咱们乡里喝点,喝完再去洗个脚。”

    王鹤摇摇头:“刘老弟,这次就算了,你把东西拿给我,我着急坐车回城里,店里面一大堆事,没我转不开啊!”

    刘财落袋为安的把钱揣进兜里,小跑过去把丢在地上的盒子和刀一起递给王鹤,王鹤把刀装好,就交给袁中。

    袁中捧着那和自己看到的画面里长得极为像的长刀,心里乐开花。

    刘财看王鹤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宝贝,暗想真是有财又傻的冤大头。

    不疑有他,将二人送到县道上,就跑回自己家,准备去乡里挥霍。

    沿着县道一直往南走的二人,前行一段路后,王鹤就放出写着丙二三的大剑,俩人坐上去就直飞天上。

    “老师,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王鹤笑了笑就说出前因后果。

    “那个刘财的爷爷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还挺大,刘财的爷爷还爱搞收藏,这两把刀就是藏品之一,只因为是一套,本来就不值什么钱,所以也没太在意,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刘财他爹一直靠着变卖祖产生活,偌大的家底能卖的,都卖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这两把刀因为本就不值什么钱,一直没卖出去。到刘财这代看着剩下的两把刀,想了个办法,用盒子包装好这两把刀,对外宣称是明代的。”

    “来了很多做古董生意的,都看过这两把刀,最高的一个给了50块两把,还因为是一套,两年前学院一个执事出任务,路过这里,正好碰见刘财在和古董商谈生意,本来就是看热闹的那名执事,当刀被从盒子里拿出来后,感觉到很浓烈的刀意,于是那名执事在古董商走后,就和刘财说,刀不值钱,盒子值钱,自己想买他的盒子,两千块一个盒子,这俩他都要了,刘财当然兴高采烈的同意了,好巧不巧的是那名执事身上只有两千块,没办法只能先买一个,就是你手里的破甲。”

    “后来呢,那名执事为啥不取钱回来买走啊?”

    “后来啊!那名执事刚回学院放好刀,准备拿钱去买另一把,就被学院叫走,去四川一趟,因为很急,所以没来得及去买这把断兵,后来那名执事因为那次的任务死在四川,这个事情也就被搁置,而卖出一把的刘财,一直报着高价卖,所以也没卖出去。”

    “那只有刀啊,那份刀法怎么来的?”

    “说这个事就更巧,《双刀》的刀谱五十多年前就被藏经阁收藏了,有人画下图纸,找人帮忙打造两把刀,但因为总是练到小成后就毫无寸进,所以就被踢出藏经阁放在图书馆,我之前在图书馆中看过刀谱,然后你选中这把刀之后,我就觉得有点眼熟,等我又查了兵器库的登记记录,才发现这桩两年前的旧事。”

    袁中听着三者跨越五十多年重新聚在一起的故事,有点感觉像是神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