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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来何事不同归(二)

    雨晴还是那日的模样,脸上带着落寞,自觉掩饰的完美,指挥人查看西番莲花的情况,眼眸里含着万般无可奈何,也只轻叹一声作罢。

    扶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鸢在一旁说风凉话打击她,“你连自己的事都才搞清楚,你确定你能去安慰别人,别了吧,别把人忽悠到沟里去。”

    无奈也跟风似的叹一声,没上前打扰,毕竟,南鸢说的是妥妥的大实话。

    据说那位罗刹尊者是她离开那会过来的,原本佛会到场僧众里没有他,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风风火火的进了了然和尚的厢房,房门一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要紧事。

    只知道再见了然时,那位罗刹尊者已经回了西天,好奇归好奇,扶摇却不敢去问,害怕被那几位让自己气的不轻的大和尚拦住。

    上天庭也属实是到了多事之秋,哪吒和沉香不知道从那个世界里鬼混回来,沉香弄了个十分拉风的发型,气的显圣真君差点中风,破口大骂他是不是抽风,居然敢在凡间正月里剃头,看来是想换个舅舅了。

    据说那日瑶池鸡飞狗跳,显圣真君带着自己的爱犬追着沉香打了三条街不止。

    扶摇唏嘘一声,辛好我没有什么舅舅。

    南鸢托腮继续说八卦,云界那棵琉璃菩提树自从黑龙长墨逃走后便生了虫子,一茬接着一茬,什么药都不管用,仙童天天往游笙那里跑,然后被游笙破口大骂的赶走。

    “上天庭的菩提树居然生了虫子,还是在佛会期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天帝的里子面子这次是丢了个干净。”南鸢剥好一把瓜子仁一口吃下,“罗刹尊者来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也没拿出什么法子来,看样子那棵树是没救了。”

    扶摇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惊讶,却又一本正经的得出结论,“难不成那长墨是条有杀虫属性的龙,还真是稀罕。”

    云界那边简直快乱成一锅粥了,还是锅底糊了的那种,云渊好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坐在案桌后面,浑身散发着郁气。

    云界刚从南怀之事里出来又碰上这么一茬,上天庭日报里天天给他安排头版头条,说是帮他问问有没有什么人知道高效杀虫的方法,如今法子没找到,面子倒是丢干净了。

    上位者面色不虞,下面干活的更是苦不堪言,仙童战战兢兢的回话,“菩提树上的虫子又开始肆虐了,根本抓不干净,而且,而且那虫子居然能腐蚀各仙人的护体仙力。”

    “菩提树怎么样了?”

    “菩提树已经开始掉叶子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就……”

    “出去。”

    云渊头疼的厉害,自己烦闷的揉着额头,声音沙哑,“小乐……给我弹首曲子吧……”

    话音未落自己却怔在了原地,无奈苦笑一声。

    从前自己被这些琐事困扰的头疼时,云乐都会在一旁陪着,声音带着埋怨,嘀咕一句你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指尖略过纤细的琴弦,碎云裂玉之声,声声入耳。

    可惜了,这些……都没了……

    殿外仙童恭敬行礼,“见过君后,君上正在烦闷的厉害,您去看看吧。”

    门外的是杨舞,不知为何,从前他瞧着杨舞,只觉她英姿飒爽,不似其他仙子那般娇弱,自带一股韧劲儿,自己也曾称赞她巾帼不让须眉。

    可如今,好像有些东西变了,她变得好像自己从来没认识过。

    杨舞一身厚重的衣裳,推开禁闭的书房门,“君上,妾身着人备了莲子汤,您喝一些吧。”

    说着,从食盒里拿出来,看着云渊一口一口的喝汤,自己则绕到他身后,为他揉额头,“君上可还在为菩提树烦恼?”

    “对。”

    云渊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杨舞放轻手上的力道,“妾身曾听闻凤凰火能驱散世间一切邪祟,君上不如请那扶摇出手,或许能解当下燃眉之急。”

    见云渊眉头稍稍皱起,她笑了,这上天庭敢说了解云渊的,除了那位终日礼佛的前任君后,曾经的云乐都没资格拍在自己前面。这人看着表面光鲜,实则脸皮薄又好面子,南鸢回归那日,扶摇落了他面子,他肯定放不下身段去求,“君上若是开不了口,那便让妾身前去吧,妾身蒲柳之姿,如今又神力尽失,也只能帮君上做这些微不足道之事了。”

    云渊冷哼一声,语气很是不屑,“扶摇那人生性粗鲁野蛮,说好听点是嫉恶如仇,实际上心眼儿小的针鼻一般,如今又和南鸢成日混在一起,你去了指不定要受她们奚落。”

    “妾身不怕。”杨舞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他分明对自己的提议动了心思,却还装模作样,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这点委屈对妾身来说不算什么的,只要能为君上解忧,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那……此事便委屈你了。”云渊此刻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若说他亲自去求助或许效果更好一些,但是他放不开那点面子,低声下气去求扶摇还不如杀了他。

    杨舞柔柔一笑,收拾碗筷,“君上说什么傻话呢,为君上分忧是妾身的本分,哪里有什么委屈。”

    云渊大受感动,瞧着杨舞提着食盒往外走,心里只觉的亏欠的厉害,“天医阁那边很快就能研究出让你延寿的药,等此事了结,我们就成亲吧。”

    杨舞一下子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僵硬的转过身,似是不敢置信,眼里闪烁着泪光,“君上,您在开什么玩笑,妾身这般……不可以,不可以,妾身,妾身……”

    没错,他们还没成亲。

    那日天医阁,得知杨舞此生无缘仙途成了废物,云渊一句我会娶你脱口而出,博得不少好感,外人只当他情深义重,杨舞确知道,这人这话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安抚她不要做出什么过激反应的谎言。

    那日之后云渊除了吩咐云界上下尊称她一句君后,再无任何作为。

    她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不可能只满足于如今的现状,不管云渊愿不愿意,她都要坐上君后的宝座。

    杨舞的表情更是在云渊愧疚之上又添一笔,他笑着说,“说什么傻话,我说了娶你就一定会娶你,别胡思乱想,过几天织女宫会有人来为你量身定制婚服。”

    云渊不见得是真的想娶她,说这些话更多的是为了让杨舞能放下身段和尊严去求扶摇出手。

    杨舞自然也不会相信云渊这铁石心肠会突然被感化。

    云渊这个人啊,她太了解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安抚都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立一个明君的靶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靶子的质量。

    所以,只能不断的不断的用尽各种手段施与恩赐。

    反正她也不在乎,从小她就知道,过程什么的不重要,只要结果能让自己满意就好了,其余的,她可以徐徐图之。

    君上,你看啊,我们两个多么相像,虚伪又标榜高尚,注定是要走到一起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除了妾身,您身边不需要其他的女人。

    殿下,君上,你会爱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