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与，其后也处（三）
眼神这个东西，玄乎其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看法，不过这男人的眼神，估计没人会看错。
男人成名已久，是姑嬛身边的副使，名唤白浞，当年跟随姑嬛左右，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数不胜数。
这样一个带着男人满满当当愤恨的眼神，当年见识过的，不知道还能找到几个。
这么说吧，被他瞪过的人，大抵有三种下场，命丧当场，命丧当场，以及命丧当场。
扶摇摸摸退了一步，心虚的看了男人一眼，又退了一步。
姑嬛没生气，不但没生气，甚至还媚眼如丝的笑了，嗔怪着瞪了男人一眼，“知道知道，收收你的眼神，别吓着孩子。”
扶摇哈哈跟着笑，缓解尴尬，“那什么，没吓着，胆子可肥了呢，哈哈。”
姑嬛扬起下巴，示意扶摇把那个小家伙拿出来瞧瞧，接过鱼缸，姑嬛和白浞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不知道说了什么，白浞撇撇嘴，眼神嫌弃，姑嬛笑的灿烂，温柔和善。
“那什么，能救吗？”
扶摇这个睁眼瞎不看气氛的打断了姑嬛和白浞之间的温馨，后知后觉可能这么做会挨揍，捂着嘴又连着退了好几步。
姑嬛依旧笑着，笑容里肉眼可见的带着打趣，“能救，你在这儿等上几日。”
说罢，抱着鱼缸走进了镜湖深处。
一股子奇怪的令人尴尬的气氛在扶摇和白浞之间流淌，扶摇眼睛乱瞟，恨不得立刻马上撒腿就跑。
白浞抬手起了一把水做的椅子和一张水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坛子酒，倒在杯子里小酌。
抿上一口，眼睛愉悦的眯起来，很是享受。
喝了两杯，才恍然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在这儿，清了清嗓子说，“姑嬛忙着，没空招呼你，我也忙着，你自己练习一下沉音吧。”
沉音，姑嬛的成名武器，一把白玉精魂炼制而成的长萧，透彻的像一捧水。
姑嬛有个小癖好，喜欢收集带有血煞气的武器，扶摇那把偃月刀就被她弄走了，说是以物换物，用沉音换走了。
但是，她拿着长萧有什么用呢。她就是个莽夫，对风月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难不成以后打架，对方拉开阵仗，她拿出沉音吹一曲，难听死他们。
虽说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有点影响她的形象。
若不是白浞提起，她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棘手的存在。
扶摇不情不愿的摸出来，拿在手里晃悠，试图拖延时间。
白浞有些时间没听过沉音的声音了，那碎云裂玉，珠坠玉盘的声响，实在是想念的很。
他看了一眼磨蹭时间的扶摇，“愣着做什么，开始吧。”
他都准备好听着曲子好好的喝上一顿了。
“确，确定？”扶摇小心翼翼的问道，上天庭的人，谁不知道她的曲子是本着要人命去的，避都来不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要听呢。
难不成，他的耳朵和喜好异于常人？
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白浞像是在看外星人，眉毛一挑，“当然。”
萧这类乐器，一向和焦尾，横吹排在一起，待作箫声勾唤处，有时飞舞下云堆。
可见其美名流传。
然而多名贵稀罕的东西，到了扶摇手上，都弄不出个正常动静，但凡出点声音，那都是惊天地泣鬼神，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扶摇的曲子没什么技巧，起初是锯木头，后来稍稍好了些，活像磨坊水车压断了狗腿。
白浞起初还自我安慰，初学者嘛，能这么快吹出动静来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短短几个时辰，白浞觉得像是过了一万年似的，好几次他都不想活了，恨不得吊死在盘龙柱子上，一了百了。
本以为扶摇很快就能掌握技巧，然后一曲美名天下传。
等了又等，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
中途姑嬛出来了一次，刚出来就被刺耳的声音唬了一跟头，只见人前风度翩翩，仪表不烦的白浞，满眼的血丝，双目无神，看淡生死，地上掉了不少亮闪闪的鳞片。
可见受了不小的折磨。
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惨字了得。
姑嬛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颤着手指向扶摇，做梦一般，晕乎乎，十分不敢置信，“这是……我的沉音？”
白浞也沉默了半晌，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对，沉音。”
姑嬛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当年一人面对百万敌军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无力过。
白玉精魂淬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令妖魔鬼神闻之色变的沉音，就这么被一个小娃娃给糟蹋了。
这能忍吗？
这不能忍。
姑嬛一抬手，四周平静的水面掀起波涛，无数水泡鼓起来，长到三人高后，破裂开来，里面冒出许多水做的妖兽，张牙舞爪的嘶吼着冲向扶摇。
姑嬛一拍手，我看你这下子怎么吹，小娃娃，糟蹋了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扶摇这边吹得万念俱灰，眼看着无数巨兽冲过来，瞬间来了精神，握着沉音冲了上去。
毫不怜惜，把沉音当棍子用，一棍子一个，然后瞬间一跃而起，沉音匕首一般，直接把对面的巨兽脑袋上开了个洞。
大喊一声，“痛快。”
姑嬛原本想的是，扶摇能在这种情况下，激发潜在的天分，掌握沉音的吹奏技巧。
奈何扶摇脑回路就不是按照正常思维长的，一把长萧当成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乐此不疲的敲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
两人都是从上古活下来的老家伙，什么稀罕事儿没见过，自认为心境已经提升到不可撼动的地步，却生生被扶摇敲出了一条裂缝。
眼看着扶摇一把掷出沉音，稳稳当当的隔空插在巨兽脑袋上，两人彻底崩溃。
“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白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被门挤了吧。”姑嬛没好气的撂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往镜湖深处走，生大气了。
得，稳如老狗的心境，不但被敲出了裂缝，还被捅出了一个窟窿。
男人成名已久，是姑嬛身边的副使，名唤白浞，当年跟随姑嬛左右，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数不胜数。
这样一个带着男人满满当当愤恨的眼神，当年见识过的，不知道还能找到几个。
这么说吧，被他瞪过的人，大抵有三种下场，命丧当场，命丧当场，以及命丧当场。
扶摇摸摸退了一步，心虚的看了男人一眼，又退了一步。
姑嬛没生气，不但没生气，甚至还媚眼如丝的笑了，嗔怪着瞪了男人一眼，“知道知道，收收你的眼神，别吓着孩子。”
扶摇哈哈跟着笑，缓解尴尬，“那什么，没吓着，胆子可肥了呢，哈哈。”
姑嬛扬起下巴，示意扶摇把那个小家伙拿出来瞧瞧，接过鱼缸，姑嬛和白浞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不知道说了什么，白浞撇撇嘴，眼神嫌弃，姑嬛笑的灿烂，温柔和善。
“那什么，能救吗？”
扶摇这个睁眼瞎不看气氛的打断了姑嬛和白浞之间的温馨，后知后觉可能这么做会挨揍，捂着嘴又连着退了好几步。
姑嬛依旧笑着，笑容里肉眼可见的带着打趣，“能救，你在这儿等上几日。”
说罢，抱着鱼缸走进了镜湖深处。
一股子奇怪的令人尴尬的气氛在扶摇和白浞之间流淌，扶摇眼睛乱瞟，恨不得立刻马上撒腿就跑。
白浞抬手起了一把水做的椅子和一张水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坛子酒，倒在杯子里小酌。
抿上一口，眼睛愉悦的眯起来，很是享受。
喝了两杯，才恍然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在这儿，清了清嗓子说，“姑嬛忙着，没空招呼你，我也忙着，你自己练习一下沉音吧。”
沉音，姑嬛的成名武器，一把白玉精魂炼制而成的长萧，透彻的像一捧水。
姑嬛有个小癖好，喜欢收集带有血煞气的武器，扶摇那把偃月刀就被她弄走了，说是以物换物，用沉音换走了。
但是，她拿着长萧有什么用呢。她就是个莽夫，对风月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难不成以后打架，对方拉开阵仗，她拿出沉音吹一曲，难听死他们。
虽说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有点影响她的形象。
若不是白浞提起，她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棘手的存在。
扶摇不情不愿的摸出来，拿在手里晃悠，试图拖延时间。
白浞有些时间没听过沉音的声音了，那碎云裂玉，珠坠玉盘的声响，实在是想念的很。
他看了一眼磨蹭时间的扶摇，“愣着做什么，开始吧。”
他都准备好听着曲子好好的喝上一顿了。
“确，确定？”扶摇小心翼翼的问道，上天庭的人，谁不知道她的曲子是本着要人命去的，避都来不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要听呢。
难不成，他的耳朵和喜好异于常人？
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白浞像是在看外星人，眉毛一挑，“当然。”
萧这类乐器，一向和焦尾，横吹排在一起，待作箫声勾唤处，有时飞舞下云堆。
可见其美名流传。
然而多名贵稀罕的东西，到了扶摇手上，都弄不出个正常动静，但凡出点声音，那都是惊天地泣鬼神，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扶摇的曲子没什么技巧，起初是锯木头，后来稍稍好了些，活像磨坊水车压断了狗腿。
白浞起初还自我安慰，初学者嘛，能这么快吹出动静来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短短几个时辰，白浞觉得像是过了一万年似的，好几次他都不想活了，恨不得吊死在盘龙柱子上，一了百了。
本以为扶摇很快就能掌握技巧，然后一曲美名天下传。
等了又等，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
中途姑嬛出来了一次，刚出来就被刺耳的声音唬了一跟头，只见人前风度翩翩，仪表不烦的白浞，满眼的血丝，双目无神，看淡生死，地上掉了不少亮闪闪的鳞片。
可见受了不小的折磨。
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惨字了得。
姑嬛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颤着手指向扶摇，做梦一般，晕乎乎，十分不敢置信，“这是……我的沉音？”
白浞也沉默了半晌，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对，沉音。”
姑嬛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当年一人面对百万敌军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无力过。
白玉精魂淬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令妖魔鬼神闻之色变的沉音，就这么被一个小娃娃给糟蹋了。
这能忍吗？
这不能忍。
姑嬛一抬手，四周平静的水面掀起波涛，无数水泡鼓起来，长到三人高后，破裂开来，里面冒出许多水做的妖兽，张牙舞爪的嘶吼着冲向扶摇。
姑嬛一拍手，我看你这下子怎么吹，小娃娃，糟蹋了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扶摇这边吹得万念俱灰，眼看着无数巨兽冲过来，瞬间来了精神，握着沉音冲了上去。
毫不怜惜，把沉音当棍子用，一棍子一个，然后瞬间一跃而起，沉音匕首一般，直接把对面的巨兽脑袋上开了个洞。
大喊一声，“痛快。”
姑嬛原本想的是，扶摇能在这种情况下，激发潜在的天分，掌握沉音的吹奏技巧。
奈何扶摇脑回路就不是按照正常思维长的，一把长萧当成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乐此不疲的敲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
两人都是从上古活下来的老家伙，什么稀罕事儿没见过，自认为心境已经提升到不可撼动的地步，却生生被扶摇敲出了一条裂缝。
眼看着扶摇一把掷出沉音，稳稳当当的隔空插在巨兽脑袋上，两人彻底崩溃。
“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白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被门挤了吧。”姑嬛没好气的撂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往镜湖深处走，生大气了。
得，稳如老狗的心境，不但被敲出了裂缝，还被捅出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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