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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天誓

    赵奢语塞。

    因为他看见谢玄晖面上满是不耐。

    他神色苍凉,“呵”了一声:“罢了,像你这样连父亲都能杀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几头灵兽性命。”

    “今日是我大意,要干什么你快点,老子着急回家吃饭!”

    谢玄晖闻言,连眉毛都不挑一下。

    脸庞冷白,倒真有几分像汉白玉雕塑的模样。

    这必然是谢玄晖提前设下的阵法,赵奢生性爱自由,全然不爱法术阵法,奇技淫巧自己比不过他,自己早就知道。

    见谢玄晖慢悠悠走来,赵奢也不慌。

    看他掏出承影剑,他也不慌。

    看他越靠越近,他慌了。

    弑神是要受天地法则的审判的。

    谢玄晖刚被那骊北救出来,不会那么蠢再自寻死路。

    最多受点皮外伤。

    算什么!

    赵奢正欲咬牙忍过时。

    只是见谢玄晖迟迟不动手,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贴。

    赵奢绷不住了,脚指头都在蜷缩着抗拒。

    “你别,别!!”

    脖颈间一痛,接着是三两滴凉凉东西顺着脖颈滑下。

    赵奢一慌。

    见谢玄晖挥动承影剑,接着他一簇头发落地。

    赵奢见着那白毛飘落,绷不住了,怒吼:

    “谢玄晖!你有种杀了我,别碰我的毛!!!”

    谢玄晖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嫌弃得看赵奢一眼。

    这头白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闭嘴。”

    谢玄晖轻声道。

    “跟我念。”

    赵奢只觉眼前一片目眩神迷。

    不自觉跟着:“念?”

    谢玄晖微笑:“诸天神佛在上,若是赵奢将有关谢玄晖的往事,以任何方式告知骊北,则魂飞魄散,天地诛之!”

    赵奢憋得面红耳赤,只想骂他无耻。

    却不由自主举起右手,嘴中念道:

    “诸天神佛在上,若是赵奢将有关谢玄晖的往事,以任何方式告知骊北,则魂飞魄散,天地诛之!”

    话音未落,天边炸起一片惊雷,将山林照得亮如白昼。

    赵奢面庞惨白,自己竟被他逼着立下天誓。

    这是连神都不敢违背的条约。

    许是察觉到赵奢怒气,天空顷刻下起瓢泼大雨,浇在二人身上。

    赵奢见身边阵法符咒慢慢漂浮成笔画,最后逸散在空气中。

    他猛地挣开。

    瞪了谢玄晖一眼,眼底满是恨意:

    “谢玄晖,你逼我又如何?全天下也不止我一人知晓你那些破事!”

    “你便如此自欺欺人好了!”

    赵奢拂袖而去,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连背影都透着怒气冲冲。

    狂风席卷山林,吹得高树瑟瑟发抖,发出尖锐婴儿高啼般的啸声。

    可知风神怒气爆表。

    谢玄晖站在雨中没有动,他作为水神,本可以避开。

    但他任雨水打湿自己衣袍。

    大雨冲刷着那些死去灵兽尸体的血液,汇聚到他脚边成浑浊的一滩。

    腥味刺鼻,谢玄晖面色微动,雨水自鬓角留进脖颈,显得他身形消瘦。

    却不躲不避,径直踩过血汪。

    溅起漂亮的血花。

    而他已经收起那点点悸动,复归冷漠。

    原地只有那些死去灵兽瞪着黑曜石般的眸子,眼中映出他高瘦背影。

    渐渐缩成天边的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它们眼眸中。

    雾隐宗雨势愈大,宗长陈褚突发奇想要锻炼弟子抗寒能力。

    组织大家在雨中练剑。

    就连骊北都忍不住暗自吐槽他脑子有泡。

    只见倾盆大雨下,众弟子从被迫接受,到渐入佳境,舞得虎虎生威。

    骊北手握尘埃,剑锋点过雨水,恍若折射过三千世界投影。

    她感到气血上涌,脑海中闪过无数人脸。

    母亲死前痛苦面容,王虎的讥笑,墨年青的大笑……

    桩桩件件,本来如乱麻,如破布层层糊在她心头。

    现在顺着雨势,像是一层层揭开那尘封许久的伤疤。

    骊北感到眼角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流出,混进冰冷的雨中。

    她经脉关节的节点仿佛在被慢慢疏通,通过陈褚的眼,他望见不同弟子身上散发出不同颜色微光。

    那浑浊、赤红的便是未打通的关节枢纽。

    见许多弟子在雨中领悟剑意,陈褚满意地摸摸胡子。

    其实在天地浩荡之间,清气入体循环一周天。这时才是最容易有所精进的。

    只是他眼盯住骊北,见她纯粹汹涌的木系灵息下,竟还隐存着些许金戈煞气。

    这是怎么回事?

    陈褚修炼这些年,也未曾见过这种体质。

    那金气还泛着黑,绝非善类。

    欲要再看,又被幽幽蓝光挡下。

    难道方才也不过是护身法宝一类的?

    陈褚将信将疑坐下。

    骊北却不知这些,只进入忘我境界。

    每一处莹润水汽都飘进自己毛孔中。

    她张眸,挥剑,剑意绵延数十丈,雨幕为之一顿!

    其余弟子惊诧得看她。

    待晨练结束后,骊北心头尽是坦然清明。

    她心头的不平怨气,像是被雨水冲刷走了一部分。

    只是浑身衣袍湿透,压在肌肤上难受得很。

    她正欲回疏影阁换衣服净身。

    转头却见谢玄晖站在门前,他鬓发尽湿,碎发贴在瘦削脸侧,五官精致如雕刻。

    抬眼间,别是一番绝色。

    “阿骊。”他静静看她,

    “能去除你根骨里金戈戾气的办法,我找到了。”

    “……先进屋说罢。”

    骊北呆了须臾,连忙道。

    谢玄晖没有动,只任她扯着自己进屋。

    可刚进门槛,他身子摇晃了下,骊北连忙搀住。

    “你,你怎么了?”

    骊北神色担忧,下意识要摸他额头。

    “发烧了吗?”

    谢玄晖却摇头,刻意避开她的手:

    “我没那么容易生病,别拿对其他人的动作来对我。”

    这话说得弯弯绕绕,骊北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之前自己好像是问过墨年青来着。

    男人啊。

    就是逞强。

    她老气横秋叹气。

    说实在的,她也好奇,这才不到三天,谢玄晖就能找到让自己晋阶的办法。

    属实是意料之外了。

    谁道谢玄晖进屋后,只递给她一包草药。

    骊北从伸出的一支弯曲布满紫色斑点的药草中看出,竟是七阶草药紫兰晶茎草!

    这在外面可是有市无价。

    便被他用包着,那么随意得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