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五斗米折腰
此次竞绣对于薛家绣坊来说异常重要，薛家四爷已经下令，薛家将挑选出三幅绣品参与竞绣，若能胜出，参赛者除了能够获得薛家绣坊给出的高额奖励，还能直接晋升绣工的等级！
当叶班主向学徒们当堂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学徒们的第一感觉是不靠谱。
是啊，连件像样的绣品都不曾上交过，还妄想参加竞赛？还是省省心吧！
白梅低下头刚准备去忙自己的活，感觉有一道灼灼的视线掠了过来。
抬眼一看，叶班主正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
什么意思？叶班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白梅心里一跳，赶紧低头！
陈珍的视线顺着叶班主的目光飘了过去，落在了白梅的身上。
看到她像个鹌鹑似的埋着头缩着脖子，她不由抽了抽嘴角。
竞绣的消息一出来，整个绣坊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连石燕儿也仿佛魔怔了似的，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在那里神神道道。
她的绣工已经赶得上一般绣女的水平了，完全有资格参加初选。
白梅有些看不下去，委婉的劝道：“燕儿姐，早点儿歇着吧，这是绣坊的大师傅和坊主、班主以及管事们该操心的事，咱们还是别想太多！”
石燕儿沉默了片刻，道：“学徒也可以上交绣品参加绣坊的初选呢！而且还是坊主亲自挑选！”
白梅也就明白了，石燕儿想的比较长远，万一她的绣品入了哪个坊主的眼呢？
平时给她们上课的大多都是管事，几位班主偶尔也给她们讲课，但是坊主从来没有在她们这些学徒面前露过面。
不想被坊主看好的绣女不是好绣女！
这是石燕儿的目标和追求，白梅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连几天过去了，石燕儿的努力大多数学徒和管事都看在眼里。她不但自己琢磨，还虚心向管事请教，甚至连班主都给予她足够的关注和耐心。
白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自家活。直到某天下课后走的晚了点，被陈珍在班上堵了个正着。
她嘿嘿笑着打了个招呼，装作没看见陈珍脸上怒其不争的表情，想要一走了之。
“站住！”
陈珍脸一沉，喝道：“昨天怎么没上我的课？我可是问过胡管事了，他没找过你！”
白梅眼珠儿一转，讪讪道：“我、我手里的活儿还没干完，要是误了工期，我怕容管事会责罚我。”
陈珍冷笑，“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怕谁的时候？”
白梅苦着脸，有心想给自己找个更合理的理由，可没等她开口，陈珍便不客气的说道：“晚一点去我房里找我，敢不来我扣你工钱！”
扣工钱……白梅的心瞬间凉了！
这段时间玩命干活，好不容易上交了几件合格的绣品，这要是扣了她的工钱，她估计会活活怄死！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整个下午白梅都在游神状态，压根儿没心思干活。
旁边几个学徒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下课后白梅连晚饭都没吃，带着一肚子气去了陈珍的寝舍。
等了约一柱香的功夫，陈珍来了。
还带了两个素包子。
白梅也不客气，接过陈珍递来的包子用力咬了一口，小眼神儿极为不善。
陈珍忍着笑，给她倒了杯水，开门见山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不相信你只见过一种双面绣的针法！我也知道你懒散的很，没指望你能设计出竞赛的绣品！”
说到这里，她揉了揉眉心，望向窗外的暮色，语气沉了下来。
“但是我希望你能为绣坊尽一份力！不是绣几幅绣品的事，而是真正义务上的尽力，就像那些绣图。”
白梅忍住想掀桌子的冲动，朝头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陈事管，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是我眼里的传说！传说有一个古老的东方大国叫中国，有个叫白梅的女孩……。”
“十两银子！我给你十两银子做为辛苦费，只要你尽力，无论最终能否参加竞赛，这十两银子都归你！若能参加竞赛，无极公子还有额外的奖励，若能获胜……。”
陈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梅圆睁的大眼，眼底神色莫明。
白梅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眼里有一簇亮得惊人的光芒在闪耀，语气却格外的愤怒不平：“你们欺负人！我就是个学徒，你们还百般压榨我，胡管事这样，您也这样，没天理！”
陈珍呵了一声，眉梢一挑，咄咄的道：“小丫头，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问问，且不说我和胡管事，单说洪妈妈，她待你如何？洪妈妈心里最记挂的人除了无极公子就只有你了，你好意思袖手旁观？”
白梅泄气般垂下头，夹着嗓子嘟嚷道：“我又能做些什么！除了那个双面绣的针法，别的我是真的不会！”
陈珍见她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思索了片刻，道：“我不为难你，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不管是针法还是绣图又或是别的什么，只要有创意、能够吸引眼球，我都当你尽力了！”
白梅烦躁的挠了挠头，盯着那块银锭子纠结了许久，方才认命的道：“我只能试试，但是我不能保证成功！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把钱还回去的！”
陈珍面上带着姨妈笑，十分随意的说道：“没关系，大不了下个月我找人借钱赡养我家中的老父老母。”
白梅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随即恼怒的瞪了陈珍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银锭子撒腿就跑。
跑出老远，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把银子悄咪咪的放进贴身的荷包里，拍了拍。
背着手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喃喃的问：“论刺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他们是怎么做到愿意盲目信任我一个黄毛丫头的？他们就没想过万一？”
心里免不了多想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总结出一个事实：为了五斗米，她还是选择了折腰。
当叶班主向学徒们当堂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学徒们的第一感觉是不靠谱。
是啊，连件像样的绣品都不曾上交过，还妄想参加竞赛？还是省省心吧！
白梅低下头刚准备去忙自己的活，感觉有一道灼灼的视线掠了过来。
抬眼一看，叶班主正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
什么意思？叶班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白梅心里一跳，赶紧低头！
陈珍的视线顺着叶班主的目光飘了过去，落在了白梅的身上。
看到她像个鹌鹑似的埋着头缩着脖子，她不由抽了抽嘴角。
竞绣的消息一出来，整个绣坊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连石燕儿也仿佛魔怔了似的，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在那里神神道道。
她的绣工已经赶得上一般绣女的水平了，完全有资格参加初选。
白梅有些看不下去，委婉的劝道：“燕儿姐，早点儿歇着吧，这是绣坊的大师傅和坊主、班主以及管事们该操心的事，咱们还是别想太多！”
石燕儿沉默了片刻，道：“学徒也可以上交绣品参加绣坊的初选呢！而且还是坊主亲自挑选！”
白梅也就明白了，石燕儿想的比较长远，万一她的绣品入了哪个坊主的眼呢？
平时给她们上课的大多都是管事，几位班主偶尔也给她们讲课，但是坊主从来没有在她们这些学徒面前露过面。
不想被坊主看好的绣女不是好绣女！
这是石燕儿的目标和追求，白梅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连几天过去了，石燕儿的努力大多数学徒和管事都看在眼里。她不但自己琢磨，还虚心向管事请教，甚至连班主都给予她足够的关注和耐心。
白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自家活。直到某天下课后走的晚了点，被陈珍在班上堵了个正着。
她嘿嘿笑着打了个招呼，装作没看见陈珍脸上怒其不争的表情，想要一走了之。
“站住！”
陈珍脸一沉，喝道：“昨天怎么没上我的课？我可是问过胡管事了，他没找过你！”
白梅眼珠儿一转，讪讪道：“我、我手里的活儿还没干完，要是误了工期，我怕容管事会责罚我。”
陈珍冷笑，“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怕谁的时候？”
白梅苦着脸，有心想给自己找个更合理的理由，可没等她开口，陈珍便不客气的说道：“晚一点去我房里找我，敢不来我扣你工钱！”
扣工钱……白梅的心瞬间凉了！
这段时间玩命干活，好不容易上交了几件合格的绣品，这要是扣了她的工钱，她估计会活活怄死！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整个下午白梅都在游神状态，压根儿没心思干活。
旁边几个学徒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下课后白梅连晚饭都没吃，带着一肚子气去了陈珍的寝舍。
等了约一柱香的功夫，陈珍来了。
还带了两个素包子。
白梅也不客气，接过陈珍递来的包子用力咬了一口，小眼神儿极为不善。
陈珍忍着笑，给她倒了杯水，开门见山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不相信你只见过一种双面绣的针法！我也知道你懒散的很，没指望你能设计出竞赛的绣品！”
说到这里，她揉了揉眉心，望向窗外的暮色，语气沉了下来。
“但是我希望你能为绣坊尽一份力！不是绣几幅绣品的事，而是真正义务上的尽力，就像那些绣图。”
白梅忍住想掀桌子的冲动，朝头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陈事管，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是我眼里的传说！传说有一个古老的东方大国叫中国，有个叫白梅的女孩……。”
“十两银子！我给你十两银子做为辛苦费，只要你尽力，无论最终能否参加竞赛，这十两银子都归你！若能参加竞赛，无极公子还有额外的奖励，若能获胜……。”
陈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梅圆睁的大眼，眼底神色莫明。
白梅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眼里有一簇亮得惊人的光芒在闪耀，语气却格外的愤怒不平：“你们欺负人！我就是个学徒，你们还百般压榨我，胡管事这样，您也这样，没天理！”
陈珍呵了一声，眉梢一挑，咄咄的道：“小丫头，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问问，且不说我和胡管事，单说洪妈妈，她待你如何？洪妈妈心里最记挂的人除了无极公子就只有你了，你好意思袖手旁观？”
白梅泄气般垂下头，夹着嗓子嘟嚷道：“我又能做些什么！除了那个双面绣的针法，别的我是真的不会！”
陈珍见她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思索了片刻，道：“我不为难你，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不管是针法还是绣图又或是别的什么，只要有创意、能够吸引眼球，我都当你尽力了！”
白梅烦躁的挠了挠头，盯着那块银锭子纠结了许久，方才认命的道：“我只能试试，但是我不能保证成功！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把钱还回去的！”
陈珍面上带着姨妈笑，十分随意的说道：“没关系，大不了下个月我找人借钱赡养我家中的老父老母。”
白梅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随即恼怒的瞪了陈珍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银锭子撒腿就跑。
跑出老远，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把银子悄咪咪的放进贴身的荷包里，拍了拍。
背着手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喃喃的问：“论刺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他们是怎么做到愿意盲目信任我一个黄毛丫头的？他们就没想过万一？”
心里免不了多想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总结出一个事实：为了五斗米，她还是选择了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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