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沉重的相遇
干掉自己的前任，是狂赞毕生唯一感到愧疚的事。
他那少的可怜的道德感让他每每回忆过往，都不愿提及首领的名字，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过他也知道，首领不会出让自己的权力，为了接管游骑帮，只有一种办法。
卑比出现的恰到好处，他看穿了狂赞的野心，并任由它持续膨胀。当狂赞的野心大到一定程度，就轮到他的计划登场了。
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
尽管前任首领对狂赞有养育之恩，但随着狂赞年龄和势力增长，他的存在越发碍事，所以最终的结局并不出人意料。
这一点狂赞也不羞于提起，他在自己作为主角的漫画书中大吹特吹，自己是怎样在单挑中获胜、并干掉前任的。
尽管前任首领是死于暗杀，但只有少数人知晓内情，他们也不敢跟旁人谈起。
游骑帮易主，狂赞顺利登基，卑比也跟着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帮派参谋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卑比可以如愿以偿施展自己的抱负：屠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异己。
狂赞有今天这样扭曲的价值观和处事作风，可以说卑比功不可没。他把狂赞变成了一条永远吃不饱的狗，见谁咬谁。最棒的是，狗链在他手里，而且谁都看不见。
他不需要像狂赞那样，干掉前任才能赢得首领的宝座，他已经坐在那里了。
那些不满于游骑帮统治的人，在背地里骂的都是狂赞的娘，跟他卑比没有一颗子弹的关系。
十几分钟过后，宫殿前的空地上集结了二十多辆摩托车。
排气管突突冒着黑烟、引擎轰鸣此起彼伏、随着油门紧握，车头向前一窜一窜，像极了猎犬在狩猎前努力挣脱主人手中绳索的束缚。
狂赞专属的座驾是一辆三轮摩托，是他从前任首领那“继承”来的。
因为他身上加装的金属部件导致体重过高，一般的摩托满足不了他的需求，而他又讨厌驾驶汽车，只有这辆三轮摩托正好可以完美适应他。
三轮摩托车有着一颗宽度夸张的前轮，以及两颗更夸张的后轮。先前的座椅被狂赞卸掉，然后装了一台沙发进去，并在沙发外表包了一层光滑的黑色铁皮和他最爱的尖刺。
这辆三轮摩托的精髓在沙发右后方，那里焊着一台接近两米的铁架用来充当炮台，上面是狂赞最中意的重型武器，旋转机枪。
圆柱旋转体的枪身有四根枪管，每分钟射速1300发。这玩意儿狂赞一共有三个，它们呈三角形分布，被焊死在炮台上。
只要狂赞按下握把处的红色按钮，这三门重机枪就会像一个口水永不干涸的精神病患者般，疯狂往外喷口水。
如果狂赞持续按住按钮一分钟，4000发子弹会立刻从卑比手中的财务账单上消失。
游骑帮的人们最不希望的就是狂赞亲自出马，如果他杀红了眼，那么他们离破产就不远了--他们赚到的钱远比不上那台机枪消耗的快。
手下们认为，那台破机枪被人们扔在枪械博物馆供起来是有原因的，只有狂赞把它当成是个宝。
经过卑比的劝说，狂赞才满心不情愿的把子弹从沙发底下拿了出来，他同意每次只带5000发子弹出门，而且保证不一次性把它们打飞…
引擎嘶吼的声音在狂赞听来无比悦耳，看着眼前的二十多辆摩托、四十名部下，一种出征前的荣耀和自豪笼罩了他。
“还有什么是我干不成的？”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手下们脸上带了防护面具，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狂赞猜测，他们应该跟自己是一样的--兴奋但严肃，就像被一泡尿憋的发慌那样。
狂赞登上了他的三轮摩托，伸手招呼卑比过来。
三轮座驾上的大沙发很宽敞，就算是他这种大块头坐进去还能剩一点空间出来，正好卑比又很削瘦。
他俩坐在沙发中，会紧贴在一起，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除了没有那些越矩的小动作。
卑比不喜欢坐在狂赞身边，但他还是一瘸一拐的过去了。
当他走到三轮摩托左侧时，狂赞双手夹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然后送进了沙发中。
卑比嘴唇颤抖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他最讨厌在众人面前示弱，他喜欢践踏他人、而不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弱不禁风的菜鸡。
可狂赞为了显示他俩交情要好，总是刻意在大家面前过分亲昵的展示，卑比知道他并无恶意，但对此深恶痛绝。
“出发！”
狂赞大吼一声，跟着紧握油门握把。
三轮摩托车的引擎打着哆嗦嚎叫起来，全驱摩托的三颗巨型轮胎同时开始打转，在路面上刨出了一条黑色的轮胎印记。
随着狂赞左手松开刹车，摩托车开始向前猛窜，两根排气管冒着火光和黑烟，领着这群流氓组成的队伍，冲向通往南部的公路。
三百公里外的山路上，重角号在蜿蜒的山道上颠簸了几个钟头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完成了山腰部分的公路旅程。
当卡车沿着下坡路走了没多远，米尔米就感觉到脚下的刹车开始反抗她的踩踏。于是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让重角号把车速降低到了70左右。
“要下山了，油娜。”
米尔米把之前一直托腮的左手重新放回了方向盘上。
“比我们预期的快不少。”
油娜头也不抬的说，她侧着身子，手指在控制台中间的主控屏幕上来回划拉着。
“这破玩意真难用！我在这趴了半天了，米尔米。”
她在勇斗竞技场外拍下的地图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为了节省时间，米尔米让油娜在下山前，在车辆内置的电子地图中找到她们现在的位置。
再通过对比周遭的环境，判断出哪边是前进的方向。不然的话，她们只能在荒野戈壁中漫无目的碰运气了。
没有了导航卫星的支持，重角号内置的电子地图只能手动定位，上面显示的地区、道路关键词是灾难之前的，不知道具体名称的话无法检索。
油娜只好凭着来时的印象，在每一级地图中手动寻找。
这活儿听上去简单，做起来的确也没多难，但需要有个好耐性。
油娜现在缺的就是耐心，刚捣鼓了十多分钟，她就开始烦躁起来，大声嚷嚷着要把活儿推给纷花。
米尔米没有理会她，油娜只好又俯身在屏幕上搜索起来。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油娜打了个响指。
“…找到了！然后，关联到当前行进路线…‘确定’？当然了！要不我半天忙活啥呢？”
完成坐标匹配后，油娜猛的躺进座椅中，左右晃动着脖子，关节处摩擦，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瞅的我眼珠子疼…米尔米，你知道我们走的这座山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吗？”
米尔米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叫‘猴子山’！这里曾经是一座野生动物保护区，对游客开放。”
“怪不得它们会去打扫路面…可能是它们从祖辈那继承来的知识。”米尔米若有所思的回答说。
油娜用两根指头缩放着屏幕中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地点说：“汽车城，距离我们不到300公里。‘在这里，你能找到任何想要的车辆，而且全年都有优惠和折扣’，听听，米尔米，全年优惠呢！”
上面的广告信息同样来自八十多年前，虽然已经没有网络，但内置的广告推荐依旧在不遗余力完成任务。
米尔米轻轻一笑，“下次吧。”
“马上就要下山了，穿过前面的垭口，沿着右侧那条路向北边拐几公里，然后就可以找到去南方的高架桥，如果桥还在的话…”
“油娜！”
油娜听到姐姐突然喊了一声，她抬头一看，米尔米正指着左侧的车窗外。
顺着米尔米所指的方向，油娜看到了一个骑摩托的人影，在崎岖的山顶上。那个身影的背景是落日余晖，所以格外显眼。
骑摩托的人隔着数道溪谷，在另外一座小山的山脊处，距离她们很远，但视野开阔，而且她们直接暴露在笔直的下山道路中。
挠挠的直觉像雷达一样敏锐，但却没法帮助她们隐藏踪迹。在它发觉游骑帮探子不到一分钟后，对方同样也发现了她们。
游骑帮探子以站姿驾驶着摩托，他的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直直投在岩壁上。
跟重角号“并行”十几秒后，摩托车突然加速了，然后消失在了山顶上。
“他去报信了。”油娜用低沉的声音说。
“嗯。”
米尔米心跳开始加速了，脚下不自觉加重了油门深度，重角号在下坡时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稳住，姐妹。”油娜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别担心，我准备好开杀了。”
米尔米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
“没事的，油娜，只是我以为我们能避开他们。”
油娜耸了耸肩膀。
“有的事儿是避不开的。怎么说呢…他们非得这么着急上火的追上来，那就成全他们，如果他们人数不够多，倒霉的是他们--只要我们拖到入夜。”
米尔米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去后面，跟他俩说一声，盐粒不能再出战了，让纷花做好准备，可能会需要她。”
油娜起身，向后车厢走了过去。
她刚离开座位，挠挠立刻从后座跳了进去，它告诉米尔米专心开车，它来负责侦查。
纷花的可变形摩托，A-JA，还立在厨房附近，把狭窄的车厢过道堵住了大半。
这辆摩托没有脚撑，它就像活物一样，会自觉保持姿态平衡。
油娜向后推了下车头--纹丝不动，她只好侧起身子，这才勉强通过。
车厢内没有听到纷花的声音，她似乎睡着了，跟盐粒的身体并排，蜷缩在悬床上；霸王也很安静，借着休眠池中的绿光，油娜看到它大嘴微张，细长的舌头吊在外面，随着车厢的动作轻轻摇摆。
她不想吵醒盐粒，于是轻手轻脚爬上梯子，在纷花的小脸上挠了两下。
“唔…”
感到脸上有异样的纷花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过去多久了？”
“没多久，才俩个多月。起来吧，睡美人儿，来前边，有活要干了。”
“啊？需要我做什么吗？”纷花眨了眨眼睛问道。
“是的，你最喜欢的，把别人干掉。”油娜恶毒的笑着说。
他那少的可怜的道德感让他每每回忆过往，都不愿提及首领的名字，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过他也知道，首领不会出让自己的权力，为了接管游骑帮，只有一种办法。
卑比出现的恰到好处，他看穿了狂赞的野心，并任由它持续膨胀。当狂赞的野心大到一定程度，就轮到他的计划登场了。
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
尽管前任首领对狂赞有养育之恩，但随着狂赞年龄和势力增长，他的存在越发碍事，所以最终的结局并不出人意料。
这一点狂赞也不羞于提起，他在自己作为主角的漫画书中大吹特吹，自己是怎样在单挑中获胜、并干掉前任的。
尽管前任首领是死于暗杀，但只有少数人知晓内情，他们也不敢跟旁人谈起。
游骑帮易主，狂赞顺利登基，卑比也跟着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帮派参谋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卑比可以如愿以偿施展自己的抱负：屠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异己。
狂赞有今天这样扭曲的价值观和处事作风，可以说卑比功不可没。他把狂赞变成了一条永远吃不饱的狗，见谁咬谁。最棒的是，狗链在他手里，而且谁都看不见。
他不需要像狂赞那样，干掉前任才能赢得首领的宝座，他已经坐在那里了。
那些不满于游骑帮统治的人，在背地里骂的都是狂赞的娘，跟他卑比没有一颗子弹的关系。
十几分钟过后，宫殿前的空地上集结了二十多辆摩托车。
排气管突突冒着黑烟、引擎轰鸣此起彼伏、随着油门紧握，车头向前一窜一窜，像极了猎犬在狩猎前努力挣脱主人手中绳索的束缚。
狂赞专属的座驾是一辆三轮摩托，是他从前任首领那“继承”来的。
因为他身上加装的金属部件导致体重过高，一般的摩托满足不了他的需求，而他又讨厌驾驶汽车，只有这辆三轮摩托正好可以完美适应他。
三轮摩托车有着一颗宽度夸张的前轮，以及两颗更夸张的后轮。先前的座椅被狂赞卸掉，然后装了一台沙发进去，并在沙发外表包了一层光滑的黑色铁皮和他最爱的尖刺。
这辆三轮摩托的精髓在沙发右后方，那里焊着一台接近两米的铁架用来充当炮台，上面是狂赞最中意的重型武器，旋转机枪。
圆柱旋转体的枪身有四根枪管，每分钟射速1300发。这玩意儿狂赞一共有三个，它们呈三角形分布，被焊死在炮台上。
只要狂赞按下握把处的红色按钮，这三门重机枪就会像一个口水永不干涸的精神病患者般，疯狂往外喷口水。
如果狂赞持续按住按钮一分钟，4000发子弹会立刻从卑比手中的财务账单上消失。
游骑帮的人们最不希望的就是狂赞亲自出马，如果他杀红了眼，那么他们离破产就不远了--他们赚到的钱远比不上那台机枪消耗的快。
手下们认为，那台破机枪被人们扔在枪械博物馆供起来是有原因的，只有狂赞把它当成是个宝。
经过卑比的劝说，狂赞才满心不情愿的把子弹从沙发底下拿了出来，他同意每次只带5000发子弹出门，而且保证不一次性把它们打飞…
引擎嘶吼的声音在狂赞听来无比悦耳，看着眼前的二十多辆摩托、四十名部下，一种出征前的荣耀和自豪笼罩了他。
“还有什么是我干不成的？”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手下们脸上带了防护面具，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狂赞猜测，他们应该跟自己是一样的--兴奋但严肃，就像被一泡尿憋的发慌那样。
狂赞登上了他的三轮摩托，伸手招呼卑比过来。
三轮座驾上的大沙发很宽敞，就算是他这种大块头坐进去还能剩一点空间出来，正好卑比又很削瘦。
他俩坐在沙发中，会紧贴在一起，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除了没有那些越矩的小动作。
卑比不喜欢坐在狂赞身边，但他还是一瘸一拐的过去了。
当他走到三轮摩托左侧时，狂赞双手夹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然后送进了沙发中。
卑比嘴唇颤抖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他最讨厌在众人面前示弱，他喜欢践踏他人、而不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弱不禁风的菜鸡。
可狂赞为了显示他俩交情要好，总是刻意在大家面前过分亲昵的展示，卑比知道他并无恶意，但对此深恶痛绝。
“出发！”
狂赞大吼一声，跟着紧握油门握把。
三轮摩托车的引擎打着哆嗦嚎叫起来，全驱摩托的三颗巨型轮胎同时开始打转，在路面上刨出了一条黑色的轮胎印记。
随着狂赞左手松开刹车，摩托车开始向前猛窜，两根排气管冒着火光和黑烟，领着这群流氓组成的队伍，冲向通往南部的公路。
三百公里外的山路上，重角号在蜿蜒的山道上颠簸了几个钟头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完成了山腰部分的公路旅程。
当卡车沿着下坡路走了没多远，米尔米就感觉到脚下的刹车开始反抗她的踩踏。于是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让重角号把车速降低到了70左右。
“要下山了，油娜。”
米尔米把之前一直托腮的左手重新放回了方向盘上。
“比我们预期的快不少。”
油娜头也不抬的说，她侧着身子，手指在控制台中间的主控屏幕上来回划拉着。
“这破玩意真难用！我在这趴了半天了，米尔米。”
她在勇斗竞技场外拍下的地图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为了节省时间，米尔米让油娜在下山前，在车辆内置的电子地图中找到她们现在的位置。
再通过对比周遭的环境，判断出哪边是前进的方向。不然的话，她们只能在荒野戈壁中漫无目的碰运气了。
没有了导航卫星的支持，重角号内置的电子地图只能手动定位，上面显示的地区、道路关键词是灾难之前的，不知道具体名称的话无法检索。
油娜只好凭着来时的印象，在每一级地图中手动寻找。
这活儿听上去简单，做起来的确也没多难，但需要有个好耐性。
油娜现在缺的就是耐心，刚捣鼓了十多分钟，她就开始烦躁起来，大声嚷嚷着要把活儿推给纷花。
米尔米没有理会她，油娜只好又俯身在屏幕上搜索起来。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油娜打了个响指。
“…找到了！然后，关联到当前行进路线…‘确定’？当然了！要不我半天忙活啥呢？”
完成坐标匹配后，油娜猛的躺进座椅中，左右晃动着脖子，关节处摩擦，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瞅的我眼珠子疼…米尔米，你知道我们走的这座山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吗？”
米尔米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叫‘猴子山’！这里曾经是一座野生动物保护区，对游客开放。”
“怪不得它们会去打扫路面…可能是它们从祖辈那继承来的知识。”米尔米若有所思的回答说。
油娜用两根指头缩放着屏幕中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地点说：“汽车城，距离我们不到300公里。‘在这里，你能找到任何想要的车辆，而且全年都有优惠和折扣’，听听，米尔米，全年优惠呢！”
上面的广告信息同样来自八十多年前，虽然已经没有网络，但内置的广告推荐依旧在不遗余力完成任务。
米尔米轻轻一笑，“下次吧。”
“马上就要下山了，穿过前面的垭口，沿着右侧那条路向北边拐几公里，然后就可以找到去南方的高架桥，如果桥还在的话…”
“油娜！”
油娜听到姐姐突然喊了一声，她抬头一看，米尔米正指着左侧的车窗外。
顺着米尔米所指的方向，油娜看到了一个骑摩托的人影，在崎岖的山顶上。那个身影的背景是落日余晖，所以格外显眼。
骑摩托的人隔着数道溪谷，在另外一座小山的山脊处，距离她们很远，但视野开阔，而且她们直接暴露在笔直的下山道路中。
挠挠的直觉像雷达一样敏锐，但却没法帮助她们隐藏踪迹。在它发觉游骑帮探子不到一分钟后，对方同样也发现了她们。
游骑帮探子以站姿驾驶着摩托，他的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直直投在岩壁上。
跟重角号“并行”十几秒后，摩托车突然加速了，然后消失在了山顶上。
“他去报信了。”油娜用低沉的声音说。
“嗯。”
米尔米心跳开始加速了，脚下不自觉加重了油门深度，重角号在下坡时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稳住，姐妹。”油娜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别担心，我准备好开杀了。”
米尔米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
“没事的，油娜，只是我以为我们能避开他们。”
油娜耸了耸肩膀。
“有的事儿是避不开的。怎么说呢…他们非得这么着急上火的追上来，那就成全他们，如果他们人数不够多，倒霉的是他们--只要我们拖到入夜。”
米尔米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去后面，跟他俩说一声，盐粒不能再出战了，让纷花做好准备，可能会需要她。”
油娜起身，向后车厢走了过去。
她刚离开座位，挠挠立刻从后座跳了进去，它告诉米尔米专心开车，它来负责侦查。
纷花的可变形摩托，A-JA，还立在厨房附近，把狭窄的车厢过道堵住了大半。
这辆摩托没有脚撑，它就像活物一样，会自觉保持姿态平衡。
油娜向后推了下车头--纹丝不动，她只好侧起身子，这才勉强通过。
车厢内没有听到纷花的声音，她似乎睡着了，跟盐粒的身体并排，蜷缩在悬床上；霸王也很安静，借着休眠池中的绿光，油娜看到它大嘴微张，细长的舌头吊在外面，随着车厢的动作轻轻摇摆。
她不想吵醒盐粒，于是轻手轻脚爬上梯子，在纷花的小脸上挠了两下。
“唔…”
感到脸上有异样的纷花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过去多久了？”
“没多久，才俩个多月。起来吧，睡美人儿，来前边，有活要干了。”
“啊？需要我做什么吗？”纷花眨了眨眼睛问道。
“是的，你最喜欢的，把别人干掉。”油娜恶毒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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