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穹，不与此天共存
无论其内的缘由是什么，这一切，终究是过去了。
过了许久，司青平复心情，不再多想，但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在他的感知下，巨大的宫殿在这一刻，竟开始缓缓的晃动起来。
这晃动很慢，但轰鸣巨大，震耳欲聋。
瞬间，他反应过来，体内的灵气翻涌滚动，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门口方向疾驰而去，但就在他即将穿过那扇青铜门时，那始终留有缝隙的大门，却在此时猛然关闭，掀起飓风阵阵。
挥手驱散狂风，灵气倾注双手，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青铜门却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他心有不甘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最终只得缓缓退去，再次回到大殿中，走近了那尊白玉雕像，他抬起头，面露凝重。
他不清楚这晃动的原因，但他知道，一定与眼前这尊雕像有关。
庆幸的是，这摇晃在他走到雕像附近后，很快便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只是因为宫殿外岁月已久，太过残破而导致的晃动。
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在他的视线中，可以清晰看到，身旁那尊白玉雕像，在晃动过后，其手部摆放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先前雕像的双手是下垂且十指并拢，但现在，其左手虽依旧下垂，但其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悄然抬起，此时正横放在胸前的洞口处，并拢的五指也微微张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握在了胸前的右手中。
不仅如此，起初微微抬起的头，在晃动过后，此时却昂首看向了宫殿的上方，与那壁画中巨兽的姿势一般无二，似乎都望向苍穹，在看些什么。
但自始至终，他都未在雕像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灵气波动，雕像依旧是死物，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退后了几步，目光死死盯着雕像的位置。
刹那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亦或者，并不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而是眼前的雕像开始变得模糊了。
如同一张缓缓展开的水墨画，他眼前的景象正发生着变化。
与此同时，在他的腰间，储物袋中的石块，其上的红光悄然闪烁两息，很快便恢复正常。
模糊间，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数不清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狂热的看向他的前方。
下一刻，这无数的人群纷纷俯首跪拜，而他们所跪拜的并不是自己，看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前方上空，在那里，有一尊悬空的白玉王座。
王座上，一道高大的人影被白光笼罩，坐在其上，看不清模样。
司青欲抬头看去时，却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无数跪拜之人中的一个，此时正低头跪拜那王座。
只是与他们所不同的是，自己处在这些人的最前方，与那王座的距离最为接近。
当他想要抬头，努力尝试着，看清那王座上身影模样的时候，耀眼的光刺进了他的眼里，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有阵阵冰寒之意，这寒冷让他一时间无法睁开双眼。
渐渐地，他的耳边传来轰鸣。
剧烈的轰鸣声下，有人惊呼，有人嘶吼，有人高昂。
同时，经过多番尝试后，他发现自己的眼部的冰寒之意虽尚在，但已消逝了大半，为此，他迅速睁开眼，连忙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入目之下，没有王座，没有跪拜的人群，如同在梦里切换了一个场景。
他发现，此刻的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战场中，在他的身旁，无数人手持利器，体内灵气翻涌，灵光冲天，无数道强大的威压直击他的心头，但很快又将他忽略。
这威压不是哪一个人散出，而是这里的所有人皆是如此，冲天的气势直指苍穹。
人群中，他抬头望去。
在他们的上方，数百道巨大的身影立于半空，更为强大的威压从每一道身影上溢散出，与他们一样的是，这些身影同样抬头望天。
但不同的是，这些身影并不是人形，而是一尊尊形态各异的巨兽。
巨兽皆是高过百丈，全身的戾气震天，仰天嘶吼时，强大的威势凝成一道道近实质般的长虹，破空直上。
一时间，修士也好，巨兽也罢，纷纷抬头望天，似要与这天决高低。
不仅如此，在数百尊巨兽的正前方，更有一道人影站立在前端。
人影与巨兽相较而言，渺小的几乎不可见，但让人注意到他的，并不是他的身形，而是他的气势，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这天地间就没人会忽视他，也不能忽视他。
人影中年模样，一袭白色长袍在身，修长的双手束在身后。
在其四周，有无数片雪花浮空，围着他身侧不停旋转，飞速的形成一把白玉长剑，他微微颔首，威严的眸子落在高处，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看向苍穹时，人影平静的话语响彻天地。
“明尊座下，人王座，穹，不与此天共存！”
“穹座下，百万子民，万尊古兽，亦不与此天共存！”
淡淡的话语如雷鸣震耳，随着话语落下，下方的无数人群，还有上方的巨兽，纷纷高声呐喊嘶吼。
“我等，不与此天共存！”
人群中，没人在意此时的司青，也没人看到他脸上震撼失魂的神情。
天空下，百万人齐吼，震撼着他每一处神经。
很快，在无数的仰天怒吼中，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也开始发生变化。
肉眼可见中，天色迅速的变暗，司青与众人一样，抬头望去。
只见那苍穹之上，云层被吹散拨开，一只足以遮天的巨大手掌，带着无穷的压迫感，从虚无之中缓缓露出它的身形。
巨掌只有两指，其余三处指根处空空荡荡，仿佛在很久的岁月前，那三指，曾被人一一斩断。
似废了很大的力气，巨掌卷起万里苍穹，终于，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巨掌整个身形从虚无中浮现。
除了只有两指外，其巨大的掌心处，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血肉被豁开，却无鲜血滴落。
与此同时，嘶吼声也随着巨掌的出现，开始变得愈发的高昂。
立于最上方的中年男子，看着只余两指的巨大手掌，再次开口道。
“若你真是那位的化身，那么离界天被毁去，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巨掌似有灵，随着淡淡的话语落下，停滞的巨掌猛然震动，仿佛中年男子的话语刺到了它的痛处，亦或是它出现此地的目的，便是为了眼前苍穹下的一切。
司青的感觉很矛盾，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却又好像正在经历眼前这一切。
在他的眼中，那遮天的巨掌在中年男子说完后，在剧烈震动了两次后，竟开始缓缓下落。
这一刻，天空似倒塌，大地似破碎，巨掌落下时，掀起破天的风暴。
巨大的轰鸣声传入司青的耳中，他咬牙强撑，仍抬着头，目光紧盯着那距离巨掌越来越近的中年男子。
视线中，中年男子似还在说些什么，只是巨大的轰鸣声下，他根本听不清，只能隐约的看到，中年男子最终似轻轻一叹，抬起的头轻轻垂下，看向了下方的无数人群，眼底有不舍和决然。
摄人心魄的目光，飞速的从掠过人群，在经过司青时，竟诡异的停顿一下。
是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目光确实在经过自己时，有那么一丝的停顿。
哪怕这停顿只是一瞬，瞬间便再次掠过，好似只是错觉。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错觉，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视。
这扫视很快，几个呼吸间，男子便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了朝他落下的巨掌，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平静的话语，再次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
“明尊座下，穹，不与此天共存！”
含笑间，男子衣袍震荡，只见他轻轻挥手，天空中，瞬间便出现无数片雪花，雪白之色在这一刻笼罩整个天空。
漫天的雪花漂在空中，在一阵阵惊呼声与呼喊声中，飞速的下坠，落在每一个人，每一尊巨兽的身上，犹如打上了烙印。
做完这一切，男子如玉的脸庞瞬间苍白，重重的喘息声响彻这片天地。
下方，哭泣声，呼喊声，痛苦声，不断响起，人们脸上带着泪，悲痛的看着上方的白玉人影。
“你们是我的子民，与我战死在此地，是应该的。”
“而我保你们魂不灭，也是应该的！”
看着下方的人群，男子轻笑一声，和煦的说道，似在解释，言语间多了几分安慰。
同时，距离男子最近的一尊巨兽，那是一个有着三只头颅的人形巨兽。
巨兽站在男子身后侧下方，抬头看向男子，满脸的痛苦。
“穹，我们魂不灭，可你呢！”
巨兽的话语凄凉，带着难以驱散的哀伤。
名为穹的中年男子并不转身，于高空摆了摆手，转身低下头看着众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穹抬头转身，迎着那巨掌，直上苍穹。
过了许久，司青平复心情，不再多想，但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在他的感知下，巨大的宫殿在这一刻，竟开始缓缓的晃动起来。
这晃动很慢，但轰鸣巨大，震耳欲聋。
瞬间，他反应过来，体内的灵气翻涌滚动，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门口方向疾驰而去，但就在他即将穿过那扇青铜门时，那始终留有缝隙的大门，却在此时猛然关闭，掀起飓风阵阵。
挥手驱散狂风，灵气倾注双手，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青铜门却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他心有不甘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最终只得缓缓退去，再次回到大殿中，走近了那尊白玉雕像，他抬起头，面露凝重。
他不清楚这晃动的原因，但他知道，一定与眼前这尊雕像有关。
庆幸的是，这摇晃在他走到雕像附近后，很快便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只是因为宫殿外岁月已久，太过残破而导致的晃动。
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在他的视线中，可以清晰看到，身旁那尊白玉雕像，在晃动过后，其手部摆放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先前雕像的双手是下垂且十指并拢，但现在，其左手虽依旧下垂，但其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悄然抬起，此时正横放在胸前的洞口处，并拢的五指也微微张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握在了胸前的右手中。
不仅如此，起初微微抬起的头，在晃动过后，此时却昂首看向了宫殿的上方，与那壁画中巨兽的姿势一般无二，似乎都望向苍穹，在看些什么。
但自始至终，他都未在雕像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灵气波动，雕像依旧是死物，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退后了几步，目光死死盯着雕像的位置。
刹那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亦或者，并不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而是眼前的雕像开始变得模糊了。
如同一张缓缓展开的水墨画，他眼前的景象正发生着变化。
与此同时，在他的腰间，储物袋中的石块，其上的红光悄然闪烁两息，很快便恢复正常。
模糊间，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数不清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狂热的看向他的前方。
下一刻，这无数的人群纷纷俯首跪拜，而他们所跪拜的并不是自己，看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前方上空，在那里，有一尊悬空的白玉王座。
王座上，一道高大的人影被白光笼罩，坐在其上，看不清模样。
司青欲抬头看去时，却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无数跪拜之人中的一个，此时正低头跪拜那王座。
只是与他们所不同的是，自己处在这些人的最前方，与那王座的距离最为接近。
当他想要抬头，努力尝试着，看清那王座上身影模样的时候，耀眼的光刺进了他的眼里，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有阵阵冰寒之意，这寒冷让他一时间无法睁开双眼。
渐渐地，他的耳边传来轰鸣。
剧烈的轰鸣声下，有人惊呼，有人嘶吼，有人高昂。
同时，经过多番尝试后，他发现自己的眼部的冰寒之意虽尚在，但已消逝了大半，为此，他迅速睁开眼，连忙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入目之下，没有王座，没有跪拜的人群，如同在梦里切换了一个场景。
他发现，此刻的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战场中，在他的身旁，无数人手持利器，体内灵气翻涌，灵光冲天，无数道强大的威压直击他的心头，但很快又将他忽略。
这威压不是哪一个人散出，而是这里的所有人皆是如此，冲天的气势直指苍穹。
人群中，他抬头望去。
在他们的上方，数百道巨大的身影立于半空，更为强大的威压从每一道身影上溢散出，与他们一样的是，这些身影同样抬头望天。
但不同的是，这些身影并不是人形，而是一尊尊形态各异的巨兽。
巨兽皆是高过百丈，全身的戾气震天，仰天嘶吼时，强大的威势凝成一道道近实质般的长虹，破空直上。
一时间，修士也好，巨兽也罢，纷纷抬头望天，似要与这天决高低。
不仅如此，在数百尊巨兽的正前方，更有一道人影站立在前端。
人影与巨兽相较而言，渺小的几乎不可见，但让人注意到他的，并不是他的身形，而是他的气势，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这天地间就没人会忽视他，也不能忽视他。
人影中年模样，一袭白色长袍在身，修长的双手束在身后。
在其四周，有无数片雪花浮空，围着他身侧不停旋转，飞速的形成一把白玉长剑，他微微颔首，威严的眸子落在高处，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看向苍穹时，人影平静的话语响彻天地。
“明尊座下，人王座，穹，不与此天共存！”
“穹座下，百万子民，万尊古兽，亦不与此天共存！”
淡淡的话语如雷鸣震耳，随着话语落下，下方的无数人群，还有上方的巨兽，纷纷高声呐喊嘶吼。
“我等，不与此天共存！”
人群中，没人在意此时的司青，也没人看到他脸上震撼失魂的神情。
天空下，百万人齐吼，震撼着他每一处神经。
很快，在无数的仰天怒吼中，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也开始发生变化。
肉眼可见中，天色迅速的变暗，司青与众人一样，抬头望去。
只见那苍穹之上，云层被吹散拨开，一只足以遮天的巨大手掌，带着无穷的压迫感，从虚无之中缓缓露出它的身形。
巨掌只有两指，其余三处指根处空空荡荡，仿佛在很久的岁月前，那三指，曾被人一一斩断。
似废了很大的力气，巨掌卷起万里苍穹，终于，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巨掌整个身形从虚无中浮现。
除了只有两指外，其巨大的掌心处，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血肉被豁开，却无鲜血滴落。
与此同时，嘶吼声也随着巨掌的出现，开始变得愈发的高昂。
立于最上方的中年男子，看着只余两指的巨大手掌，再次开口道。
“若你真是那位的化身，那么离界天被毁去，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巨掌似有灵，随着淡淡的话语落下，停滞的巨掌猛然震动，仿佛中年男子的话语刺到了它的痛处，亦或是它出现此地的目的，便是为了眼前苍穹下的一切。
司青的感觉很矛盾，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却又好像正在经历眼前这一切。
在他的眼中，那遮天的巨掌在中年男子说完后，在剧烈震动了两次后，竟开始缓缓下落。
这一刻，天空似倒塌，大地似破碎，巨掌落下时，掀起破天的风暴。
巨大的轰鸣声传入司青的耳中，他咬牙强撑，仍抬着头，目光紧盯着那距离巨掌越来越近的中年男子。
视线中，中年男子似还在说些什么，只是巨大的轰鸣声下，他根本听不清，只能隐约的看到，中年男子最终似轻轻一叹，抬起的头轻轻垂下，看向了下方的无数人群，眼底有不舍和决然。
摄人心魄的目光，飞速的从掠过人群，在经过司青时，竟诡异的停顿一下。
是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目光确实在经过自己时，有那么一丝的停顿。
哪怕这停顿只是一瞬，瞬间便再次掠过，好似只是错觉。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错觉，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视。
这扫视很快，几个呼吸间，男子便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了朝他落下的巨掌，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平静的话语，再次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
“明尊座下，穹，不与此天共存！”
含笑间，男子衣袍震荡，只见他轻轻挥手，天空中，瞬间便出现无数片雪花，雪白之色在这一刻笼罩整个天空。
漫天的雪花漂在空中，在一阵阵惊呼声与呼喊声中，飞速的下坠，落在每一个人，每一尊巨兽的身上，犹如打上了烙印。
做完这一切，男子如玉的脸庞瞬间苍白，重重的喘息声响彻这片天地。
下方，哭泣声，呼喊声，痛苦声，不断响起，人们脸上带着泪，悲痛的看着上方的白玉人影。
“你们是我的子民，与我战死在此地，是应该的。”
“而我保你们魂不灭，也是应该的！”
看着下方的人群，男子轻笑一声，和煦的说道，似在解释，言语间多了几分安慰。
同时，距离男子最近的一尊巨兽，那是一个有着三只头颅的人形巨兽。
巨兽站在男子身后侧下方，抬头看向男子，满脸的痛苦。
“穹，我们魂不灭，可你呢！”
巨兽的话语凄凉，带着难以驱散的哀伤。
名为穹的中年男子并不转身，于高空摆了摆手，转身低下头看着众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穹抬头转身，迎着那巨掌，直上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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