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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黑暗中的探究

    良久,赛克寻找到机会,去了院子里换口气。他坐在椅子上,望着花圃里半开半合的花朵出了神,虽然喝得不多,酒精仍然在发挥着它的作用,昏沉着的头脑让赛克感到难受。

    “赛克,我拿来了一些柠檬水。”瓦涅西从小道走过来,远远地就朝着赛克喊道。

    “哦,万分感谢。”赛克抬起头,朝他说道。

    同时,在转过头的一刹那,一道人影在草丛林间隐约闪过,又很快隐匿了行踪。赛克凝住心神,让理智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对着瓦涅西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进行心灵交流,自己则小心站起,有意无意地朝着花圃后的那几棵树走去。

    瓦涅西则第一时间开始了探测,来确认树木后的那个身影。

    赛克一步一步逼近,却不料对方果决地从树后奔射而出,直接跃上了二楼的廊道,赛克和瓦涅西相视一眼,也纵身而上,轻轻地降落在廊道上。

    本想再有行动,赛克突然被瓦涅西制止住,并拉到了柱子之后。顺着瓦涅西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倚靠在拐弯处的墙边,似是在与人说着话。

    “我的好哥哥,你不能那么冒险来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这是一个甜美的声音,但分辨不出。

    “我就想来看你一下,哦,我一天都没有看见你了,我的甜心。让我……。”那个青年急不可待,似是牵住了她的手,搂上了她的腰。

    “哦,不,哥哥,这里不行,妈妈很快就上来了。”甜美的声音拒绝道,“哦,哥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保护着我们的事情,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青年的手很不安分,“就一次,现在。”他又像抱着她的头,低下脑袋,发出低沉的声音。

    “哦,别这样。”她忍耐着,“一下,就一下。”

    赛克没兴趣探听别人的这些事情,招呼着瓦涅西直接跳了下去。

    “那个人已经走掉了。”瓦涅西等到地面上直接说,“那个人很擅长隐匿,速度也很快,他引我们到二楼之后,就立即逃离了这个地方。”

    “但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而且,他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并不像临时受命或兴趣使然。”同时,瓦涅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赛克也毫无头绪,想了想:“或许,与今日薇诺夫人的到来有关,毕竟她可是莱厄商会五大会长之一的妻子。“顿了顿,“关于楼上的那个,贝翠儿小姐和芭丽小姐的声音十分相似,暂且也分不清楚,就先暂时搁置不谈。”

    然后,赛克就蹲在了地上,“啊,头还是疼,酒精还没有消散。”

    瓦涅西拿起之前放在小桌上的柠檬水,给了赛克,“我就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一个基本没有喝过酒的人,一下子喝了那么多,能不醉嘛。”

    接过柠檬水,赛克猛地喝了下去,开口道:“这不是刚开始感觉,这玩意喝下去也没有什么大碍,谁知道哦,累积下来能够那么麻烦。”揉了揉太阳穴,赛克让瓦涅西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赛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缓缓开口:“看来,明天我们应该要去找找法勒斯和凯欧斯那两个家伙了,这个地方不像那么简单。”

    瓦涅西应答着,看着赛克那小子的模样又不免笑出了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和小时候一样可爱。”还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喂喂喂,哪里还有人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健壮的青年的。”赛克抗议道,用手扇了扇他那烦人的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且,在小时候,时常跟在我后面叫哥哥的那个腼腆家伙,应该更加可爱吧。”还不忘了揶揄他。

    瓦涅西可没有继续和这个喝醉酒的家伙拌嘴,说是不欺负现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就只是静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撑着头,看着面前那个还在不断嘟囔着的人,很开心,又能像幼年时那样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

    深秋夜里的冷意还是那么无孔不入,和着清冷的月光,彷佛凝结了起来,一针一针地刺着还在外面的人们,似要他们莫要忘了它的存在。

    赛克此时过了刚刚酒精上头的时候,倦意和疲惫忽然地涌上来,现在已经沉沉地睡去。瓦涅西起身搓了搓手掌,开始把赛克往房间里搬去。

    此时的大厅里仍然有着热闹的声响,克鲁德那群人都长袖善舞,此时此刻仍然抵挡不住他们社交的热情,一杯再一杯地喝着,享受着这疯狂的夜晚。蕾女士则拉着薇诺夫人在厨房中畅谈着他们的闺中密语,边敷着面膜边热着牛奶,时不时传来阵阵盈盈笑语。

    在热闹之外,瓦涅西驮着赛克从后院往住宿楼缓步走去,月光和着昏暗的庭院灯,把两个年轻人的身影不断拉长,再拉长,最后又缩回了原点。深秋的夜里,只有落叶和着伴随它起舞的风声,在他们耳畔轻声絮语。

    清晨,刺眼的阳光似是打痛了赛克的眼睛,他遮着双眼慢慢撑起了身子,大脑的混沌暂时让他不能回想起昨晚最后的状况。

    “你醒了啊,”瓦涅西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醒了就起来洗漱吧,我去下面的餐厅等你,搞快点,我们等下还要去找法勒斯他们的。”他也没有再管赛克,理了理他那半长的卷发,就朝门外走去。

    “快一点啊。”走的时候还没有忘了再叮嘱一下赛克。

    赛克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赶忙起身洗漱了。

    等到了餐厅,瓦涅西差不多已经吃完了,正在享受最后的咖啡。

    “哦,赛克先生,昨晚喝那么多酒可没事吧?”蕾女士看见他,立即关切地问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注意到你不怎么喝酒,还让大家一直干杯。”她自责道,很是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客人的情况而苦恼。

    赛克笑了笑,宽慰道:“蕾女士,这怎么可以怪到你的身上呢,分明是我没有自知之明,高估了自己。”

    蕾女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你快去吃早餐吧,宿醉之后的清晨可要注意摄取营养。”然后笑着去为赛克煮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