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九载
九年光景倏忽而过，期间中州大地发生了许多事情。
东海离岸之外数千余里外，有一系列岛屿，数以百计的小岛环绕拱卫着中间一个最大的岛屿。中间大岛名曰睦洲山，乃是修道门派漓月宫的山门所在之地，岛上树木茂盛，郁郁葱葱，奇花瑞草，修竹乔松，实乃万载常青福地，树林之中隐约可见宫殿檐角，飞鸟翱翔，岚光锁翠，幽泉清响，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漓月宫主殿紫霞殿，是用来接待宾客的地方，此时大殿中左右各坐着两人，左边是两名男子，一身紫色道袍，正是古剑山门人。离门口较远的上座位端坐一名中年人，剑眉面如冠玉，只是右边脸上有着一条三寸多长的伤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秀气，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此人正是古剑山的长老戴胄，戴胄身旁坐着的是一名古剑山年轻弟子，名叫房异，模样确实十分俊俏，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两人对面正坐着两名貌美女子，看容貌不过才二十余岁左右，不过看两人精光内敛，浑身上下有着双十年华不该有的气定神闲以及超然从容的气质。首座一人正是漓月宫宫主的大弟子霁云仙子，也是漓月宫的大长老，其后一名女子道号清月，也是漓月宫的一名长老。
双方客套几句后，霁云仙子说道：“今日戴师兄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戴胄回道：“今日前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波月宫主，商谈五派合攻魔教事宜。”
霁云仙子皱眉问道：“五派围攻魔教，这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详情如何？”
戴胄回道：“九年前，魔教魔头在东海重伤我派重彦师兄，导致我师兄至今未能痊愈，卧病不起，后来魔教更甚者埋伏击杀了天元门方长老和水苑湖的无心道人，此等血海深仇不可不报，再者魔教这些年来日趋壮大，隐隐有要重新崛起的势头，此时不出手，待到日后魔教万一三派合并，那就会又是一个九黎教，实力可能更盛当年，到那时天下必将魔教当道，黎明百姓也将深受其害。所以数年前，我派掌门就力主合五派之力围攻魔教圣地神木顶。这些年下来，各派陆续都赞同了，如此只剩漓月宫一派还未明确表态，所以掌门特地吩咐我前来听取波月宫主的意见。”
霁云仙子沉默后问道：“天元门、四方谷和水苑湖三派都应允了？之前三派不是都不同意吗？这次怎会如此顺利？”
戴胄笑着回道：“天元门、水苑湖、四方谷与魔教都有血仇，四方谷当年东海之行，门下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弟子被魔教偷袭杀死，水苑湖无心长老也死在魔教埋伏之下，对于合攻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两派之前都说，只需天元门赞同，他们就赞同。至于天元门，天元门的首座韦正和长老在九年前被魔教掳去，这些年他们虽然派人四处打探，一直没有音讯。不过不久前我派偶然间抓获魔教一名弟子，从那名魔教弟子口中得知魔教可能将韦正和长老关押在魔教圣地神木顶上，神木顶乃是魔教圣地，其中魔教高手众多，更是魔教三派之一蚩神殿的巢穴，单单天元门一派恐怕难以攻入，更不要说救人。所以这次我先上天元门，将此事说与天元门天玄掌门听，天玄掌门当时就同意了合攻的计划，而后我又赶往四方谷和水苑湖，在取得两派的同意后，最后才敢上睦洲山拜会宫主，眼下合攻大势将成，还望漓月宫以天下众生为念，促成此次合攻。”
霁云仙子秀眉微皱，沉吟了一会回道：“此时重大，我也做不了主，两位一路奔波远道而来，不如先下去暂歇，容我禀明宫主后再给答复。”
戴胄听后思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霁云吩咐弟子带领戴胄两人下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后山禁地。
水月天，漓月宫禁地，也是宫主闭关修行的地方。水月天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当霁云来到洞前，发现洞口站着一人，那人神色匆匆，来回不停地走动，显得十分焦急，也没注意霁云的到来。
霁云来到那人身后笑着说道：“九师妹如此火急火燎作甚？”
那人正是林云当年在信州城遇见的碧云仙子，猛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娇嗔道：“师姐，你吓死我了。”
霁云掩嘴一笑：“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这时辰你不不好好修练，来这禁地做什么？莫不是又做了什么浑事，被师傅发觉了，所以才这么心神不宁。”
碧云仙子心虚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最近可是很听话的，每日都是专心修行连房门都没出去半步。”
霁云说道：“哦？当真这么听话吗？前日夜里是谁偷偷跑去鲛人岛上，最后还被海妖族发现差点被抓？”
碧云仙子语气弱了几分，不过犹自辩解道：“这也被你发现，师姐真是厉害！我只过最近听说海妖族有异动，所以才想要去打探一下，没想到那些臭鱼那么敏感，我还没靠近，就被他们闻到了，实在可恶，气死我了！”
霁云在碧云的头上轻轻敲打一下说道：“你呀！说的好听，说是为了打探消息，还不是自己好动贪玩，你如今也是为人师表了，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贪玩没有正形了，还好小葵不像你这个做师傅的。”
碧云仙子笑道：“那是，你和师傅可得谢我，当年要不是我去中州，也就不会遇见我的乖徒儿了，你们也就少了一个宝贝，说起来我都有些嫉妒，师傅她对小葵可比我上心，不但亲自教她修练，还让她进水月天修行，连我都不让进去，师傅有些偏心。”
霁云摇摇头笑道：“你又开始没个正形了，小葵是一块极好的璞玉，不但先天根骨绝佳，天资过人，更难得的是悟性极佳，而且又能静心戒躁，用功刻苦修行，每日修行的时间宫中上下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她，所以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能修练到知著境圆满之境，离脱凡入圣不过一步之遥，九年前师傅察觉到小葵体内气息起伏不定，似乎有着一丝浩然天道之气，猜想她可能触及到玉清境的门槛，所以连那届比武大会都没让她参加，直接让她进水月天闭关，看能不能冲破壁障，进入玉清境。当年小葵闭关时刚好十五岁，师傅说按照小葵的天资或许能在十年内突破，那样她就是漓月宫古往今来第一个在二十五岁就达到玉清境界的门人了，这也是关乎道我漓月宫的传承，所以师傅才会这么用心。”
碧云吐了吐舌头，霁云又问道：“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嘛？还这般焦躁。”
碧云回道：“我也是方才听道师傅给我传音，让我来这水月天等待，也没说什么缘故，当真要急死人。”
就在这时，水月天洞门轰然开启，一阵白雾自洞中蔓延而出，云雾中一人飘然而至。霁云和碧云见到来人，连忙躬身见礼：“拜见师傅！”出来的正是漓月宫现任宫主波月真人。
波月真人面色平淡说道：“霁云，今日岛上来客，是否出了什么事？”
霁云恭声说道：“启禀师傅，今日古剑山来人，言五派合攻魔教神木顶一事，其他四派都已赞同，如今只剩我们，所以他们特意来问，兹事体大，弟子不敢做主，还望师傅示下。”
波月脸色微动，皱眉说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先前他们也提过几次，但是因为各种缘由，最后都不了了之。我漓月宫虽被称为中州五大修道门派，但是多年来孤悬海外，远离中州大地，一直以来都秉承‘不妄争斗’的祖训，所以这些年来我都不太愿参与他们和魔教之间的争斗，而且最近听闻海妖族频频闹事，搅乱东海，我派弟子稀少，应付海上之事尤有些力不从心，如果还要加入到与魔教斗争中，实在分身乏术。”
霁云回道：“海妖族之事，先前弟子也差人去查过，但是海妖对于人类极为仇视，所以也没能打探到近日海妖暴动的原因是什么。”
一旁的碧云连忙插嘴喊道：“师傅师傅，我知道，前日我抓到一个小妖，从她口中得知这次聚集的海妖总共有数百个海妖族，聚集的目的好像是为了应对一个叫太乙的门派。”
波月真人脸色不悦说道：“你又偷跑出去了，整天就知道胡闹，何时才能懂事，看样子先前罚你罚得还不够。”
碧云满心以为会被师傅赞赏，没想到反被责怪，顿时神色恹恹，有些委屈。
霁云劝解：“师傅息怒，这次师妹确实是去打探消息的，而且也带回了有用的消息。”
见霁云劝说，波月真人才没责罚碧云，波月真人说道：“东海妖族一直来都是分散各处岛屿生活，而这太乙门派却是没听说过，不知是什么门派，能让万千海族都如此忌惮。眼下不管海妖族最终目的如何，我们需得时刻关注，从今日起，让人密切注意海妖的动向，一有情况立马回报，同时派人每日巡视睦洲山四周岛屿，防止有人偷袭来犯。”
霁云脸色沉重道：“师傅，你是觉得海妖会来进犯漓月宫？”
波月真人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点好，近日霁云你要加强山顶护山剑阵的防卫。”
霁云认真地答道是。
波月真人轻叹道：“我总共九个弟子，老二到老八皆是不愿沾染俗事的人，一心只愿修道，对门派事物一概不理会，老九更是只知道整日胡闹，唯有老大你替为师将宫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年来倒是辛苦你了。”
霁云连忙说道：“师傅切莫这么说，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
波月真人说道：“老大你有责任心，能承担，对底下弟子也是关爱有嘉，这点我很欣慰，但是也让我很担忧，你的性格太谦和，对于门下弟子太过宠溺，一派之主应当宽严适当，待人和善谦虚，但是万事过犹不及，该当严厉就得严肃对待。”
霁云默然点头道是。
波月真人又向一旁的碧云说道：“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你的徒儿之事，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天资和悟性，短短不到十年光景，她就将我漓月宫各种绝学都融会贯通学了个遍，甚至连镇派功法海月灵典都学到了第三重，实在是我派自立派以来最有天赋的一个弟子，而且我感觉用不了多久，她应该就能提前突破出关。”
听得此话，一旁神情委顿的碧云立马喜上眉梢，霁云仙子也是欣喜不已说道：“小葵当真是天纵之才，今年她应该是二十五岁不到吧，二十五岁就能修到玉清境，这等天赋当世应该没有几人能比得过她，将来小葵的修为不可估量，我们漓月宫也算后继有人了。”
波月真人也难道脸色露出欣慰之色。
过了一会霁云又问道：“师傅，那古剑山那边怎么回复，难道我们要回绝吗？”
波月真人眼望远山青云出岫，深深思索着，霁云和碧云两人也不敢出声打扰，过了许久，波月真人收眼淡淡说道：“不，我们也要加入。”
东海离岸之外数千余里外，有一系列岛屿，数以百计的小岛环绕拱卫着中间一个最大的岛屿。中间大岛名曰睦洲山，乃是修道门派漓月宫的山门所在之地，岛上树木茂盛，郁郁葱葱，奇花瑞草，修竹乔松，实乃万载常青福地，树林之中隐约可见宫殿檐角，飞鸟翱翔，岚光锁翠，幽泉清响，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漓月宫主殿紫霞殿，是用来接待宾客的地方，此时大殿中左右各坐着两人，左边是两名男子，一身紫色道袍，正是古剑山门人。离门口较远的上座位端坐一名中年人，剑眉面如冠玉，只是右边脸上有着一条三寸多长的伤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秀气，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此人正是古剑山的长老戴胄，戴胄身旁坐着的是一名古剑山年轻弟子，名叫房异，模样确实十分俊俏，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两人对面正坐着两名貌美女子，看容貌不过才二十余岁左右，不过看两人精光内敛，浑身上下有着双十年华不该有的气定神闲以及超然从容的气质。首座一人正是漓月宫宫主的大弟子霁云仙子，也是漓月宫的大长老，其后一名女子道号清月，也是漓月宫的一名长老。
双方客套几句后，霁云仙子说道：“今日戴师兄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戴胄回道：“今日前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波月宫主，商谈五派合攻魔教事宜。”
霁云仙子皱眉问道：“五派围攻魔教，这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详情如何？”
戴胄回道：“九年前，魔教魔头在东海重伤我派重彦师兄，导致我师兄至今未能痊愈，卧病不起，后来魔教更甚者埋伏击杀了天元门方长老和水苑湖的无心道人，此等血海深仇不可不报，再者魔教这些年来日趋壮大，隐隐有要重新崛起的势头，此时不出手，待到日后魔教万一三派合并，那就会又是一个九黎教，实力可能更盛当年，到那时天下必将魔教当道，黎明百姓也将深受其害。所以数年前，我派掌门就力主合五派之力围攻魔教圣地神木顶。这些年下来，各派陆续都赞同了，如此只剩漓月宫一派还未明确表态，所以掌门特地吩咐我前来听取波月宫主的意见。”
霁云仙子沉默后问道：“天元门、四方谷和水苑湖三派都应允了？之前三派不是都不同意吗？这次怎会如此顺利？”
戴胄笑着回道：“天元门、水苑湖、四方谷与魔教都有血仇，四方谷当年东海之行，门下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弟子被魔教偷袭杀死，水苑湖无心长老也死在魔教埋伏之下，对于合攻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两派之前都说，只需天元门赞同，他们就赞同。至于天元门，天元门的首座韦正和长老在九年前被魔教掳去，这些年他们虽然派人四处打探，一直没有音讯。不过不久前我派偶然间抓获魔教一名弟子，从那名魔教弟子口中得知魔教可能将韦正和长老关押在魔教圣地神木顶上，神木顶乃是魔教圣地，其中魔教高手众多，更是魔教三派之一蚩神殿的巢穴，单单天元门一派恐怕难以攻入，更不要说救人。所以这次我先上天元门，将此事说与天元门天玄掌门听，天玄掌门当时就同意了合攻的计划，而后我又赶往四方谷和水苑湖，在取得两派的同意后，最后才敢上睦洲山拜会宫主，眼下合攻大势将成，还望漓月宫以天下众生为念，促成此次合攻。”
霁云仙子秀眉微皱，沉吟了一会回道：“此时重大，我也做不了主，两位一路奔波远道而来，不如先下去暂歇，容我禀明宫主后再给答复。”
戴胄听后思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霁云吩咐弟子带领戴胄两人下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后山禁地。
水月天，漓月宫禁地，也是宫主闭关修行的地方。水月天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当霁云来到洞前，发现洞口站着一人，那人神色匆匆，来回不停地走动，显得十分焦急，也没注意霁云的到来。
霁云来到那人身后笑着说道：“九师妹如此火急火燎作甚？”
那人正是林云当年在信州城遇见的碧云仙子，猛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娇嗔道：“师姐，你吓死我了。”
霁云掩嘴一笑：“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这时辰你不不好好修练，来这禁地做什么？莫不是又做了什么浑事，被师傅发觉了，所以才这么心神不宁。”
碧云仙子心虚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最近可是很听话的，每日都是专心修行连房门都没出去半步。”
霁云说道：“哦？当真这么听话吗？前日夜里是谁偷偷跑去鲛人岛上，最后还被海妖族发现差点被抓？”
碧云仙子语气弱了几分，不过犹自辩解道：“这也被你发现，师姐真是厉害！我只过最近听说海妖族有异动，所以才想要去打探一下，没想到那些臭鱼那么敏感，我还没靠近，就被他们闻到了，实在可恶，气死我了！”
霁云在碧云的头上轻轻敲打一下说道：“你呀！说的好听，说是为了打探消息，还不是自己好动贪玩，你如今也是为人师表了，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贪玩没有正形了，还好小葵不像你这个做师傅的。”
碧云仙子笑道：“那是，你和师傅可得谢我，当年要不是我去中州，也就不会遇见我的乖徒儿了，你们也就少了一个宝贝，说起来我都有些嫉妒，师傅她对小葵可比我上心，不但亲自教她修练，还让她进水月天修行，连我都不让进去，师傅有些偏心。”
霁云摇摇头笑道：“你又开始没个正形了，小葵是一块极好的璞玉，不但先天根骨绝佳，天资过人，更难得的是悟性极佳，而且又能静心戒躁，用功刻苦修行，每日修行的时间宫中上下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她，所以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能修练到知著境圆满之境，离脱凡入圣不过一步之遥，九年前师傅察觉到小葵体内气息起伏不定，似乎有着一丝浩然天道之气，猜想她可能触及到玉清境的门槛，所以连那届比武大会都没让她参加，直接让她进水月天闭关，看能不能冲破壁障，进入玉清境。当年小葵闭关时刚好十五岁，师傅说按照小葵的天资或许能在十年内突破，那样她就是漓月宫古往今来第一个在二十五岁就达到玉清境界的门人了，这也是关乎道我漓月宫的传承，所以师傅才会这么用心。”
碧云吐了吐舌头，霁云又问道：“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嘛？还这般焦躁。”
碧云回道：“我也是方才听道师傅给我传音，让我来这水月天等待，也没说什么缘故，当真要急死人。”
就在这时，水月天洞门轰然开启，一阵白雾自洞中蔓延而出，云雾中一人飘然而至。霁云和碧云见到来人，连忙躬身见礼：“拜见师傅！”出来的正是漓月宫现任宫主波月真人。
波月真人面色平淡说道：“霁云，今日岛上来客，是否出了什么事？”
霁云恭声说道：“启禀师傅，今日古剑山来人，言五派合攻魔教神木顶一事，其他四派都已赞同，如今只剩我们，所以他们特意来问，兹事体大，弟子不敢做主，还望师傅示下。”
波月脸色微动，皱眉说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先前他们也提过几次，但是因为各种缘由，最后都不了了之。我漓月宫虽被称为中州五大修道门派，但是多年来孤悬海外，远离中州大地，一直以来都秉承‘不妄争斗’的祖训，所以这些年来我都不太愿参与他们和魔教之间的争斗，而且最近听闻海妖族频频闹事，搅乱东海，我派弟子稀少，应付海上之事尤有些力不从心，如果还要加入到与魔教斗争中，实在分身乏术。”
霁云回道：“海妖族之事，先前弟子也差人去查过，但是海妖对于人类极为仇视，所以也没能打探到近日海妖暴动的原因是什么。”
一旁的碧云连忙插嘴喊道：“师傅师傅，我知道，前日我抓到一个小妖，从她口中得知这次聚集的海妖总共有数百个海妖族，聚集的目的好像是为了应对一个叫太乙的门派。”
波月真人脸色不悦说道：“你又偷跑出去了，整天就知道胡闹，何时才能懂事，看样子先前罚你罚得还不够。”
碧云满心以为会被师傅赞赏，没想到反被责怪，顿时神色恹恹，有些委屈。
霁云劝解：“师傅息怒，这次师妹确实是去打探消息的，而且也带回了有用的消息。”
见霁云劝说，波月真人才没责罚碧云，波月真人说道：“东海妖族一直来都是分散各处岛屿生活，而这太乙门派却是没听说过，不知是什么门派，能让万千海族都如此忌惮。眼下不管海妖族最终目的如何，我们需得时刻关注，从今日起，让人密切注意海妖的动向，一有情况立马回报，同时派人每日巡视睦洲山四周岛屿，防止有人偷袭来犯。”
霁云脸色沉重道：“师傅，你是觉得海妖会来进犯漓月宫？”
波月真人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点好，近日霁云你要加强山顶护山剑阵的防卫。”
霁云认真地答道是。
波月真人轻叹道：“我总共九个弟子，老二到老八皆是不愿沾染俗事的人，一心只愿修道，对门派事物一概不理会，老九更是只知道整日胡闹，唯有老大你替为师将宫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年来倒是辛苦你了。”
霁云连忙说道：“师傅切莫这么说，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
波月真人说道：“老大你有责任心，能承担，对底下弟子也是关爱有嘉，这点我很欣慰，但是也让我很担忧，你的性格太谦和，对于门下弟子太过宠溺，一派之主应当宽严适当，待人和善谦虚，但是万事过犹不及，该当严厉就得严肃对待。”
霁云默然点头道是。
波月真人又向一旁的碧云说道：“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你的徒儿之事，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天资和悟性，短短不到十年光景，她就将我漓月宫各种绝学都融会贯通学了个遍，甚至连镇派功法海月灵典都学到了第三重，实在是我派自立派以来最有天赋的一个弟子，而且我感觉用不了多久，她应该就能提前突破出关。”
听得此话，一旁神情委顿的碧云立马喜上眉梢，霁云仙子也是欣喜不已说道：“小葵当真是天纵之才，今年她应该是二十五岁不到吧，二十五岁就能修到玉清境，这等天赋当世应该没有几人能比得过她，将来小葵的修为不可估量，我们漓月宫也算后继有人了。”
波月真人也难道脸色露出欣慰之色。
过了一会霁云又问道：“师傅，那古剑山那边怎么回复，难道我们要回绝吗？”
波月真人眼望远山青云出岫，深深思索着，霁云和碧云两人也不敢出声打扰，过了许久，波月真人收眼淡淡说道：“不，我们也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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