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幻境
见吴宇宁话语疯癫、凡兴有些恼了。他向前跨出一步，左臂横在了他的脖子前，把他死死抵在墙上，却怎知被控制的他反而笑得更加张狂了。
他笑得凄厉无比，凡兴从未见吴宇宁这么笑过。凡兴面露惊恐，瞪着吴宇宁的怪异，他心底油然而生出的恐惧使得他送开了吴宇宁，又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吴宇宁！说，你究竟是谁！”
“我可没说我是他。”他否认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对凡兴瞬间来了兴趣，他遂不再癫笑，反而是主动问起了凡兴，“莫非，你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凡兴见他可以沟通，便也放下了些戒备，回道：“是的，我的朋友遇到了危险，自然我要来救。可你又是谁？莫不成，你就是一直困扰着吴宇宁的梦魇？”
“你在说我？我可对你的朋友有兴趣的可不是我。我，用你们世界的话说，我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的可怜虫罢了，自顾不暇的家伙，又怎么会对你们的世界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用着和我朋友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怒着质问他，语气冲意十足。
而那个家伙一改之前的疯癫样，平静了下来，认真回答凡兴道：“勿要冤枉我，这里是人工智能单独为你朋友创造的幻境，你朋友的意识被他困在这里，而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夺走你那位好朋友的身体，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只可进不可出，你又是如何进入的这里？
“也罢…也罢…凡事不再过问…不再过问…就苟存在这里，任意识一点点消散吧……消散吧……”那人话中突然变得很丧，凡兴不知缘由，摸不着头脑。但他见这家伙要走，他两步上去拉住他。最起码，凡兴也要问清楚，先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再说。
谁料他的手直接穿透了那人的手，凡兴不死心，在他后面紧追：
“喂！你先把话讲明白再走！”
“无趣！”
“喂！懦夫！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在害怕什么？听你那话，难道你想永远躲在这里吗？”凡兴激将他说。
那家伙听后猛然回头，掐住凡兴的双肩，怒道：“我经历的不比你多？我当初不比你热血？你不过是来自未开化世界的一个意识体，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资格教训我？”
“无论我的未来怎样！起码现在我比你勇敢！因为我现在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纵然前面的路再危险，我也不会害怕胆怯！因为我的好朋友再等我！”
凡兴反瞪着他，面无惧意，见他没说话，凡兴又补充了几句。
“你经历的比我再多又有什么用？夜路走多了就怕走夜路了？连自己下一步将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还有脸和别人提起从前？你怕是没人在等你吧？真是个可悲的家伙？可能你连朋友都没有吧？”
凡兴的胆子愈来愈大，说的每句话句句戳他心，真不怕激怒了这个不该惹的家伙。
“哦……你有朋友在等你……好像……好像我也有朋友……也在等我……但……我忘了…我的记忆全都忘了……记忆里只有战斗……只有战争……只有服从……只有关于对他们的认知……”
他松开凡兴，脸上的表情疯狂变化着。时而狰狞，时而亲和，整个人也不断在变化着，他变成了班主任，他变成了他的同学，他变成了凡兴，最后又变回了吴宇宁……凡兴的话可以说是深深刺激到了他。
“我忘了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要去做什么……我我……”
伴随着他的千变万化，这个场景陷入碎裂重组中。那个假凡兴消失了，在攀比中的同学消失了，被攀比的吴宇宁也消失了，唯独只剩那个家伙和凡兴还在这儿。熟悉的教室如同一幅画一样被撕得四分五裂，凡兴吃惊得左右张望，不知所措。他本能扶靠身旁的石柱，哪知石柱也轰然碎裂，凡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千变万化的家伙，凡兴意识到了他是问题所在，他喊道：“你先冷静下行吗！你现在帮我，我也帮你！我们俩互帮互助，这样我们俩遇到的麻烦不都可以解决了吗？”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我现在连个完整的意识体都算不上，难不成你愿意把你的意识体与我分享？哈哈哈哈，你舍得吗？真的舍得吗？”
那个家伙冷静下来之后，周围环境的变化也跟着停止。他又再次以吴宇宁的面容出现在凡兴面前，当他听见他这么一说，脸上又出现了那副贱贱的表情，嘲讽着凡兴的可爱。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我的朋友，只要我拥有的，包括我自己的命在内，我都给你。我的世界存在谎言，而我们俩之间不存在谎言。”
“我用得着和你谈条件吗？只要我想，你的意识体现在便能到我的手中。你这自投罗网，已经帮我省去不少麻烦了，啊哈哈哈哈~”
“既然你想，那你就来吧！我也知道，我现在的任何反抗都无所谓，可你只要把我朋友救出，我都心甘情愿。”凡兴闭上了眼睛，坐等他取自己的性命。
“不~不~现在夺了你的意识体，我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干什么，那样，一切就又都回到了起点，这样一来，夺了你的意识体又有什么用？不如，依你之言，我们俩合作一场，你达到你的目的，我追寻我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况且我所遗忘的记忆，可能正是被那破人工智所封存，现在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么说，那你同意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凡兴回以一善意的笑容，“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又忘记了你的名字。为了方便称呼你，我见你千变万化，我称你为镜吧。”
“好的，凡兴。”谢天谢地，同意凡兴的建议之后，此刻的镜看起来正常多了。
凡兴回望破碎的四周，问道：“你先大概说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对这里一无所知。”
“这是个幻境，是由人工智能零所创造。它的作用与被设在现实世界的幻境有所不同，当一个生命体被现实世界的幻境捕捉到之后，若其坚信幻境表现出的存在，那其会越陷越深，幻境也会愈发真实。最后当生命体的意识体脆弱到一定程度，意识体与生命体能与短暂分离之时，那意识体就会被拉入进这个幻境之中，永远的困在这里面，现实世界只留下生命体这个空壳。人工智能就能占有它，最后得以现身于现实世界。”
“人工智能？你是说这个人工智能把主意打到我朋友的身上了？他是什么样存在？而你又是什么情况？你也是被他困在这里的意识体？不，我不在意，我现在只关心怎么救出我的朋友。”
“那个人工智能被称为零，是由比你们更高一等的文明创造，他是一个半人工智能半意识体的存在。我，之前则是一直和它共用着一个意识体，也谈不上共用，事实上，那个意识体本就是属于我，而它算是寄生虫。它一直在压制着我的意识，独占逻辑回路，让我无法思考，没有记忆，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意识不到。若不是它现在情感抑制器受损，我甚至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镜说道。
“你的朋友此刻正合我共用着同一个意识体，你面前的这副意识体，就是属于他。幻境摧残得他精神崩溃，他的意识正游离在整个幻境之中，甚至都不需要意识体去容纳他的意识。而他一旦彻底遗弃自己的意识体，那他就成了整个幻境的支柱，永远困在这里，无法返回现实世界。我被零流放在了这个幻境里，意识无处可去，索性寄生在这个意识体中。还有，他的记忆也在与我共享。所以我认识你，凡兴。”
“就是说，现在它是我们俩共同的敌人。既然如此，你有什么破敌的办法吗？你也已经说过，我的朋友时间也剩不多了。”
“现在可行的办法只有你游走于整个幻境里的各个幅虚景中，将希望带给他，唤醒他麻木的意识，最后再全部汇聚回属于你朋友的意识体中，方可救他。这个幻境另一方面也充当了你朋友的意识体，可一但你朋友的意识完全依赖上了这个意识体，那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我可以引出这个幻境的各个小环境，你朋友的意识正是分散在这些小幻境之中，我会助你融入进他的世界，成为幻境中的一部分，你要说服他的意识跟随着你走，走出那些小幻境。凡兴，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镜在一边说的同时，原本破碎的四周此刻正在一点点修复，他们再次身处教室之中，原本的景与人再次出现，吴宇宁依旧是角落里那个埋着头的傻孩子。
“凡兴，这里是第一个幻境，是他最为难受的时刻之一。当你成功之时，他便会放下对这里的执念，眼前的幻境就会土崩瓦解，同时也就表明你成功了，朋友。”
说完，镜融入场景之中，无处寻觅其踪影。凡兴深吸了一口气，踏入进幻境之里。白光乍现，再一睁眼之时，他站在了讲台旁，左手拿着成绩单，右手拿着胶带。讲台上老师在念着成绩，讲台旁凡兴在看着公告板，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这便你的梦魇？待我来亲手为你破除！
他笑得凄厉无比，凡兴从未见吴宇宁这么笑过。凡兴面露惊恐，瞪着吴宇宁的怪异，他心底油然而生出的恐惧使得他送开了吴宇宁，又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吴宇宁！说，你究竟是谁！”
“我可没说我是他。”他否认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对凡兴瞬间来了兴趣，他遂不再癫笑，反而是主动问起了凡兴，“莫非，你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凡兴见他可以沟通，便也放下了些戒备，回道：“是的，我的朋友遇到了危险，自然我要来救。可你又是谁？莫不成，你就是一直困扰着吴宇宁的梦魇？”
“你在说我？我可对你的朋友有兴趣的可不是我。我，用你们世界的话说，我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的可怜虫罢了，自顾不暇的家伙，又怎么会对你们的世界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用着和我朋友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怒着质问他，语气冲意十足。
而那个家伙一改之前的疯癫样，平静了下来，认真回答凡兴道：“勿要冤枉我，这里是人工智能单独为你朋友创造的幻境，你朋友的意识被他困在这里，而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夺走你那位好朋友的身体，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只可进不可出，你又是如何进入的这里？
“也罢…也罢…凡事不再过问…不再过问…就苟存在这里，任意识一点点消散吧……消散吧……”那人话中突然变得很丧，凡兴不知缘由，摸不着头脑。但他见这家伙要走，他两步上去拉住他。最起码，凡兴也要问清楚，先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再说。
谁料他的手直接穿透了那人的手，凡兴不死心，在他后面紧追：
“喂！你先把话讲明白再走！”
“无趣！”
“喂！懦夫！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在害怕什么？听你那话，难道你想永远躲在这里吗？”凡兴激将他说。
那家伙听后猛然回头，掐住凡兴的双肩，怒道：“我经历的不比你多？我当初不比你热血？你不过是来自未开化世界的一个意识体，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资格教训我？”
“无论我的未来怎样！起码现在我比你勇敢！因为我现在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纵然前面的路再危险，我也不会害怕胆怯！因为我的好朋友再等我！”
凡兴反瞪着他，面无惧意，见他没说话，凡兴又补充了几句。
“你经历的比我再多又有什么用？夜路走多了就怕走夜路了？连自己下一步将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还有脸和别人提起从前？你怕是没人在等你吧？真是个可悲的家伙？可能你连朋友都没有吧？”
凡兴的胆子愈来愈大，说的每句话句句戳他心，真不怕激怒了这个不该惹的家伙。
“哦……你有朋友在等你……好像……好像我也有朋友……也在等我……但……我忘了…我的记忆全都忘了……记忆里只有战斗……只有战争……只有服从……只有关于对他们的认知……”
他松开凡兴，脸上的表情疯狂变化着。时而狰狞，时而亲和，整个人也不断在变化着，他变成了班主任，他变成了他的同学，他变成了凡兴，最后又变回了吴宇宁……凡兴的话可以说是深深刺激到了他。
“我忘了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要去做什么……我我……”
伴随着他的千变万化，这个场景陷入碎裂重组中。那个假凡兴消失了，在攀比中的同学消失了，被攀比的吴宇宁也消失了，唯独只剩那个家伙和凡兴还在这儿。熟悉的教室如同一幅画一样被撕得四分五裂，凡兴吃惊得左右张望，不知所措。他本能扶靠身旁的石柱，哪知石柱也轰然碎裂，凡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千变万化的家伙，凡兴意识到了他是问题所在，他喊道：“你先冷静下行吗！你现在帮我，我也帮你！我们俩互帮互助，这样我们俩遇到的麻烦不都可以解决了吗？”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我现在连个完整的意识体都算不上，难不成你愿意把你的意识体与我分享？哈哈哈哈，你舍得吗？真的舍得吗？”
那个家伙冷静下来之后，周围环境的变化也跟着停止。他又再次以吴宇宁的面容出现在凡兴面前，当他听见他这么一说，脸上又出现了那副贱贱的表情，嘲讽着凡兴的可爱。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我的朋友，只要我拥有的，包括我自己的命在内，我都给你。我的世界存在谎言，而我们俩之间不存在谎言。”
“我用得着和你谈条件吗？只要我想，你的意识体现在便能到我的手中。你这自投罗网，已经帮我省去不少麻烦了，啊哈哈哈哈~”
“既然你想，那你就来吧！我也知道，我现在的任何反抗都无所谓，可你只要把我朋友救出，我都心甘情愿。”凡兴闭上了眼睛，坐等他取自己的性命。
“不~不~现在夺了你的意识体，我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干什么，那样，一切就又都回到了起点，这样一来，夺了你的意识体又有什么用？不如，依你之言，我们俩合作一场，你达到你的目的，我追寻我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况且我所遗忘的记忆，可能正是被那破人工智所封存，现在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么说，那你同意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凡兴回以一善意的笑容，“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又忘记了你的名字。为了方便称呼你，我见你千变万化，我称你为镜吧。”
“好的，凡兴。”谢天谢地，同意凡兴的建议之后，此刻的镜看起来正常多了。
凡兴回望破碎的四周，问道：“你先大概说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对这里一无所知。”
“这是个幻境，是由人工智能零所创造。它的作用与被设在现实世界的幻境有所不同，当一个生命体被现实世界的幻境捕捉到之后，若其坚信幻境表现出的存在，那其会越陷越深，幻境也会愈发真实。最后当生命体的意识体脆弱到一定程度，意识体与生命体能与短暂分离之时，那意识体就会被拉入进这个幻境之中，永远的困在这里面，现实世界只留下生命体这个空壳。人工智能就能占有它，最后得以现身于现实世界。”
“人工智能？你是说这个人工智能把主意打到我朋友的身上了？他是什么样存在？而你又是什么情况？你也是被他困在这里的意识体？不，我不在意，我现在只关心怎么救出我的朋友。”
“那个人工智能被称为零，是由比你们更高一等的文明创造，他是一个半人工智能半意识体的存在。我，之前则是一直和它共用着一个意识体，也谈不上共用，事实上，那个意识体本就是属于我，而它算是寄生虫。它一直在压制着我的意识，独占逻辑回路，让我无法思考，没有记忆，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意识不到。若不是它现在情感抑制器受损，我甚至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镜说道。
“你的朋友此刻正合我共用着同一个意识体，你面前的这副意识体，就是属于他。幻境摧残得他精神崩溃，他的意识正游离在整个幻境之中，甚至都不需要意识体去容纳他的意识。而他一旦彻底遗弃自己的意识体，那他就成了整个幻境的支柱，永远困在这里，无法返回现实世界。我被零流放在了这个幻境里，意识无处可去，索性寄生在这个意识体中。还有，他的记忆也在与我共享。所以我认识你，凡兴。”
“就是说，现在它是我们俩共同的敌人。既然如此，你有什么破敌的办法吗？你也已经说过，我的朋友时间也剩不多了。”
“现在可行的办法只有你游走于整个幻境里的各个幅虚景中，将希望带给他，唤醒他麻木的意识，最后再全部汇聚回属于你朋友的意识体中，方可救他。这个幻境另一方面也充当了你朋友的意识体，可一但你朋友的意识完全依赖上了这个意识体，那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我可以引出这个幻境的各个小环境，你朋友的意识正是分散在这些小幻境之中，我会助你融入进他的世界，成为幻境中的一部分，你要说服他的意识跟随着你走，走出那些小幻境。凡兴，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镜在一边说的同时，原本破碎的四周此刻正在一点点修复，他们再次身处教室之中，原本的景与人再次出现，吴宇宁依旧是角落里那个埋着头的傻孩子。
“凡兴，这里是第一个幻境，是他最为难受的时刻之一。当你成功之时，他便会放下对这里的执念，眼前的幻境就会土崩瓦解，同时也就表明你成功了，朋友。”
说完，镜融入场景之中，无处寻觅其踪影。凡兴深吸了一口气，踏入进幻境之里。白光乍现，再一睁眼之时，他站在了讲台旁，左手拿着成绩单，右手拿着胶带。讲台上老师在念着成绩，讲台旁凡兴在看着公告板，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这便你的梦魇？待我来亲手为你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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