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义父
“你愿意当我义子吗？”
萧道成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地说了这一句话。
随后继续道:“这事儿应该征求你母亲的意见，我也是反复想了好久，跟内子商量多次，才决定顶着这张老脸跟你说的。正好，我们一起去你母亲那儿，问问她的意见。”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萧阳整得有些懵，回神后心道:“虽说见不到老爸了，但我也可以靠自己双手吃饭。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虽说救了他儿子，也不一定要如此对我，里面肯定有问题。再者，我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拜父母，怎么能随便认个不熟的人做干爹？万一他是个大坏蛋呢，不行，绝对不行。”
脑中还拒绝着，膝盖已经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呼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萧阳一拜。”
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
“怎么回事？身体怎么又不受控制了？”
萧道成见状，哈哈大笑，赶紧扶起萧阳，说道:“好孩子，快起来。走，我们一起去见你母亲，请她答允才作数呢。”
这个时候，萧阳发现身体又受控制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由萧道成拉着了。
三人出了凉亭，穿过一片小湖，来到萧府东边厢房一间关着门的房间门口。
萧道成敲了三下房门，喊道:“萧家大姐，萧阳来了，快开门。”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一个一米五六的老妇人来。
萧阳看的清楚，这老妇满脸皱纹，一双手瘦的皮包骨头，两眼浑浊，身体十分的消瘦，身上穿的一件暗黄旧袍，上面不知打了多少补丁，又不合身，非常的宽松。
老妇打开门急切的问:“阳儿回来了？在哪？他在哪？”
一眼看见面色苍白的萧阳，上前一把抱住他，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萧阳看到她头上的黑发，知她远不像看着的老，及至被她抱住，血脉间的联系发挥作用，他跟确定，这就是自己母亲。这个怀抱，一如幼年自己被母亲抱住的时一样，舒适且温暖。
母子相见，互道想念。
两人分开后，萧母这才看见萧道成父子，忙请他们进屋坐下，倒上茶水招呼。
喝过茶后，萧道成开门见山道:“大姐，不瞒您说，我一见贵公子，就知他是人中龙凤，只恨自己生了个不成器的玩意。贵公子前些日子大展神威救了小儿，府中上上下下，都感谢他的大恩，只是恩情太大，无以为报。在下跟内子这些日子苦思冥想，终于寻到一个主意，只等大姐点头。”
萧母道:“路见不平帮上一手原是应该的，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真是折煞老婆子了。这些日子受二位照顾，感激都来不及，怎么敢要什么报答。如今我们母子相见，只求平平安安就好。”
萧道成道:“俗话说‘望子成龙’，大姐也是萧县人，在下不才，勉强有些名声，想大姐应该听说过一二。实不相瞒，我想认贵公子做个义子，供他读书识字，您看可好。”
萧母沉吟不答，一双浑眼看看儿子，又看看萧道成，在他们两中间不停转动。
萧道成也不催促，很耐心的等她的答复。萧远就有些急了，跳下凳子走到萧母面前，拉着她的手道:“伯母，您就答应吧，我也想阳哥哥当我大哥。”
萧母一把抱起他，笑呵呵道:“乖孩子，你为什么想他当你大哥？”
萧远道:“不知道，我就是想。”
这句童言逗的萧母开怀大笑，回头对站在她身后的萧阳说道:“来，阳儿，见过你干爹。”
母亲吩咐，萧阳自不敢违背，上前叩头见礼，口称“义父”。
萧道成再次扶起他，哈哈笑道:“好，好，好。”
又对萧母道:“我想在三天后大摆宴席，通告全县，我萧道成得了个麒麟儿，姐姐意下如何。”
只要对儿子好，萧母自是答应。
事情商量完后，萧道成还有其他事，把萧远留在这儿离开了。萧母拉着萧阳的手，说道：“阳儿，你老实跟我说，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之前萧道成跟萧阳说起过瞒萧母的事情，教过他说词。可母亲亲口问起，他怎么能说谎，于是跪下请罪道：“儿子不敢撒谎，希望老妈您不要问了。”
萧母对称呼的变化稍微诧异了下，也就过去了，拉起萧阳道：“不说就不说吧，回来就好，你们陪我说说话儿。”
说是陪萧母说话，可几乎都是萧母在说。说萧县的变化，说天气变化，说萧阳小时候的糗事，萧阳越听越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老妈，我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母顿了下，说道：“你爹啊，长的又高又俊俏，在萧县，可是个美男子呢。”
听到这儿，萧阳如遭雷击，猛地站起，惊呼道：“萧县，您说老爸是萧县的？”
萧母不明所以，点头道：“是啊，阳儿你咋了？”
萧阳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萧县？老爸怎么会是萧县人，他明明是萧家湾人才对。
可笑自己还以为这是死后的世界，他冲出房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到湖边，看着湖中的倒影，喃喃道：“这是谁？”
摸着那张虽说稚嫩，但极具英气的脸儿，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脸。他看过自己的脸，上面的眼睛绝没有这么大，那双眼一笑起来几乎看不到，哪像现在，一双星目，十分好看。
自己的脸虽然不丑，但也说不上英俊，这点自知之明，萧阳还是有的。
“不，这不是我，这是哪？我在哪？我到底是谁？”
萧阳现在是又害怕，又欣喜，还夹杂着惶恐与迷茫。
“是了，这一定是一场梦，这样才说的通。”
自信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现。
“那么，结束了。”
纵身往前一跃，跳进湖里。
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萧阳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旁边，没有萧亮。
“不是梦吗？”
萧阳绝望了。
“哥，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这稚嫩的童音宛如天籁，萧阳发誓，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熟悉的大床，熟悉的橱柜，上面的电视机静静地立在哪儿。床尾的老爸察觉到他们醒来，嘱咐一句“好好学习”，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萧阳欢呼一声，从床上跃下，三下做两下，穿好鞋，刷牙、洗脸，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粥，加两勺白糖，喝完后，还不忘舔舔碗沿。
吃完早饭，背上书包，朝床上说一声“老爸，走了”，牵着萧亮，一蹦一跳地上学去了。
萧阳心情很好，刚走到水泥马路上，就看到马路另一边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凶恶少年，脸上阴沉沉的，看谁都像欠他钱的表情---他叫萧望
“早啊。”
萧阳和他很不对付，但今天开心，选择性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现在的萧阳，看谁都顺眼；可总有人要破坏他的好心情，比如说，萧望。
以前萧阳看见他，都是绕着道走，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担心给老爸添麻烦。今儿一高兴，忘了这茬。
萧望看见萧阳跟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随后嘿嘿一笑，捡起一块石子朝萧阳扔去。
一块小石子，萧阳不可能躲不过，只是今天忘了防备，被他砸个正着。
这一块石子，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萧阳瞬间回过神，皱着没看了眼萧望，没说话，拉着萧亮加快了脚步。
一击得了势，萧望哪能放过早上的乐子，捡起好几块石头，跟在萧阳后面丢着。
一块块石头落在萧阳身上，偶尔一两颗落在头上，萧阳不想理会他，只牵着萧亮快走。
萧望见萧阳没反应，很是不爽，手中石子换了个目标，朝萧亮飞去。
萧阳见没石子飞来，以为萧望停手了，正庆幸摆脱了这个无奈，右手被萧亮拉了拉。
“哥，疼......”
侧头看去，一个石子正好砸在萧亮后脑勺，萧阳一把拉过萧亮，把他护在身前，揉着砸中的地方，轻声道：“小亮，你先去学校，好吗？”
萧亮擦掉眼泪，“嗯”一声，独自去了学校。
后面的石子还在扔，等萧亮走远，萧阳反身快走两步，欺到萧望身前，右手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说道：“你不是喜欢打架吗？来啊。”
被抓着的萧望看到萧阳红着双眼，一副拼命的样子，下意识怂了；又觉得丢脸，挺着脖颈回道：“还怕你？”
说着，抬起右手朝萧阳脸颊狠狠扇区，萧阳松开他的衣领，左手如钳子般，死死抓住萧望右手；一下不成，萧望左手再起，萧阳哪里怕过他，右手一把卡住他的手腕。
两人进入比力气的时刻，萧阳从小力大，怎么会输给一个无赖；只见萧望憋的脸通红，张开嘴朝萧阳左手要去。
这一下着实吓到了萧阳，手一缩，躲过他这一咬；随后右手松开他的左手，一把揪着他的衣领，狠狠一提，右脚前跨一步，将他往地上摔去。
紧接着按住他双手，狠狠道：“服不服？”
“不服。”
“啪”，萧阳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服不服？”
“不服。”
“啪”，又是一拳。
连续好几拳后，萧望老爸看到儿子被人按在地上打，赶紧过来，人还没到，就听到他大声吼道：“干什么？还不放手。”
萧阳见大人出头，继续下去自己肯定吃亏，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松开了手。
他不打算跟萧望父亲说话，转身就要走。哪知萧望不肯罢休，一心要找回面子，萧阳松手转身后，他站起身一脚踹了过去。跟着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冲了过去，再次跟萧阳扭打起来。
已经熄了火气的萧阳再次被点燃，也不管后果，一拳又一拳砸了过去。好在萧望父亲离的近，赶过来分开了两人，萧阳这才没酿成大祸；否则，以他的力道，真这么下去，萧望哪有活路。
萧望父亲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儿子，又看了看萧阳，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走了。
萧阳带着火气进了教室，过了会，被冷风一吹，回想起刚才一幕，一阵后怕。
“打死了就打死了，怕什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萧阳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极近，就在身边，萧阳教室环顾一圈，周围同学没人跟他说话。
他又想起那个极为真实的梦了，吼道：“哪个？你在哪？敢不敢出来。”
早到的同学一个个惊讶地看着他，其中跟他关系好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萧阳，疯了？”
“别找了，我就在你头上。”
没理会朋友，萧阳伸手在头上摸了摸，除了自己的头发外，没有任何东西。
突然，面前课桌上出现一只黑猫，全身上下，一片漆黑，不掺杂一丝其它颜色；那双黑瞳，萧阳只看一眼，就好像被什么钝器狠狠砸在脑袋上，一阵眩晕。
那黑猫抬起右爪舔了舔，说道：“小子，跟你说话的就是我。”
萧阳惊讶地看着它，吼道：“卧槽，猫说话了。”
黑猫白了他一眼，很是鄙夷。
“大惊小怪，这世界你没见过的多呢。”
教室里的同学被他吓了一跳，一个个侧目看着他，眼神奇怪。
萧阳看着同学们的眼神，很是不解，心道：“你们瞎啊，这么大一只猫，看不见？”
那黑猫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懒懒道：“别看了，普通人看不见的。”
萧阳看着这只黑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吐出一句：“那个，怎么称呼？”
黑猫身躯一阵，双瞳中燃气黑火，全身上下散发出无以匹敌的威势，一字一句道：“吕布，鬼神吕奉先。”
萧道成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地说了这一句话。
随后继续道:“这事儿应该征求你母亲的意见，我也是反复想了好久，跟内子商量多次，才决定顶着这张老脸跟你说的。正好，我们一起去你母亲那儿，问问她的意见。”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萧阳整得有些懵，回神后心道:“虽说见不到老爸了，但我也可以靠自己双手吃饭。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虽说救了他儿子，也不一定要如此对我，里面肯定有问题。再者，我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拜父母，怎么能随便认个不熟的人做干爹？万一他是个大坏蛋呢，不行，绝对不行。”
脑中还拒绝着，膝盖已经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呼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萧阳一拜。”
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
“怎么回事？身体怎么又不受控制了？”
萧道成见状，哈哈大笑，赶紧扶起萧阳，说道:“好孩子，快起来。走，我们一起去见你母亲，请她答允才作数呢。”
这个时候，萧阳发现身体又受控制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由萧道成拉着了。
三人出了凉亭，穿过一片小湖，来到萧府东边厢房一间关着门的房间门口。
萧道成敲了三下房门，喊道:“萧家大姐，萧阳来了，快开门。”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一个一米五六的老妇人来。
萧阳看的清楚，这老妇满脸皱纹，一双手瘦的皮包骨头，两眼浑浊，身体十分的消瘦，身上穿的一件暗黄旧袍，上面不知打了多少补丁，又不合身，非常的宽松。
老妇打开门急切的问:“阳儿回来了？在哪？他在哪？”
一眼看见面色苍白的萧阳，上前一把抱住他，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萧阳看到她头上的黑发，知她远不像看着的老，及至被她抱住，血脉间的联系发挥作用，他跟确定，这就是自己母亲。这个怀抱，一如幼年自己被母亲抱住的时一样，舒适且温暖。
母子相见，互道想念。
两人分开后，萧母这才看见萧道成父子，忙请他们进屋坐下，倒上茶水招呼。
喝过茶后，萧道成开门见山道:“大姐，不瞒您说，我一见贵公子，就知他是人中龙凤，只恨自己生了个不成器的玩意。贵公子前些日子大展神威救了小儿，府中上上下下，都感谢他的大恩，只是恩情太大，无以为报。在下跟内子这些日子苦思冥想，终于寻到一个主意，只等大姐点头。”
萧母道:“路见不平帮上一手原是应该的，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真是折煞老婆子了。这些日子受二位照顾，感激都来不及，怎么敢要什么报答。如今我们母子相见，只求平平安安就好。”
萧道成道:“俗话说‘望子成龙’，大姐也是萧县人，在下不才，勉强有些名声，想大姐应该听说过一二。实不相瞒，我想认贵公子做个义子，供他读书识字，您看可好。”
萧母沉吟不答，一双浑眼看看儿子，又看看萧道成，在他们两中间不停转动。
萧道成也不催促，很耐心的等她的答复。萧远就有些急了，跳下凳子走到萧母面前，拉着她的手道:“伯母，您就答应吧，我也想阳哥哥当我大哥。”
萧母一把抱起他，笑呵呵道:“乖孩子，你为什么想他当你大哥？”
萧远道:“不知道，我就是想。”
这句童言逗的萧母开怀大笑，回头对站在她身后的萧阳说道:“来，阳儿，见过你干爹。”
母亲吩咐，萧阳自不敢违背，上前叩头见礼，口称“义父”。
萧道成再次扶起他，哈哈笑道:“好，好，好。”
又对萧母道:“我想在三天后大摆宴席，通告全县，我萧道成得了个麒麟儿，姐姐意下如何。”
只要对儿子好，萧母自是答应。
事情商量完后，萧道成还有其他事，把萧远留在这儿离开了。萧母拉着萧阳的手，说道：“阳儿，你老实跟我说，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之前萧道成跟萧阳说起过瞒萧母的事情，教过他说词。可母亲亲口问起，他怎么能说谎，于是跪下请罪道：“儿子不敢撒谎，希望老妈您不要问了。”
萧母对称呼的变化稍微诧异了下，也就过去了，拉起萧阳道：“不说就不说吧，回来就好，你们陪我说说话儿。”
说是陪萧母说话，可几乎都是萧母在说。说萧县的变化，说天气变化，说萧阳小时候的糗事，萧阳越听越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老妈，我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母顿了下，说道：“你爹啊，长的又高又俊俏，在萧县，可是个美男子呢。”
听到这儿，萧阳如遭雷击，猛地站起，惊呼道：“萧县，您说老爸是萧县的？”
萧母不明所以，点头道：“是啊，阳儿你咋了？”
萧阳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萧县？老爸怎么会是萧县人，他明明是萧家湾人才对。
可笑自己还以为这是死后的世界，他冲出房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到湖边，看着湖中的倒影，喃喃道：“这是谁？”
摸着那张虽说稚嫩，但极具英气的脸儿，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脸。他看过自己的脸，上面的眼睛绝没有这么大，那双眼一笑起来几乎看不到，哪像现在，一双星目，十分好看。
自己的脸虽然不丑，但也说不上英俊，这点自知之明，萧阳还是有的。
“不，这不是我，这是哪？我在哪？我到底是谁？”
萧阳现在是又害怕，又欣喜，还夹杂着惶恐与迷茫。
“是了，这一定是一场梦，这样才说的通。”
自信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现。
“那么，结束了。”
纵身往前一跃，跳进湖里。
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萧阳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旁边，没有萧亮。
“不是梦吗？”
萧阳绝望了。
“哥，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这稚嫩的童音宛如天籁，萧阳发誓，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熟悉的大床，熟悉的橱柜，上面的电视机静静地立在哪儿。床尾的老爸察觉到他们醒来，嘱咐一句“好好学习”，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萧阳欢呼一声，从床上跃下，三下做两下，穿好鞋，刷牙、洗脸，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粥，加两勺白糖，喝完后，还不忘舔舔碗沿。
吃完早饭，背上书包，朝床上说一声“老爸，走了”，牵着萧亮，一蹦一跳地上学去了。
萧阳心情很好，刚走到水泥马路上，就看到马路另一边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凶恶少年，脸上阴沉沉的，看谁都像欠他钱的表情---他叫萧望
“早啊。”
萧阳和他很不对付，但今天开心，选择性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现在的萧阳，看谁都顺眼；可总有人要破坏他的好心情，比如说，萧望。
以前萧阳看见他，都是绕着道走，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担心给老爸添麻烦。今儿一高兴，忘了这茬。
萧望看见萧阳跟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随后嘿嘿一笑，捡起一块石子朝萧阳扔去。
一块小石子，萧阳不可能躲不过，只是今天忘了防备，被他砸个正着。
这一块石子，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萧阳瞬间回过神，皱着没看了眼萧望，没说话，拉着萧亮加快了脚步。
一击得了势，萧望哪能放过早上的乐子，捡起好几块石头，跟在萧阳后面丢着。
一块块石头落在萧阳身上，偶尔一两颗落在头上，萧阳不想理会他，只牵着萧亮快走。
萧望见萧阳没反应，很是不爽，手中石子换了个目标，朝萧亮飞去。
萧阳见没石子飞来，以为萧望停手了，正庆幸摆脱了这个无奈，右手被萧亮拉了拉。
“哥，疼......”
侧头看去，一个石子正好砸在萧亮后脑勺，萧阳一把拉过萧亮，把他护在身前，揉着砸中的地方，轻声道：“小亮，你先去学校，好吗？”
萧亮擦掉眼泪，“嗯”一声，独自去了学校。
后面的石子还在扔，等萧亮走远，萧阳反身快走两步，欺到萧望身前，右手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说道：“你不是喜欢打架吗？来啊。”
被抓着的萧望看到萧阳红着双眼，一副拼命的样子，下意识怂了；又觉得丢脸，挺着脖颈回道：“还怕你？”
说着，抬起右手朝萧阳脸颊狠狠扇区，萧阳松开他的衣领，左手如钳子般，死死抓住萧望右手；一下不成，萧望左手再起，萧阳哪里怕过他，右手一把卡住他的手腕。
两人进入比力气的时刻，萧阳从小力大，怎么会输给一个无赖；只见萧望憋的脸通红，张开嘴朝萧阳左手要去。
这一下着实吓到了萧阳，手一缩，躲过他这一咬；随后右手松开他的左手，一把揪着他的衣领，狠狠一提，右脚前跨一步，将他往地上摔去。
紧接着按住他双手，狠狠道：“服不服？”
“不服。”
“啪”，萧阳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服不服？”
“不服。”
“啪”，又是一拳。
连续好几拳后，萧望老爸看到儿子被人按在地上打，赶紧过来，人还没到，就听到他大声吼道：“干什么？还不放手。”
萧阳见大人出头，继续下去自己肯定吃亏，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松开了手。
他不打算跟萧望父亲说话，转身就要走。哪知萧望不肯罢休，一心要找回面子，萧阳松手转身后，他站起身一脚踹了过去。跟着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冲了过去，再次跟萧阳扭打起来。
已经熄了火气的萧阳再次被点燃，也不管后果，一拳又一拳砸了过去。好在萧望父亲离的近，赶过来分开了两人，萧阳这才没酿成大祸；否则，以他的力道，真这么下去，萧望哪有活路。
萧望父亲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儿子，又看了看萧阳，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走了。
萧阳带着火气进了教室，过了会，被冷风一吹，回想起刚才一幕，一阵后怕。
“打死了就打死了，怕什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萧阳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极近，就在身边，萧阳教室环顾一圈，周围同学没人跟他说话。
他又想起那个极为真实的梦了，吼道：“哪个？你在哪？敢不敢出来。”
早到的同学一个个惊讶地看着他，其中跟他关系好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萧阳，疯了？”
“别找了，我就在你头上。”
没理会朋友，萧阳伸手在头上摸了摸，除了自己的头发外，没有任何东西。
突然，面前课桌上出现一只黑猫，全身上下，一片漆黑，不掺杂一丝其它颜色；那双黑瞳，萧阳只看一眼，就好像被什么钝器狠狠砸在脑袋上，一阵眩晕。
那黑猫抬起右爪舔了舔，说道：“小子，跟你说话的就是我。”
萧阳惊讶地看着它，吼道：“卧槽，猫说话了。”
黑猫白了他一眼，很是鄙夷。
“大惊小怪，这世界你没见过的多呢。”
教室里的同学被他吓了一跳，一个个侧目看着他，眼神奇怪。
萧阳看着同学们的眼神，很是不解，心道：“你们瞎啊，这么大一只猫，看不见？”
那黑猫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懒懒道：“别看了，普通人看不见的。”
萧阳看着这只黑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吐出一句：“那个，怎么称呼？”
黑猫身躯一阵，双瞳中燃气黑火，全身上下散发出无以匹敌的威势，一字一句道：“吕布，鬼神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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