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南下
“你知道吗，龙央召见那些隔岸观火的诸将时，是什么场景？”
见司徒青一脸兴奋样，萧阳也不好不问。
“什么场景？”
司徒青比划道：“那些人，这些天听着河对岸的喊杀声，胆都要吓破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英勇的将士；到了辕门下，生怕龙央一言不合把他们咔擦了，一个个跪着进去见的龙央。”
“连头都不敢抬啊，老大，这是何等威风；我要是有这么一天，死也甘心了。”
萧阳笑笑，瞥了眼林星，想着怎么安慰他才好。
林星搓了搓脸蛋，笑道：“说的是啊，要是我们能有这么一天，死也甘心。司徒啊，你去找萧阳吧，我这儿不能待了。”
司徒青愣了两秒，笑着拿出一张符箓，递给林星，说道：“这是我最近学会的安神符，效果不错的。”
林星收下，放在口袋里。
“谢了。”
又对萧阳说道：“行了，我还不需要安慰；倒是你，行动得快些了，李尘撑不了太久。”
“嗯。”
“叮铃铃......”
上课铃声敲响了。晚自习过后，陪李梓萱在操场跑了几圈，回宿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奉先，去空界吧。”
大军在蒲城休整十天后，往西边的宣月城出发。
路上，萧阳说道：“义父，这宣月城是异族的副都，不好打啊。”
萧道成笑道：“试试吧，如果他们坚守不出，我们就弃了他，南下绕过去。”
“义父英明。”
过了一阵，萧阳问道：“义父，听说张伯伯和赵伯伯闹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生死之交吗，怎么还会闹翻？”
萧道成叹道：“都是权力惹的祸啊；说起来，也怪赵玉林脑子抽了，做出这糊涂事来。”
“什么事？”
萧道成说道：“西城之围解了，赵玉林陪山王林空谢过诸将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张苛，见面就是一顿责骂。张苛原本心中有愧，也就忍了，谁知赵玉林越说越顺口，没一点停下来的趋势。”
“张苛忍不了了，甩了小孩脾气，把象征丞相身份的大印、绶带丢给赵玉林，说‘万万没想到，你对我的成见这么深；既然如此，这些东西，你拿好吧’。说完，把赵玉林丢在那里，跟士卒吃饭去了。”
萧阳诧异道：“这时候吃什么饭？张伯伯气昏了？”
萧道成说道：“谁说不是，他这一走，赵玉林傻了眼，看着印、绶不知如何是好，跟来的随从就劝他，说什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赵玉林脑子一热，就收了。”
“等张苛吃完饭回来时，见他把玩自己的大印，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一气之下，带上数百亲随，跑界河上打鱼去了。阳儿，你说好笑不好笑？”
如果不是萧道成亲口所说，萧阳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事太扯了。
“义父，这......”
萧道成笑道：“阳儿，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萧阳苦笑着摇头。
大军行至二百里，周凌遣人来迎。
萧阳问起宣月城情况，来人道：“萧公、少将军，周将军同他们交过几次手，没占到什么便宜；宣月城城高墙固，守城士卒多是异族人，城内太守也是异族王公。”
萧道成想了想，对萧阳道：“阳儿，你怎么看？”
萧阳稍作思索，说道：“郭默没传出消息，我也不知这人性格如何。假如他心高气傲，不愿意固守城池，我倒是能旬日内攻下宣月城；要是他老老实实守城，城内没有叛应我们的人，打也能打下来，只是要时间。”
萧道成唤来钟雅，把情况跟他说了，钟雅道：“萧公、少将军，宣月城四通八达，离玉央城又近，只要城内守将向玉央城告急，而后坚守不出，等待救援；那时，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依我之见，莫过于弃了宣月城，南下渊和郡，绕道向西，经麒麟关，下玉和，直逼玉央城。”
萧道成哈哈大笑：“好，好啊，钟先生所言，甚好啊。阳儿，率领你的本部人马，先为父一步前往渊和郡。”
萧阳领命，率领孙、牛、二封，昼夜兼程南下。
得到消息的渊和郡守邱铭点齐三万人马，星夜赶赴江阳城，等待萧阳到来。
三天后，探子来报:“大人，贼寇在城东三十里处下寨。”
邱铭心道:“总算来了。”
问及萧阳营寨防备、士卒士气，探子道:“回大人，小人没有遇到贼寇斥候，观他们面色，都是疲惫不堪，三三两两瘫坐在地上休息。”
邱铭大喜，吩咐他再去探查，令人唤来诸将，把刚才探子所说告知他们，说道:“我打算趁其不备，今夜前去劫营，你们以为如何？”
诸将中走出一人，打扮颇似儒将，名唤麻秋，说道：“大人，末将以为不可。贼寇主将萧阳，领数千人西进，一路上无人能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或许，这是他做给我们看的。”
有人不同意麻秋的说法，反驳道:“麻将军，机会就在眼前，要是错过了，我们就很难击败萧阳了。等他身后的萧道成大军一到，你、我只能束手待擒了。”
诸将或同意麻秋的看法，或同意此人的说法，彼此争论不休。
邱铭很烦躁，怎么没个确切的主意呢？一拍案桌，喝道:“诸位听我说。”
众人见太守发怒，渐渐安静下来。邱铭燥火稍熄，说道:“诸位，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再探查一二，确认情况后，再做决定。”
而后留在众人，自去书房歇息。麻秋略作思索，跟了上去。
书房外，邱铭道:“将军有何事？”
麻秋行礼道:“夜袭之策收益虽高，但风险也很大，要是萧阳料到了，我们就麻烦了。”
二人边说，边进了书房，下人奉上茶水。邱铭喝了一口，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如果在萧道成大军到江阳城之前，我们没有击败萧阳，那我们只能退守渊和城，放弃其它城池了。你说，除了冒险外，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麻秋道:“据末将所知，萧阳麾下不过二万人马，我们有三万，在兵力上，我们暂时是优势。大人，何不正面进攻，一举击溃他们呢？”
邱铭道:“正面击溃？麻将军，不要说笑话了，你要是有主意，就说，要是没主意，就让我安静安静。”
麻秋笑道:“东门外十里处有座小山，我们可以派一千精锐，埋伏在那；等明日大军交战时，他们从敌军身后发起突袭，前后夹击，不怕萧阳不败，大人以为如何？”
邱铭喃喃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以正合，以奇胜，不错，不错。”
大笑道:“好，麻将军，你去挑选一千精锐，出城埋伏，明日，你见机行事。”
“末将领命。”
麻秋走后不久，探子来报:“大人，敌军一如既往，并不设防。”
“嗯，知道了，再去查探。”
刚被麻秋劝下去的夜袭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暗道:“不如试试，骚扰骚扰也好。”
回到大厅，说道:“敌人防守松懈，这种机会不可错过，诸位将军，你们谁去夜袭，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众人中走出二人，分别唤作黄启、罗烈，抱拳道:“大人，我们愿去。”
邱铭笑道:“好，二位将军，可去挑选三千人马，多备点火之物，我在城中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夜三更，黄启、罗烈二人率三千人马摸到萧阳大营近前，正要动手；忽然间，敌营灯火通明，营门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喊道:“大哥说了，一个都不能放走。”
这句话好似信号般，黄、罗二人左右两面，包括后面，亮起点点火光。
二人惊骇道:“中埋伏了。”
调转马头，往回路杀去，试图冲出包围，保住自己一条命。
牛二大吼一声“哪里走”，追上去，一刀劈在黄启后背，当场结果了他。
罗烈见了，吓的从马上跌落，被乱军踩踏而死。
孙恩从后面喊道:“老牛，留一个，大哥有用。”
及至赶到近前，看见二人都死了，责怪道：“还是这么鲁莽，等下看你怎么跟大哥交代。”
牛二挠挠后脑勺，委屈道：“我哪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
孙恩哼一声，清理战场去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回到大营，诸将到萧阳帐中复命。听到黄、罗二人都死了，萧阳瞅了眼牛二，没说话。
见司徒青一脸兴奋样，萧阳也不好不问。
“什么场景？”
司徒青比划道：“那些人，这些天听着河对岸的喊杀声，胆都要吓破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英勇的将士；到了辕门下，生怕龙央一言不合把他们咔擦了，一个个跪着进去见的龙央。”
“连头都不敢抬啊，老大，这是何等威风；我要是有这么一天，死也甘心了。”
萧阳笑笑，瞥了眼林星，想着怎么安慰他才好。
林星搓了搓脸蛋，笑道：“说的是啊，要是我们能有这么一天，死也甘心。司徒啊，你去找萧阳吧，我这儿不能待了。”
司徒青愣了两秒，笑着拿出一张符箓，递给林星，说道：“这是我最近学会的安神符，效果不错的。”
林星收下，放在口袋里。
“谢了。”
又对萧阳说道：“行了，我还不需要安慰；倒是你，行动得快些了，李尘撑不了太久。”
“嗯。”
“叮铃铃......”
上课铃声敲响了。晚自习过后，陪李梓萱在操场跑了几圈，回宿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奉先，去空界吧。”
大军在蒲城休整十天后，往西边的宣月城出发。
路上，萧阳说道：“义父，这宣月城是异族的副都，不好打啊。”
萧道成笑道：“试试吧，如果他们坚守不出，我们就弃了他，南下绕过去。”
“义父英明。”
过了一阵，萧阳问道：“义父，听说张伯伯和赵伯伯闹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生死之交吗，怎么还会闹翻？”
萧道成叹道：“都是权力惹的祸啊；说起来，也怪赵玉林脑子抽了，做出这糊涂事来。”
“什么事？”
萧道成说道：“西城之围解了，赵玉林陪山王林空谢过诸将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张苛，见面就是一顿责骂。张苛原本心中有愧，也就忍了，谁知赵玉林越说越顺口，没一点停下来的趋势。”
“张苛忍不了了，甩了小孩脾气，把象征丞相身份的大印、绶带丢给赵玉林，说‘万万没想到，你对我的成见这么深；既然如此，这些东西，你拿好吧’。说完，把赵玉林丢在那里，跟士卒吃饭去了。”
萧阳诧异道：“这时候吃什么饭？张伯伯气昏了？”
萧道成说道：“谁说不是，他这一走，赵玉林傻了眼，看着印、绶不知如何是好，跟来的随从就劝他，说什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赵玉林脑子一热，就收了。”
“等张苛吃完饭回来时，见他把玩自己的大印，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一气之下，带上数百亲随，跑界河上打鱼去了。阳儿，你说好笑不好笑？”
如果不是萧道成亲口所说，萧阳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事太扯了。
“义父，这......”
萧道成笑道：“阳儿，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萧阳苦笑着摇头。
大军行至二百里，周凌遣人来迎。
萧阳问起宣月城情况，来人道：“萧公、少将军，周将军同他们交过几次手，没占到什么便宜；宣月城城高墙固，守城士卒多是异族人，城内太守也是异族王公。”
萧道成想了想，对萧阳道：“阳儿，你怎么看？”
萧阳稍作思索，说道：“郭默没传出消息，我也不知这人性格如何。假如他心高气傲，不愿意固守城池，我倒是能旬日内攻下宣月城；要是他老老实实守城，城内没有叛应我们的人，打也能打下来，只是要时间。”
萧道成唤来钟雅，把情况跟他说了，钟雅道：“萧公、少将军，宣月城四通八达，离玉央城又近，只要城内守将向玉央城告急，而后坚守不出，等待救援；那时，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依我之见，莫过于弃了宣月城，南下渊和郡，绕道向西，经麒麟关，下玉和，直逼玉央城。”
萧道成哈哈大笑：“好，好啊，钟先生所言，甚好啊。阳儿，率领你的本部人马，先为父一步前往渊和郡。”
萧阳领命，率领孙、牛、二封，昼夜兼程南下。
得到消息的渊和郡守邱铭点齐三万人马，星夜赶赴江阳城，等待萧阳到来。
三天后，探子来报:“大人，贼寇在城东三十里处下寨。”
邱铭心道:“总算来了。”
问及萧阳营寨防备、士卒士气，探子道:“回大人，小人没有遇到贼寇斥候，观他们面色，都是疲惫不堪，三三两两瘫坐在地上休息。”
邱铭大喜，吩咐他再去探查，令人唤来诸将，把刚才探子所说告知他们，说道:“我打算趁其不备，今夜前去劫营，你们以为如何？”
诸将中走出一人，打扮颇似儒将，名唤麻秋，说道：“大人，末将以为不可。贼寇主将萧阳，领数千人西进，一路上无人能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或许，这是他做给我们看的。”
有人不同意麻秋的说法，反驳道:“麻将军，机会就在眼前，要是错过了，我们就很难击败萧阳了。等他身后的萧道成大军一到，你、我只能束手待擒了。”
诸将或同意麻秋的看法，或同意此人的说法，彼此争论不休。
邱铭很烦躁，怎么没个确切的主意呢？一拍案桌，喝道:“诸位听我说。”
众人见太守发怒，渐渐安静下来。邱铭燥火稍熄，说道:“诸位，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再探查一二，确认情况后，再做决定。”
而后留在众人，自去书房歇息。麻秋略作思索，跟了上去。
书房外，邱铭道:“将军有何事？”
麻秋行礼道:“夜袭之策收益虽高，但风险也很大，要是萧阳料到了，我们就麻烦了。”
二人边说，边进了书房，下人奉上茶水。邱铭喝了一口，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如果在萧道成大军到江阳城之前，我们没有击败萧阳，那我们只能退守渊和城，放弃其它城池了。你说，除了冒险外，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麻秋道:“据末将所知，萧阳麾下不过二万人马，我们有三万，在兵力上，我们暂时是优势。大人，何不正面进攻，一举击溃他们呢？”
邱铭道:“正面击溃？麻将军，不要说笑话了，你要是有主意，就说，要是没主意，就让我安静安静。”
麻秋笑道:“东门外十里处有座小山，我们可以派一千精锐，埋伏在那；等明日大军交战时，他们从敌军身后发起突袭，前后夹击，不怕萧阳不败，大人以为如何？”
邱铭喃喃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以正合，以奇胜，不错，不错。”
大笑道:“好，麻将军，你去挑选一千精锐，出城埋伏，明日，你见机行事。”
“末将领命。”
麻秋走后不久，探子来报:“大人，敌军一如既往，并不设防。”
“嗯，知道了，再去查探。”
刚被麻秋劝下去的夜袭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暗道:“不如试试，骚扰骚扰也好。”
回到大厅，说道:“敌人防守松懈，这种机会不可错过，诸位将军，你们谁去夜袭，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众人中走出二人，分别唤作黄启、罗烈，抱拳道:“大人，我们愿去。”
邱铭笑道:“好，二位将军，可去挑选三千人马，多备点火之物，我在城中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夜三更，黄启、罗烈二人率三千人马摸到萧阳大营近前，正要动手；忽然间，敌营灯火通明，营门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喊道:“大哥说了，一个都不能放走。”
这句话好似信号般，黄、罗二人左右两面，包括后面，亮起点点火光。
二人惊骇道:“中埋伏了。”
调转马头，往回路杀去，试图冲出包围，保住自己一条命。
牛二大吼一声“哪里走”，追上去，一刀劈在黄启后背，当场结果了他。
罗烈见了，吓的从马上跌落，被乱军踩踏而死。
孙恩从后面喊道:“老牛，留一个，大哥有用。”
及至赶到近前，看见二人都死了，责怪道：“还是这么鲁莽，等下看你怎么跟大哥交代。”
牛二挠挠后脑勺，委屈道：“我哪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
孙恩哼一声，清理战场去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回到大营，诸将到萧阳帐中复命。听到黄、罗二人都死了，萧阳瞅了眼牛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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