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以身相许
无功不受禄，她夏圭再怎么爱财也不会什么人的便宜都敢贪。
夏圭把盒子推回顾哲的眼皮底下，昂首挺胸地正视他，“顾教授，学生不才，消受不起教授的礼。”
“红玛瑙耳坠也入不了你的眼？”顾哲打开丝绒盒子，一对莹莹发亮的血色红玛瑙耳坠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夏圭吃惊地盯着那对曾经躺在御枫展览馆拍卖台上的耳坠，一阵激动过后，理性道，“顾教授，这么贵重的礼，学生更加消受不起。”
“不过是山寨货，这样也看不出来，怎么当的倒斗世家出身？”顾哲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
夏圭会心一笑，拉开铁艺靠背椅，无所畏惧地对上顾哲的审视。既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出身，她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毕竟那是上一代人的事，她又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何必耿耿于怀。殷紫清常说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天大的事到了她这里都能成为一片浮云，散了就散了，唯独只有白煜寒是长在她心尖上的。
“顾教授今日不是为了拷问我的出身吧？”夏圭笑嘻嘻地扬着脸，跟高个子说话就是费劲，还好顾哲不是那种话痨子，不然她的脖子肯定废在某一场谈判中。
顾哲不笑不怒地平视她，淡淡道，“我又不是警察。”
夏圭耸了耸肩，视线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的片场，嫣红的丝绒盒子不知何时又推到她的眼皮底下，这次她倒是非常不客气地拿起来，咧嘴一笑，“学生就谢谢顾教授的厚爱了。”
顾哲看着她利索地把小盒子塞进胀鼓鼓的单肩包里，扬了扬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个难得的浅笑，“下周二，星河云阁有个拍卖会，跟我去一趟。”
夏圭刚把单肩包的链子拉好，耳朵一听，脑袋瓜像是被碾过一样，一脸懵逼地盯着顾哲，“顾教授，学生耳力不好，没有听错吧？”
“差旅费全包外加加班费！”顾哲不紧不慢道。
“不是专家费或者鉴定费吗？”夏圭贼兮兮地反问。
顾哲抬头瞪了她一眼，“你有证书吗？”
“经验也很重要！”夏圭继续不死心道。
“如果鉴定错了，可是要付赔偿金。”顾哲冷冷道。
夏圭咂咂嘴，内心腹诽：奸商就是奸商！
“这拍的是什么戏？”
夏圭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星换了一身深灰色的汉服，手上牵着一名粉嘟嘟的小女孩，粉衣粉裙，头上两个小羊角，眼里却冒着泪光，伤心绝望地凝视着前方雍容华贵的紫衣女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母亲！”
“《南宫梦》”顾哲目光清冷地扫了庙堂前的男女，随意地应了一句。
“我还以为这部戏是讲光武帝的风流韵事，想不到是部穿越剧！”夏圭吃惊道。《南宫梦》未开拍前，狄姝就天天在她耳边唠叨着想要到片场偷看剧情，她一听名字以为又是古代后宫情爱纠葛的戏本子，想不到竟是一部民国风加汉唐风的穿越剧，只不过男主角于磬一直都是演现代剧，以他那张菱形脸，演起古装会不会逊色几分？
正思索间，男主角一身戎装，骑着黑马风驰电掣地穿过庙堂，一手将紫衣女子捞上马背，随即回拉缰绳驻足在柳星的前方，长枪一挥，直指对方喉间。
夏圭痴迷地盯着庙堂前的一举一动，等着男主角一枪干掉情敌时，导演又来了一声“咔”，硬生生地将她提到心尖处的好奇心粉碎掉。
“觉得剧情如何？”白煜寒上了台阶，见夏圭看得入迷，满心期待地问道。
夏圭一听到白煜寒的声音，整个人又飘飘然起来，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一个劲地应道，“好，非常好！”
白煜寒抿嘴笑了笑，正走到顾哲的椅背处，原本握在男主角手里的长枪不知因何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圆弧，眼见正要刺向顾哲和白煜寒之间，夏圭脑子当机片刻，随即冒失地往前一跳，手上的单肩包用力地往上一甩，整个人随着包包直接摔在地面上。
白煜寒和顾哲被夏圭突如其来的扑入，一个差点往后仰滚下台阶，一个差点往前扑在桌面。
剧组人员先是愣了一愣，而后一个个紧张地往上奔，纷纷围着顾哲和白煜寒，生怕这两位财神爷擦破了哪里。
夏圭死死地趴在地面上，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分不清到底是人声还是外面马路的汽笛声，只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有人在她耳边紧张地问：“伤到哪里了？能起来吗？”
夏圭吃力地点了点头，手一撑，正打算爬起来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腾空抱起。
“手没事的话就圈着我的脖子。”顾哲脸色凝重地命令道。
夏圭呆呆地看着顾哲的下巴，听话地环上他的脖子，夕阳金色的余晖透过旧居的青瓦柔和地打在他的侧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砂，灼灼生辉。
“顾教授，您可以放我下来了，那个长枪没有砸到我的腿。”夏圭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顾哲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紧紧地盯着她脸上那道浅浅的血痕，“还是仔细检查一遍为好，免得日后你借此讹诈。”
夏圭眼角一抽，好不容易积聚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顾教授，学生只是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腿不瘸，手没断。当然，女孩子的脸有多么重要，顾教授肯定是清楚的。”
“你想怎么样？”顾哲突然停下脚步，气恼地将人放了下来。
夏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出手机照了一下侧脸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扁着嘴说道，“顾教授，您觉得您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么办？”
顾哲脸一沉，手一松，直接把人扔到阶梯旁边的花圃，特别没有公德心地把开得花枝招展的玛格丽特压得焉了一片，生生毁了一处景致，气得原本满含愧疚的导演转而满脸哀怨地瞪着坐在花圃中的夏圭。
夏圭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顾哲，这辈子注定要来还债。
“恒盛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不对，那是以前，现在应该是地产板块的顾总经理，也就是玩玩你们这些小姑娘，你们当真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有真心实意？”
夏圭纳闷地抬头，一双阴暗的丹凤眼鄙夷地俯视着她，余光却死死地盯着商务车前的顾哲，风一吹，浓烈的古龙水味呛得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位先生，麻烦您让一让，别挡着道。”夏圭对电影明星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他们还不如白煜寒长得英俊潇洒。
柳星脸一沉，不情不愿地挪开身子，嘴上继续絮絮叨叨，“你们这些女大学生，别以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钓大鱼，这些有钱人不过是找你们消遣消遣！”
夏圭站稳了身子，拍掉一身的泥巴，十分不解地仰着头瞅着他那一脸不平的愤青模样，反问，“这位先生，我想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认错了人？首先，我跟那位顾总顶多就算得上是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关系；其次，非常感谢您对我容貌的高度肯定，不过以我这样的姿容怕是再整一整也未必入得了那位顾总的眼；当然，我想我再不济，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去自取其辱！”
“我只是不想你上当受骗！”柳星继续一脸同情道。
夏圭特别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位先生，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被顾总骗的！”
白煜寒蹙了蹙眉，悄无声息地走到夏圭的左侧，余光瞥了柳星一眼，而后视若无睹地拉起她的手腕，柔声细语道，“我们走吧。”
夏圭愣了一愣，眼睛瞅着被白煜寒握着的手腕，心飘飘然起来，压根就把眼前的柳星抛到九霄云外，糊里糊涂跟着白煜寒往前走。如果有一天她被卖了，她相信那个人一定只有白煜寒。
夏圭把盒子推回顾哲的眼皮底下，昂首挺胸地正视他，“顾教授，学生不才，消受不起教授的礼。”
“红玛瑙耳坠也入不了你的眼？”顾哲打开丝绒盒子，一对莹莹发亮的血色红玛瑙耳坠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夏圭吃惊地盯着那对曾经躺在御枫展览馆拍卖台上的耳坠，一阵激动过后，理性道，“顾教授，这么贵重的礼，学生更加消受不起。”
“不过是山寨货，这样也看不出来，怎么当的倒斗世家出身？”顾哲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
夏圭会心一笑，拉开铁艺靠背椅，无所畏惧地对上顾哲的审视。既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出身，她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毕竟那是上一代人的事，她又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何必耿耿于怀。殷紫清常说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天大的事到了她这里都能成为一片浮云，散了就散了，唯独只有白煜寒是长在她心尖上的。
“顾教授今日不是为了拷问我的出身吧？”夏圭笑嘻嘻地扬着脸，跟高个子说话就是费劲，还好顾哲不是那种话痨子，不然她的脖子肯定废在某一场谈判中。
顾哲不笑不怒地平视她，淡淡道，“我又不是警察。”
夏圭耸了耸肩，视线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的片场，嫣红的丝绒盒子不知何时又推到她的眼皮底下，这次她倒是非常不客气地拿起来，咧嘴一笑，“学生就谢谢顾教授的厚爱了。”
顾哲看着她利索地把小盒子塞进胀鼓鼓的单肩包里，扬了扬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个难得的浅笑，“下周二，星河云阁有个拍卖会，跟我去一趟。”
夏圭刚把单肩包的链子拉好，耳朵一听，脑袋瓜像是被碾过一样，一脸懵逼地盯着顾哲，“顾教授，学生耳力不好，没有听错吧？”
“差旅费全包外加加班费！”顾哲不紧不慢道。
“不是专家费或者鉴定费吗？”夏圭贼兮兮地反问。
顾哲抬头瞪了她一眼，“你有证书吗？”
“经验也很重要！”夏圭继续不死心道。
“如果鉴定错了，可是要付赔偿金。”顾哲冷冷道。
夏圭咂咂嘴，内心腹诽：奸商就是奸商！
“这拍的是什么戏？”
夏圭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星换了一身深灰色的汉服，手上牵着一名粉嘟嘟的小女孩，粉衣粉裙，头上两个小羊角，眼里却冒着泪光，伤心绝望地凝视着前方雍容华贵的紫衣女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母亲！”
“《南宫梦》”顾哲目光清冷地扫了庙堂前的男女，随意地应了一句。
“我还以为这部戏是讲光武帝的风流韵事，想不到是部穿越剧！”夏圭吃惊道。《南宫梦》未开拍前，狄姝就天天在她耳边唠叨着想要到片场偷看剧情，她一听名字以为又是古代后宫情爱纠葛的戏本子，想不到竟是一部民国风加汉唐风的穿越剧，只不过男主角于磬一直都是演现代剧，以他那张菱形脸，演起古装会不会逊色几分？
正思索间，男主角一身戎装，骑着黑马风驰电掣地穿过庙堂，一手将紫衣女子捞上马背，随即回拉缰绳驻足在柳星的前方，长枪一挥，直指对方喉间。
夏圭痴迷地盯着庙堂前的一举一动，等着男主角一枪干掉情敌时，导演又来了一声“咔”，硬生生地将她提到心尖处的好奇心粉碎掉。
“觉得剧情如何？”白煜寒上了台阶，见夏圭看得入迷，满心期待地问道。
夏圭一听到白煜寒的声音，整个人又飘飘然起来，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一个劲地应道，“好，非常好！”
白煜寒抿嘴笑了笑，正走到顾哲的椅背处，原本握在男主角手里的长枪不知因何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圆弧，眼见正要刺向顾哲和白煜寒之间，夏圭脑子当机片刻，随即冒失地往前一跳，手上的单肩包用力地往上一甩，整个人随着包包直接摔在地面上。
白煜寒和顾哲被夏圭突如其来的扑入，一个差点往后仰滚下台阶，一个差点往前扑在桌面。
剧组人员先是愣了一愣，而后一个个紧张地往上奔，纷纷围着顾哲和白煜寒，生怕这两位财神爷擦破了哪里。
夏圭死死地趴在地面上，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分不清到底是人声还是外面马路的汽笛声，只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有人在她耳边紧张地问：“伤到哪里了？能起来吗？”
夏圭吃力地点了点头，手一撑，正打算爬起来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腾空抱起。
“手没事的话就圈着我的脖子。”顾哲脸色凝重地命令道。
夏圭呆呆地看着顾哲的下巴，听话地环上他的脖子，夕阳金色的余晖透过旧居的青瓦柔和地打在他的侧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砂，灼灼生辉。
“顾教授，您可以放我下来了，那个长枪没有砸到我的腿。”夏圭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顾哲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紧紧地盯着她脸上那道浅浅的血痕，“还是仔细检查一遍为好，免得日后你借此讹诈。”
夏圭眼角一抽，好不容易积聚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顾教授，学生只是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腿不瘸，手没断。当然，女孩子的脸有多么重要，顾教授肯定是清楚的。”
“你想怎么样？”顾哲突然停下脚步，气恼地将人放了下来。
夏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出手机照了一下侧脸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扁着嘴说道，“顾教授，您觉得您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么办？”
顾哲脸一沉，手一松，直接把人扔到阶梯旁边的花圃，特别没有公德心地把开得花枝招展的玛格丽特压得焉了一片，生生毁了一处景致，气得原本满含愧疚的导演转而满脸哀怨地瞪着坐在花圃中的夏圭。
夏圭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顾哲，这辈子注定要来还债。
“恒盛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不对，那是以前，现在应该是地产板块的顾总经理，也就是玩玩你们这些小姑娘，你们当真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有真心实意？”
夏圭纳闷地抬头，一双阴暗的丹凤眼鄙夷地俯视着她，余光却死死地盯着商务车前的顾哲，风一吹，浓烈的古龙水味呛得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位先生，麻烦您让一让，别挡着道。”夏圭对电影明星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他们还不如白煜寒长得英俊潇洒。
柳星脸一沉，不情不愿地挪开身子，嘴上继续絮絮叨叨，“你们这些女大学生，别以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钓大鱼，这些有钱人不过是找你们消遣消遣！”
夏圭站稳了身子，拍掉一身的泥巴，十分不解地仰着头瞅着他那一脸不平的愤青模样，反问，“这位先生，我想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认错了人？首先，我跟那位顾总顶多就算得上是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关系；其次，非常感谢您对我容貌的高度肯定，不过以我这样的姿容怕是再整一整也未必入得了那位顾总的眼；当然，我想我再不济，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去自取其辱！”
“我只是不想你上当受骗！”柳星继续一脸同情道。
夏圭特别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位先生，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被顾总骗的！”
白煜寒蹙了蹙眉，悄无声息地走到夏圭的左侧，余光瞥了柳星一眼，而后视若无睹地拉起她的手腕，柔声细语道，“我们走吧。”
夏圭愣了一愣，眼睛瞅着被白煜寒握着的手腕，心飘飘然起来，压根就把眼前的柳星抛到九霄云外，糊里糊涂跟着白煜寒往前走。如果有一天她被卖了，她相信那个人一定只有白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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