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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降妖星西凉败兵 顺神意齐明祭天

    “哈哈!邹大人果然神算,兵破斩鱼口!”

    这庆功宴上,岭西诸将从周叔彦始尽皆大笑,虽然蒯荥与周叔良在草丘堡吃了一败,但毕竟草丘堡也已夺回,总算下来仍是穆朝大胜。

    周叔彦高举酒杯道:“敬诸位将士!”

    “敬周将军!”

    周叔彦满饮此杯,随即道:“此时我军大挫西凉,锐气正盛,唯有乘胜追击,大败西凉,方不负陛下重托。”又发令道:“传我将令,大赏三军,三日后大军开拔,进攻西凉营地!”

    “三军开拔,力挫西凉!”

    “三军开拔,力挫西凉!”

    却说建平帝接到了邹兴表章,暗自沉思,叫来掌管星象之官,问其妖星如何,那官只说是此星每七十九年到八十一年出现一次,虽然这一次星现夜空不和规律,然而倒也差不太多,应为误差之故。建平帝却是不信,若只是误差,为何邹兴如此惶恐?又心想,邹兴那日临行之前,曾对自己连献三策。

    其一,是说北亭总督高星之副官伍鸢,此人姓伍名鸢,表字鹰坛,虽为高星副官,然而以国家大事为先,可堪大用,命其守卫江海川以东的功德山一带,料想可以不惧南盘来犯。

    其二:是说他自六年前与造物坊巧匠胡敬车交好,助其研发,如今做成两件利器,一样是黑杀弩,一样是神威大炮,请建平帝速速造出黑杀弩用以御敌,又在晒网矶造神威大炮以破西凉。

    其三:乃是进言道,前来征讨三国,雁国最难,只可以武力挫之,西凉为自己利益参战,可以奇兵击之辅以天威吓之,而南盘蕞尔小国不足为惧,可徐徐图之。

    建平帝思想邹兴所献之策,俱有道理,又想到周叔彦、周叔良二将得胜,正是逼退西凉的大好时机,因此决定,御驾亲征,命太子监国,邱简辅之。

    又说周叔良、周叔彦那里,正在大喜之中,决定出兵追敌。当日,帐中点将,周叔彦道:

    “众将,我军此次一战,一定要大破西凉军队,此一战望各位尽心竭力,同心同德。各位须记住,此一战不仅为你我之功名,也不仅为与西凉战事,若我军可以大胜,西凉退兵,则雁国兵马退却,亦不难矣。况且圣驾亲临,正应当大胜一场,以壮陛下天威!”

    说罢,周叔彦转过头来,询问探子,说道:

    “探子,敌军向何处退?”

    “报将军,北路敌军向南退,东路敌军向西北退。”

    周叔彦一看地图,随即发令:“众将听令!”

    “贯越、蒯荥!”

    “在!”

    “你二人带昌陵兵马五万,南进追敌!”

    “是!”

    “李平章!”

    “你提兵五万,西进追敌!”

    “众位将军速速追敌,将敌军兵困灭火山,那时,本将率大军带神威大炮而来,猛攻此山,定可全胜!”

    “是!”

    西凉那里,托留别克检视战报,听闻穆朝连连进兵,诱敌之计正已经慢慢得逞,见如此顺利,反倒有了一丝不安,急忙询问穆朝那里还有什么动静,正是此时,来人相报:穆朝天子建平帝亲临岭西战场。

    托留别克听罢,略一思索便哈哈大笑,“穆朝此仗必败也!”

    身旁将领不解,忙问道:“却为何故?”

    托留别克略略一笑,“我尚惧穆朝军队进兵如此之快,只怕是识破了我的诱敌之计,欲将计就计而行,正在思虑他会暗藏什么计的时候,听到了穆朝天子亲临战场。看来,是穆朝军队因圣驾亲临,急于取胜,以壮声威,况且不久前大胜一场,必定无所顾忌。看来真乃是天助我也!”

    又说穆朝岭西军那里,周叔彦、周叔良连连得胜,大喜不已,连连传捷报于陛下,周叔彦先道:“陛下不日就要驾临三军,到那时,你我乘三军来攻,一举克敌,岂不快哉!”

    “兄长所言极是,只是小弟担心,此是否为西凉诱敌之计?”

    “愚兄以为不是,西凉方乘大败,欲用计反攻,必定使别的计法,贤弟细想一番,西凉军已遭大败,又连连诈败,士气低落,只怕最后假戏真做,真变成溃败了!”

    兄弟二人一想有理,便哈哈大笑,心里头感觉无忧,周叔彦也说道:“若是陛下亲临三军,正期待你我立功。若是高歌猛进之时,突然后退,只怕是令人耻笑,那陛下天威,岂不有损?况且我穆朝收复自己地领土,天神有知,亦当相助,又有何惧哉!”

    此时山北衡城,杨伯松和邹兴也在谈论此事,自从邹兴与杨伯松交好以来,杨伯松受到邹兴诸多指点,慢慢地也更加悟通了不少兵法韬略,更懂了如何治军、怎样安民,这日见到周叔彦周叔良那里地战报,杨伯松想了想。便说道:

    “愚兄以为应当不是,西凉军入寇我朝领土,立足未稳,兵士调遣尚不方便,诈败之计倘若一旦调遣不便,敌军追击不能尽在掌握之中,极容易反受其害,若是用计谨慎之人,我料想应当不会如此用计。”

    邹兴言道:

    “文茂所言西凉不会使诱敌之计,我以为不然,托留别克虽有禳星之术,却不以为怪,待将士以豪,与三军同食同寝,虽为文士,战必争先,三军同欲,若是一般的统帅,似这样连连诈败之计怕会假戏真做,而以托留别克此人才略,我担心他会反其道而行之!”

    然而这一番话却不曾让周叔彦、周叔良兄弟听到,周叔彦又说道:

    “况且,进兵如此之快,纵是有险,此险也可弄得,若能大退西凉,全境战局皆可改变,不待此时,更待何时?贤弟不必担心,为将要敢于谋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况且我军进兵正快,戛然止兵,非用兵之道也!”

    “兄长此言有理。”

    “我却仍是放心不下!”邹兴与杨伯松相谈,叹道:“不行,我必须速速赶往岭西!如果陛下万乘之尊,蹈不测之险,一旦有失,陛下天威何在?朝中亦必生变乱!”

    “如此也好,子跃请上表,我在此地镇守衡城。”

    “唉!军情紧急,我须先斩后奏,火速去往岭西。文茂兄,此地有赖你守备雁国军队。”

    “子跃放心,我虽一介武夫,然而与子跃共事,深蒙教诲,兵法韬略,略知一二,礼义廉耻,深明于心,子跃快快前去,此处不必挂心!”

    此时,托留别克听闻穆朝军队仍旧连连得胜追击,心中大喜,在灭火山上扎好大营,又命帐下文官提前准备庆功宴席,在山顶之上静候穆朝军队而来。

    “热诃满将军!”

    “在!”

    “敌军进兵甚快,我料不久之后定会赶来,那时将军率兵猛冲,敌军千里奔袭,长驱直入,士兵气力尽丧,此时一定以猛冲为要,大挫敌营!”

    “是!”

    “巴图尔、比拉伯将军!”

    “在!”

    “敌军奔袭已快,来到山下前锋落败,队形必定转换不及,你二人各领一万兵击左右两翼!”

    “是!”

    “努尔逊将军!”

    “在!”

    “你率两万兵马,抄其后路。”

    “是!”

    “到那时,只待山上黄旗一展,你等立刻出兵,定要全歼敌军!”

    “是!”

    却说周叔彦、周叔良正在后方运兵,打算搬来神威大炮力挫敌军。却忽然心中烦闷,不知为何冷汗流下,呼吸不畅,心生慌张。

    又说前军贯越、伍鸢、李平章三人,已然合兵,共进灭火山,却也不怎么回事,忽然头痛,眼前常有恍惚之感。

    再说托留别克那里,眼看敌军已到,旌旗挥舞,托留别克不由得心中大喜,一摆手,三军肃穆,整装待发,只待敌军兵到山下,便冲杀出去。

    只见敌军不断靠近,托留别克紧握令旗,手心出汗,两眼眨也不眨,只见敌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托留别克正欲高举令旗,忽见此时——天空出现日食!

    “日食?”

    “日食?”

    “日食!”

    “啊!大事不好!”

    太阳全被覆盖,天色大黑,只见天空西边分野,一处金光闪烁,一颗陨石飞来!

    令旗掉落在地上,托留别克瘫坐在地上,流泪叹道:“命也......中土之主,非我西凉也......”

    轰隆一声,陨石正击灭火山,轰隆一声,山岳崩塌,托留别克及帐下全部将军除了留守后营的热诃满,尽皆阵亡,西凉大军,尽皆溃败。穆朝因在山脚下,撤退迅速,死伤不多。

    邹兴飞奔而来,面见建平帝,正欲和陛下谈论此事,忽然听道探子报来:“报!灭火山忽然天降陨石,山岳崩塌,敌军魁首托留别克已死,西凉大军溃败,我军已拿下灭火山!”

    建平帝和邹兴一听,都是大惊,连忙问道:“可是道听途说?可能当真!”

    “千真万确,伍鸢、贯越、李平章三位将军联名写下书信,请陛下过目!”

    建平帝一招手,邀邹兴共同观看,待到读完时,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天意兴我穆朝也!”

    “陛下,此乃神意,陛下应亲临灭火山,昭告三军,使其明天命归我穆朝。另外再派人细细查探陨石乃是何物。”

    “何物?”

    “正是,陨石也有众多类别,若火星降世,必定万里大火,木星降世则四处生烟,水星降世则必然落地成水,金星降世则其石可做锋利刀剑,土星降世则落地造山。”

    “原来如此,好,速速去查!”

    等到探子查明,此陨石是金星降世,又弹得灭火山因受陨石撞击,已然变成一座荒丘。

    邹兴提议,连行两场祭祀,第一场,运来京师之土,京师位于穆朝中央,按五行方位来讲,乃是属土,所谓土者生金,用以答谢金星相助之意也。而后,命七七四十九名将士,因为此战在西方开展,此七七四十九名将士,乃是照应西方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七颗星宿。如此建平皇帝陆齐明斋戒三天,虔诚恭敬祭祀天地,答谢金星降世相助。

    第二场:在荒丘祭奠死去的将士,以最高的太牢之礼,摆上猪牛羊三牲祭祀,陆齐明又一次斋戒三日,在灭火山荒丘之上,徒步赤足登到山顶,恭恭敬敬祭奠阵亡将士。陆齐明祭祀之时,无比真诚,三军将士无不感动。也多亏了建平皇帝陆齐明昔日常年征战,身体强壮,一连六日斋戒身体倒也经受得住,这天祭祀结束之后,终于好好休息一场。

    最后,邹兴言说道又须在虎山山脉中另选一山命名曰灭火山,再找来一块巨石放于山顶,命名曰破城石,再在此地祭祀天地,并用陨石之金打造兵器,以示扫尽天下之心。

    不说这里,只说一片昏暗之中,什么看不得见,只听得一个声音愤怒说道:

    “可恨小人,竟然如此奸邪伎俩!非但道德败坏,而且忤逆法律天条,堂堂星球之上,竟然干如此龌龊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此处不说。

    现在却说杨伯松那里闻听西凉被陨石击破,不由得哈哈大笑,连连拍案,把这封书信送给属下一看,还不住说道:

    “啊,诸位且好好看看,天助我穆朝是也!”

    又说邹兴那里,庆功宴上固然是高兴,可是宴饮结束之后,却郁郁回到自己的屋中,一夜不曾睡觉。

    又说雁国那里。

    “什么?”雁国营中,忽朵接到书信,“怪哉!怪哉!”

    那日松也叹了口气,“看来穆朝命不该绝。”

    “国师,此事该当何如?”

    “忽朵,此事本也在当初所虑,此番进兵,穆朝能灭则灭之,不能灭则削之,如今来看,灭之已然不能,只可削之。忽朵可巩固北亭基业,与穆朝两军相持,等到时机再战。”

    “嗯,有理。对了,国师,适才雁国本土发来书信,言说雁国极北之地那里开始飞雪,既然国师也说要持久相战,我看,就请国师回去整顿百姓,这里我自与他们交战,料也无妨。”

    “好,忽朵,就此拜别。”

    那日松离了大营,带五百人护送,回往雁国。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