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登门
第二天一早，洛山河正在书房写字，洛南进来禀报，说是燕京将军王敬来了，已经在大堂喝茶，洛山河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一板一眼的把字写完，这才动身来到了大堂。
“你倒是沉得住气，是不是又写字去了，我这茶都喝了两盏了。”中堂之上坐着一个黑脸短须，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看见洛山河出来，嘴里不住高声嚷嚷道。
“你没事就过来，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我要是每次都迎你，怕是没有时间读书写字了。”洛山河不耐烦得撇了王敬一眼，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得喝了起来。
“听说昨天你府上新来护卫，当街斩杀了梁国人，杀的好啊，像是咱们燕人的种，哈哈，我听我家那小子说了，身手也不错，让他们来我们燕京军吧。”王敬对洛山河的态度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
“他们是风家的孩子，我让风铃安排他们过来，是为了近期护一下红衣的周全，这段时间有点乱，别不小心再着了人家的黑手。”洛山河边喝茶边说道：“再说了，让他们去你燕京军干什么，跟着你和咱们燕人自相残杀，抢地盘吗?”
“洛狐狸，你讲话可得凭良心！”听到这句话，王敬忍不住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喊道：“老子这些年还不是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守着这燕京城，不然至于到现在才这点地盘吗？我杀的那些人，还不都是自己动歪脑筋，想要来打咱们主意的。”
“好了好了，别嚷嚷了，你和你儿子都不是什么明主，不然我怎么也要陪着你争上一争，我就更不行了，只能躲在后面做做生意，出出主意，这些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套子越收越紧。”洛山河叹气道：“到现在，连鲁华那小子都敢抢我闺女了，我是怕这段时间，梁国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可惜王上无后啊，不然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怎么也要保我大燕国祚。外面那几个也没有个争气的。”听到洛山河的话，王敬无力的坐下，接着说道：“不过红衣年纪也不小了，你就没想过给她订个人家？也省得别人再打主意了。我家那小子虽然没什么出息，可咱两家知根知底，红衣到了我们家，要是受一点点气，我就打死那个小子。”
王敬正自顾自的说着话，突然看到洛山河恶狠狠得瞪着他，眼中冒出了寒光，连忙摆了摆手：“算了，我就是胡乱说说，王猛不配。”
“红衣刚十五岁，年纪还小呢，以后再说。我洛山河闯荡一生，要是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还不如现在就找块石头撞死。”洛山河这才放下茶盏：“说正事，前些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拿主意就好，反正我是不想去梁国，都是一群伪君子，读书读歪了。”王敬闷声说道。
两人正在那里说着话，就见洛南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洛山河说道：“老爷，梁国孔方来访，人就在门外。”
洛山河、王敬都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洛山河对着洛南说道：“请他过来吧。”
“是。”
不一会儿，洛南便带着孔方走了进来，王敬自顾坐着喝茶，眼皮都不抬一下，洛山河站起身迎了过来：“孔兄，有失远迎啊。”
“哪里哪里，洛兄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多有叨扰啊。”孔方笑着拱了拱手：“王将军也在啊，真是巧了。”
“我不巧，你来这里才巧。”王敬大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王将军说笑了。”孔方也不介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洛南给三人换上新茶，便退了出去。
“洛兄，今日我来，主要是代鲁华向你和红衣赔罪啊，昨日他一时糊涂，冲撞了红衣的车驾，还好红衣无事，没有酿成大错，还请洛兄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我来之前已经狠狠的训斥过他啦。”孔方一边朝洛山河施礼，一边说道。
“呵呵，一时糊涂，孔大人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用道歉了，等改天你家女眷出门，我也去糊涂一下，也请孔大人不要计较。”王敬在一边翻着眼睛说道。
孔方没有搭理他，这王敬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跟他讲话就是秀才遇到了兵痞。
孔方抬眼朝洛山河看去，只见洛山河板着脸坐在那里，并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洛兄，其实鲁华只是年少慕艾，求而不得，这倒也不全都是坏事，你也可以看出他对红衣确是一片痴心啊，反正你我早晚要同为大梁效力，同殿为臣。鲁华贵为皇亲，我孔家对他也是十分支持的。要是他们二人能和百年之好，则你我两家以后互相扶持，是天大的好事啊。”
“孔兄，我洛山河一介商人，不敢与孔大人你相提并论，平生不过是随波逐流一介草民，但红衣乃是我心头至宝，谁要是敢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真当我洛山河就不敢逆流而上？”
“洛兄言重啦，哪有什么委屈，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啊，此心同理，此心同理啊。”孔方对此并不意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什么逐流、逆流的，最后还不是都得顺应大势，天下潮流不可逆啊。我大梁现下国泰民安，王上有仁心，亦愿解燕地民众于水火，同享天下太平，何去何从，老兄你还是要尽快拿定主意，莫要自误啊。
“多谢孔兄提醒。”洛山河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倒是王敬冷笑着说道：“说的好像这天下便是你梁国的天下。”
“这天下当然不是梁国的天下，但是这燕京城，只能是我梁国的燕京城，洛兄，王兄，你二人的根底都在这燕京城，便是燕京军，亲属家眷也都在燕京这地界，又有几个人愿意背井离乡呢？天下虽大，对二位来说，哪里比得上这燕京城？”孔方见王敬答话，索性也懒得再遮掩，双方早就谈过无数次，互相知根知底，王上既然已经着急了，自己不如就给他们加加压力，好让他们早日做出决定。
听到孔方的话，洛山河、王敬二人不禁黯然，对方说得乃是实话，再强辩也没有什么有意义，大燕已经亡国，三大国瓜分燕地不过是早晚事情，只要他们三国达成协议，没有了牵制，拿下燕地几乎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只不过是梁国朝廷希望得到一个稳定富庶的燕京城，不想要一个烂摊子罢了。
孔方见二人不再说话，心中暗暗一笑，这就是国家大势，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他倒也不想再对二人逼迫过甚，于是轻咳一声，说道：“孔某一片赤诚，还请二位三思而速断。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今日还得麻烦洛兄、王兄。”
“哦？孔兄请讲。”洛山河说道。
“洛府几个护卫当街杀我梁人，王大人负责燕京秩序，此事当给我梁国一个说法，想必洛兄也不会纵容府内有这等凶徒。”
“鲁华带人要强抢红衣，洛府护卫自保杀人，何错之有。我们还没找你要个说法，你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王敬忍不住气笑道。
“王兄此言差矣，鲁华和红衣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误会，刚刚已经说清了，但那几个凶徒一言不合，便暴起杀人，实在是过于凶残了，此等恶徒不可轻饶。”
“哦？那依孔大人所见，我府中这几个护卫，该要如何处置呢？”洛山河仍是一副不惊不怒的表情。
“我梁国不可轻辱，梁人更不可枉死，不过我与洛兄相交已久，不想因为几个下人，伤了我与洛兄的交情，王兄差人绑了几人送于我家即可。”孔方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哈哈，不问因，只论果，只以贵贱定生死。我燕地可没这个规矩，我洛家更没这个规矩，如果连我洛府有功之臣都护不住，我洛山河还有何面目立足于这燕京城，孔大人，此事是非黑白你我心里清楚，我也懒得与你争辩，绑人，你想都不要想。”洛山河放下茶盏，一挥袖子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哈哈，洛兄莫急，慎思慎行，我回去等你的消息，最好还是要与我大梁为善啊，告辞！”孔方也不气恼，本也没想过今日真能把人带走，便笑着起身告辞离去。
“你倒是沉得住气，是不是又写字去了，我这茶都喝了两盏了。”中堂之上坐着一个黑脸短须，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看见洛山河出来，嘴里不住高声嚷嚷道。
“你没事就过来，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我要是每次都迎你，怕是没有时间读书写字了。”洛山河不耐烦得撇了王敬一眼，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得喝了起来。
“听说昨天你府上新来护卫，当街斩杀了梁国人，杀的好啊，像是咱们燕人的种，哈哈，我听我家那小子说了，身手也不错，让他们来我们燕京军吧。”王敬对洛山河的态度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
“他们是风家的孩子，我让风铃安排他们过来，是为了近期护一下红衣的周全，这段时间有点乱，别不小心再着了人家的黑手。”洛山河边喝茶边说道：“再说了，让他们去你燕京军干什么，跟着你和咱们燕人自相残杀，抢地盘吗?”
“洛狐狸，你讲话可得凭良心！”听到这句话，王敬忍不住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喊道：“老子这些年还不是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守着这燕京城，不然至于到现在才这点地盘吗？我杀的那些人，还不都是自己动歪脑筋，想要来打咱们主意的。”
“好了好了，别嚷嚷了，你和你儿子都不是什么明主，不然我怎么也要陪着你争上一争，我就更不行了，只能躲在后面做做生意，出出主意，这些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套子越收越紧。”洛山河叹气道：“到现在，连鲁华那小子都敢抢我闺女了，我是怕这段时间，梁国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可惜王上无后啊，不然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怎么也要保我大燕国祚。外面那几个也没有个争气的。”听到洛山河的话，王敬无力的坐下，接着说道：“不过红衣年纪也不小了，你就没想过给她订个人家？也省得别人再打主意了。我家那小子虽然没什么出息，可咱两家知根知底，红衣到了我们家，要是受一点点气，我就打死那个小子。”
王敬正自顾自的说着话，突然看到洛山河恶狠狠得瞪着他，眼中冒出了寒光，连忙摆了摆手：“算了，我就是胡乱说说，王猛不配。”
“红衣刚十五岁，年纪还小呢，以后再说。我洛山河闯荡一生，要是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还不如现在就找块石头撞死。”洛山河这才放下茶盏：“说正事，前些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拿主意就好，反正我是不想去梁国，都是一群伪君子，读书读歪了。”王敬闷声说道。
两人正在那里说着话，就见洛南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洛山河说道：“老爷，梁国孔方来访，人就在门外。”
洛山河、王敬都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洛山河对着洛南说道：“请他过来吧。”
“是。”
不一会儿，洛南便带着孔方走了进来，王敬自顾坐着喝茶，眼皮都不抬一下，洛山河站起身迎了过来：“孔兄，有失远迎啊。”
“哪里哪里，洛兄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多有叨扰啊。”孔方笑着拱了拱手：“王将军也在啊，真是巧了。”
“我不巧，你来这里才巧。”王敬大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王将军说笑了。”孔方也不介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洛南给三人换上新茶，便退了出去。
“洛兄，今日我来，主要是代鲁华向你和红衣赔罪啊，昨日他一时糊涂，冲撞了红衣的车驾，还好红衣无事，没有酿成大错，还请洛兄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我来之前已经狠狠的训斥过他啦。”孔方一边朝洛山河施礼，一边说道。
“呵呵，一时糊涂，孔大人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用道歉了，等改天你家女眷出门，我也去糊涂一下，也请孔大人不要计较。”王敬在一边翻着眼睛说道。
孔方没有搭理他，这王敬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跟他讲话就是秀才遇到了兵痞。
孔方抬眼朝洛山河看去，只见洛山河板着脸坐在那里，并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洛兄，其实鲁华只是年少慕艾，求而不得，这倒也不全都是坏事，你也可以看出他对红衣确是一片痴心啊，反正你我早晚要同为大梁效力，同殿为臣。鲁华贵为皇亲，我孔家对他也是十分支持的。要是他们二人能和百年之好，则你我两家以后互相扶持，是天大的好事啊。”
“孔兄，我洛山河一介商人，不敢与孔大人你相提并论，平生不过是随波逐流一介草民，但红衣乃是我心头至宝，谁要是敢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真当我洛山河就不敢逆流而上？”
“洛兄言重啦，哪有什么委屈，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啊，此心同理，此心同理啊。”孔方对此并不意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什么逐流、逆流的，最后还不是都得顺应大势，天下潮流不可逆啊。我大梁现下国泰民安，王上有仁心，亦愿解燕地民众于水火，同享天下太平，何去何从，老兄你还是要尽快拿定主意，莫要自误啊。
“多谢孔兄提醒。”洛山河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倒是王敬冷笑着说道：“说的好像这天下便是你梁国的天下。”
“这天下当然不是梁国的天下，但是这燕京城，只能是我梁国的燕京城，洛兄，王兄，你二人的根底都在这燕京城，便是燕京军，亲属家眷也都在燕京这地界，又有几个人愿意背井离乡呢？天下虽大，对二位来说，哪里比得上这燕京城？”孔方见王敬答话，索性也懒得再遮掩，双方早就谈过无数次，互相知根知底，王上既然已经着急了，自己不如就给他们加加压力，好让他们早日做出决定。
听到孔方的话，洛山河、王敬二人不禁黯然，对方说得乃是实话，再强辩也没有什么有意义，大燕已经亡国，三大国瓜分燕地不过是早晚事情，只要他们三国达成协议，没有了牵制，拿下燕地几乎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只不过是梁国朝廷希望得到一个稳定富庶的燕京城，不想要一个烂摊子罢了。
孔方见二人不再说话，心中暗暗一笑，这就是国家大势，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他倒也不想再对二人逼迫过甚，于是轻咳一声，说道：“孔某一片赤诚，还请二位三思而速断。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今日还得麻烦洛兄、王兄。”
“哦？孔兄请讲。”洛山河说道。
“洛府几个护卫当街杀我梁人，王大人负责燕京秩序，此事当给我梁国一个说法，想必洛兄也不会纵容府内有这等凶徒。”
“鲁华带人要强抢红衣，洛府护卫自保杀人，何错之有。我们还没找你要个说法，你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王敬忍不住气笑道。
“王兄此言差矣，鲁华和红衣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误会，刚刚已经说清了，但那几个凶徒一言不合，便暴起杀人，实在是过于凶残了，此等恶徒不可轻饶。”
“哦？那依孔大人所见，我府中这几个护卫，该要如何处置呢？”洛山河仍是一副不惊不怒的表情。
“我梁国不可轻辱，梁人更不可枉死，不过我与洛兄相交已久，不想因为几个下人，伤了我与洛兄的交情，王兄差人绑了几人送于我家即可。”孔方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哈哈，不问因，只论果，只以贵贱定生死。我燕地可没这个规矩，我洛家更没这个规矩，如果连我洛府有功之臣都护不住，我洛山河还有何面目立足于这燕京城，孔大人，此事是非黑白你我心里清楚，我也懒得与你争辩，绑人，你想都不要想。”洛山河放下茶盏，一挥袖子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哈哈，洛兄莫急，慎思慎行，我回去等你的消息，最好还是要与我大梁为善啊，告辞！”孔方也不气恼，本也没想过今日真能把人带走，便笑着起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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