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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怎么救?

    “啪…”茶几上的东西被警务处行动处副处长齐天恒全数挥到地上。

    他保养得宜的脸抽动起来,气不过一拍桌子怒道,“他竟敢威胁我。”

    即使再生气,但齐天恒心里非常明白,这个‘和事佬’他做定了,外人不知道,爬到他这个位置,整顿的风声传了不止一两次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逆风而上,那就是找死。

    “老爷,要我说不就一张礼单嘛,只要那些东西不在我们手上,他们可没有证据…”

    “蠢货。”齐太这一番不知所谓的言论,恰巧撞到枪口,齐天恒随手捡了个东西,劈头盖脸砸下来。

    额头被砸肿的齐太,半点没有在化妆间的狂样,捂着脑袋,一言不发,连叫一声痛都不敢。

    “我去打个电话。”齐天恒丢下这么一句话,看也不看结发妻走向书房。

    “老大,监狱的人手我已经联络好了,今晚就动手。”彪形大汉推门而入,一丝不苟地回话。

    “让他们停手,现在就去。”梅哥放下话筒,脸上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反而满脸阴兀。

    彪形大汉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又变得面无表情,只是简单道了声知道,开门离开。

    门关的瞬间,梅哥暴怒站起,长臂一挥,桌上所有的东西包括电话机应声落地。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整张脸纠集在一起,抬腿一脚踢开电话机,“砰…”电话机应声而碎。

    这次的黄金他损失了整整200万香江币,一通轻飘飘的电话,就让他放弃杀于东浪的机会,看来他们把那群警察喂得太饱,忘了他们三合会的行事作风,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发号施令。

    梅哥的脸由怒转阴冷的笑,扬声喊,“来一个人,去请众兴的兴旺过来,就说我有好处要跟他分。”

    单人监狱里,于东浪瘫倒在床上,身上的伤口无一处不痛,他恨不能现在就撞墙去死,可却活着,每一处的痛都清晰传达给大脑。

    被头发遮盖的眼睛晦暗无光,如果不是因为痛让他不停抽搐,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于东浪。”狱警端来食盆,警棍敲在牢门上,不耐烦喊道,“快来吃饭,半个小时后收,饿死不管。”

    说完狱警粗鲁的丢下餐盘,也不顾里面的食物洒出,扬长而去。

    吃饭?于东浪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吃饱了好上路吗?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次能从隆泰兴的场子出来,有高强在背后运作,否则哪有那么巧,在快死的时候,警察上门来查房。

    又那么巧,他被单独拎到了监狱,住的还是单人间。

    可惜没混过黑的高强还是太过单纯了,即使在牢房里,他也是不安全的,只要隆泰兴想,整死他有一百种办法,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狱警送完饭手持警棍往回走,晃悠悠走到一处6人牢房,背靠牢房栅栏上,佯装休息左右张望。

    一个正在看书的犯人,捧着书示意靠近牢房门的另一个人走开,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对着所有人,翻开一页,抽出中间的纸,塞到狱警手里。

    两人间的交易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完成,但看见的人,都下意识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自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的两人,却不知于东浪已经明白其中关节。

    此时的他忍痛拖着身体,一点点朝餐盘靠近,直到伸手能够到,短短两米路耗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在墙上不停喘息。

    身侧拖行过来的血迹,蜿蜒鲜红且斑驳,跟他看不清样貌的脸十分相称。

    有了点力气,于东浪忍痛端起餐盘,放在鼻下闻了闻,疼痛让他所有感官跟着放大,餐盘里食物闻起来非常美味,可在这层美味下,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大剂量可致人死亡的海L因。

    这东西,多少人因为它家破人亡,在台湾的时候,他也在一个老大手里,干过贩卖的勾当,对这东西熟悉的很。后面因为自觉太损阴德,这才找了个借口退出来。

    “真舍得花本钱。”于东浪嘲讽一笑,端起味道最浓的汤,惨然笑道,“也活够了,欠你的,下辈子还,再见高强。”

    这辈子他活的太痛苦了,活着,如果只是在监狱里活着,那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于东浪毫不犹豫喝完碗里的汤。

    “东西送过去了?”狱警办公室,监狱长气喘吁吁推门进来又问了一遍,“东西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送餐的狱警呆愣几秒站起来,似是悟到了什么,他满脸笑容凑近监狱长,小声道,“到时我跟您对半。”

    “去你妈的。”狱警反手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暴怒道,“赶紧去抢回来,他死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监狱长眼睛血红要吃人的表情不似作伪,狱警立马反应过来,夺门而出,飞也似地赶到于东浪所在的囚室。

    囚室里餐食撒了一地,明明身受重伤难以行动的于东浪躺在地上不停抽搐,他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缓解痛苦,可起不到半点作用。

    他像吐泡泡的鱼一样,往外吐着白沫,两眼上翻失去了意识。

    “该死。”狱警赶到时看到就是这样的情形,他咒骂一声,掏出钥匙打开门,拖着于东浪就往外走,边走边高声喊,“快叫医生准备解毒针。”

    监狱里发生的一切,高强并不知情,他此时正和徐凤坐在希姐的凉茶铺,一人点了碗凉茶,分析宝石项链的事。

    “按你的说法,他们已经把所有的珠宝都脱手了,那条宝石项链你确定还在她手上吗?”

    徐凤喝一口凉茶,双眼放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高探长听过香江老牌家族许家吗?”

    “许家。”高强闻言眉头蹙起,思考半天,才试探问,“是那个曾经被称为许香江的许家吗?”

    “是啊,许香江,多么荣耀的家族。”徐凤语气平平,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那条宝石项链是许家的传家之物,已经传了300多年,直到20多年前,许家全家被困烧死在别墅,这条项链也消失不见。”

    “直到胜和的朱大常为了他的情人徐美玲淘得这条项链,它才重现在香江。”

    “高探长觉得这样一块宝石,齐家会放弃吗?”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是不会的,据传许家是真正的皇室后裔,具体是哪一个皇室,无从考究。但进过许家的人,对里面所有之物无不推崇,甚至可以像别人炫耀一辈子。

    这也侧面说明许家财富之巨。

    能拿到那样宝石项链,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舍不得让出。

    高强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徐凤的意思,点头,“明白,但宝石在齐小姐手里,想拿到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徐凤闻言但笑不语,她仔细将高强从头看到尾,点头,道,“高探长可知道齐小姐有一爱好,对美的事物没有抗拒。”

    “刘家小少爷无论是样貌,还是‘能力’。”徐凤说到这隐晦地看了眼高强的下半身,掩唇一笑,“都达不到齐小姐的要求。”

    “这个时候,有高探长这样的美玉摆在齐小姐面前,你说她是要刘家小少爷还是回怒而为蓝颜呢?”

    高强突觉背后一阵恶寒,这是别当货物估价了,他尴尬喝了口凉茶,打哈哈,“徐小姐真会开玩笑,我…”

    “我想,为了那位于东浪,牺牲一下色相,高探长也是愿意的。”徐凤丝毫不给拒绝的机会,截断他未完的话,“高探长觉得呢?”

    为了兄弟,交出他的处男之身,这明显不符合他一贯待人处事的习惯,必须说不啊。

    高强仰头哈哈哈大笑,“说到美玉,只要钱到位,来座玉山都没有问题。”

    徐凤闻言倒也不反驳,只是看他的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件奇货可居的货物。

    “强哥,你果然在这。”吴大志匆匆跑进来,打破茶铺里弥漫的尴尬气氛,他气还没喘匀,就断断续续道,“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说你弟弟妹妹出了车祸,让你去…香江医院304号病房看他们。”

    高强听后猛地站起,带倒了椅子,就往外冲。

    维多利亚码头,高强举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他放下望远镜,压抑心中的怒火,“怎么回事?于东浪明明受的是外伤,怎么就要命了?”

    “梅大方打通了关系,在他的饭菜里加了料。”莫天收起没钓到鱼的鱼竿,一个不稳,鱼竿打到高强的手臂,打断了他恶狠狠往回走的步伐,“你冷静,现在人已经送去医院。”

    “最新得到的消息,情况已经基本稳定,等他醒来才能做最终的评估。”

    高强紧紧握着望远镜,等心绪平静下来,他才举起望远镜看向江面,“谢谢!”

    “不用谢我,这事你要谢你自己,是你在背后运作的吧?”莫天挂上鱼饵,重新将鱼竿抛向海里,“小心引火自焚。”

    “呵…”高强嗤笑一声,“莫天,我们辛辛苦苦坚持的意义是什么?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何不让它烂到根里,烂到底,烂透了,也就枯萎了。”

    “高强。”莫天斜眼看他,低声怒喝,“那条线踩过去,你要知道永远也不能回头了。”

    “知道了,我去看他,走了。”高强收起望远镜,“这地方以后不要来了,你这次突然离开警局记得找好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