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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承

    在雾海云山的银杏院落中,银杏散落,声音宏大。

    “楚言!!!我不是让你过几再带他去问心吗!!!”长歌对着楚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不知道普通人去问心很危险吗?!!!不知道先让他修养入门吗?!!!”

    “静功!!!静功你懂吗?!”

    “我,我知道错了。”楚言耷拉着脸,声音低小,不断躲避着长歌的眼睛。

    长歌也是没好气,只能用秘法不断修补着钟白的灵魂。接下来还有忆生录崖,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还是决定亲自带着钟白去,万一楚言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就麻烦了。

    等了好几天钟白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这回是在一个青色的床上,四周很简朴却很干净。

    屋顶上有着原木横梁和铺上的茅草,仔细看可以发现淡淡的光华笼罩着整片屋顶。

    他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又变了,但是算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去问责谁。

    他走出屋子,长歌正在一个沙发上喝着奶茶,还自语道:“别说,还挺不错的,好久没有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你醒啦?”

    “嗯。”钟白四周环顾,没有看到楚言的身影。

    “是在找楚言吗?他去办事了,接下来,由我带你去忆生录崖吧。”长歌说着,一挥手,钟白就出现在了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盘盖浇饭,茶几上是一杯插好的奶茶。

    “吃吧,等会儿活动一下就去忆生录崖。”

    “好…好的。”

    忆生录崖上树木不多,却很好看,青郁而又不至于太高,这看起来就像一片正常的悬崖一样,看不出来什么。

    “你到崖边去看看。”长歌说着。

    钟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一步一停地接近崖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样子,长歌有些无奈,轻声自语:“看他这个样子,让他自己来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有我来帮帮他了。”

    他悄悄摸摸地靠近钟白,在他的身后,等他离崖角还剩一两米的时候,一手拍出。

    钟白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和重心,他直接向前扑去,身体悬空,看着不见底的深渊,眼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惊恐。

    嘴巴张开得巨大,却喊不出声,整个人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大脑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差点感觉嗡嗡的。

    过了一会儿,一声惨叫从崖里传来“啊啊啊!!!!!~~~”

    他感觉整个人都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中,他头一次感觉死亡离他这么近。然后他突然感觉有一个人在接近他,他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感觉不同了,思维也变化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退回去了。

    之后等了很久,他并没有落到崖底被摔死,而是一直处于一种下落的状态。他逐渐恢复理智与冷静,似乎是被刚才那种感觉强行拉回来的,哪怕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却没有再惨叫乱扑了。

    在崖边的长歌点头:“五分钟恢复理智,很不错了,不说在普通人里的话,就是是当代的修士之后,也算得上乘了。”

    钟白看着身前身后不断飞速上升的崖壁,开始思考忆生录崖的意义,这个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还有刚才的感觉又是什么?难道是以前看到的次生意识对身体的保护措施一类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不够用了,想了想,他拿出了银杏叶,看看银杏叶有没有什么用。

    果然,当他拿出银杏叶后,银杏叶散发着一道明亮的白色光华,在映照下,四周开始出现了一些人影,他们服饰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特效满天飞。

    他们纷纷打量着钟白,没有着急做什么,直到一个白衣飘飘,浑身仙气的人,他左手纵酒,右手提剑,头发束而张扬,眼眸缥缈,看见了万千繁星。

    双手一挥舞,浮云散乱,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样一句诗自然而然从他嘴角吟出。

    那人影轻轻飞来,落入了他的体内。钟白微微一愣:“这是,太白?”随后神色逐渐古怪,“太白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算了,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他总结的一个猜想。

    随后,他的坠落速度开始不断减缓,然后一瞬的恍惚间,他进入了一片意识空间之中。

    一名白衣青年仗剑出蜀关,剑斩山魈,纵酒游云,一路向着京城东去,诶,我怎么会知道是去京城长安?

    长安一派繁华,当然,比起云夏的霓虹就不值一提了。

    他遇见了不少的人和事,贺知章赞其谪仙人,宛若天上人。唐高宗退他出京,不再是翰林供奉。受永安王牵连,流放途中又遇见大赦天下。

    他既在汪伦处桃花论酒,又与杜甫相坐而谈。。。一生终了,只剩了一声“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白生亮丽,剑气回荡,秀口一吐就是大半个盛唐,他的妙手偶得,需人用尽一生去描摹。

    等他脱离而出,整个人已经在了悬崖之上,浑身大汗淋漓,身躯颤抖,神智飘忽,摇摇晃晃地感觉天旋地转,步步踉跄。

    长歌正笑盈盈地扶着他道:“怎么样?有谁选中了你吗?”

    钟白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是诗仙,太白,选中,大概算选中吧。”

    “竟然是他,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没想到在这里留下了机缘。”长歌看起来很震惊,随即拍了拍钟白的肩膀,“不错,不错,咱就是厉害。”

    “啊?”钟白疑惑,“什么?”

    “没什么,口误,口误。”长歌心中一紧,差点露馅儿了,不过,也不算太明显,大概听不出来吧?说着他还悄悄看了钟白一眼。

    “走吧,先去云中给你登记一下,让他给你登记也没登记,真是的。”长歌又开始了对楚言的不满和埋怨。

    他一挥手,钟白与他并列而飞,前往云中城中央管理区。

    这里楼房没有很高大,有一股简朴的意味,在身份中心处,长歌带着钟白降临,而楚言早早就在办理处排好队了。

    他们来就可以直接办理。

    怎么个排队法呢?替人排队时,到你的时候人还没来你就和后面一位互换一下位置,一直如此,这样等朋友来了就可以直接办理了。

    走到窗口处,长歌和楚言都是易容的相貌,自然没有被人认出来,但是就他们身上这卓越的气质,工作人员也知道他们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

    后面两个女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谁谁谁好帅啊之类的话。

    (后世大多看魂体意识的气息,不是单纯依靠外貌评判,这不过是一种脑信号罢了,修士的大多都不用大脑为载体,直接由修炼有成的魂体接收…)

    钟白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其妙。

    “麻烦录入一下他的身份信息。”长歌温和说着。

    “好的,请问您的名字。”工作人员脸色发红,心脏直跳,很激动,也很小心,努力让职业素养稳住自己的操作。就在方才长歌说话的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钟白,闹钟的钟,白色的白。”

    “性别。”

    “男。”

    “种族。”

    钟白回头看向他们,他表示,我该怎么说?

    “咳咳,九夏旧种。”长歌替他说了。周围的人都有一些惊讶,虽然说云夏倡导平等,但是,九夏旧种里曾出过云夏大量的顶级强者,确实让人心惊他们的天赋。

    。。。。等到信息录入后,长歌又说道:“麻烦登记一下云仙特别资格。”

    众人听到这个,当场就炸了。

    “我*,是云仙特别资格,怎么会,他是谁?”

    “不会吧,这个资格不都是给那些大佬们的子嗣的吗?他们为云夏而死,这小子也是?”

    …………

    突然,一个人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凭什么?!他不就一废人他也配?!云仙特殊资格凭什么给他?!官方平台也没有公布他的信息!”

    长歌微微皱眉:“这个是有原因的,请不要激动。”其实楚言也是很惊讶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不是说这个有多贵,而是意义问题。

    “有什么原因?!我爷爷柳千恒堂堂一位主神,他为了云夏而去都没有给我一个这样的资格,他又凭什么!?”看着那人愤怒而贪婪的嘴脸,楚言也是皱眉。

    “这个资格是给道神以上的神明后裔的,所以。。。”

    “那他又凭什么!?一个身份都没有的一个废人!?”

    看他完全不听自己的话,长歌有些生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就拿着权利假公济私?!这就是云夏的神!?腐败!?贪婪?!”听着他的不断攻击,四周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他**的,当初不是他们为了云夏去奋斗能有你的今天!?”

    “我*你*,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看!?白眼狼?!当初他们真不该救你祖宗,生出你这么个**!?废人怎么了?!废人吃你家大米了?”

    钟白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这废人说的好像是自己啊,什么情况?你们骂他归骂他,别带着我一起骂吧。

    。。。

    看着场面开始失控,网络上也开始了评论,但是总有一小撮人在带节奏,如果不是因为云夏确实很得民心,恐怕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会骂云夏官方。

    正是明白云夏的作风,人们才依旧选择相信云夏的人。

    “他们本身就有大量资源!再说了,就算他们假公济私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他们缔造的,你也配说他们?!”

    ……………

    “够了!”长歌淡淡的一声,却充满威压,传入每个人的心里,场面瞬间安静,“麻烦联系一下伏羲,让他调查一下是哪个势力把手伸进云夏了,如果没结果,就把人扣起来,等过段时间云仙回来,登门拜访。”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这到底是谁?直接可以联系伏羲?而且这原来是其他势力的手脚。

    并且这里长歌还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云仙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而刚才跳出来那人明显有一些慌张,甚至有人想趁乱逃走,然而却被群众拦住了。

    “他在这里!他想跑!”

    “抓住他,交给云夏处理!”

    钟白本来觉得很委屈,他什么都没做大家干嘛指责他,直到现在,看到了云夏的凝聚力。想起了楚言的那句话“他们说,云夏真是个可怕的民族,除非全世界都亲自披甲上阵,才能战胜他们。”

    别的势力的决策人估计还没深入了解过云夏的内部情况,压根儿不存在被轻易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