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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呛眼

    “刀乃百兵之胆刀锋势大力沉,善于劈斩,有敌无我。”

    陈信从聂庄手里接过长刀,舞了个刀花,看着刀刃里的自己,低声道:

    “你这刀不行,找个时候攒些钱,去铁林街的百煅铺那取一把百煅刀。”

    “那得多少钱?”

    聂庄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刀是他在双花鬼蛇的堂口取的,确实有些不称手,轻了,玩耍着都有种飘飘的感觉。

    “几百枚大周币吧。”

    陈信随意道。

    “你现在没钱,就找个时间在堂口预支点,后面慢慢还就是,早得刀,培养刀感,比什么都强。”

    “这可是你说的。”

    聂庄抱着手站在一边,戏谑地说道。

    陈信无奈地看了聂庄一眼,不解道:

    “我发现你现在不怎么怕我了,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前几天第一次见面时,光是被自己看一眼就心率加快,肌肉绷起,这才多久就克服心中的恐惧了?

    聂庄一五一十道:“之前打不过,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怕你不该吗?”

    陈信瞧了眼身上的绷带,又看了眼聂庄,想说什么又止住,最后憋出一句:

    “前恭后倨,小人也,实在对不起你这眉眼。”

    聂庄懒散地靠在大榕树上,也不恼,悠然道:

    “我们吃这口饭的,难不成还能是君子?”

    陈信气急,打定主意不再接话,长刀横于身前:

    “血刀经我一天只使一遍,你自己好生看着!”

    ................

    “聂爷,等等小的啊。”

    长街上,一个长得虎头虎脑,样子憨厚的少年看了眼前面疾步走的挺拔身影,不由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聂庄抱着刀,听到身后的呼声不由叹了声气,止住脚步,回过头,听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皱了皱眉:

    “不是说了不用跟着我吗?”

    少年名为沈元,是去年从蛇帮大院出来的新人,虽然没有明劲,但在帮里有些关系,因此没被派到诸如地元堂,人元堂干事,反而留在天元堂驻地,专心练武,打熬身子。

    前几日被差到聂庄手下做事,他进陈信小院练武,沈元就在外面候着,走哪跟哪,一副马仔自居。

    沈元挠了挠头,跟上来:

    “聂爷别这样说,二叔叫我跟着你,我自然会跟,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主要替你负责一些琐事,

    比如购买什么练功用的药材,打听情报,做一些生意副业,我都在行。”

    沈元恭敬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聂庄的神情,见其神色稍霁,心中也放下心来。

    他天赋不算太好,武道一路肯下死命走,也得不到成正比的回报,终究走不长,自然要寻些有力的臂助,聂庄便成为他的首选。

    心里浮过二叔牛真对聂庄的描述:

    聂庄,城南本地人,母亲为聂楚氏,父亲早亡,十八岁前只习文,文采极好,有状元之姿,可惜不练武。

    十八岁后进入蛇帮,疑似两日明劲,天生神力,性情冷酷,金林街一战杀同阶如屠狗。

    这是妥妥的大腿,放江湖上,感觉都能登上大周报里,江湖奇闻录板块了。

    弱冠始习武,两日明劲成。

    “不看后悔,弱冠市井少年两日明劲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也太夸张!”

    啧,标题都想好了。

    这样的大腿现在不抱什么时候抱?

    “那你把这上面的药材给我搜集一下,钱的话先预支我这个月的俸禄,不够再说。”

    聂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十余种药材,递给沈元。

    沈元下意识接住,接下来肩膀便被重重地拍了拍。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听到这句期待已久的话,他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收好,看着聂庄离去。

    今天不用去酒楼看场子,聂庄自然加快速度往家里赶去,看看能不能赶上晚饭。

    其实对于沈元,聂庄也不算太反感,开始拒绝也只是怕麻烦,但后来想了想,收这样一个小弟带来的方便的确要比需要应对的麻烦大得多,姑且也就收了。

    更何况这大周也是个人情社会,好歹沈元的二叔牛真也是帮里同一派系的高层,特地差人,眼巴巴把自己侄子送过来,你还不收,实在有些埋汰人。

    一路思索着回到家中,院里早已升起了炊烟。

    听到开门声,楚氏探出头看见是聂庄,眉头皱了皱,嗔怪道:

    “今天知道回来吃了?我可没做你的。”

    一连好几天天刚放亮就出去,晚上鸡鸣才回来,要不是每天早上锅里有做好的早饭,楚氏甚至以为这孩子在外面过夜了。

    “我不信娘会饿着我。”

    聂庄笑嘻嘻地说道,走进屋里,替楚氏看起柴火来。

    “今天你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了?”

    楚氏瞥了眼聂庄,从柜里取出一袋面粉,倒出整整半个瓢,一边揉面,一边不在意地问道。

    聂庄寻了块小的木柴丢进火里,保证火苗不息,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楚氏:

    “今天你儿子我练武小有所成,所以有些高兴。”

    楚氏白了聂庄一眼,没有接话,到现在她还是没有释怀自己儿子弃文从武的决定。

    “对了,你季师傅他们离开书院了,你知道吗?”

    啪啪。

    楚氏手沾了沾水,拍打了几下面团,忽然想到般说道。

    “你说院长走了?”

    聂庄一愣,原本明劲圆满的欣喜心情烟消云散。

    在开阳城呆了近十年的院长,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是前几日他才去书院见过吗。

    “是的走了,听说一时兴起去便带上几个弟子游学去了,你看,没带你吧?定是因为你退学的事恼了人家。”

    “其实季师对你不赖的,有很多次学费没来得及交,都是人家先帮我们垫的。”

    楚氏絮絮叨叨说了半点,聂庄却没听进多少,

    他自然知道季容泽待他极好,残缺的记忆里,第一重要的是母亲楚氏,两人相依为命,相互扶持,从小养他长大;而第二重要的便是季容泽,教他仁义礼智信,如何做事,如何做人。

    “你没事吧,庄儿?其实在娘看来,你习武也没什么,万事小心就是,娘不反对你习武了,不反对了。”

    见聂庄情绪有些不对劲,楚氏有些慌了神,擦了擦手,连忙说道。

    “没事的娘,这烟有些呛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