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招贤馆风波
之所以答应和卫鞅一起前去招贤馆，不是为了去看秦国国君面试各国士子，而是想要阻止一个悲剧的发生！
按照之前看过的电视剧，周文记得在卫鞅第一次试探秦孝公之后，有个士子感慨秦孝公的胸怀，自刎而死了。
离得这么近，周文自然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当然了，说到底这还是与卫鞅试探有关！招贤馆波澜皆由他的“失败”对策引起。
如果卫鞅第一次就显出法家本色，肯定局势要好得多，但却试探不出秦公的本心本色，自己往前走就会不塌实。
第一次虽然“失败”，但卫鞅却切实感觉到了秦孝公绝然不会接受王道的明确坚定。
试探的结果是好的，可这代价却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卫鞅不知道可以理解，那么自己呢，能淡定的漠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从自己身边流失吗？何况还是因为自己朋友卫鞅的缘故。
招贤馆庭院中已经布置好露天坐席。秋月当空，再加上几十盏硕大的风灯，偌大庭院倒也是明亮异常。
各国士子们已经在各自坐席上就位，一片肃然安静中透出几分紧张。国君和有几位秦国重臣全部在场，场面如此隆重，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肃然静场中有的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
这时，景监看见卫鞅与周文也来了，看到周文有些激动，国君在侧，却又不好声张。就看到周文，卫鞅二人坐在最后的灯影里。周文则是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小弟，你怎么了？”卫鞅看到周文从进入招贤馆后，一直在四处观望，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打量招贤馆布局风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
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秦国除了他们这几人之外，还有周文认识的人吗？毕竟，周文可是基本没出过客栈，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男！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周文随口敷衍着。
卫鞅也没细问，现在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多谈，而且周文看样子也不想多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再多问。
看了一圈，周文便放弃了。
且不说，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里面的人物形象只是与电视剧里面的演员只有几分相似，即便真的和电视剧演员一模一样，周文也找不出来啊！
毕竟，他不是主角啊！男配都算不上啊，顶多是一个跑龙套的，几句台词就扑街了，死的轰轰烈烈，只为了铺垫剧情。
可悲，可叹！
算了，还是继续看下去吧！
……
场中一片哗然，喧哗声打破了周文的沉思，抬起头，看向问题的来源。一个红衣士子手扶长剑，傲然挺立。
只见他展开竹简，开口高声道：“秦之恶政有十：其一，穷兵黩武；其二，姑息戎狄；其三，君道乖张；其四，吏治暗昧；其五，贬斥私学；其六，田制混乱；其七，不崇孝道；其八，蹂躏民生；其九，崇武贬文；其十，不开风化。大要如此，请秦公思之。”
面对秦国君臣和天下士子，公然指斥秦国为“恶政”。却又几乎将秦国的政情治情悉数罗列，刻薄如君道乖张、蹂躏民生、不崇孝道、不开风化，使座中大臣无不愤然作色。
红衣士子淡定自若，秦国重臣难掩愤怒，卫鞅禁不住手心出汗，担心秦孝公按捺不住。他看透此人苦心，定是要在秦国以“不畏暴政”的惊人行动成名于天下。若秦公发作，其人肯定更加激烈，这是“死士”一派的传统，他们不会屈服于任何刀丛剑树。
这时再看秦孝公，却是肃然站起，向红衣士子深深一躬，“先生所言，嬴渠梁虽感痛心疾首，然则实情大体不差，嬴渠梁当谨记先生教诲，刷新秦国，矢志不逾。”
士子们纷纷叫好，又有十几人献上非秦策论。周文也是趁机挤到前面去，没跑了，就是那个红衣士子了。
“小弟……”
没有理会卫鞅的呼喊，周文依旧像前面走去，不过去没有离秦孝公太近，毕竟周文是空手来的，和那些献策的士子个格格不入。
为了不那么突兀，周文顺手拿了一卷空竹简。也方便之后的救人。
不能靠的太近，太近引起旁人的关注；也不能太远，太远来不及救援。
一卷卷非秦策论献上，没有想到秦孝公不但没有怪罪这些士子，反而诚心邀请他们来秦国做官，共同治理秦国。
抨击秦政的士子们低下了头，难堪的沉默。
突然，田常面色胀红，呛啷拔出长剑走到秦孝公面前！
座中子岸一声怒吼，“大胆！”长剑一挥，远处几名甲士就要跑步上来围住田常。
秦孝公勃然变色，大喝一声，“下去！”转对田常拱手道：“先生鉴谅，有话请讲。”
田常向秦孝公深深一躬，激昂高声道：“田常身为稷下名士，非但做《恶政十陈》，且鼓动同人离开秦国。然则秦公非但不以为忤，反以国士待我。人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田常当以热血，昭秦公之明！”
话音方落，长剑倒转，就要洞穿腹中，一直关注田常的周文将手的竹简丢出，几米的距离，精准的打中田常的双手。
“砰！”年龄较小，再加上一直好吃懒做，扔出的竹简力道不够大，无法打落田常手中的剑，只是将剑身微微打偏，“噗！”一股热血直喷三丈之外！
“先生——！”秦孝公大惊，扑到田常身上。
田常拉住秦孝公的手笑道：“以公之胸襟，图霸小矣，当，王天下。”
周文也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田常的伤口，剑刺的偏了，应当死不了，那个位置应该是肾脏的位置。
“还有的治”周文低声说道，救援计划出现问题，不够还好可以抢救。
秦孝公急声道：“快去请太医令，快！”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田常唯有来生再报，不以鲜血如何洗刷田常之罪？咳咳咳。”田常挣扎想要握剑，生命垂危，却也不落名士风采！
“非也，既然你有愧于秦公，那你更不能死了。”周文看到田常求死心切，不得不换个说法，强忍着心悸，捡起血淋淋的竹简，“强秦之法都在此竹简中，若连你都就不活，如何能救得了秦国？如此的话，此法不要也罢！”
秦孝公眼睛盯着血染竹简，又看了看周文，田常也是如此，半晌开口道：“多谢。”
周文这才得以帮助田常处理一下伤口，田常不敢赌周文所说是不是真的，他死无所谓，秦国若因此不能强盛可不行！
昏睡前，田常则是打定主意，等到秦国强盛后，自己在自刎谢罪！
……
还是有士子离开了，毕竟有人无法适应秦国的水土。
面对士子们的告罪，秦孝公不禁大笑，“周游列国，士子风尚，入秦去秦，寻常得紧。十年后请诸位重游秦国，若秦国贫弱如故，嬴渠梁当负荆请罪于天下。”
“好——！”一片激昂，喊声掌声响彻招贤馆。
当南门箭楼上响起五更刁斗时，招贤馆方才恢复了平静。
按照之前看过的电视剧，周文记得在卫鞅第一次试探秦孝公之后，有个士子感慨秦孝公的胸怀，自刎而死了。
离得这么近，周文自然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当然了，说到底这还是与卫鞅试探有关！招贤馆波澜皆由他的“失败”对策引起。
如果卫鞅第一次就显出法家本色，肯定局势要好得多，但却试探不出秦公的本心本色，自己往前走就会不塌实。
第一次虽然“失败”，但卫鞅却切实感觉到了秦孝公绝然不会接受王道的明确坚定。
试探的结果是好的，可这代价却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卫鞅不知道可以理解，那么自己呢，能淡定的漠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从自己身边流失吗？何况还是因为自己朋友卫鞅的缘故。
招贤馆庭院中已经布置好露天坐席。秋月当空，再加上几十盏硕大的风灯，偌大庭院倒也是明亮异常。
各国士子们已经在各自坐席上就位，一片肃然安静中透出几分紧张。国君和有几位秦国重臣全部在场，场面如此隆重，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肃然静场中有的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
这时，景监看见卫鞅与周文也来了，看到周文有些激动，国君在侧，却又不好声张。就看到周文，卫鞅二人坐在最后的灯影里。周文则是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小弟，你怎么了？”卫鞅看到周文从进入招贤馆后，一直在四处观望，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打量招贤馆布局风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
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秦国除了他们这几人之外，还有周文认识的人吗？毕竟，周文可是基本没出过客栈，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男！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周文随口敷衍着。
卫鞅也没细问，现在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多谈，而且周文看样子也不想多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再多问。
看了一圈，周文便放弃了。
且不说，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里面的人物形象只是与电视剧里面的演员只有几分相似，即便真的和电视剧演员一模一样，周文也找不出来啊！
毕竟，他不是主角啊！男配都算不上啊，顶多是一个跑龙套的，几句台词就扑街了，死的轰轰烈烈，只为了铺垫剧情。
可悲，可叹！
算了，还是继续看下去吧！
……
场中一片哗然，喧哗声打破了周文的沉思，抬起头，看向问题的来源。一个红衣士子手扶长剑，傲然挺立。
只见他展开竹简，开口高声道：“秦之恶政有十：其一，穷兵黩武；其二，姑息戎狄；其三，君道乖张；其四，吏治暗昧；其五，贬斥私学；其六，田制混乱；其七，不崇孝道；其八，蹂躏民生；其九，崇武贬文；其十，不开风化。大要如此，请秦公思之。”
面对秦国君臣和天下士子，公然指斥秦国为“恶政”。却又几乎将秦国的政情治情悉数罗列，刻薄如君道乖张、蹂躏民生、不崇孝道、不开风化，使座中大臣无不愤然作色。
红衣士子淡定自若，秦国重臣难掩愤怒，卫鞅禁不住手心出汗，担心秦孝公按捺不住。他看透此人苦心，定是要在秦国以“不畏暴政”的惊人行动成名于天下。若秦公发作，其人肯定更加激烈，这是“死士”一派的传统，他们不会屈服于任何刀丛剑树。
这时再看秦孝公，却是肃然站起，向红衣士子深深一躬，“先生所言，嬴渠梁虽感痛心疾首，然则实情大体不差，嬴渠梁当谨记先生教诲，刷新秦国，矢志不逾。”
士子们纷纷叫好，又有十几人献上非秦策论。周文也是趁机挤到前面去，没跑了，就是那个红衣士子了。
“小弟……”
没有理会卫鞅的呼喊，周文依旧像前面走去，不过去没有离秦孝公太近，毕竟周文是空手来的，和那些献策的士子个格格不入。
为了不那么突兀，周文顺手拿了一卷空竹简。也方便之后的救人。
不能靠的太近，太近引起旁人的关注；也不能太远，太远来不及救援。
一卷卷非秦策论献上，没有想到秦孝公不但没有怪罪这些士子，反而诚心邀请他们来秦国做官，共同治理秦国。
抨击秦政的士子们低下了头，难堪的沉默。
突然，田常面色胀红，呛啷拔出长剑走到秦孝公面前！
座中子岸一声怒吼，“大胆！”长剑一挥，远处几名甲士就要跑步上来围住田常。
秦孝公勃然变色，大喝一声，“下去！”转对田常拱手道：“先生鉴谅，有话请讲。”
田常向秦孝公深深一躬，激昂高声道：“田常身为稷下名士，非但做《恶政十陈》，且鼓动同人离开秦国。然则秦公非但不以为忤，反以国士待我。人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田常当以热血，昭秦公之明！”
话音方落，长剑倒转，就要洞穿腹中，一直关注田常的周文将手的竹简丢出，几米的距离，精准的打中田常的双手。
“砰！”年龄较小，再加上一直好吃懒做，扔出的竹简力道不够大，无法打落田常手中的剑，只是将剑身微微打偏，“噗！”一股热血直喷三丈之外！
“先生——！”秦孝公大惊，扑到田常身上。
田常拉住秦孝公的手笑道：“以公之胸襟，图霸小矣，当，王天下。”
周文也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田常的伤口，剑刺的偏了，应当死不了，那个位置应该是肾脏的位置。
“还有的治”周文低声说道，救援计划出现问题，不够还好可以抢救。
秦孝公急声道：“快去请太医令，快！”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田常唯有来生再报，不以鲜血如何洗刷田常之罪？咳咳咳。”田常挣扎想要握剑，生命垂危，却也不落名士风采！
“非也，既然你有愧于秦公，那你更不能死了。”周文看到田常求死心切，不得不换个说法，强忍着心悸，捡起血淋淋的竹简，“强秦之法都在此竹简中，若连你都就不活，如何能救得了秦国？如此的话，此法不要也罢！”
秦孝公眼睛盯着血染竹简，又看了看周文，田常也是如此，半晌开口道：“多谢。”
周文这才得以帮助田常处理一下伤口，田常不敢赌周文所说是不是真的，他死无所谓，秦国若因此不能强盛可不行！
昏睡前，田常则是打定主意，等到秦国强盛后，自己在自刎谢罪！
……
还是有士子离开了，毕竟有人无法适应秦国的水土。
面对士子们的告罪，秦孝公不禁大笑，“周游列国，士子风尚，入秦去秦，寻常得紧。十年后请诸位重游秦国，若秦国贫弱如故，嬴渠梁当负荆请罪于天下。”
“好——！”一片激昂，喊声掌声响彻招贤馆。
当南门箭楼上响起五更刁斗时，招贤馆方才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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