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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武纪元

    简介:武域暴乱,人雄群起令帝都沦陷;天子初登,却有异象显现,视为不详之兆;王朝命运何去从,且看风云变幻。

    只是,原来一切都始于一场惊变——堕仙!

    荒历阳年深秋,荒帝,陨!

    秋风无序,葬叶入寒冬!

    彼时繁华的帝都,都裹上了一层纱白,宁静而祥和,同时莫名带着一丝丝的哀悼之意!

    帝都,别名子阳城,人们也叫他荒帝城!因为这里有着一位伟大的帝王,荒帝,石青阳!

    正如他的名字,青阳耀目,伟岸光辉存于民众心中,如今却是日薄西山,子阳城也笼罩上了一份薄薄的压抑感。

    石青阳以荒为号,宣以统称,如今他的殒命,也代表了属于荒的历年结束,这是时代的划分。

    终于,这位永恒存于民心的伟大帝王……落幕了!

    荒帝城,举国哀悼,为这位深得民心的帝王送行,而悬空的帝位,却是惹来贪心觊觎,权位终究成为了导火索。

    风雨飘摇的动荡时局,整个帝都若囊中物置身此局其中,混乱的涡流隐藏在这不断悲鸣落幕的荒历时代。

    残阳,如血啊!

    先帝辞世,首当其冲的就是子阳城,天子脚下的安宁祥和,都随先帝咽下的最后一口气消散,子阳城迈入了严冬。

    帝都竣工宏大,城中有一处高耸入云,如同一把绝世利刃,直直穿破云霄,看起来格外显目和具有气势。

    那就是帝王所居的朝堂,整个荒域的中心,正是因为这里,才稳定了荒域各处不平事,不至于令这个诺大王朝土崩瓦解。

    此刻,群臣安于金碧辉煌的高堂大殿,暗金色的巨龙是由黄金所浇筑,却栩栩如生,黄金瞳中不夹杂一丝情感。

    这本就是一具死物,但其下众臣无不崇敬,像是待以神明,先帝在世之时,便是居于金龙之下的暗金王座。

    那等光阴历历在目,如今,似乎依然余威尚存,高堂王座下议事的朝臣都是面露忧色,为这动荡时局叹息。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也是他们这次聚集起来的目的,选出一位新帝,只是他们为何都在等待些什么迟迟不动?

    帝位悬空,目光却为金龙所慑服,此番景象,未免有些太过怪异,这些朝臣虽是臣,但放在一方,都是一人之下的存在。

    现被一死物所慑未免贻笑大方,可无一人敢嗤笑这些人,荒帝常坐于暗金王座威震四方,恍惚间若昨日黄花,历历在目。

    兴许,这些朝臣是在瞻仰先帝余晖罢!

    只不过这样的压抑沉默,很快就被一阵喧嚣大笑给粉碎,殿门走入一男子,黑曜袍上绣上了尊贵无比的五爪龙纹,目光深邃而充满睿智,目光则啊不同于其他人,而是充分表现无比的贪婪和觊觎!

    群臣屏息,不敢妄言。来人身份呼之欲出,当朝太子——石黑曜!

    这位太子凭借才智和手段,击败了所有王储,将储君之位牢牢把握手中,这足矣证明此人实力。

    先帝辞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五爪龙纹帝袍,龙行虎步,荣登他梦寐以求的帝位。

    “这老不死的终于驾崩了,以后这荒域就是我石黑曜说了算!”

    石黑曜在心中默默念道,不屑瞥了一眼身边唯唯诺诺的一众朝臣,属于帝者的霸威更是一览无余!

    朝臣低头颔首不敢直视,这位太子爷的野心终于暴露了出来,没有荒帝钳制,就这么没有耐心想要取而代之了么?

    未免有些太失人伦了,先帝才刚刚驾崩,而且也太过仓促了些,这位太子终究是有些心急了,此举将是往昔谋划的一大败笔。

    其余亲王,恐怕已经有了口伐、兵伐的充足理由,这帝位之争,恐怕才刚刚开始!

    只是这个念头还未完全展开,石黑曜已经临于暗金王座前,当即就要坐下,群臣的目光却再度望去殿门入口。

    同样,有一人也来到了这议事朝堂,再度吸引了群臣的目光,只不过没人注意到,暗金王座上的黄金龙瞳,浮现了一抹生气。

    很快,群臣的目光变化最后化作惊艳牢牢固定在脸上,良久才发觉自己失态,从而调整波动的情绪。

    连将要落座的石黑曜,眸中也是有着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才重新变得深邃和幽暗,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掌控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渊王,石流渊。

    让他讶然的则是石流渊身后的一众人,毕竟他们流着相同的血,都有着对帝位的觊觎和贪念。

    最后,石黑曜像变了一个人,语气温和道:“王兄和诸位王弟,这是来恭贺本帝荣登宝座的吗?”

    他的心里虽然讶然于石流渊是怎么将这些兄弟联合在一块的,现在却不是表露的时机,既然他敢今日登帝位,自然有所准备。

    其一,就得体现自己帝者的霸道!

    刚刚只是客套话而已,石黑曜的目光依然充斥着冷漠和不屑,无形的一股霸者气势将他层层覆盖。

    渊王石流渊,排行虽然是自己九个兄弟的老大,但生性懒散,不修边幅,丝毫没有野心可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曾放在眼里。

    至于其他兄弟,手下败将而已!何成气候?

    所以即便是他一人,也无惧这八人联合。

    “黑曜既然是父帝选择的储君、当朝太子,为兄自然是不敢逼宫,只不过昨日父帝刚刚神游,曜弟你此举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

    石流渊一身白衣,模样温润若陌上公子,似乎刚刚饮酒归来一般,不修边幅的模样,额角细碎的长发,看起来使整个人没多少精气神。

    “父帝神游,身为人子,黑曜岂会不知礼仪,只不过朝务繁重,唯有黑曜一一处理好,才能为父帝守孝。”

    “父帝心系国事,黑曜不似王兄逍遥,如何不知?”

    石黑曜语气冷漠,言之凿凿,进退有度,不仅化解了他登帝此举的不妥,还凌厉至极的发问石流渊,毕竟石流渊本该作为太子位首选,形象却是如此不堪重任,着实有些令荒帝颜面无光。

    这一句“如何不知?”反而恰到好处,引得朝臣心中称赞,而石黑曜心中更是暗爽不已:早生几年又如何?还不是得被我踩在脚下?

    石流渊在其余兄弟目光中,罕见的沉默了!这一点在其余兄弟看来,极为不智。

    “曜弟所言不错,为兄顿悟有所亏欠,势必要有所行动,所以从今日大丧起,为兄愿为父守灵百日!”

    一众朝臣,包括石黑曜八兄弟,都是惊了一把!

    本以为大公子石流渊是是卧薪尝胆,才刚刚展示了自身手段,没想到就迎来这么大的转折。

    难道,这渊王,不是为了争夺帝位而来的吗?

    他能联合其余七位王子,时机也恰到好处,分明是夺帝之图,如今又是何意?

    石黑曜愣神,但马上冷笑起来!

    差点被这架势唬住了,果然还是那个没有心气的废物,原本想……算了,也罢!既然你如此识相,留你一命又如何?

    这帝位,终究还是我的!

    本以为一场惨烈的帝位之争,却是如此收场,群臣也是唏嘘不已。

    大公子分明是有才智,可能并不喜爱权谋罢!守灵百日,足见其孝!

    石黑曜终究如愿,登上帝位!

    而渊王石流渊惊鸿一现,却是毫无雄心壮志,相比起来,的确前者更合适一些。

    空旷无人时。

    灵台前,石流渊深深一笑,寻日那份懒散悄然无踪,取代的是凌厉冷冽至极的一副精神面貌,若万古不化的寒冰。

    “堕仙传承,父王您可瞒得我好苦啊!”

    “荒域的寻常国度,权术争夺不过如此罢了,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所以堕仙传承……我来了!”

    天子初登,气象一新。

    石黑曜登帝,正式宣布“荒”的历年结束,将“曜”作为新的国号,就此新的时代开始了。

    只不过总有些旧时代残党不甘心落幕,这位初登的曜帝,一继位便展现了铁血强大的手腕,镇压了一切小人异图。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这位曜帝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却是清晰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悬空的帝位归属与他们终于还是失之交臂了。

    至于原因,他们多少有些明白。除了稳固帝位,更多的是敲打意图,帝王家向来冰冷残忍,哪怕是低头,也不能免其人祸。

    父帝生前最偏爱三子石黑曜和长子石流渊,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所以派系早就泾渭,一切都随着天子初登,派系土崩瓦解。

    昨日更是用行动向朝臣和这位新帝表明了态度,他们偏向石流渊一派,也就是长子一脉。

    纵观历史,哪怕登帝者,也有被逼宫一说,在位最短的帝王,也只有半日而已不足为奇。

    虽然境况不佳,这众多皇子还是冒险齐聚在一处了,这一点曜帝自然不会不清楚,但他们却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难不成就真的随先帝夙愿,先稳定荒域处理繁杂的国事?石黑曜手段不俗,当然不可能,这就充分体现了曜帝的傲慢。

    目空一切!!

    即便他们难以启齿,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败给了石黑曜,其也极为出色,难怪父帝恩典,破例将其赐封太子宝位。

    明知如此,他们依然选择了长子——渊王石流渊。

    “二哥,如今黑曜夺得帝位,你我皆在他的指掌中,恐怕难有作为!”说话的是四弟石启明,也是除了二哥石万里最有话语权的皇子了。

    其余皇子,不言!

    他们虽然也有些许焦躁情绪,但身为皇子,自然有所气度,勉强将一切异样情绪给压了下去。

    弄权算谋,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若是将其当做愚笨的无能痴儿,那才是真的蠢货了。

    他们有能聚在这里,已经足矣证明其胆魄,有智珠在手,更有心气胆魄,无一之后不是枭雄之辈。

    只能怪石黑曜才情智谋要更胜一筹,方轮为败足而已。

    “启明勿忧,大哥自有谋算,黑曜气候已成,我等暂且按兵不动,好戏才刚刚开始!”石万里正悠然品茗神气完足,流露一种沉稳自信的神气。

    众人依旧有些狐疑,但只得罢言,因为石万里说完已经闭目养神,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开始笼罩全身。

    这便是“入境”了。

    这里可不是普通国度,人人尚武,又修玄气,谓其“入境”。

    他们一番碌碌,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他们不免有些失望,石流渊显然是长子一脉公认最可能夺帝的人了,但二哥石万里的话也还是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血脉长嫡,这便是优势。

    明明石流渊天生就有一副好牌,如何会打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声名狼藉,这一点就不为常人所知了。

    兄弟几人,都因为这位遥王石万里而归服,要论手段,看起来他们都是要低这位沉稳而又极具锋芒的二王兄一筹。

    这样的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被平时极为不着调的渊王给策反,成为长子一脉最有力的支持者。

    四子明王,石启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明明这位王兄的野心比石黑曜都不逊色分毫,如何会因为渊王而放弃夺位。

    看来所有人都小觑这位王储长子了,前几日大殿上发生的事,所有人不过当一场闹剧罢了!

    “石流渊,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石启明眼中复杂,那一抹深邃很快就消散了去,重新变得清明。

    本就无言,所以几人反倒效仿石万里,纷纷“入境”,心念沉淀其中再不理会其他,那一丝丝玄妙气息,开始流动活络起来。

    黑棺所在,白绫悬挂,祠堂处!

    石流渊衣着已经不再如同寻常一样,之前虽然也是一身白衣,但带着点点青丝的蛟纹,不见华贵却平添一分潇洒。

    可现在,一身白服刺目!

    此时,只余几分落幕残秋的萧瑟,可惜金殿外的徐徐清风无法穿过厚厚的宫墙,所以冷寂便是整个殿堂的悲鸣。

    迈入寒冬的季节,还残留这几分深秋的凄凉,惨白的格调分外压抑,石流渊于此殿中身躯站如苍松挺拔,一对眸子紧紧盯着棺木。

    “十天了!”

    石流渊的声音很清,平静如水,包括他的神态也很宁静,唯有一双眼目始终明亮,不被这诙谐压抑的气氛所感染而暗淡下来。

    他等了几乎十五年了,都快没有耐心了呢!

    从当年那个三岁小童开始,他就将所有的野心藏了起来,不争不抢,几乎都快让自己融于这样的生活了。

    但终究无法释怀么?

    他的执着,他的隐忍,一切啊!都是为了眼前,唾手可得的机缘——大帝传承。

    记得故事里,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貌似叫做,堕仙。

    “于仙于凡,一念之差罢了!”

    “逆可为仙,顺则为凡。”

    而堕仙的故事,三岁小童都能熟知。

    人人尚武,当玄气演变进阶达极致,便是超脱凡俗,谓其“登天”,若是有人同故事里那般,被人一脚踹出,就会跌回凡俗。

    而“堕仙”的故事里,有一人,以凡人之躯比肩神灵,将仙者生生踹回凡俗,那是何等的热血澎湃?

    故事里,那人更狠,杀伐果决,直接动手弑仙!

    以凡人之躯弑仙,然后借其“登天”,如此凶名昭昭的猛人,最后的结局却并不美好,因为那人,死了!

    死在了哪儿?自然是荒域!

    否则怎么会在荒域流传这样一个,人人耳熟能详的堕仙传说?

    没人知道,人人渴望的堕仙遗藏……就在这帝都城中。

    “于凡,你的传承,我石流渊可有资格继承?”石流渊心中念道,平淡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非常。

    “父帝,孩儿失礼了。”

    殿堂上,黑棺前,从石流渊身上一股玄气猛然暴现,顿时掀得白绫飘散,空气都受到某种力量的压迫,变得更为沉重。

    石流渊的眼前,这道黑棺内躺着的,里面是他的父帝,曾经霸绝天下的荒帝石青阳。

    似乎不知情从何起,石流渊的眼中浮现种种画面,画面中的高大背影,有赞叹,有失望,还有溺爱,早年记忆如同回放一般历历在目。

    但是很快就被石流渊压在心底,不再被油然而生的情绪干扰。

    石流渊咬破手指,一滴精血为引,手指在半空中勾勒某种印诀,清泉一般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我意与神明画押,不知能否赌你心动一刹?”

    一张泛着金芒的纸页,通体若流动的琉璃髓般晶莹剔透,随着石流渊遥遥一指,和刚刚放出那精血交融。

    血丝顿生,逐步缠绕侵染这神秘的纸页……

    静默与等待中。

    石流渊漆黑的眼瞳内,一道曼妙身影正在血丝勾勒中形成,一道美妙若天籁的女子声音也缓缓响起!

    ……

    ……

    “契成!”

    在石流渊面前,由数千计单位的荧光点点,仿若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又似星光闪闪,最终凝为一道曼妙人影。

    而那一声伊人轻喃,使人引发的无穷遐思,也随着石流渊清明的内心破灭,轻笑也最终归于冷淡。

    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可是十五年之前了,记忆虽然模糊,可并不代表忘记了。

    如此相似的脸庞,真叫人重新陷入回忆中了,当年由这些满天星光凝和的翩翩公子,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那名弑仙凶人?

    没错,当年所见到的,就是堕仙故事中的主角,于凡。

    石流渊虽然心性沉稳,但在见到这曼妙人影之后,也不免有些心神动荡,尤其是在那句“契成”二字后,目光越发火热起来。

    堕仙故事中,于凡为何弑仙?缘由在一人!

    传说虽是泡影,但真实存在石流渊面前,才更为惊心动魄啊!

    面前的柔美脸庞,已经凝炼得如同真实存在一般,白皙的皮肤,琼鼻、俏脸,灵眼,三千青丝倒挂若一个微形瀑布。

    好一个上天造就的美人,即便是这美色如云霞一般的诺大皇庭也是独一份,而且再无人能达这等绝色。

    而且这美人,人如其名,叫做——于仙儿。

    于凡于仙,这一对兄妹,可是贯穿堕仙故事全局的灵魂人物,生动的形象洒遍整个大荒。

    于仙儿似察觉到了石流渊的目光,也将灵动的眸子朝前者看了过来,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得还会被其仙姿迷了心窍。

    在故事中,于仙儿,可是因为于凡的缘故,踏入凡人日思夜想的一步,成仙!

    想到这,石流渊只觉得之前所经受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帝位,弃了也就弃了,毕竟……俗事缠身,难证大道。

    只一瞬间,于仙儿灵动的眼中疑惑顿消,在血脉的感应下,她已经明了一切,同时,对这个后生有了不小好感。

    最关键的是一点,在庞大的记忆流中,她看到了哥哥于凡的身影,只是一面,便足矣!

    “石流渊,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于仙儿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传至石流渊耳中。

    心神稳定下来,一身白服唇齿分明的石流渊毫无犹豫回答道:“我想要不被这大荒所束,我想要看这天下以外的地方。”

    面对这样的回答,于仙儿很满意。

    她也不愿意,与她缔结契约的凡人只是一个凡人。

    财,色,名!

    三利蒙蔽世人,为其所拘,所束至死,依然有人前赴后继沉溺,虚度一生,面前的少年,显然不在此列。

    无他!

    荣华,他早已拥有,美色也不过过眼烟云;至于名,只要他想得到,就唾手可得;这样的出身、地位,无不显示他的高贵。

    只是无法跳脱的,不变的,他依然只是一个,一个普通的凡人。

    于仙儿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答案。

    “看来,这十六年你放弃了许多,但我便是你得到的最大收获。”

    于仙儿通过缔结契约,已经通晓石流渊的一切,十六年的经历早已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完全的摆在了她的面前,所以言简意赅。

    “仙子所言不错,不过,流渊如何称呼您?”石流渊仍然保持礼节,气度深沉。

    “不必拘礼世俗,兄长认可了你,那我便认可了你,你我根据契约,应该保持平等。”

    于仙儿还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用其独特带着灵动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石流渊,想到契约的另一种性质,才带着某种不甘心又无奈的语气继续说道。

    “和兄长一样,唤我仙儿便可!”

    万一这”石流渊“不着调”,给他取个什么阿猫阿狗的怪异称呼,那可就极为不妙了。

    以前的兄长,可是常唤她,小仙儿。

    所以于仙儿使了一个小心眼,将那个“小”字去掉了了。

    可不是谁都能唤他小仙儿的,即便是那个倒霉的仙人。

    大荒谁人不知?堕仙故事的主角于凡,那可是一个妹控,敢一怒弑仙的人物。

    只不过,于仙儿很快就从这个话题岔开,但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的选择并没有错,荒,确实要变天了。”

    但很快,于仙儿补言道:“有我在,你亦可如同过往一样,独善其身。”

    闻言。

    石流渊有些思虑,大荒,居然要变天了,这一点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于仙儿看出石流渊的若有所思,再度开口:“此番唤醒我,你所付出的代价,可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哦!”

    于仙儿也不兜圈子,并未有所隐瞒,直接将一切坦言。

    首当其冲的便是,寿元。

    为了唤醒于仙儿,石流渊谋划的十六年,一共有三要素。

    其一,国运。

    于仙儿和大荒似乎存在某种玄妙的联系,其中还牵扯到了气运,而帝都作为气运交汇之地,是整个大荒都找不出的第二处。

    只不过此次,于仙儿苏醒乃是命运之召,可终归还是极大削弱了国运,征兆便是,荒帝陨!

    国运,已是元气大伤,往后恐怕多生事端。

    其二,寿元。

    这第二要素,事关石流渊一人,先前为了与于仙儿缔结契约,便已经消耗了许多,囊括于那一滴精血,便有着七十年的寿元。

    若以百年来算,所以石流渊,最多只有十二年的寿元了,这可谓是损失惨重。

    其三,缔结契约的法门。

    这一点便算是最轻的代价了,因为只是浪费一些时间,就换取了如此重大的成果,也算值得。

    十六年,他终于从父帝手中得到了法门,可能荒帝便是担忧这样的代价,方才没有传授给石流渊法门。

    这三要素,无一不够惨痛。

    最主要的国运和寿元,便是荒帝无法接受的两点。

    石流渊本就心智不俗,那能没有猜测?

    反而从头到尾明细一切的,就只有于仙儿了。

    荒帝虽然手段高明而且隐秘,到底也只是凡人而已,暗中传授石流渊法门一事,还是瞒不过她的。

    想必荒帝的忧虑,唯有于仙儿清楚了。

    荒域之主和人子父母两种身份,荒帝石青阳无愧于心。

    一切皆述尽,于仙儿那不染凡尘的气质再度展开。

    石流渊却深受其重,这些代价每一个都极为沉重,好在,他咬牙挺住了。

    试问哪一个常人能够承受这样的代价,同样也在证明他的不凡。

    石流渊收起沉重的心绪,冲着于仙儿笑了笑,道:“不就是寿元么,只要我变得足够强大,那便无碍!”

    “仙儿,你说是吗?”

    至于这大荒迎来的危境么,人生总得有点挑战不是?虽然这个挑战……大了点!

    可我依然……无所畏惧!

    于仙儿闻言,美眸又瞧得石流渊这幅狂嚣的样子,不由得白了一眼后者。

    “真正的麻烦还未开始呢!”于仙儿幽幽一叹。

    眼前这个小辈,刚夸他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还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呢。

    真不知兄长的传承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人,针对石流渊的豪情万丈,于仙儿倒是鄙夷得很。

    就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却是平平淡淡,仿佛流淌的清泉,连同回旋的轻波都难以觉察分毫,又仿佛这个世界再无一点能够吸引她的东西。

    平淡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子厌倦尘世的淡漠。

    她的唯一亲人,那个最疼爱她的兄长早就离开了世界,现在,她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只不过在石流渊的眼里,这表态举止如长辈的白衣仙女于仙儿,只是有些冷霜覆盖的一个小姑娘罢了。

    当然这点要是让于仙儿知道,肯定得一巴掌拍死他,永远不要质疑,这娇弱的躯体中蕴含着何等恐怖的能量。

    在这个以掌控玄气,以武道为尊立世的强者,任何修行者都不容小觑,否则会付出鲜血淋漓的代价。

    玄气便是如此奇妙,夺造化,蕴天地真理为粹的结晶。人若掌握,等同化身大道法则,凌驾于众多灵长,强大至极,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