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邻居
三天后，杜之文家的宅院里。
空荡荡的客厅里加了些桌椅茶具，苏云青捧着一本千字文，认真的听着杜之文的讲解。
“今天开始我们学习千字文。”杜之文开口道。
“本来蒙学应先读三字经、然后百家姓，最后才读千字文。但根据你的情况，主要是为了识字，又不是小儿懵懂阶段，为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从千字文开始。”
“千字文由千年前大梁史学家周兴嗣做主编撰。全文均为四字句，对仗工整，条理清晰，文采斐然。共有九百九十余的不同文字。共分上下两篇，四部分，二十四个小节。今天我们讲第一个小节，这一小节有百余字，我先读给你听，等你记熟，我在叫你如何书写和如何理解。”
杜之文显然对千字文很是了解，不用看书，手背身后，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声音抑扬顿挫，竟然还很好听。
苏云青一边听着，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着默诵。半盏茶功夫已经来回念了三遍了。
杜之文回头看苏云青认真的模样，不由心中满意。
“云青，为师已经念了三遍，你有个大概印象。接下来为师一句句教你。一天记下四五十个字就成。”
苏云青却不答话，又默默默诵了一遍，才道：“老师，这段我已经记下来了。您只要叫我怎么写就成。”
杜之文惊讶，千字文第一节百来字，看着不长，但想要完全记下，怎么也要两三个时辰。而且这还要理解的背诵，如果只是死记硬背，一天下来也不一定能成。更何况只是听自己念诵三遍了，这都是闻名天下的神童才有的本事，至少自己就没听说这偌大的云州府有这本事。
“你且背来听听。”
苏云青也不迟疑，自从加了两次悟性，不但习剑速度增加了几倍，就是记忆力、理解力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达不到过耳成诵的地步，但听个两三遍，短时间内就不会忘记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几乎没有停顿的一口气念诵下来。顿时惊呆了背着双手的杜之文。
又连着读了后续几个章节，苏云青都是几遍就能成颂，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能够完整颂念整篇千字文了。
“好，好，好啊！没想到云青竟然这么聪慧，读书天资如此，不过几年想必就能超过为师了。”
自己收下苏云青，只是想着赚些钱财补贴家用，却不想有如此天资。相比于苏云青，自己只能算愚笨了。甚至怀疑自己多年没能考中，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资质确实不堪造就。这种差距真是想想都让人绝望。
“以我资质，考个秀才已算邀天之幸，举人进士几乎不用想。可云青资质天授，若是研习数年经典，必可考中进士。我中不了进士，当个进士之师却也不错。”
内心思忖着，人就起身向外走去，“云青且跟来，我们现在开始学此篇第一个字，此字写时应注意。。。”
拿着一根树枝就在地上比划起来。这么一个读书种子，一定要好好培养，决不能辜负这份天资。
而旁边看着杜之文写字，也是神情认真的记着。
他前世就有相当的基础，这世文字虽然不同，但都是方块字，笔划、结构、甚至有些字形都相似，再加上有些变态的记忆力，学起来当然很快。
千字文大概十天半月就能书写记忆了。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日落时分，杜之文写下最后一个字，站起身伸了伸酸楚的腰身，然后到：“今日学到这里，你带着书回去在研习一番，后天再来。当然，如果中间有什么不熟的也可以随时过来。”
“是。”苏云青起身一礼道：“多谢老师教诲。”
“不用谢，你既然拜我为师，为师自当不吝教学。只要你认真学习，不荒废你的天资即可。”
苏云青离开后，杜之文对着自己的妻子道：“这苏云青天赋如此出众，咱们家日后说不得还要仰仗我这位学生了。可惜我自问才学不足，不足以担他师父，就是这个老师都有些勉强。不然说什么也要收入门下。”
老师和师父虽然都能自称师，但差别却是极大。
时间流逝，每隔一天的教学让苏云青迅速的了解着这个世界。
暮春嘉月，上巳芳辰。
秋去冬来，冬去春又来，半年多过去，时间已经到了飘香之月，槐花坊已是满坊槐花香。
苏云青已经在这槐花坊读完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弟子规等启蒙读物。下一步要开始读四书五经了。
期间苏云青还盘下了一间铺子，铺子自带一座小院，取名百果斋。既能让苏云青偶尔落脚，也出售些瓜果蜜饯赚钱，当然还有独家秘制的糖葫芦。请了李婶掌柜，偶尔秦氏也会来看看，生意很是不错。每月也有几两银子的进项。
苏云青皱眉走在路上，有些神思不属。因为今天他和老师杜之文有了些许口角。
老师杜之文觉得自己才具不足，教导他蒙学尚可，如教授圣人经典不免有些误人子弟，想要他另投名师。而苏云青只想着囫囵了解就成，并不想皓首穷经。这让了解了苏云青想法的杜之文很是气愤。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杜之文和苏云青已经亦师亦友，相当亲近。对于苏云青的自甘堕落很是怒其不争。
而苏云青却是自始至终都坚信自己要习武闯荡江湖的，对科举根本不感兴趣。
这次也算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靠近自家的百果斋，苏云青发现有几辆大车停在自家院落隔壁。更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搬东西。
“隔壁院子住人了？”
他住的这条街道其他房子都有人住，只有他家隔壁一直无人居住，只是偶尔几个伙计过来收拾收拾。而且附近居民也对这家住户讳莫如深，只说主人家搬离已经近三十年了。
苏云青也没有深究，隔壁不住人更显清幽。如今看来是主人家回来了。
路过门口向里面忘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老者正指挥着下人安置东西。
老者身着锦衣，虽然有些富态，眉目飞扬，举止有度，指挥下人来来回回，丝毫不乱。
这时老者注意到苏云青撇来的目光，目光凌然，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复又温和起来。拱了拱手笑道：“老夫姓李，这位公子可是隔壁百果斋的东家？小老儿久离家乡，如今年老归乡，却是要和小哥儿做个邻居了。”
“见过李先生，小子姓苏，苏云青见过老人家。”
“当不得先生，老夫痴长几岁，就叫你一声苏小哥儿。你叫我李老头就可。”
苏云青笑着回道：“您客气了，我还是称您一声老丈吧。我也刚搬到这里不久，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搬东西，苏云青也不欲多聊，拱了拱手表示告辞，约定待李老丈家里安定好了再来做客。
思考了两天，苏云青最终还是和杜之文聊了聊，虽然没有完全打消杜之文的怨念，但终究不在劝苏云青埋首苦读，参加科举了。
“基础剑术：小成（524/1000）”
脑海中闪过基础剑术的信息。经过半年多的习练，基础剑术经验已经过半，若要到达升级界限，按经验还要近两年。就是一直以来没和人交过手，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水平。
“自己的生活圈子还是太窄，目前武功的境界划分，有什么厉害人物都一概不知道。江湖还是离普通人太远了。最重要的是要得到内功武学，已经十四岁了，现在学内功已经落后于人了。再过几年就过了最佳的内功入门时间了。得尽快想办法了。不行就先在城里武馆看看，终归武馆沾点边。”
下定决心，苏云青就在院子里习练起剑法来。直到脑海里闪过“经验+1”的字样，苏云青才停了下来。
“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传来，惊醒了正在调息的苏云青。却是几天前的新邻居李姓老者。
“好剑法！功底扎实，剑法随心变化，身形飘忽不定，剑风凌厉。好一套剑法。小哥儿莫怪，小老儿只是路过，听到动静有些好奇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看的入了神，本想直接离开，但说到底老夫偷看他人习武已是不对，在偷偷离开更非君子所为。只好出此下策了。”
“老丈不用在意，微末剑法不值一提，也不禁人观看。倒是听老丈语气，莫非也是习武之人？”
苏云青练剑时并没有在隐秘处，也就不禁人观看。更重要的是苏云青的剑术招式全是基础招式，没什么新奇的。真正重要的是运剑时内里的劲力变化和配合的呼吸法。这些若是让人看了就能学会，那苏云青也只能自认倒霉。
空荡荡的客厅里加了些桌椅茶具，苏云青捧着一本千字文，认真的听着杜之文的讲解。
“今天开始我们学习千字文。”杜之文开口道。
“本来蒙学应先读三字经、然后百家姓，最后才读千字文。但根据你的情况，主要是为了识字，又不是小儿懵懂阶段，为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从千字文开始。”
“千字文由千年前大梁史学家周兴嗣做主编撰。全文均为四字句，对仗工整，条理清晰，文采斐然。共有九百九十余的不同文字。共分上下两篇，四部分，二十四个小节。今天我们讲第一个小节，这一小节有百余字，我先读给你听，等你记熟，我在叫你如何书写和如何理解。”
杜之文显然对千字文很是了解，不用看书，手背身后，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声音抑扬顿挫，竟然还很好听。
苏云青一边听着，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着默诵。半盏茶功夫已经来回念了三遍了。
杜之文回头看苏云青认真的模样，不由心中满意。
“云青，为师已经念了三遍，你有个大概印象。接下来为师一句句教你。一天记下四五十个字就成。”
苏云青却不答话，又默默默诵了一遍，才道：“老师，这段我已经记下来了。您只要叫我怎么写就成。”
杜之文惊讶，千字文第一节百来字，看着不长，但想要完全记下，怎么也要两三个时辰。而且这还要理解的背诵，如果只是死记硬背，一天下来也不一定能成。更何况只是听自己念诵三遍了，这都是闻名天下的神童才有的本事，至少自己就没听说这偌大的云州府有这本事。
“你且背来听听。”
苏云青也不迟疑，自从加了两次悟性，不但习剑速度增加了几倍，就是记忆力、理解力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达不到过耳成诵的地步，但听个两三遍，短时间内就不会忘记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几乎没有停顿的一口气念诵下来。顿时惊呆了背着双手的杜之文。
又连着读了后续几个章节，苏云青都是几遍就能成颂，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能够完整颂念整篇千字文了。
“好，好，好啊！没想到云青竟然这么聪慧，读书天资如此，不过几年想必就能超过为师了。”
自己收下苏云青，只是想着赚些钱财补贴家用，却不想有如此天资。相比于苏云青，自己只能算愚笨了。甚至怀疑自己多年没能考中，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资质确实不堪造就。这种差距真是想想都让人绝望。
“以我资质，考个秀才已算邀天之幸，举人进士几乎不用想。可云青资质天授，若是研习数年经典，必可考中进士。我中不了进士，当个进士之师却也不错。”
内心思忖着，人就起身向外走去，“云青且跟来，我们现在开始学此篇第一个字，此字写时应注意。。。”
拿着一根树枝就在地上比划起来。这么一个读书种子，一定要好好培养，决不能辜负这份天资。
而旁边看着杜之文写字，也是神情认真的记着。
他前世就有相当的基础，这世文字虽然不同，但都是方块字，笔划、结构、甚至有些字形都相似，再加上有些变态的记忆力，学起来当然很快。
千字文大概十天半月就能书写记忆了。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日落时分，杜之文写下最后一个字，站起身伸了伸酸楚的腰身，然后到：“今日学到这里，你带着书回去在研习一番，后天再来。当然，如果中间有什么不熟的也可以随时过来。”
“是。”苏云青起身一礼道：“多谢老师教诲。”
“不用谢，你既然拜我为师，为师自当不吝教学。只要你认真学习，不荒废你的天资即可。”
苏云青离开后，杜之文对着自己的妻子道：“这苏云青天赋如此出众，咱们家日后说不得还要仰仗我这位学生了。可惜我自问才学不足，不足以担他师父，就是这个老师都有些勉强。不然说什么也要收入门下。”
老师和师父虽然都能自称师，但差别却是极大。
时间流逝，每隔一天的教学让苏云青迅速的了解着这个世界。
暮春嘉月，上巳芳辰。
秋去冬来，冬去春又来，半年多过去，时间已经到了飘香之月，槐花坊已是满坊槐花香。
苏云青已经在这槐花坊读完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弟子规等启蒙读物。下一步要开始读四书五经了。
期间苏云青还盘下了一间铺子，铺子自带一座小院，取名百果斋。既能让苏云青偶尔落脚，也出售些瓜果蜜饯赚钱，当然还有独家秘制的糖葫芦。请了李婶掌柜，偶尔秦氏也会来看看，生意很是不错。每月也有几两银子的进项。
苏云青皱眉走在路上，有些神思不属。因为今天他和老师杜之文有了些许口角。
老师杜之文觉得自己才具不足，教导他蒙学尚可，如教授圣人经典不免有些误人子弟，想要他另投名师。而苏云青只想着囫囵了解就成，并不想皓首穷经。这让了解了苏云青想法的杜之文很是气愤。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杜之文和苏云青已经亦师亦友，相当亲近。对于苏云青的自甘堕落很是怒其不争。
而苏云青却是自始至终都坚信自己要习武闯荡江湖的，对科举根本不感兴趣。
这次也算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靠近自家的百果斋，苏云青发现有几辆大车停在自家院落隔壁。更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搬东西。
“隔壁院子住人了？”
他住的这条街道其他房子都有人住，只有他家隔壁一直无人居住，只是偶尔几个伙计过来收拾收拾。而且附近居民也对这家住户讳莫如深，只说主人家搬离已经近三十年了。
苏云青也没有深究，隔壁不住人更显清幽。如今看来是主人家回来了。
路过门口向里面忘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老者正指挥着下人安置东西。
老者身着锦衣，虽然有些富态，眉目飞扬，举止有度，指挥下人来来回回，丝毫不乱。
这时老者注意到苏云青撇来的目光，目光凌然，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复又温和起来。拱了拱手笑道：“老夫姓李，这位公子可是隔壁百果斋的东家？小老儿久离家乡，如今年老归乡，却是要和小哥儿做个邻居了。”
“见过李先生，小子姓苏，苏云青见过老人家。”
“当不得先生，老夫痴长几岁，就叫你一声苏小哥儿。你叫我李老头就可。”
苏云青笑着回道：“您客气了，我还是称您一声老丈吧。我也刚搬到这里不久，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搬东西，苏云青也不欲多聊，拱了拱手表示告辞，约定待李老丈家里安定好了再来做客。
思考了两天，苏云青最终还是和杜之文聊了聊，虽然没有完全打消杜之文的怨念，但终究不在劝苏云青埋首苦读，参加科举了。
“基础剑术：小成（524/1000）”
脑海中闪过基础剑术的信息。经过半年多的习练，基础剑术经验已经过半，若要到达升级界限，按经验还要近两年。就是一直以来没和人交过手，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水平。
“自己的生活圈子还是太窄，目前武功的境界划分，有什么厉害人物都一概不知道。江湖还是离普通人太远了。最重要的是要得到内功武学，已经十四岁了，现在学内功已经落后于人了。再过几年就过了最佳的内功入门时间了。得尽快想办法了。不行就先在城里武馆看看，终归武馆沾点边。”
下定决心，苏云青就在院子里习练起剑法来。直到脑海里闪过“经验+1”的字样，苏云青才停了下来。
“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传来，惊醒了正在调息的苏云青。却是几天前的新邻居李姓老者。
“好剑法！功底扎实，剑法随心变化，身形飘忽不定，剑风凌厉。好一套剑法。小哥儿莫怪，小老儿只是路过，听到动静有些好奇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看的入了神，本想直接离开，但说到底老夫偷看他人习武已是不对，在偷偷离开更非君子所为。只好出此下策了。”
“老丈不用在意，微末剑法不值一提，也不禁人观看。倒是听老丈语气，莫非也是习武之人？”
苏云青练剑时并没有在隐秘处，也就不禁人观看。更重要的是苏云青的剑术招式全是基础招式，没什么新奇的。真正重要的是运剑时内里的劲力变化和配合的呼吸法。这些若是让人看了就能学会，那苏云青也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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