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重返瞿章部
一行八人，全配了双马，在第三天出了沙漠。
沿着一望无际只有几根杂草和石头的瓯脱之地边缘，又往前跑了不到五十里，终于见到了瞿章部的营地。
呼都没有让众人靠近，而是调转马头，进入瓯脱之地隐蔽起来。
天黑后，呼都和屈突昊，外加一个乌合悄悄靠近营地。
乃安部很好找，最外围水草不丰之地一定就是他们的落脚点。
几人在营地外面潜伏下来，他们不能让部众发现，一旦消息泄露，一定会招来要钦部的大军追杀。
终于等到小乃安的妻弟也逊带人巡营，三人才现身。
看到来人是呼都，吓了也逊一跳。
“怎么是你？大当户这几天头发都快愁白了，逃回来的人说你死了，他一直不信，想派人去，草原王不让去。”
呼都对于乃安部的意义不言而喻，要是他能当上部落的首领，那么乃安部就会因此获益，恢复往日的规模也不是问题，反之将会再没有乃安部。
“带我去见大当户。”
蛮人的最小组织结构是户，这个称呼还是跟南人学来的。
户基本上就是一个帐篷的人口数，即为一家的人口。
有时这个数字会是十几二十几人，有时也就几人，蛮人没有南人那么多讲究，祖孙几代都住在一起。
当户就是一户之主，也是最小的行政单位。
部落的首领会被称作大当户，这个职务管辖的人口偏差会很大，有的是十万人，有的只有几千人。
像瞿章这样的部落，大当户就有十几个。
如果说大当户是行政职务，那么万骑长就是军事职务。
通常来讲，万骑长统率的都是本部落战士，只有那些凑不够万骑的部落，才会几个部落合并一个万骑，然后选出一个万骑长。
瞿章部落最风光时有二十个万骑长，现在只剩下了十个，实力缩水了一半。
百骥草原的物是人非给了瞿章当头一棒，以前的小兄弟海州部现在要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这让瞿章心里即郁闷又无奈。
已进入草原，刚刚驱逐了几个瀚海边上放牧的部落，义窝拓就带着大军杀到，连招呼都没打，就跟自己大战了一场。
好在瞿章部的战士都是身经百战，才没让人数占优的义窝拓占到便宜。
义窝拓在试探出不会轻易吃掉对方后，就不想再打下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时候谁要是死人太多，南边虎视眈眈的山居部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谈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
瞿章想要要回整个百骥草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义窝拓肯让出一部分来是海州部最后的底线。
不过这部分草原也不是白给，义窝拓提出了一个几乎让瞿章跳脚的条件，那就是他必须拿祭天金人来交换。
祭天金人代表着什么？
在草原上，谁得到祭天金人，他就是太阳神的天命之选，谁就有底气称王，当初瞿章的草原王就是这么来的。
当祭天金人一出，就连当时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山居部都不得不尊瞿章为王，可见其威力之大。
当初之所以引来代无敌的大军，也是这个草原王惹的祸，大夏王朝不可能让一个统一的草原政权出现。
可只要有祭天金人在，就会有人不断尝试来当这个草原王，权力的魔力有时巨大得让睿智的人都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个草原王的称呼，屈突昊一点都不敢苟同，既然要成为草原之主，就应该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例如可汗或者单于之类，他心里希望有一天能够把呼都捧到这个位置。
从义窝拓索要祭天金人这件事上看，这人的心不小，志向高远。
屈突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隐隐感觉这点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混在也逊手下之中，三人进入了乃安部的营地。
乃安部的老弱病残都在后营那几千人里，现在这里的人，除了三千战士，其他人都是些轻壮的妇女和孩子。
当也逊带着呼都三人进入帐篷时，乃安正坐在牛油灯下，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当乃安看到呼都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由阴转晴，大喜过望，连忙将他拉到跟前。
“你可急死我了，怎么这么久也不给我传个信。快跟我说说，后营到底怎么回事？”
呼都见到乃安，心里也很高兴，在瞿章部，只有这个舅舅是一心一意追随自己，别无二心。
“这件事容后我再解释，现在我要知道瞿章的情况。”
呼都连阿大都不再喊，可见在他心里对瞿章已经没有多少亲情。
乃安从呼都的称呼上看出了什么，也没有追问。
现在的乃安部其实是奉呼都为主，乃安本人心里当然分得清主次。
“瞿章现在不好过，义窝拓要他交出祭天金人，还只答应让出老营那一块草原，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要钦最近还闹着将阏氏肚子里的孩子立为左贤王，他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什么？你是说阏氏有了孩子？”
“已经七个月，库都说那是一个男孩。”
这个消息让呼都和屈突昊两人终于明白瞿章为何会虎毒食子，如果阏氏生下男婴，那么立这个孩子为继承人，就不会存在纷争，瞿章部落就会延续下去。
蛮人传位讲究的是长幼有序，如果要立阏氏腹中的孩子为左贤王，那么呼都就必须消失。
“我们应该去见见草原王。”
屈突昊的话有点石破天惊的意思，乃安看向他的目光开始不善起来。
呼都知道屈突昊不会这么鲁莽，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示意他说下去。
“如今的局面对呼都你和乃安部很不利，要么拼命搏一把，要么等待瞿章吐口后，要钦挥军来剿灭我们。”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瞿章是否点头答应要钦的要求，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拿出瞿章无法拒绝的条件，那么就能为我们争得他的支持。”
呼都和乃安越来越听不懂，怎么还要争得瞿章的支持？草原王已经对两人起了杀心，这傻子都看得出来。
看到两人一脸的不解，屈突昊问道：“既然瞿章决定了除掉你，那为什么没有马上立阏氏肚子里的孩子为左贤王？”
呼都一想这里面确实有问题，按道理瞿章不应该犹豫。
“会不会是瞿章还没有收到呼都的死讯，他怕呼都再次出现？”
乃安心里已经认定了瞿章是头弑子的狼，不管做任何决定都没安什么好心。
“我认为瞿章现在已经在怀疑呼都没有死，他犹豫了，甚至可以说是后悔。加上如今部落里的情形，要钦部的逼迫已经促动了瞿章的逆鳞，别忘了狮子再老，也有暴起伤人的能力。再加上要钦已经开始把瞿章架空，这让他如何甘心？”
乃安想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一变道：“好像真是小昊你说的那样，不少小部落的人频繁出入要钦部的大帐，听说有些事已经不再去请示瞿章。”
整个过程乌合都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屈突昊的眼神不由得精光连连，他意识到有些低估了这个身怀异物的小子。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见瞿章。”
屈突昊必须争分夺秒，狐狸还等着他带人回去。
在呼都点头后，乃安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意见，让三人伪装成他的亲兵，骑马向瞿章本部所在位置驶去。
从乃安的口中得知，师傅和阿妈根本没有停留直接返回了大夏，这让屈突昊心里很是难受，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他们。
不过眼前的事情是要帮助呼都渡过难关，只能暂时压下南下的冲动。
借了重要军情的借口，乃安才被获准进入大帐，屈突昊三人和其他亲兵被留在了外面。
只过了一小会，瞿章的亲兵就到帐外，通知呼都三人入内。
呼都竖了一个大拇指，瞿章没有喊人抓他们，就证明屈突昊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事先经过屈突昊的嘱咐，呼都一进大帐就急切地跑到瞿章的卧榻前，叫道：“阿大，我回来了。”
再抬头，呼都的脸上已经挂着热泪，眼里闪烁炙热的孺慕之情。
瞿章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头发比十几天前多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他多多少少对呼都的死存在着自责和内疚。
“呼都，真的是你！没事就好，阿大还以为你被太阳神招去了。”
瞿章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从他抖动的手可以看出此时内心的激动。
“阿大，我们受到了沙匪的偷袭，我跟小昊两人逃了出来，当时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大了。”
呼都说着说着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屈突昊不得不为呼都在心里竖个大大的拇指，这家伙要是放在他那个世界，估计就没马景涛什么事，这演技简直就是金像奖的水准。
瞿章终究是久经世事，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屈突昊知道这时候该谈正事了，于是说道：“草原王，我们这次是为了给部落排忧解难而来。”
“噢！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瞿章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儿子能回来给自己分担压力，让他的眼睛不由一亮。
低着头的呼都眼里恨意一闪，很快调整了过来，抬起头时又换上了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阿大，我们有办法让义窝拓马上答应我们的条件，这样你就能腾出手来解决部落内部的事。”
呼都说到‘部落内部的事’的时候，语音咬得很重。
“什么办法？义窝拓让我交出祭天金人，那是我们瞿章的立命之本，如何能够给他？”
瞿章心里还在做着草原王的梦，岂不知他连屁股下的首领之位都已经岌岌可危。
沿着一望无际只有几根杂草和石头的瓯脱之地边缘，又往前跑了不到五十里，终于见到了瞿章部的营地。
呼都没有让众人靠近，而是调转马头，进入瓯脱之地隐蔽起来。
天黑后，呼都和屈突昊，外加一个乌合悄悄靠近营地。
乃安部很好找，最外围水草不丰之地一定就是他们的落脚点。
几人在营地外面潜伏下来，他们不能让部众发现，一旦消息泄露，一定会招来要钦部的大军追杀。
终于等到小乃安的妻弟也逊带人巡营，三人才现身。
看到来人是呼都，吓了也逊一跳。
“怎么是你？大当户这几天头发都快愁白了，逃回来的人说你死了，他一直不信，想派人去，草原王不让去。”
呼都对于乃安部的意义不言而喻，要是他能当上部落的首领，那么乃安部就会因此获益，恢复往日的规模也不是问题，反之将会再没有乃安部。
“带我去见大当户。”
蛮人的最小组织结构是户，这个称呼还是跟南人学来的。
户基本上就是一个帐篷的人口数，即为一家的人口。
有时这个数字会是十几二十几人，有时也就几人，蛮人没有南人那么多讲究，祖孙几代都住在一起。
当户就是一户之主，也是最小的行政单位。
部落的首领会被称作大当户，这个职务管辖的人口偏差会很大，有的是十万人，有的只有几千人。
像瞿章这样的部落，大当户就有十几个。
如果说大当户是行政职务，那么万骑长就是军事职务。
通常来讲，万骑长统率的都是本部落战士，只有那些凑不够万骑的部落，才会几个部落合并一个万骑，然后选出一个万骑长。
瞿章部落最风光时有二十个万骑长，现在只剩下了十个，实力缩水了一半。
百骥草原的物是人非给了瞿章当头一棒，以前的小兄弟海州部现在要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这让瞿章心里即郁闷又无奈。
已进入草原，刚刚驱逐了几个瀚海边上放牧的部落，义窝拓就带着大军杀到，连招呼都没打，就跟自己大战了一场。
好在瞿章部的战士都是身经百战，才没让人数占优的义窝拓占到便宜。
义窝拓在试探出不会轻易吃掉对方后，就不想再打下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时候谁要是死人太多，南边虎视眈眈的山居部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谈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
瞿章想要要回整个百骥草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义窝拓肯让出一部分来是海州部最后的底线。
不过这部分草原也不是白给，义窝拓提出了一个几乎让瞿章跳脚的条件，那就是他必须拿祭天金人来交换。
祭天金人代表着什么？
在草原上，谁得到祭天金人，他就是太阳神的天命之选，谁就有底气称王，当初瞿章的草原王就是这么来的。
当祭天金人一出，就连当时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山居部都不得不尊瞿章为王，可见其威力之大。
当初之所以引来代无敌的大军，也是这个草原王惹的祸，大夏王朝不可能让一个统一的草原政权出现。
可只要有祭天金人在，就会有人不断尝试来当这个草原王，权力的魔力有时巨大得让睿智的人都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个草原王的称呼，屈突昊一点都不敢苟同，既然要成为草原之主，就应该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例如可汗或者单于之类，他心里希望有一天能够把呼都捧到这个位置。
从义窝拓索要祭天金人这件事上看，这人的心不小，志向高远。
屈突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隐隐感觉这点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混在也逊手下之中，三人进入了乃安部的营地。
乃安部的老弱病残都在后营那几千人里，现在这里的人，除了三千战士，其他人都是些轻壮的妇女和孩子。
当也逊带着呼都三人进入帐篷时，乃安正坐在牛油灯下，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当乃安看到呼都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由阴转晴，大喜过望，连忙将他拉到跟前。
“你可急死我了，怎么这么久也不给我传个信。快跟我说说，后营到底怎么回事？”
呼都见到乃安，心里也很高兴，在瞿章部，只有这个舅舅是一心一意追随自己，别无二心。
“这件事容后我再解释，现在我要知道瞿章的情况。”
呼都连阿大都不再喊，可见在他心里对瞿章已经没有多少亲情。
乃安从呼都的称呼上看出了什么，也没有追问。
现在的乃安部其实是奉呼都为主，乃安本人心里当然分得清主次。
“瞿章现在不好过，义窝拓要他交出祭天金人，还只答应让出老营那一块草原，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要钦最近还闹着将阏氏肚子里的孩子立为左贤王，他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什么？你是说阏氏有了孩子？”
“已经七个月，库都说那是一个男孩。”
这个消息让呼都和屈突昊两人终于明白瞿章为何会虎毒食子，如果阏氏生下男婴，那么立这个孩子为继承人，就不会存在纷争，瞿章部落就会延续下去。
蛮人传位讲究的是长幼有序，如果要立阏氏腹中的孩子为左贤王，那么呼都就必须消失。
“我们应该去见见草原王。”
屈突昊的话有点石破天惊的意思，乃安看向他的目光开始不善起来。
呼都知道屈突昊不会这么鲁莽，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示意他说下去。
“如今的局面对呼都你和乃安部很不利，要么拼命搏一把，要么等待瞿章吐口后，要钦挥军来剿灭我们。”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瞿章是否点头答应要钦的要求，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拿出瞿章无法拒绝的条件，那么就能为我们争得他的支持。”
呼都和乃安越来越听不懂，怎么还要争得瞿章的支持？草原王已经对两人起了杀心，这傻子都看得出来。
看到两人一脸的不解，屈突昊问道：“既然瞿章决定了除掉你，那为什么没有马上立阏氏肚子里的孩子为左贤王？”
呼都一想这里面确实有问题，按道理瞿章不应该犹豫。
“会不会是瞿章还没有收到呼都的死讯，他怕呼都再次出现？”
乃安心里已经认定了瞿章是头弑子的狼，不管做任何决定都没安什么好心。
“我认为瞿章现在已经在怀疑呼都没有死，他犹豫了，甚至可以说是后悔。加上如今部落里的情形，要钦部的逼迫已经促动了瞿章的逆鳞，别忘了狮子再老，也有暴起伤人的能力。再加上要钦已经开始把瞿章架空，这让他如何甘心？”
乃安想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一变道：“好像真是小昊你说的那样，不少小部落的人频繁出入要钦部的大帐，听说有些事已经不再去请示瞿章。”
整个过程乌合都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屈突昊的眼神不由得精光连连，他意识到有些低估了这个身怀异物的小子。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见瞿章。”
屈突昊必须争分夺秒，狐狸还等着他带人回去。
在呼都点头后，乃安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意见，让三人伪装成他的亲兵，骑马向瞿章本部所在位置驶去。
从乃安的口中得知，师傅和阿妈根本没有停留直接返回了大夏，这让屈突昊心里很是难受，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他们。
不过眼前的事情是要帮助呼都渡过难关，只能暂时压下南下的冲动。
借了重要军情的借口，乃安才被获准进入大帐，屈突昊三人和其他亲兵被留在了外面。
只过了一小会，瞿章的亲兵就到帐外，通知呼都三人入内。
呼都竖了一个大拇指，瞿章没有喊人抓他们，就证明屈突昊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事先经过屈突昊的嘱咐，呼都一进大帐就急切地跑到瞿章的卧榻前，叫道：“阿大，我回来了。”
再抬头，呼都的脸上已经挂着热泪，眼里闪烁炙热的孺慕之情。
瞿章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头发比十几天前多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他多多少少对呼都的死存在着自责和内疚。
“呼都，真的是你！没事就好，阿大还以为你被太阳神招去了。”
瞿章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从他抖动的手可以看出此时内心的激动。
“阿大，我们受到了沙匪的偷袭，我跟小昊两人逃了出来，当时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大了。”
呼都说着说着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屈突昊不得不为呼都在心里竖个大大的拇指，这家伙要是放在他那个世界，估计就没马景涛什么事，这演技简直就是金像奖的水准。
瞿章终究是久经世事，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屈突昊知道这时候该谈正事了，于是说道：“草原王，我们这次是为了给部落排忧解难而来。”
“噢！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瞿章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儿子能回来给自己分担压力，让他的眼睛不由一亮。
低着头的呼都眼里恨意一闪，很快调整了过来，抬起头时又换上了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阿大，我们有办法让义窝拓马上答应我们的条件，这样你就能腾出手来解决部落内部的事。”
呼都说到‘部落内部的事’的时候，语音咬得很重。
“什么办法？义窝拓让我交出祭天金人，那是我们瞿章的立命之本，如何能够给他？”
瞿章心里还在做着草原王的梦，岂不知他连屁股下的首领之位都已经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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