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互托带来的消息
呼都突然眼睛一亮道：“大巫满、南蛮子，你们说我们可不可以真的跟山居部结盟？要是邀他们出兵，我看也先肯定不会放过找海州部报仇的机会？”
库都和屈突昊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山居部跟瞿章的冲突要早于海州部，而且双方只是在你来我往的抢地盘，并没有发生动辄几万人的大战。
海州部却不同，山居部跟他们有着血海深仇，时刻想着怎么复仇，两人相信只要也先看到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有一队行商来找屈突昊。
“他们终于来了！”
呼都一直在等互托派来的商队，那些食盐和铁锅一到，他就可以借此在部落里增加威信，提高部众的忠诚度。
令呼都和屈突昊没有想到的是，互托也跟着商队一起到来。
“见过驸马！”
互托用最尊敬的礼节对屈突昊施礼，一点都不敢托大。
“互托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不来不行啊！山居部听说了你们跟海州部的事，就扣下了这批东西，我只能亲自前往。还好，我跟皮禄蠡还有些交情，这才得以放行，只是到这里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些。”
这时屈突昊才发现互托满脸风霜的样子，精神也有些萎靡，估计是长时间奔波给累到了。
“快里面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是没什么事，接下来就在我们部落里好好歇几天。”
互托的年纪已经不小，从绿洲到山居部需要将近一千五百多里，再从山居部到瞿章目前的位置还需要上千里，要不是他常年行商各地，换个人非得散架不可。
喝了点奶茶，互托的脸色总算缓过来一些。
“互托总管，这位是我们瞿章部大巫满库都。”
库都已经听呼都说过额纳族商队的事，对方给与瞿章这么大的帮助，他对互托也很客气。
“这一路辛苦你了，你坐好，我来给你缓解一下。”
屈突昊知道库都是要用巫气为互托缓解疲劳，他还没有跟库都说自己修炼巫术心法的事，就没自告奋勇代替。
经过库都一刻钟的巫气输出，互托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感谢大巫满出手，互托有礼了！”
大巫满在部落里的地位很高，仅次于首领和左右王，互托也不敢怠慢，对其行礼道。
“额纳族商队给瞿章带来了最需要的食盐和铁锅，我库都要感谢你才是，这点事不值一提。”
大家客气完，又坐回到垫子上。
“几位，皮禄蠡虽然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了这批货，不过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要是瞿章想用山居部的地盘走货，就必须去给他本人道歉。”
“互托你们在海州部那边遇到了阻拦没有？”
屈突昊感觉皮禄蠡这条件提得有点怪异，难道冒用他的名字，只道个歉就完了吗？
“没有，草原上哪有为难商队的部落？除非他们不想以后给我们做交易。”
在草原上，除了牛羊肉、马匹和奶制品，其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出产。
动辄一个铁锅，一把战刀，乃至食盐都要从大夏和羌地贩运过来。
如果货物从西草原走，那么最后就得过额纳河，没桥没路，完全得靠在河流平缓处搭建浮桥才能过河。
一旦马车发生倾覆，则得不偿失。
因此从山居部的地盘通过是最佳选择。
“我感觉皮禄蠡之所以能这么快知道我们冒充他，应该是义窝拓泄露了消息给他。”
呼都现在脑子越来越好使，知道乌合假扮皮禄蠡的人只有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瞿章部的人，不可能将消息透露出去。
退一步讲，即使有人想要透露给皮禄蠡，那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传过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义窝拓在事后反应了过来，又可能派人探听了皮禄蠡的行踪，以此判断一定是瞿章找人假扮的皮禄蠡。
将消息传给皮禄蠡的做法也好解释，无非就是想离间山居部和瞿章部的关系。
几人又跟互托了解了一下海州部的情形，然后将人送出去休息。
“看来我们跟山居部要联合的假消息还是吓到了义窝拓，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死敌传消息。”
屈突昊思索着，他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接着道：“我觉得这趟山居部之行必须去，不但要去，还要做好跟皮禄蠡谈联合对付山居部的准备，我猜他们也有此打算。”
“这太好了，要是能在海州部嘴里再抢到一块地盘，那我们瞿章就不愁着发展了。最好是能把他们赶回三角洲去，我们跟山居部还如从前一般以河为界。”
呼都很兴奋，他刚刚上位，要是能再夺回一部分草原，那他的声望完全会压过老瞿章。
“恐怕没那么简单，海州部现在兵强马壮，左将军越河和右将军蓬可罗都号称万人敌，右王余哥更是智勇双全。又有那么多即将长成的少年，一旦不能马上将其打败，两年后即使我们跟山居部联合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海州部现在的兵马有十五万人，还有一支庞大的预备队。
在草原争霸靠的是人，义窝拓雄心壮志，在夺得百骥草原后，就鼓励族人开始玩命生孩子。
到了现在，义窝拓的预备军恐怕已经有七八万人，只要再给他几年，海州部的铁蹄必然会踏遍东草原。
“大巫满，怎么没有听说海州部有大巫满或者巫师？”
屈突昊脑子里想的跟呼都不同，后者只想在海州部手里抢地盘，而他想着如何能够一举击败义窝拓。
“他们没有我们巫族的人，这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疑惑的地方。”
尽管各部落间在草原上都是竞争状态，这不影响巫人们相互交流，他们也不会因此出卖自己的主家。
“他们会不会有黑巫？”
既然山胡能够容忍黑巫成为自己的祭师，那么海州部又有何不可？
黑巫在巫人眼里的确是邪门歪道，不过海州部没有供养巫族人，这本身就十分反常。
巫族人除了能给部众看病消灾，还是祭祀必不可少的一员。
只有巫族人可以沟通天神，这才是巫族人在部落里享有超然地位的真正原因。
屈突昊不相信义窝拓是一个无神论者，海州部没有供养库都的族人，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供养的是黑巫。
“黑巫的手段毕竟不那么光彩，我猜义窝拓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不敢公开。”
在屈突昊没有讲出这个猜测前，库都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可当听到屈突昊的话后，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对于他很棘手。
巫族跟黑巫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虽然碍于祖训不能威胁对方的生命，但两方见面绝对不会和平相处。
“也许其他人根本就是被蒙在鼓里，我看这种可能十有八九存在，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就多了。”
屈突昊眼睛闪烁着光芒，他跟呼都的战略目的不同，当然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呼都是想在战场上战败义窝拓，而屈突昊是要让整个海州部四分五裂，最好能够将义窝拓和余哥两兄弟给干掉。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库都看出屈突昊的架势不像只是抢抢地盘而已。
“这个阴人谁搞得清？南蛮子，你说说，你不会除了抢回百骥草原外，还有别的图谋吧？”
“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
库都说过自己要做真正的草原王，但那只是一个少年的梦想，而且说这句话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你不会是真的吧？”
库都有点被屈突昊的大胆给吓到了。
“当然，以海州部目前的情况，再过几年，这东草原还有我们瞿章的立足之地吗？我想山居部也是感受到了威胁，再加上旧仇，他们想打败义窝拓的愿望必然比我们强烈。”
“你是不是想要去山居部见皮禄蠡？”
呼都虽然开了窍，但思路还是有点跟不上屈突昊。
“不！我要先去东胡，不但我去，还要带着人去，帮我们的三弟拓跋池把东胡王的位置抢过来，再让他派兵从瓯脱之地偷袭海州部。到时配合我们和山居两家，我不信义窝拓有三头六臂，能挡住我们三方的进攻？”
库都不知道两人和拓跋池的故事，问道：“你们跟东胡怎么会有联系？”
东胡相对于东草原来讲，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一千里的瓯脱之地，按照大夏话的意思就是无人区、缓冲区的意思。
据库都了解，好像从未有东草原的人和东胡有过过深的交往，恐怕屈突昊和库都是第一人。
呼都把在绿洲发生的故事讲给了库都听，后者这才明白为何屈突昊知道黑巫的存在。
“你们见到了氐殊巫师？他还好吗？我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见到他，当初在巫山时，他对我关照有加，跟我师傅的关系也是极好。”
屈突昊和呼都没想到库都和氐殊认识，还是老熟人。
“氐殊大祭师看着很好，他能出手打败班崞黎，身体好着呢！”
“这些黑巫真是可恶，这牛头俑有违天和，他们就不怕太阳神降罪吗？”
“牛头俑到底是什么？黑巫怎么会造出它们？”
屈突昊只知道这牛头俑是用黑巫术造出来的东西，对其来历一概不知。
“黑巫术中有一个传说，在他们黑巫皇的坟墓里有十三俑充当护卫，用来保护黑巫皇的灵柩不被打扰，以便等到有后人能够复活他。”
库都缓缓说出了关于黑巫皇的秘闻后，再多就不肯说下去。
库都和屈突昊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山居部跟瞿章的冲突要早于海州部，而且双方只是在你来我往的抢地盘，并没有发生动辄几万人的大战。
海州部却不同，山居部跟他们有着血海深仇，时刻想着怎么复仇，两人相信只要也先看到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有一队行商来找屈突昊。
“他们终于来了！”
呼都一直在等互托派来的商队，那些食盐和铁锅一到，他就可以借此在部落里增加威信，提高部众的忠诚度。
令呼都和屈突昊没有想到的是，互托也跟着商队一起到来。
“见过驸马！”
互托用最尊敬的礼节对屈突昊施礼，一点都不敢托大。
“互托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不来不行啊！山居部听说了你们跟海州部的事，就扣下了这批东西，我只能亲自前往。还好，我跟皮禄蠡还有些交情，这才得以放行，只是到这里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些。”
这时屈突昊才发现互托满脸风霜的样子，精神也有些萎靡，估计是长时间奔波给累到了。
“快里面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是没什么事，接下来就在我们部落里好好歇几天。”
互托的年纪已经不小，从绿洲到山居部需要将近一千五百多里，再从山居部到瞿章目前的位置还需要上千里，要不是他常年行商各地，换个人非得散架不可。
喝了点奶茶，互托的脸色总算缓过来一些。
“互托总管，这位是我们瞿章部大巫满库都。”
库都已经听呼都说过额纳族商队的事，对方给与瞿章这么大的帮助，他对互托也很客气。
“这一路辛苦你了，你坐好，我来给你缓解一下。”
屈突昊知道库都是要用巫气为互托缓解疲劳，他还没有跟库都说自己修炼巫术心法的事，就没自告奋勇代替。
经过库都一刻钟的巫气输出，互托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感谢大巫满出手，互托有礼了！”
大巫满在部落里的地位很高，仅次于首领和左右王，互托也不敢怠慢，对其行礼道。
“额纳族商队给瞿章带来了最需要的食盐和铁锅，我库都要感谢你才是，这点事不值一提。”
大家客气完，又坐回到垫子上。
“几位，皮禄蠡虽然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了这批货，不过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要是瞿章想用山居部的地盘走货，就必须去给他本人道歉。”
“互托你们在海州部那边遇到了阻拦没有？”
屈突昊感觉皮禄蠡这条件提得有点怪异，难道冒用他的名字，只道个歉就完了吗？
“没有，草原上哪有为难商队的部落？除非他们不想以后给我们做交易。”
在草原上，除了牛羊肉、马匹和奶制品，其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出产。
动辄一个铁锅，一把战刀，乃至食盐都要从大夏和羌地贩运过来。
如果货物从西草原走，那么最后就得过额纳河，没桥没路，完全得靠在河流平缓处搭建浮桥才能过河。
一旦马车发生倾覆，则得不偿失。
因此从山居部的地盘通过是最佳选择。
“我感觉皮禄蠡之所以能这么快知道我们冒充他，应该是义窝拓泄露了消息给他。”
呼都现在脑子越来越好使，知道乌合假扮皮禄蠡的人只有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瞿章部的人，不可能将消息透露出去。
退一步讲，即使有人想要透露给皮禄蠡，那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传过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义窝拓在事后反应了过来，又可能派人探听了皮禄蠡的行踪，以此判断一定是瞿章找人假扮的皮禄蠡。
将消息传给皮禄蠡的做法也好解释，无非就是想离间山居部和瞿章部的关系。
几人又跟互托了解了一下海州部的情形，然后将人送出去休息。
“看来我们跟山居部要联合的假消息还是吓到了义窝拓，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死敌传消息。”
屈突昊思索着，他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接着道：“我觉得这趟山居部之行必须去，不但要去，还要做好跟皮禄蠡谈联合对付山居部的准备，我猜他们也有此打算。”
“这太好了，要是能在海州部嘴里再抢到一块地盘，那我们瞿章就不愁着发展了。最好是能把他们赶回三角洲去，我们跟山居部还如从前一般以河为界。”
呼都很兴奋，他刚刚上位，要是能再夺回一部分草原，那他的声望完全会压过老瞿章。
“恐怕没那么简单，海州部现在兵强马壮，左将军越河和右将军蓬可罗都号称万人敌，右王余哥更是智勇双全。又有那么多即将长成的少年，一旦不能马上将其打败，两年后即使我们跟山居部联合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海州部现在的兵马有十五万人，还有一支庞大的预备队。
在草原争霸靠的是人，义窝拓雄心壮志，在夺得百骥草原后，就鼓励族人开始玩命生孩子。
到了现在，义窝拓的预备军恐怕已经有七八万人，只要再给他几年，海州部的铁蹄必然会踏遍东草原。
“大巫满，怎么没有听说海州部有大巫满或者巫师？”
屈突昊脑子里想的跟呼都不同，后者只想在海州部手里抢地盘，而他想着如何能够一举击败义窝拓。
“他们没有我们巫族的人，这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疑惑的地方。”
尽管各部落间在草原上都是竞争状态，这不影响巫人们相互交流，他们也不会因此出卖自己的主家。
“他们会不会有黑巫？”
既然山胡能够容忍黑巫成为自己的祭师，那么海州部又有何不可？
黑巫在巫人眼里的确是邪门歪道，不过海州部没有供养巫族人，这本身就十分反常。
巫族人除了能给部众看病消灾，还是祭祀必不可少的一员。
只有巫族人可以沟通天神，这才是巫族人在部落里享有超然地位的真正原因。
屈突昊不相信义窝拓是一个无神论者，海州部没有供养库都的族人，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供养的是黑巫。
“黑巫的手段毕竟不那么光彩，我猜义窝拓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不敢公开。”
在屈突昊没有讲出这个猜测前，库都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可当听到屈突昊的话后，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对于他很棘手。
巫族跟黑巫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虽然碍于祖训不能威胁对方的生命，但两方见面绝对不会和平相处。
“也许其他人根本就是被蒙在鼓里，我看这种可能十有八九存在，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就多了。”
屈突昊眼睛闪烁着光芒，他跟呼都的战略目的不同，当然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呼都是想在战场上战败义窝拓，而屈突昊是要让整个海州部四分五裂，最好能够将义窝拓和余哥两兄弟给干掉。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库都看出屈突昊的架势不像只是抢抢地盘而已。
“这个阴人谁搞得清？南蛮子，你说说，你不会除了抢回百骥草原外，还有别的图谋吧？”
“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
库都说过自己要做真正的草原王，但那只是一个少年的梦想，而且说这句话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你不会是真的吧？”
库都有点被屈突昊的大胆给吓到了。
“当然，以海州部目前的情况，再过几年，这东草原还有我们瞿章的立足之地吗？我想山居部也是感受到了威胁，再加上旧仇，他们想打败义窝拓的愿望必然比我们强烈。”
“你是不是想要去山居部见皮禄蠡？”
呼都虽然开了窍，但思路还是有点跟不上屈突昊。
“不！我要先去东胡，不但我去，还要带着人去，帮我们的三弟拓跋池把东胡王的位置抢过来，再让他派兵从瓯脱之地偷袭海州部。到时配合我们和山居两家，我不信义窝拓有三头六臂，能挡住我们三方的进攻？”
库都不知道两人和拓跋池的故事，问道：“你们跟东胡怎么会有联系？”
东胡相对于东草原来讲，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一千里的瓯脱之地，按照大夏话的意思就是无人区、缓冲区的意思。
据库都了解，好像从未有东草原的人和东胡有过过深的交往，恐怕屈突昊和库都是第一人。
呼都把在绿洲发生的故事讲给了库都听，后者这才明白为何屈突昊知道黑巫的存在。
“你们见到了氐殊巫师？他还好吗？我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见到他，当初在巫山时，他对我关照有加，跟我师傅的关系也是极好。”
屈突昊和呼都没想到库都和氐殊认识，还是老熟人。
“氐殊大祭师看着很好，他能出手打败班崞黎，身体好着呢！”
“这些黑巫真是可恶，这牛头俑有违天和，他们就不怕太阳神降罪吗？”
“牛头俑到底是什么？黑巫怎么会造出它们？”
屈突昊只知道这牛头俑是用黑巫术造出来的东西，对其来历一概不知。
“黑巫术中有一个传说，在他们黑巫皇的坟墓里有十三俑充当护卫，用来保护黑巫皇的灵柩不被打扰，以便等到有后人能够复活他。”
库都缓缓说出了关于黑巫皇的秘闻后，再多就不肯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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