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谷物法案背后的博弈
权势是财富最好的伙伴，吴暗毫不怀疑这一点。
在这个时代，无权无势却拥有巨大财富，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霍尔伯爵在因蒂斯拥有大量的财富，必然在那边拥有着足够的势力，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合作伙伴。
看着吴暗身体前倾，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谢尔姆.布拉班特满意的喝了口烈酒，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感受着体内“推理学员”魔药的消化，吴暗也很满意，摆出一幅认真倾听的样子。
阅读者途径就是好，聊聊天就能消化魔药。比那些打打杀杀，还要扮小丑，扮女人，扮神棍，扮智障的途径，不知道高哪去了。
“大概二十年前，也就是我父亲那一代。拉西亚伯爵还是一个濒临破产的贵族，为了财富，他娶了霍尔家族的一个旁支小姐，在贵族圈内饱受讥笑。”
“但很快那些人就笑不出来了。霍尔家的小姐不仅带来了大量的财富，还带来让人羡慕的生意：粮食和军火。”
谢尔姆吐出浓重的酒气，有些微醺。
“由于谷物法案的存在，鲁恩的粮价一直远高于其他国家。而霍尔伯爵正好有足够的实力来进口粮食，他的新党拥有大量的工厂和工人，迫切需要廉价的粮食和材料。在拉西亚伯爵和霍尔伯爵的合作下，那些小型走私商人纷纷被抓或者破产，大量的财富流入了他们的口袋。”
“这不对吧？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新党还会推动废除谷物法案？”
吴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于霍尔伯爵，他可以说非常了解，但也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因为原著只提到了他仁慈，智慧，善良的一面，但对于他巨额财产的来源，却讳莫如深。
“答案很简单，我的侦探先生，你不妨猜一猜。”
吴暗脑海转过很多念头，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原著，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谢尔姆露出一幅阴谋得逞的笑容，仿佛这一刻他才是侦探。
“其实很简单，因为霍尔伯爵的钱，已经多到不在乎这些了。”
看见吴暗一幅将信将疑的模样，他继续补充道：
“鲁恩需要进口粮食的地区，只有间海附近的几个工业城市，还有贝克兰德周围的大城市，大约有1500万人左右。你觉得这中间有多大的利润？”
吴暗回忆了一下原文，发现自己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好了，居然能记住部分内容。
小克买面包的时候，8镑的面包需要9便士，而在之前，需要11便士到15便士。
在谷物法案废除前，除去加工成本，1镑的面粉在鲁恩最多价值2便士。吴暗准备在算一算这些粮食到底能挣到多少钱，却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这样大额的计算。
这应该是通识者的领域。
“不用算了，我可以告诉你。霍尔伯爵在谷物法案废除前，从走私粮食获得的利润，每年70万费尔金左右，大概相当于20万鲁恩金镑。”
这么多.......深知鲁恩金镑价值的吴暗，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贫穷的叹息，不过转眼一想，就又觉得那里不对。
1500万人的生意，20万镑算起来也不多。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感受着身体内魔药消化进度，吴暗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这是我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粮食是一个大生意，但其中的钱并没有那么好挣，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小麦种植者而言，1000镑的小麦最后到我们手里的钱，还不到1费尔金，换成鲁恩的货币只有8苏勒。”
“霍尔伯爵虽然挣的多一些，但比起他在工业和军火上的生意，还是差太多了。当他掌握了贝克兰德银行之后，就逐渐放弃了这门生意。”
“对现在的霍尔伯爵来说，压低粮食成本，保障自己工厂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无知的小贵族和商人们还在准备倒卖粮食，殊不知霍尔伯爵已经趁机收购了大量的优良资产。”
这些你怎么从来没有和以前的侦探先生聊过........看不起人是吧！
“你来这艘船上，是为了和某个人谈生意，如果这笔生意达成，拉瑞娜女士就会破产？”
感受到体内的魔药像水一般溶解消失，吴暗精神一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我有些后悔和你说这些了，我的朋友，你不会真的是个侦探吧？”
谢尔姆端着烈酒的右手一抖，随即端起来大喝一口，说着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话语。
“我受船长内尔的委托，找出拉瑞拉女士死亡的真相。”
“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干的吧？侦探的话都是需要证据的。”
吴暗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烤鱼头馅饼，只看了一眼，顿时感觉肠胃一阵痉挛。
不知道那个天才的发明，把一条条小鱼插在面饼里面活活烤熟。
那些鱼睁大着眼睛望着天空，他甚至能看出它们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这是那些鲁恩宫廷贵族的最爱，可以听到鱼死前的痛苦哀嚎。”服务生热情的介绍着菜名，让吴暗愈发没有吃它的欲望。
想想自己身上的钱财和处境，吴暗忍住了换一份的欲望。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说道：
“我很满意，它看起来十分美味。”
服务生方才满意的摆上刀叉离开。
“我只是想帮你，我相信那不是你干的，但我同样需要证据。”
吴暗拿起刀叉，闭上了眼睛，用力切了下去。
谢尔姆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想，在拉瑞娜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坐在我对面阅读文件的绅士，哈桑先生，他阅读的不会是你们准备签订的合同吧？”
吴暗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好使过，那些不起眼的线索，在大脑中稍微组合一下，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就是一只没有脑袋的卷毛狒狒，服下阅读者魔药，也会变得聪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魔药把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模样。
“你根本不是什么农民，你是拉瑞娜请来的侦探，我来找你聊天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谢尔姆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有合作的可能。凶杀案不是件小事，尤其是拉瑞娜夫人这样的。”
吴暗刚准备否定对方的猜测，突然发现这毫无必要。对很多人而言，狱友永远比侦探更值得信任。
“没错，我确实不是为了旅游而来，你知道哈桑先生的身份吗？”
谢尔姆没有再端起酒杯，双眼看着大海，看着一群嬉戏的海鸥。
“职业经理人？但他似乎不太精通业务。”
吴暗回想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哈桑先生，布莱恩脑海中对他的记忆很淡，甚至没留下什么印象。
“他确实是职业经理人，和你们想象的不同，他掌管着拉西亚伯爵在鲁恩的所有资产，但不负责经营。”
“在最早的时候，拉西亚伯爵和霍尔伯爵两人进行跨国交易，由于路途太远，又没有电报。聪明的霍尔伯爵就有了一个好主意，双方互相持有对方在本国的资产。比如拉西亚伯爵在鲁恩的生意，就由霍尔伯爵负责经营，然后每年清算一次，根据最后的差价进行补偿。”
金融工具算是给你们玩明白了......这一下不知道节省了多少中间费用和交易成本，那些还用国家银行结汇的小商家，每年利润都交了税和手续费，那玩的过这些大人物。
“拉西亚伯爵在因蒂斯的资产，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大头都在鲁恩，由霍尔伯爵经营着。而哈桑先生，曾经是拉西亚伯爵的贴身男仆，他最信任的人，负责他在鲁恩的生意。”
“你们不会是想拿走这部分生意吧？”
谢尔姆还没有讲完，吴暗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故事轮廓：老主人死后，只剩下一个年轻的女儿。贪婪的管家勾结外人，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了。
“怎么可能，即使我们想，霍尔伯爵也不会同意的，我只是因蒂斯北方的一个乡下贵族，哈桑先生更是连爵位都没有，霍尔伯爵根本看不上我们。”
一阵清凉的海风刮过，吴暗发现谢尔姆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色。
“你们是打算让拉瑞娜继续授权给哈桑先生，让他管理那些在鲁恩的资产，然后悄悄的转移到你们的账户里，留给她和新婚丈夫一大笔债务。”
吴暗觉得自己猜出了真相，这一刻，他体内的“推理学员”魔药消化进度又往前走了一截。
谢尔姆右手紧紧的抓住酒杯，上面的青筋根根凸出。
“这不正说明你们是清白的吗？毕竟拉瑞娜女士在你们的计划里，还能多活几年。生意上的事，我不大懂，也不想掺合。”
吴暗压低了声音，就像在开解一位老朋友。
“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布拉班特男爵领有上万亩的土地，所有人都在田里辛苦的劳作，每年产出小麦几百万斤，但最后落到我们手里的，只有填饱肚子的口粮和不到1万多费尔金。而拉瑞娜他们，还有霍尔伯爵，几次转运之后，他们能拿到近2万费尔金，是我们的两倍还多。”
“这就是我们这些土地贵族的下场，因蒂斯报纸还天天抨击我们，认为我们懒惰而愚蠢，阻碍了时代的进步。”
“这些蠹虫，都应该去死！”
在这个时代，无权无势却拥有巨大财富，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霍尔伯爵在因蒂斯拥有大量的财富，必然在那边拥有着足够的势力，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合作伙伴。
看着吴暗身体前倾，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谢尔姆.布拉班特满意的喝了口烈酒，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感受着体内“推理学员”魔药的消化，吴暗也很满意，摆出一幅认真倾听的样子。
阅读者途径就是好，聊聊天就能消化魔药。比那些打打杀杀，还要扮小丑，扮女人，扮神棍，扮智障的途径，不知道高哪去了。
“大概二十年前，也就是我父亲那一代。拉西亚伯爵还是一个濒临破产的贵族，为了财富，他娶了霍尔家族的一个旁支小姐，在贵族圈内饱受讥笑。”
“但很快那些人就笑不出来了。霍尔家的小姐不仅带来了大量的财富，还带来让人羡慕的生意：粮食和军火。”
谢尔姆吐出浓重的酒气，有些微醺。
“由于谷物法案的存在，鲁恩的粮价一直远高于其他国家。而霍尔伯爵正好有足够的实力来进口粮食，他的新党拥有大量的工厂和工人，迫切需要廉价的粮食和材料。在拉西亚伯爵和霍尔伯爵的合作下，那些小型走私商人纷纷被抓或者破产，大量的财富流入了他们的口袋。”
“这不对吧？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新党还会推动废除谷物法案？”
吴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于霍尔伯爵，他可以说非常了解，但也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因为原著只提到了他仁慈，智慧，善良的一面，但对于他巨额财产的来源，却讳莫如深。
“答案很简单，我的侦探先生，你不妨猜一猜。”
吴暗脑海转过很多念头，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原著，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谢尔姆露出一幅阴谋得逞的笑容，仿佛这一刻他才是侦探。
“其实很简单，因为霍尔伯爵的钱，已经多到不在乎这些了。”
看见吴暗一幅将信将疑的模样，他继续补充道：
“鲁恩需要进口粮食的地区，只有间海附近的几个工业城市，还有贝克兰德周围的大城市，大约有1500万人左右。你觉得这中间有多大的利润？”
吴暗回忆了一下原文，发现自己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好了，居然能记住部分内容。
小克买面包的时候，8镑的面包需要9便士，而在之前，需要11便士到15便士。
在谷物法案废除前，除去加工成本，1镑的面粉在鲁恩最多价值2便士。吴暗准备在算一算这些粮食到底能挣到多少钱，却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这样大额的计算。
这应该是通识者的领域。
“不用算了，我可以告诉你。霍尔伯爵在谷物法案废除前，从走私粮食获得的利润，每年70万费尔金左右，大概相当于20万鲁恩金镑。”
这么多.......深知鲁恩金镑价值的吴暗，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贫穷的叹息，不过转眼一想，就又觉得那里不对。
1500万人的生意，20万镑算起来也不多。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感受着身体内魔药消化进度，吴暗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这是我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粮食是一个大生意，但其中的钱并没有那么好挣，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小麦种植者而言，1000镑的小麦最后到我们手里的钱，还不到1费尔金，换成鲁恩的货币只有8苏勒。”
“霍尔伯爵虽然挣的多一些，但比起他在工业和军火上的生意，还是差太多了。当他掌握了贝克兰德银行之后，就逐渐放弃了这门生意。”
“对现在的霍尔伯爵来说，压低粮食成本，保障自己工厂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无知的小贵族和商人们还在准备倒卖粮食，殊不知霍尔伯爵已经趁机收购了大量的优良资产。”
这些你怎么从来没有和以前的侦探先生聊过........看不起人是吧！
“你来这艘船上，是为了和某个人谈生意，如果这笔生意达成，拉瑞娜女士就会破产？”
感受到体内的魔药像水一般溶解消失，吴暗精神一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我有些后悔和你说这些了，我的朋友，你不会真的是个侦探吧？”
谢尔姆端着烈酒的右手一抖，随即端起来大喝一口，说着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话语。
“我受船长内尔的委托，找出拉瑞拉女士死亡的真相。”
“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干的吧？侦探的话都是需要证据的。”
吴暗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烤鱼头馅饼，只看了一眼，顿时感觉肠胃一阵痉挛。
不知道那个天才的发明，把一条条小鱼插在面饼里面活活烤熟。
那些鱼睁大着眼睛望着天空，他甚至能看出它们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这是那些鲁恩宫廷贵族的最爱，可以听到鱼死前的痛苦哀嚎。”服务生热情的介绍着菜名，让吴暗愈发没有吃它的欲望。
想想自己身上的钱财和处境，吴暗忍住了换一份的欲望。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说道：
“我很满意，它看起来十分美味。”
服务生方才满意的摆上刀叉离开。
“我只是想帮你，我相信那不是你干的，但我同样需要证据。”
吴暗拿起刀叉，闭上了眼睛，用力切了下去。
谢尔姆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想，在拉瑞娜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坐在我对面阅读文件的绅士，哈桑先生，他阅读的不会是你们准备签订的合同吧？”
吴暗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好使过，那些不起眼的线索，在大脑中稍微组合一下，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就是一只没有脑袋的卷毛狒狒，服下阅读者魔药，也会变得聪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魔药把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模样。
“你根本不是什么农民，你是拉瑞娜请来的侦探，我来找你聊天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谢尔姆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有合作的可能。凶杀案不是件小事，尤其是拉瑞娜夫人这样的。”
吴暗刚准备否定对方的猜测，突然发现这毫无必要。对很多人而言，狱友永远比侦探更值得信任。
“没错，我确实不是为了旅游而来，你知道哈桑先生的身份吗？”
谢尔姆没有再端起酒杯，双眼看着大海，看着一群嬉戏的海鸥。
“职业经理人？但他似乎不太精通业务。”
吴暗回想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哈桑先生，布莱恩脑海中对他的记忆很淡，甚至没留下什么印象。
“他确实是职业经理人，和你们想象的不同，他掌管着拉西亚伯爵在鲁恩的所有资产，但不负责经营。”
“在最早的时候，拉西亚伯爵和霍尔伯爵两人进行跨国交易，由于路途太远，又没有电报。聪明的霍尔伯爵就有了一个好主意，双方互相持有对方在本国的资产。比如拉西亚伯爵在鲁恩的生意，就由霍尔伯爵负责经营，然后每年清算一次，根据最后的差价进行补偿。”
金融工具算是给你们玩明白了......这一下不知道节省了多少中间费用和交易成本，那些还用国家银行结汇的小商家，每年利润都交了税和手续费，那玩的过这些大人物。
“拉西亚伯爵在因蒂斯的资产，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大头都在鲁恩，由霍尔伯爵经营着。而哈桑先生，曾经是拉西亚伯爵的贴身男仆，他最信任的人，负责他在鲁恩的生意。”
“你们不会是想拿走这部分生意吧？”
谢尔姆还没有讲完，吴暗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故事轮廓：老主人死后，只剩下一个年轻的女儿。贪婪的管家勾结外人，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了。
“怎么可能，即使我们想，霍尔伯爵也不会同意的，我只是因蒂斯北方的一个乡下贵族，哈桑先生更是连爵位都没有，霍尔伯爵根本看不上我们。”
一阵清凉的海风刮过，吴暗发现谢尔姆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色。
“你们是打算让拉瑞娜继续授权给哈桑先生，让他管理那些在鲁恩的资产，然后悄悄的转移到你们的账户里，留给她和新婚丈夫一大笔债务。”
吴暗觉得自己猜出了真相，这一刻，他体内的“推理学员”魔药消化进度又往前走了一截。
谢尔姆右手紧紧的抓住酒杯，上面的青筋根根凸出。
“这不正说明你们是清白的吗？毕竟拉瑞娜女士在你们的计划里，还能多活几年。生意上的事，我不大懂，也不想掺合。”
吴暗压低了声音，就像在开解一位老朋友。
“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布拉班特男爵领有上万亩的土地，所有人都在田里辛苦的劳作，每年产出小麦几百万斤，但最后落到我们手里的，只有填饱肚子的口粮和不到1万多费尔金。而拉瑞娜他们，还有霍尔伯爵，几次转运之后，他们能拿到近2万费尔金，是我们的两倍还多。”
“这就是我们这些土地贵族的下场，因蒂斯报纸还天天抨击我们，认为我们懒惰而愚蠢，阻碍了时代的进步。”
“这些蠹虫，都应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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