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易
刘世清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因为有哨探报告，西边山谷的擒生军似乎受了重挫。
金明寨及周边区域是刘世清的地盘，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这股能够能让西夏擒生军吃瘪的力量，他居然丝毫没有发觉，这可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难道延安府的种家派人过来了……”
刘世清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悉律和他早有勾结。
就在上个月，刘世清让人在西边山谷中存放了大量粮草……悉律的擒生军离开之后，会把三成收获留在山谷。
正如寇英所说，刘世清和悉律合作多次，无论人口、军械还是粮草，都交易过不少，黑吃黑、劫道、销赃之类的事情也做过很多。
寇英对刘世清的事情知道不少。
她原本是直属于小梁太后的侍卫头子，小梁太后死后便带着手下逃到这里，混进了悉律的擒生军中，因为特别能打的缘故，在悉律的队伍中地位挺高。
燕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对刘世清和悉律之间的龌龊不感兴趣，只当听来解闷。
相比刘世清和悉律的秘密，燕迴更关注金明寨的情况。
金明寨素来被称为延州门户。
西夏建国之初，元昊曾经在这里大败宋军，不过现在，这个兵家必争的险要之地已经成了来往商户的必经之地。
宋人和西夏人彼此仇视，但这并不影响双方互通有无。
民族和文化只要接触就会互相融合，这种趋势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八十几年的功夫，西夏和大宋边界的人们，就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融合到了一起，频繁往来的商贩就是最好的证明。
燕迴等人拉着两车擒生军头颅进城，守门的军士呼喝着要收城门税，被寇英揪着头发按到大车上，当时就尿了裤子，惹得几个推车的女兵哈哈大笑。
宋军在边寨一向是羸弱的代名词，否则两脚羊的称呼也不会流传至今。
被寇英戏弄的军士连手脚并用的爬滚到一边，指着大车恐慌的大叫大嚷。
“人头……车上全是人头！”
守门的军官想要过来查看，才迈了两步就被寇英用弯刀架住了脖子，随即吓的手脚发软，示意手下搬开拒马，让燕迴等人赶着大车进去。
有人拉着两车人头进城的消息很快在金明寨传开，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一些胆气壮的人还大声向燕迴等人喝彩，询问车上是谁的人头。
“擒生军的！”
寇英走在最前面，吆喝着把挡路的人撵开，大声的告诉他们。
要说西夏诸军，哪个最招宋人忌恨，自是非擒生军莫属，几乎所有居住在边塞的人，都有亲戚朋友被他们掳走的经历。
听闻这些人头是擒生军的之后，围观的众人立刻欢呼起来，几个身穿丝绸，头上缠着“卡菲耶”的胡人，还朝车上连丢了好几把钱币。
燕迴笑眯眯的朝他们拱了拱手。
金明寨在边塞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方，但在燕迴眼中，也就是个稍微大点的村子，连小镇都算不上。
陈列在街道两边的货物，除了黑漆漆的肉干，就是灰了吧唧的布匹，再有就是釉都没有上全的“精美”瓷器，没有一样能引起燕迴的兴趣。
也就这些服装迥异的番人，能让燕迴稍作关注。
“官人，饶我两颗呗……我出15贯！”
有个军士模样的人大着胆子招呼燕迴。
燕迴还未回答，寇英就喝骂起来：“滚！穷鬼，15贯就想买俩……哼，连只耳朵也不卖给你！”
那人很是不忿，但看到寇英手持弯刀的凶悍的样子又不敢惹，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哄笑。
刘世清早就得了奏报，听说车上载的都是擒生军人头之后，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急忙让人帮自己顶盔挂甲，带着亲兵们拦住了燕迴等人。
“你就是刘世清？”
燕迴做事一向开门见山，不等刘世清讲话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这儿有两车擒生军的人头，准备便宜点处理给你……其中有个叫悉律的家伙，他的人头免费送你。”
赶车的雌虎营军士听燕迴这样说，立刻跳到车上翻腾，过了一会儿才很尴尬的告诉燕迴。
“将军，没找到，可能压在下面了……”
寇英见状急忙走到大车边上，扫了里面一眼之后训斥着说道：“笨蛋，你不会把这些脑袋先丢到那边吗，反正都是卖给刘知寨的，就当让他们先看看货。”
赶车的军卒答应了一声，拿起脑袋就往路边的空地上丢……也是悉律坏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两大车人头，一直翻到最后十几个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脑袋。
“将军……你要的人头。”
这个名字叫做王招娣的军卒把悉律的人头递给燕迴。
燕迴才不会碰这么恶心的东西，朝刘世清那边努努嘴，示意王招娣把脑袋丢过去，然后数落道：“赶紧把手上身上的东西弄干净……姑娘家家的这么埋汰！”
王招娣见燕迴不像生气的样子，便和几个军卒聚到大车后面，笑嘻嘻的用土清理身上的血迹和石灰。
寇英心细，悄悄在燕迴耳边解释：“石灰不能沾水，得先用土擦干尽了，然后才能用水洗。”
燕迴点了点头，看到刘世清己经确认了悉律的头颅，于是对他说道：“怎么样，刘知寨，看清楚了吧？”
“那边一共有……”
说到这里燕迴卡了壳，寇英立刻很有眼色的提醒：“将军，共157颗人头。”
“哦，157人头，算你10万贯，这个价格很便宜吧？”
燕迴笑呵呵地说，不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口气变得很不善。
刚才他说10万贯的时候，刘世清的几个手下拽出了刀……这让他立刻生出了冲上去把这帮人全部干翻的念头。
至于后果，燕迴是不考虑的。
刘世清也被10万贯的价格激怒了。
他的年纪不到三十，气性从来就没有好过，以往对于燕迴这样的家伙，历来是先教训一顿再说。
然而今天刘氏将门的祖坟上不知道冒了什么烟，让刘世清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只要一有动作，对面的人就会像洪涛巨浪一般，冲过来把他洗涮的干干净净。
因为有哨探报告，西边山谷的擒生军似乎受了重挫。
金明寨及周边区域是刘世清的地盘，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这股能够能让西夏擒生军吃瘪的力量，他居然丝毫没有发觉，这可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难道延安府的种家派人过来了……”
刘世清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悉律和他早有勾结。
就在上个月，刘世清让人在西边山谷中存放了大量粮草……悉律的擒生军离开之后，会把三成收获留在山谷。
正如寇英所说，刘世清和悉律合作多次，无论人口、军械还是粮草，都交易过不少，黑吃黑、劫道、销赃之类的事情也做过很多。
寇英对刘世清的事情知道不少。
她原本是直属于小梁太后的侍卫头子，小梁太后死后便带着手下逃到这里，混进了悉律的擒生军中，因为特别能打的缘故，在悉律的队伍中地位挺高。
燕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对刘世清和悉律之间的龌龊不感兴趣，只当听来解闷。
相比刘世清和悉律的秘密，燕迴更关注金明寨的情况。
金明寨素来被称为延州门户。
西夏建国之初，元昊曾经在这里大败宋军，不过现在，这个兵家必争的险要之地已经成了来往商户的必经之地。
宋人和西夏人彼此仇视，但这并不影响双方互通有无。
民族和文化只要接触就会互相融合，这种趋势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八十几年的功夫，西夏和大宋边界的人们，就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融合到了一起，频繁往来的商贩就是最好的证明。
燕迴等人拉着两车擒生军头颅进城，守门的军士呼喝着要收城门税，被寇英揪着头发按到大车上，当时就尿了裤子，惹得几个推车的女兵哈哈大笑。
宋军在边寨一向是羸弱的代名词，否则两脚羊的称呼也不会流传至今。
被寇英戏弄的军士连手脚并用的爬滚到一边，指着大车恐慌的大叫大嚷。
“人头……车上全是人头！”
守门的军官想要过来查看，才迈了两步就被寇英用弯刀架住了脖子，随即吓的手脚发软，示意手下搬开拒马，让燕迴等人赶着大车进去。
有人拉着两车人头进城的消息很快在金明寨传开，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一些胆气壮的人还大声向燕迴等人喝彩，询问车上是谁的人头。
“擒生军的！”
寇英走在最前面，吆喝着把挡路的人撵开，大声的告诉他们。
要说西夏诸军，哪个最招宋人忌恨，自是非擒生军莫属，几乎所有居住在边塞的人，都有亲戚朋友被他们掳走的经历。
听闻这些人头是擒生军的之后，围观的众人立刻欢呼起来，几个身穿丝绸，头上缠着“卡菲耶”的胡人，还朝车上连丢了好几把钱币。
燕迴笑眯眯的朝他们拱了拱手。
金明寨在边塞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方，但在燕迴眼中，也就是个稍微大点的村子，连小镇都算不上。
陈列在街道两边的货物，除了黑漆漆的肉干，就是灰了吧唧的布匹，再有就是釉都没有上全的“精美”瓷器，没有一样能引起燕迴的兴趣。
也就这些服装迥异的番人，能让燕迴稍作关注。
“官人，饶我两颗呗……我出15贯！”
有个军士模样的人大着胆子招呼燕迴。
燕迴还未回答，寇英就喝骂起来：“滚！穷鬼，15贯就想买俩……哼，连只耳朵也不卖给你！”
那人很是不忿，但看到寇英手持弯刀的凶悍的样子又不敢惹，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哄笑。
刘世清早就得了奏报，听说车上载的都是擒生军人头之后，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急忙让人帮自己顶盔挂甲，带着亲兵们拦住了燕迴等人。
“你就是刘世清？”
燕迴做事一向开门见山，不等刘世清讲话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这儿有两车擒生军的人头，准备便宜点处理给你……其中有个叫悉律的家伙，他的人头免费送你。”
赶车的雌虎营军士听燕迴这样说，立刻跳到车上翻腾，过了一会儿才很尴尬的告诉燕迴。
“将军，没找到，可能压在下面了……”
寇英见状急忙走到大车边上，扫了里面一眼之后训斥着说道：“笨蛋，你不会把这些脑袋先丢到那边吗，反正都是卖给刘知寨的，就当让他们先看看货。”
赶车的军卒答应了一声，拿起脑袋就往路边的空地上丢……也是悉律坏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两大车人头，一直翻到最后十几个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脑袋。
“将军……你要的人头。”
这个名字叫做王招娣的军卒把悉律的人头递给燕迴。
燕迴才不会碰这么恶心的东西，朝刘世清那边努努嘴，示意王招娣把脑袋丢过去，然后数落道：“赶紧把手上身上的东西弄干净……姑娘家家的这么埋汰！”
王招娣见燕迴不像生气的样子，便和几个军卒聚到大车后面，笑嘻嘻的用土清理身上的血迹和石灰。
寇英心细，悄悄在燕迴耳边解释：“石灰不能沾水，得先用土擦干尽了，然后才能用水洗。”
燕迴点了点头，看到刘世清己经确认了悉律的头颅，于是对他说道：“怎么样，刘知寨，看清楚了吧？”
“那边一共有……”
说到这里燕迴卡了壳，寇英立刻很有眼色的提醒：“将军，共157颗人头。”
“哦，157人头，算你10万贯，这个价格很便宜吧？”
燕迴笑呵呵地说，不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口气变得很不善。
刚才他说10万贯的时候，刘世清的几个手下拽出了刀……这让他立刻生出了冲上去把这帮人全部干翻的念头。
至于后果，燕迴是不考虑的。
刘世清也被10万贯的价格激怒了。
他的年纪不到三十，气性从来就没有好过，以往对于燕迴这样的家伙，历来是先教训一顿再说。
然而今天刘氏将门的祖坟上不知道冒了什么烟，让刘世清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只要一有动作，对面的人就会像洪涛巨浪一般，冲过来把他洗涮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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