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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只,喵!夺人性命的音乐

    原来这帮人是从遥远的地方迁徙而来的,本以为来到山里可以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没想到这座林子里居然有妖出没。

    而那些妖精们容忍他们存在的条件竟然是要他们供奉婴儿,为了自保,他们不得以才将婴儿带上山,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也带上了刀具,打算和妖精们同归于尽。

    只是没想到正巧碰上我们,又碰上天式在妖精的老巢布下过引妖阵,也算阴差阳错帮了他们一把。

    “不对!”,我厉声打断他们的苦苦讨饶:“那你们为什么要吃掉自己的小孩呢?”

    “小孩是被那些妖精杀的,这已经是今年第4个了,两位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那边的草木之中看看,那里还埋着其他村子的村民们上交的小孩遗骨。”

    顺着男人所知之处看去,我确定那里就是夜晚产生奇异幻境的地方,遂立即走过去查看。小心翼翼用刀掰开几片状如荷叶一般绿植来看,却见从草丛之中忽然扬起一片绿色粉末来。

    姑奶奶反应灵敏,赶忙转身捂住口鼻遮挡。正是这时,草丛中跃出两只鹌鹑来,一大一小,慌张就要逃命而去。

    另一边天式瞧见了,立刻用妖力幻化出一道无形的墙面来,正正挡在两只鹌鹑的逃跑路线上,它们撞头倒地之时,又瞬间被天式拿捏住脖颈,狠狠甩到地面。

    小的那只鹌鹑因妖力不稳而化形,与它不同,大的那只是出于自保才变出原型,于是中招的刹那间就被甩出个人形模样来,是个样貌较好的中年女子。

    一席绿衫体态轻盈,她双手捂住流血的腹部,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小的那只鹌鹑则瑟瑟发抖地躲在她的背后。

    大约是知道活不了多久,中年女子虚弱无比却又嚣张至极:“你们究竟是人是妖?明明是妖身,为何要帮着凡人残害同类!”

    吹开身上残留的绿色粉末,甩着两把大刀我缓缓走进她:“哈,你这妖孽真是能言巧辩,同类?刚刚你还想害我呢!”

    “那不过是些致人迷幻的药粉而已!”,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嘶哑,一时间我还真比她不过。

    只能听她继续绝望地申辩:“那些两脚羊卑鄙无耻之极,明明刚来这片土地时,是我们见他们饥寒交迫,可怜无助,才定下约定,与其易子而食,不同将孩子送于我们,我们便将这山脉的资源赠与他们。想当初,双方达成约定时,他们可是千恩万谢,如今却要反悔,想夺取整片山脉,无耻之尤,禽兽不如。是,那小孩是我们杀的,可现下吞下肚的却是他们自己!这帮人与妖孽又有何差异?!”

    跳脱出人妖视角来看:大旱之际,妖精霸占一方资源,是为过错。人妖交易既成,反叛者是为过错。二者皆有不对,像这种难分对错的情况,确实少见。

    人妖积怨已久,或许我们根本不该干涉,我默默看向身旁的天式,希望聪慧如他,能够做出更合适的决定......

    后来,天式并没有亲手杀那些凡人,不过也有没有解他们的定身法,至于山林之中那些豺狼虎豹肯不肯放过他们,就属于他们自己的命数了。

    也是那日之后我才晓得母鹌鹑原来是只孔雀,在她临死前的交托下,小鹌鹑从此以后就跟了天式。不过小鹌鹑也确确实实是个开过荤腥的妖精,不晓得什么是人类,只因他们一直用两脚羊来称呼凡人。

    妖精食人精元,就好比人类吸毒,想戒毒哪会那么容易?所以多年以后,我亲眼见她吞人精元之时,就生了要灭掉她的心思。

    时间流朔,思绪被拉得久远,又急速返归......

    月光下,弯刀闪过一瞬间的银光,同时花孔雀的定身被及时解开,天式强大的妖力朝我袭来,一时间,姑奶奶的手脚被禁锢住,无法动弹。

    眼看我针对的是她,被松开的花孔雀也是瞬间地向后一退,不过反应灵敏的她,随即惊恐化为愤怒,双目冒火,带着极大的恨意,伸手一扬就将一大波的绿色粉末,铺天盖地朝姑奶奶当面洒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粉末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然而一时间被天式制约住的我,根本无暇抵挡。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眨眼一瞬间......

    最终那些粉末还是没有落在本姑娘的身上,就像我当初的那一掌,终究没有落到天式的心口一般。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间就这么出现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和先知,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他像风一样快速,快速得令妖精都觉得猝不及防。

    是阿司。关键时候,是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入怀里,那些绿幽幽地粉末也不出意料的全部落在他的背后。

    花孔雀的母亲擅制迷幻剂,然花孔雀自己则不同,她身上的粉末大都是致人于死地的妖毒,何况方才的粉末是用来针对姑奶奶我的,保不齐就是什么立即见效,让人当场死翘翘的毒。

    尤其是当阿司下一秒就额头直冒虚汗地躺在我怀里时,不否认,姑奶奶杀心四起,恨不得当即就将花孔雀挫骨扬灰了!

    紧急关头,黄彰和小由他们快速冲过来替阿司查看着,好在黄彰本就是个炼丹的,常年要与草药打交道,此刻也只有他或许还能看出花孔雀使得什么手段。

    太平更是果决,未免花孔雀逃跑,断却阿司最后的生机,立即便甩开一根金丝线牢牢将对方缠住。脱口而出一句经典评价:“最毒妇人心!”

    花孔雀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样,欲向一旁的天式求救,无奈下毒这种行为乃是天式最为不耻的,加之还有天薇站在身旁,防止她哥哥心软救人,这套“绿茶”的做派就更不管什么用了。

    片刻后,天式眉头深锁,徐步上前,厉声叫着花孔雀拿出解药。

    “我是不是快死了......”

    另一边阿司躺在我的膝盖上,轻柔地问着。半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除了嘴唇泛紫,额间不停流着虚汗,一如既往还是白日那副温和儒雅的模样。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相信我......”

    握着他温暖的掌心,我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连自己都不敢保证的话。或许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如果今天阿司死了,哪怕和天式同归于尽,姑奶奶也一定会砍了那只花孔雀,不死不休!

    他用孱弱的气力,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跟我说话:“你以前说,我可以对你许愿,不管什么,你都会替我做到的。”

    可怜的阿司,我懂你的愤恨,你的无辜......感叹你还那样青春年少,就要被那恶毒的妖精害死,相识一场,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于是我满含热泪地向他保证:“是,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不~”,他费力的打断我,极度的难受让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却依旧懂事地冲我微微一笑:“我的第一个愿望,我的千岁,如果她能够喜欢我就好了......”

    愣了愣,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就听一旁又是把脉又是验血验粉末,忙得手忙脚乱的黄彰终于开口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演言情小说呢,我们这是玄幻本,玄幻本!”

    话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粒雪白的小丸子来,粗鲁地塞进阿司的嘴里,然后又骂骂咧咧吐出“碍事”俩字,一把推开姑奶奶?!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借机报复!周围那么大空间,拢共就我们三个,哪个占着他的地盘了不成!谁都不推,偏推姑奶奶我!

    随即就见黄鼠狼席地而坐,一门心思施展妖力,徐徐输入阿司体内,似乎是想快速催动药丸的效力,一副天地都不能打扰的模样......还真不好对他发作。

    就在姑奶奶既觉得满腹憋屈,又无所事事,焦躁得不行之时,身后递来一只手,手掌中心放着一颗绿色药丸,天式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解药~”

    双手环抱胸前,我转头抬眸去看。

    同样是绿色的眼眸,天式的眸子因为有墨色的纹路在里面,要更显翠绿和沉寂,我的则要浅淡一些。若说震慑,他的眼眸看上去确实要比我的更显可怕一些。

    只是现下这一刻,姑奶奶眼眸里的冷淡和疏离是明晃晃,不带半分遮掩的,比他平日里的漠然更为寡淡,或许是不习惯,对方第一次在我面前垂下眸来。

    我转而又瞧了瞧不远处被悃成粽子的花孔雀,她亦是一副不甘心的瞧着我。

    随后视线才再次转移到天式手中的解药上,姑奶奶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这次是我偷袭她在前,她下毒在后。没能杀掉她,是姑奶奶我运气不好;她没毒死我,也是她没本事,两两相抵,怨不得谁吃了亏。只是这个解药么......”

    顿了顿,我的双眼在天式与花孔雀之间不断徘徊,语气也变得越发阴狠:“我这个人向来卑鄙惯了,看谁都是无耻之徒。就往日恩怨来看,我要是她,一定用更厉害的毒药来骗你......不信,你尝尝看~”

    话音落地,我浅浅一笑看着天式,满脸的戏谑。

    本来只是特意想讽刺他天真,谁知对方看了看我,竟扬手就要吞下那枚药丸。

    “不要!”,随着花孔雀的一声惊叫,天式手中的药丸被姑奶奶反手打落在地。

    一时间,相顾无言......

    多年不见,我亦忘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坦坦荡荡地脾性,越是如此,越叫人生气。

    “黑乌鸦,死三八快来帮忙!”

    经过方才的一番消耗,另一头的黄鼠狼妖力稀疏,一个人顾全不及,大吵大嚷地召唤着我和太平。

    几乎没有再多瞧某人一眼,我赶忙转身去黄彰那里帮忙。另一边的太平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加上黄鼠狼似乎有办法的样子,他也就干脆松开了花孔雀,直奔我们这边......

    天薇欲过来帮忙,被我言语阻止了:“天薇!今天谢谢你了。不过姐姐暂时顾不过来你,未免你哥哥再来寻我的麻烦,你还是先跟他走吧。”

    “汝窑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听你的话,留下纸条,其实......”

    对方声音极低,即便没有转头,我亦想象的到,天薇此时的手足无措,这件事情不能怪她,她只是好意,想让我和她哥哥再见上一面,然而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突发状况。

    “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解释,语气放得温和些:“去吧~”

    于是,不一会儿,想见的、不想见的人就都走了......

    一心扑在救人上,我们之中似乎没有人意识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待我们虚脱至极,打算将解毒后晕厥过去的阿司打包带回家时,天已将明,晨光将至,周围空无一人,半空中云层翻涌,仿若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