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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只,喵!攻击我的太平

    那背影的身高、身材以及所穿的衣服,都和现下黄鼠狼的一模一样,很难不让人混淆。可世上总不会有两个黄鼠狼的,念及于此,我俩才略微有些震动。

    这时只见那道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果然!一张与黄鼠狼一模一样的脸突现眼前,带着阴森和诡异的笑容,在这片黑暗中显得异常惊悚恐怖。

    那厮发出一阵“桀桀桀”地怪异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落在人的身上,惊起一阵鸡皮疙瘩。

    于是......下一秒他就被一记高抬腿踹出了视线!

    “你大爷的!”,姑奶奶冲着黑暗处就是一阵咒骂:“一个老臭獾都姑奶奶都受不了,你他娘的居然还敢给姑奶奶来俩!找削!”

    感觉肩膀被戳了戳,我看向一旁,果然身旁一道漠然的视线反观过来,他道:“人还在呢~”

    当真本人的面,表达对对方嫌弃好像确实不太礼貌。不过打飞一个后,姑奶奶不知怎么就想通了:既然都是黄鼠狼,那还分什么真假呀!

    姑奶奶淡然回应:“嗯,那就一起~”

    于是一个简单的抬臂,站在我身旁那货的翘挺的鼻子里顿时也流出两道鲜血来......

    紧接着,整栋楼就飘荡起黄鼠狼的杀人誓言来,他在后头追着,我在前面跑。不一会儿,也不知是我俩谁跑没影了,总之,他不见了。

    自从打飞两只黄鼠狼,我心情格外平静,胆子也顺势打开了。顺着黑暗的布控,我独自在长廊和展厅内漫无目的的游走,走着走着还真叫我在二楼一个放满玉珏的展厅里看见了陷入沉睡的太平和天式。

    他二人直立在那儿,围着无数玻璃展柜其中单件陈摆的一个,双手摆出结印的姿势,似乎是在布施某种妖法时不小心中招的。

    结合他二人的实力想到的法术,一定攻无不克,说不定正是控制魇的关键!然而现下的关键却是.......我该如何唤醒他们。

    我琢磨着无论如何人还是要齐全的好,毕竟团结力量大么。(脑中一念闪过黄鼠狼形单影只的身影。......嗯~,他不算人......)

    现下的太平和天式如同石化的木头桩子,好在他们离得不算远,一边拉住一只胳膊,我闭上眼,打算用自己的意识钻入他们的潜意识。

    实则作为一只披着猫皮的半妖,大部分先天法术我都是不会的。咒和法阵是后学的,妖力也是后天充盈的,至于猫皮的自主附带技能只有俩,一个绿瞳一个砍刀,砍刀还是用指甲自制的,以上就是我行走江湖所有的本钱。

    然而说巧不巧的,姑奶奶还会另一种潜入并控制自我或他人意志的法术,因为不自带妖的本身技能,这类先天法术学起来会让人吃尽苦头。我自己个儿自然是不想学的,无奈的是山神婆婆她老人家非逼着我学,还每天早中晚三次亲自陪练,为此甚至还逼着我吃入许多的丹药。

    也不知是不是早就预知到有今天,她老人家当初才那么严厉的要我学这些,以前觉得痛苦枯燥,现在想来分外感谢她的摧残。

    随着眼前一黑,姑奶奶的身影就换了个地界......

    乌云疾卷,狂风呼啸,诡异的云层不断重叠,笼罩在眼前的一片山头上。乌云中夹杂着风暴与雷鸣,红色的闪电凄厉地划过黑色的夜空,像一场声势浩大的天罚。

    这里是太平和天式的意识界,也是他们的梦境。仿佛置身一片原始森林,漆黑幽暗,依稀可辨人木,周遭丛林密布,到处都是灌木荆棘。

    奇怪的是,这里的树木都呈现一种黄褐色,上面似乎还有包浆的粘液;草也是如此,虽然看上去是绿色,却像在水中浸泡了许久,只能简单的维持形态,摸一下就立刻腐烂的不成样子,闻一闻,滂臭,空气中也因此夹杂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连土地也是粘腻的,忍住反胃地冲动,我小心翼翼在这片地界上寻找着那两个一无所踪的人。

    冰凉的草划过肌肤,湿漉漉的感觉触动着姑奶奶每一根神经,红色的闪电划过头顶,一声雷暴炸响在耳边......

    正在我分神的功夫,一道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手持银鞭,劈头盖脸就朝我打来。认出那根银鞭,姑奶奶也不好反击,只能向后跳跃,对方则不依不饶的连续攻击,逼得我只能不断闪躲,边闪边解释:“太平,你大爷的眼睛什么时候瞎的,是我呀!快住手!”

    对方高声大喝:“打得就是你!”

    我擦!神思一顿,姑奶奶差点火冒三丈。

    小蝴蝶说得没错,魇可以召唤出人心底最害怕最恐惧的东西。莫不是太平这家伙内心最害怕的......居然是我!就像我刚刚在楼下的大厅里看见了另一只黄鼠狼一样。

    而且眼前的太平越打越凶,好像急于将我解决一样,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异样。他似乎是有伤在身,才会用这种拼了命的打法,而且按他的实力,对付我尚且不需要这么拼命才对。估计是遭到背叛,受过伤,才会以为我就是刚才那个假货。

    这时候为了保命,我也就不得不和他过过真招了。一边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一边也不能少了嘴皮子上的解释,否则两个人同归于尽,岂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

    “你个死太平,黑乌鸦,内心世界那么变态,难怪没什么智商,姑奶奶好心来救你,你他娘的把姑奶奶当地鼠那么打,你是疯癫了还是脑壳坏掉了,脑袋不会用扔马桶里直接冲走啊,挂在脖子上不嫌累得慌......”

    “停!”对方突然一抬手,比了个暂停,胳膊撑在他自己的银鞭上,显然是有些疲累了:“你说得有道理......”

    喘了口气,调理了一会儿内息,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金丝线来,似乎是想出了验证的方法,他对方又道:“这样......你给我绑一下,绑得住就算你是。”

    这主意听起来还算有些靠谱,上下打量对方两眼,我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如果实在没有别的主意也只能先这样,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给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喏,绑得住吧,我就说我是真的,现在总信了?”

    对方扯了扯手里的线头,确认牢固后,淡淡看了我一眼:“信你不如信鬼~”

    说罢拽着我就跟遛狗似的向前走去......

    顿觉精神与信任受到双重打击,姑奶奶石化当场。等反应过来时,手中多了两把大砍刀,在手腕周边挥舞着。虽然现下被绑暂时砍不了人,那也代表了我内心的决绝,就好比发誓的人手中一定要比出的三柱香那般,是一个意义。

    冲着太平的背影我咬牙切齿:“黑乌鸦,等这阵过了,你要不好好给姑奶奶一个解释,姑奶奶一定把你砍成肉沫,抹面包吃!要么你因为姑奶奶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否则这篇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过不去!”

    “两回!”走在前头的黑乌鸦突然开口,停下脚步,转眼看我,眼里的冷漠冰冻三尺:“我被同样一张脸坑了两回,事不过三!”

    呃......这种情况说好笑吧,感觉有点没同情心;说无奈吧,还有点忍不住嘴角上扬。

    理解性地收起大砍刀,我无奈的跟上对方继续前进的脚步,笑道:“那也不是我坑的呀!”

    “有区别吗?”,太平问。

    太平怕我这件事,就好比我讨厌黄鼠狼,真的假的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有些傲娇,还有些自得,我含蓄且不好意思地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话:“不过,你怎么会......怕我呢~”

    “怕你?”对方冷冷回答:“我怕的是黑猫的背叛。”

    “背叛?为什么会是背叛?我们俩个相处这么久了,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坑爹的战友。”

    “你污蔑我。”

    “天下谁人不识君。”

    “你污蔑我。”

    “今年三月初你打麻将偷牌被我发现,答应只要我不说就给我两颗豆子一直没给;四月利用我抓鬼的陷进坑黄彰,害得我被罚三个月月俸,说要赔一直没赔;没到五月,还是四月,月底打麻将的时候偷拿我的豆子,而且那次我们俩打得还是对家;五月你打翻黄彰的朱砂......”

    “够了!”,我一声咆哮打断了太平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话。

    树林很安静,天空中的雷鸣似乎也消失无踪了,一时间周遭安静如鸡......

    颤抖着双唇,我单纯又无辜地看向天空,眼看一排蝙蝠飞过颅顶,就像我桀骜不羁、自由飞翔的一生。

    怀抱着仅有的心虚与愧疚,道:“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