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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只,喵!魇

    这俩人的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啊?还有这场景、这画面......

    我说呢!少了个小三......啊呸,绿孔雀,这不就是我和天式分道扬镳的名场面吗!

    似乎是来晚了一些,进度条已经直接拉到砍人的镜头了。

    “要不要管管?”,太平在一旁问我。

    “没事~”,据我所了解的情节后面是砍不着的。不对,是打不着吧?我没记得我有拿起大砍刀这部分啊?欸,甭管是啥,反正他身后的花孔雀会出来替他挨就是了。

    于是就在我刚和太平信誓旦旦打着包票,“不会砍”的“砍”字还没说完时,我俩就眼睁睁看着一道白光闪过,那把锋利的银色弯刀直直插入天式的胸膛......!

    “可是这里是梦~”,太平依旧是那张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脸,温吞吞地说完他想说的。

    “你不早说!”,寂静的森林,响起我的一声惊叫。

    弯刀从胸膛拔出,鲜血也像断开的水龙头一样从胸前流出,天式倒在地上,梦境中的另一个我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身后赶来的太平拦住去路。

    梦中的一切NPC都属于魇魔的一部分,所以眼前这个假的我和方才坑太平的我等同于同一个人,他俩之间自然有帐要慢慢算个清楚。

    另一边,我则跑上前,再一次将躺倒在地上的天式揽在怀里,用妖力替他止住不断流淌的鲜血......

    这一次,天式没有失去意识。虽然他可能也没有分辨出什么现在的我和刚才的我有什么区别,抚上我驱动妖力替他止血的那只手,他静静地瞧着我,宛如夜空中的一轮新月,明亮而皎洁,碧绿的瞳孔是月光下的翡翠般的湖泊。

    良久,他轻缓开口:“让你生气了,真是抱歉~”

    仿佛一阵夏季的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湖心泛起阵阵的涟漪,我纠着一颗心,半开玩笑的回他:“原来你真的那么害怕我砍你啊~”

    “我是怕你生气。”

    森林的空气悄然流转,满满的血腥味夹杂着泥土充斥在鼻尖。太平和另一个我厮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耳朵像开启了自动消音功能,只觉得十分模糊。唯一落入耳中的仅有天式云淡风轻的说话声。

    “阿窑......”

    “嗯?”

    “好久不见~”

    那一刻我知道,原来他是分得清的,这句好久不见是在弥补那次在天台上的相见,我也没再敢问他为什么分得清还要站在那里平白挨刺。因为我更知道,不是所有东西弥补后都能天衣无缝的。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我说。

    “看来你想到办法了?”,他浅笑。

    尽管很久不见,可这并不妨碍他依然是最懂我的一个。拿天薇的话说,我眼睛不过转半圈,他都知道我是想先跨左腿,还是先迈右脚。

    “在梦里,再厉害的人也不会是魇的对手,只有出去才有办法。我现下变身的时辰不定,可左右都是凌晨时分,今天还没变,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天式接过我的话:“是啊,你的猫身有破除幻术的效果。”

    我又接着说:“如果变身的时候你和太平能待在我身边,说不定我们就能一起出去。”

    他回我:“主意不错。”

    血渐渐止住了,天式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他的伤口自愈能力向来很变态。

    树叶临风,空气中又多了几分静默,也许是天式的手太过冰冷,也许是天气有些寒凉。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还在身后厮杀的太平,难怪他最害怕的就是姑奶奶叛变,即便不叛变,就这样放任他一个人辛辛苦苦单打独斗,也是十分不讲义气的表现了。

    未免有看热闹的嫌疑,我尽量收起目光,不注意身后的动静;也未免显得太没良心,我尽量找一些正经的话题问着天式。

    “花孔雀呢,驾鹤西去了?”,可惜姑奶奶嘴比脑子快。

    天式稍稍愣愣:“......,还没死。不过她失踪了,似乎是一只来历不明的大妖将她绑走了,我还在找她。”

    “哦~,那我祝她鹏程万里。”,嘴再一次快过了脑子。

    毕竟是多年断交,总归生疏了一些,我俩动不动就陷入了静默和尴尬的氛围,本姑娘只得另寻一个话题。

    “对了,你和太平打算怎么对付魇?”

    “玄玑魁斗聚星浊清阵,咳咳......逼出它的真身,再装入妖冥使的琉璃罐里。”

    只想着找话题来缓解尴尬,倒忘了天式现下还受着伤,还一个劲儿让他陪我聊天。见对方发出一阵轻咳,我才注意到他气息不顺,最好是不能多说话的,心中略微有了些许愧疚,忙道:“那你现在受伤了,这种高阶的咒阵岂不是......”

    “不是还有你吗,咳咳咳......”

    我?惊得姑奶奶差点没一蹦三尺。正想和对方解释我还没具备这种技能时,只觉胸中一股涨热,手脚里的骨头都要变化,赶忙高呼了一声“太平”。

    往日的太平反应虽然冷淡,但不代表关键时候就不机敏;说话虽然温吞,并不代表做事就不快速,尤其人家还耳朵好使,脑瓜子聪明。

    也不和另一个我多做纠结,那厮一个飞身就朝我们扑了过来,那么大一块头,姑奶奶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砸死。好在接触的一瞬间,我们齐齐从空间内逃脱出来。

    站在玻璃展柜面前的太平和天式顿时清醒过来,因为在梦境中受了伤,现实中的天式胸前必然也会出现同样一道血红色的伤口。玄色的袍子虽看不太明显,但看他失重一般支撑站在展柜前,单手捂着胸膛,就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

    至于拽着他们胳膊的我,自然就更加不出意外地变回了一只黑猫。

    “必须尽快抓住魇~”,太平说。

    天式受伤了,而我又这个样子,连想试一试的可能都没了。想要开启咒阵施法,现在就只能依靠和我走散的那只黄鼠狼了。

    “得找到黄彰,他跟我一起进来的。”,我道。

    可是如果再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好不容易清醒的我们几个要是再度入梦就更遭了。正想着要不先退出去时,耳边竟然传来了花蝴蝶的隔空传音。

    黄彰刚才就已经被它带出去了,小蝴蝶让我们快出去,因为小由和阿司那边出了事情。于是太平扶着天式,我们赶忙从展厅内出来。

    见我们出来,天薇先是一愣,随后发现她哥哥受伤后又急又慌,忙问怎么了。便是这时小可爱都顾及着他哥哥的吩咐,一点不敢懈怠地守着禁锢阵法。

    “天薇,赶紧把这屁都没用的禁制给撤了,照顾你哥。”

    撂下两句话,顺道把天式扔给天薇后,我和太平又急急赶去公园的外围那个停车的地方。

    魇通过梦境可以化身万物,无处不在。小由和阿司就是因为等我们时等得困了,二人在车上打一个盹的功夫,就让魇给钻了空子。

    当我们赶到时,黄鼠狼已经拉住小由的手,不知道用了什么劳什子的法子,进入了小由的意识界。

    “黄彰是利用黄符造出的一个空间结印。”太平在黄彰的脚边发现一丝未燃尽的黄色灰屑,大概的揣测道。

    “我将他带出来的时候,这家伙还什么没主意,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入梦了?果然是真爱啊~”,小蝴蝶振动着翅膀在一旁念念叨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其实要想入梦很简单,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尝试,或者直接倒地睡一觉也能成,难就难在要如何从被魇控制的梦里出来。

    黑夜中翅膀泛着流光溢彩,同为使用幻术空间的品种,我瞅那蝴蝶飞来飞去十分的不顺眼,便将主意打到它的头上:“小蝴蝶,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说出来,以前的事情姑奶奶算你既往不咎。”

    “别小蝴蝶,小蝴蝶的叫,说不定你还没我大呢~”,对方用娘里娘气的声音,爱答不理的态度回着我。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猫......最爱扑蝶。”,亮出我尖锐锋利的爪子,在水泥地上划拉出一道一道鲜明的痕迹。

    对方向后躲了躲,冒出一句男声来:“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