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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可能我还是不懂你

    男子看着眼前是那样熟悉的女子,此时却显得陌生起来,沉默半晌才缓过神,强装镇定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还没开始交往呢,这话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了,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不过我认真想过了,方秋我们真的不合适。”

    女子的坦白,像是给了方秋重重一巴掌,方秋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次两人见面会得到最终答案,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用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草草收尾,此刻的方秋瞬间没有了反驳的欲望。

    方秋盯着女子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她说谎的证据,可那冷漠又坚定的目光如弯刀般划伤了方秋的心,这使得方秋更加不知所措。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不是也是喜欢我的吗?”已经无法用正常思维组织语言的方秋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你现在给我听清楚,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好你说说你是怎么个喜欢,你真的懂我真的了解我吗?”

    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又说道:

    “我们只不过是一起生活了八年的朋友罢了,方秋我们不小了,你还搞不清现状吗?你要是真喜欢我那你就跟我考一个高中啊!我并没有歧视你辍学就业的意思,只是我们要认清现实,不该谈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答应我好吗?”

    女子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白皙美丽的脸庞此时已涨得通红,相比情绪激动的女子,方秋则显得异常平静,这并不是装的,只是深深的无力和失望,使他失去了表达能力,已无力反驳,女子的话犹如判官正审问将死的对手:

    “说出你的遗言,好让你走之前别留什么遗憾。”

    方秋望着女子,用着最后的力气喊出了她的名字“鹿夏!”

    可回应他的,却是早已离去的鹿夏与城市霓虹交错而模糊的背影,只剩方秋独自在这座孤寂的街道凌乱,雪掩埋了散落的白色礼盒,也掩埋了少年赤诚滚烫的心。

    礼盒中是铝制的长方块,那是方秋在兼职的工厂,用一瓶好酒收买班长花一天时间加工出来的,正面是一朵加工精细的四叶草,反面也是四叶草相比正面小四五倍,加工更加精细,可再细致的东西在此刻也显得暗淡无光。

    那是她最喜欢的植物

    每到平安夜他都会送给她四叶草或是花花姑娘图案包装好的礼盒,里面是一颗蛇果,比普通苹果价格贵了八九倍,方秋从没给自己买过,因为家境很差,加上父母离异,医院还有半身瘫痪的妹妹,他从不舍得买来吃。

    鹿夏每次都会捧着方秋送来的平安果,将自己课桌上堆满的包装更为精美的平安果晾在一边,把眼睛眯成一道线,笑道:

    “还是你最懂我。”

    方秋从回忆中将自己抽出,望着桌上不知何时增加的七八个空酒杯喃喃道: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

    废墟下猛地一声巨响将方秋从回忆中抽出,身处废墟堆顶端的他感受到了下方的异动,摇了摇头,将对讲机别在腰间,他抚摸着抽出的长刀,从百米高的废墟堆一跃而下,身后拖出几个幻影像一颗在天边滑落的星辰,换做普通人这无疑是在作死,一脸从容的方秋却很自然的跳了下去。

    巨型废墟堆随之崩塌,诡异的吼叫伴随着血色红光从崩塌形成的巨坑射出,冲散浓烟,贯穿云层撕裂了苍穹,如有千万人打鼓般轰鸣声响起。

    方秋从未听过如此异响,约九米高的身影缓缓从巨坑中走出,大地随着它的迈出的步伐而剧烈抖动。

    “如此沉重的轰鸣难道是这大家伙心脏跳动的声音吗?”方秋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如此身形的守护者,执行过两次任务的方秋也是头一次见。

    方秋想起曾经白发男子对他说过:

    古人认为每座城市都会有一个守护神,庇佑着当地的人们不受天灾和邪晦之物的侵害,他们也会为其建造庙宇,为自己祈福。

    可随着人类进步科技发达,人们有了应对天灾的能力后,守护神被遗忘也逐渐埋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守护者们却从未离开,因信奉的人越来越少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喂!你说为什么人类如此忘本?守护者为什么这么执着?”方秋向身旁的白发男子不解的质问道

    “人类这种生物极其复杂,他们遇见强大的事物或人时会情不自禁的产生敬畏,有时会向弱者施以援手,但这些都是基于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如果你对于他们会产生利益时他们会把你供得像个祖宗,但触及到他们最大利益时他们会想尽办法整死你。”

    “这就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类能生存至今的生存之道。”白发男子没有看向身旁的方秋只是给自己开了瓶酒倒入杯中。

    “还有,下次叫我川长老。”

    再次停止回忆的方秋不语,向身前庞大的守护者拜了拜,以表敬畏。

    与这种高强度的对手战斗并非方秋本意,可想到轩轩还在白发男子那里,为了带着妹妹一起回到曾经的世界,他不得不这么做。

    只是停顿片刻,便瞬身间便闪到守护者脚下,没等其做出反应,猛地一刀砍在那被古铜色皮肤所包裹的脚踝处。

    方秋挥刀力道之大,挥出刀的瞬间,刀刃像是突破音障,被一层肉眼可见的气流所包裹瞬间劈出,随即一阵刺耳的碰撞声从刀刃间传出。

    方秋持刀的手被震的发麻,刀刃微微震动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方秋没做停歇紧接着在守护者腰间及脖颈处连挥数百刀,无数刀影如暴风骤雨般打下。

    可效果却并不是很理想,守护者皮肤微裂像是只擦破了点皮,方秋挥刀的手臂此时也到了极限,手臂充血不停颤抖着。

    居然不管用,怎么可能?这刀是方秋击败的第一位守护者的獠牙所铸,在曾经无数次交手中从未落过下风,难道这次要栽在这里了吗.....

    不对,一定有破绽,再多试几次!方秋迅速将刀换到另一只手上,可下一秒便愣在原地,一双巨大的血红色双眸亮起,狠狠的瞪着他,一阵寒意从脊背传来。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挤压着方秋的身躯,守护者不知何时握紧的巨拳与方秋相隔不过百丈,若被打中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