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焰与烟雾
“啊，孑兄，怎么是你，伪装成你的怪物去哪了？”
白寻觅瞪大眼睛，故作迷茫。
“它跑了，你先把电锯放下！”
孑双焰很无奈，你装也要装得像点啊，手上还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哦，好的。”
白寻觅后知后觉地抬起电锯，关闭电锯开关。
“孑兄，我好怕啊！”
“不用怕，我在这，怪物不会回来了。”
“你，你刚才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到处都是烟雾，烟雾中还有怪物，老吓人了，你看，我后背的衣服都被抓破了，我好害怕啊！”
“要不是刚好带了电锯，你就见不到我了。”
孑双焰神情一僵，差点信了，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白寻觅玩得挺欢的，他估计真相信白寻觅很害怕。
现在和他诉苦来，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手下留情，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甘一发解释。
“等下，让我先说句话。”
“我刚才也被困在烟雾中，到处在找你，我运气好一点，没遇到怪物。”
“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明知道白寻觅在装，他却还要配合演戏，他真是太善良了。
“刚才差点伤到你，还好你的棍子挺结实，抱歉啊，孑兄。”
“没事，这种凶器，还是注意点好。”
孑双焰摆摆手，故作轻松，心中却在翻白眼。
是恨不得给他来个透心凉吧，还抱歉，他信个鬼！
“发生什么了？”
刚从后厨返回的甘一发，眉头紧皱。
食堂内遍布残肢，像极凶案现场，尤其白寻觅手中的电锯，还有那一地的刀具，更是增添了几分氛围。
“发哥，这个，等下再说吧。”
孑双焰搓搓手，笑容含蓄，欲盖弥彰。
“小子，过来，趁热喝了。”
甘一发放下汤罐，招呼白寻觅坐下，没有理会孑双焰。
“来了”，白寻觅放下电锯，屁颠地坐下，“发哥，这就是‘怒火’吗？”
汤罐很普通，汤本身清澈见底，没有露出一丝香味，看着就像清水，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汤罐中飘着的“东西”。
不是肉，也不是骨，也不是什么虫子。
而是一朵火焰，或者说，像是火焰的“东西”。
它静静地在汤中悬浮，没有散发热量，也没有摇曳不定。
“嗯”
甘一发点点头，表示肯定，没有多说。
接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捏着一只小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他看向孑双焰，“过来，你的。”
虽然语气平淡，话也很短，孑双焰却如蒙大赦，赶紧坐下，捧起茶杯。
“多谢发哥。”
看着茶杯内的液体，孑双焰面露欣喜，头一仰，一口饮尽，双眼微眯，面色第一次微红，似乎很享受。
真的没问题？
虽然只瞟了一眼，白寻觅还是看到，茶杯中液体的模样。
应该也是“怒火”，除了火焰小了很多，同样清澈见底。
被甘一发一直看着，白寻觅只好端起汤罐，将汤罐靠近嘴边，心中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喝。
系统没有提示，应该是可以喝。
任务的提示，不要触怒厨师，至少表明一点，甘一发对他没有恶意，至少，一开始没有恶意。
看到孑双焰看向他，白寻觅心一横，仰头，大口吞咽，早死早超生。
有孑双焰以身试毒在先，他倒是没那么害怕，只是担心会变成之前的食客。
但是，被两个未知的“怪物”盯着，他不喝也得喝，也只有喝下料理，才能完成系统任务。
“怒火”入口，和它的名字不同，味道清凉甘甜，像是解暑的山泉水。
“就这？”
白寻觅满脸疑惑，很是不解。
“快了，来了。”
甘一发脸上横肉抖动。露出微笑。
“啥，来了？”
白寻觅刚问完，就感觉浑身一热，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声，还没听清，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身体趴在桌上，瞪大眼睛看向甘一发。
“哈哈，这小子不会以为自己被骗了吧？”孑双焰拍桌大笑，看向甘一发，“发哥，你看到没，这小子竟然怀疑你害他，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甘一发探手检查，发现白寻觅只是昏迷了，一抬手，一股火焰燃起，将白寻觅连同椅子包裹，缓缓漂浮而起，飘向房间角落。
接着，火焰脱离身体，在白寻觅身前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将他隔绝。
甘一发看向孑双焰，抬起手，“会说话就多说点，我很担心你以后没机会再说话了。”
“喂喂，发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吗？”
孑双焰嬉笑道。
身上冒出一股浓烟，在身前形成一面椭圆屏障，恰好将汹涌的火焰抵御在外。
火焰无法前进，只能附着在烟雾屏障上，疯狂燃烧，一缕缕烟雾被焚烧至虚无，却有更多的烟雾，被孑双焰补充到屏障中。
“发哥，我们好好聊聊不好吗？”
孑双焰把玩手中的茶杯，似乎很轻松。
“我可不觉得，有和你聊的必要。”甘一发冷哼一声，五指缓缓握拳，“或者说，你真的觉得，你有和我聊的资格？”
话音刚落，屏障外的火焰，瞬间凝结成一只巨大的火焰巨手，将烟雾屏障握在手中，粗大的手指向内收紧，屏障顿时布满裂纹，岌岌可危。
“怎么可能，你竟然是统帅级，这不可能！”
孑双焰面露惊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面上滚动，堪堪停在边缘。
眼看烟雾屏障即将破碎，孑双焰不再托大，双手向前伸，手掌交叉，更加浓郁的烟雾从身体冒出，不停注入屏障中，依旧无法阻止屏障破裂。
一缕缕细小的火焰，渗入屏障的缝隙中，将裂纹不断扩大，形成一张巨大的蛛网，随时都会崩溃。
“统帅级，很难吗？”甘一发笑道。
“现在，我们之间，也该好好算算了，你，准备好了吗？”甘一发神色玩味，扭扭脖子，活动肩膀，身上响起连绵的关节错位声。
“等下，发哥，有话好说！”孑双焰大喊道。
但是，甘一发并没有理会，手掌瞬间握拳，抓着烟雾屏障的火焰巨手，直接将屏障抓碎。
眼看火焰巨手就要合拢，孑双焰面露狠色，将双手抱在胸前，浓郁的烟雾从身体内涌出，将他完全笼罩，此时，火焰巨手刚好收紧。
“轰”
火焰巨手瞬间碎裂，烟雾裹挟着火星四处飞溅，眼看就要扩散到整个食堂。
甘一发大手一挥，一道火焰龙卷显现，强大的吸力，将房间内四散的烟雾和火星卷入其中，颜色越来越暗。
紧接着，火焰龙卷冲出食堂大门，径直飞向夜空，在空中化成漫天火星，像是一朵盛大的烟火。
烟雾散去，露出孑双焰狼狈的身影。
他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战铠，战铠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的西装，隐约有些焦痕，胸口和关节上的兽首护具，布满裂纹，似乎一触即碎。
最严重的，应该是他脸上的伤口，从眼角延伸到肩膀，露出惨白的内部，翻卷的血肉也是惨白的颜色，烟雾不断融入伤口，没过多久，他脸上的伤口完全消失，像是从未出现。
“等等，发哥，你就不想知道这个活人是哪里来的吗？”
眼看甘一发还要继续动手，孑双焰指向白寻觅，大声喊道。
要是再被火焰巨手抓一次，他除了逃，别无选择，至于能不能逃走，还是个未知数。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如果说不清楚，那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赔偿我的‘客人’。”
甘一发双手抱在胸前，一道火焰在身边环绕，像是一条炙热的游龙。
“先让我喘口气。”
孑双焰拍掉头上残余的火星，残破的战铠消散成烟雾，飞速融入身体，破损的西装，在烟雾的冲刷下，焕然一新。
戴上礼帽，检查身上没有瑕疵后，孑双焰露出温和的笑容，再度化身优雅的绅士，顶着甘一发的死亡凝视，走到桌前坐下。
甘一发眉头狂跳，思虑着是否要食言时。
孑双焰终于开口说道，“他叫弥洵，应该是个假名，我是在门口遇到他的，他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
？？？
甘一发怒了。
就这？
这也配叫解释？
环绕在身边的火龙，瞬间扑向孑双焰。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孑双焰赶紧喊道。
火龙贴面而止，炽热的高温贴在脸上，孑双焰动也不敢动。
他就开个玩笑，差一点就和火焰负距离接触。
“说重点，没有下次。”
甘一发面色微冷，收回火龙。
弹飞帽檐上的火星，孑双焰收敛笑意，武力他打不过甘一发，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行事。
“咳，据我推测，首先，他不是误入黑城，看他的装束，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很容易就能猜出。”
“然后呢？”
甘一发掌心燃起火焰，怒气有点压抑不住，要是孑双焰只有这点能耐，他就不客气了。
“还有，别急，我在门口和他聊了几句。”
“听他亲口所述，他所知道的深夜食堂，只是一个都市传说，所以，他是那边的人。”
“发哥应该也知道，七星城和黑城一体两面，两座城市联系紧密，却又相对隔绝，也并非完全隔绝。”
“他能来到这里，不可能是因为意外，肯定借助了一些手段，或者说，有着人在帮助他。”
“只有教会的那群疯子，才掌握进入那边的办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您应该也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点不正常。”
“存在感薄弱。”
“这种特质，很少会在人类身上出现。”
“所以，在您默许之下，我用那些劣等骸族试探他，您应该也感知到了吧。”
“只要不是直视，很难确认他的存在，用劫力锁定他，却看到很有意思的一幕，发哥要不要猜猜。”
孑双焰停顿，看向甘一发，却只看到甘一发的死亡凝视。
“你确定要我猜？”
甘一发只说了一句，孑双焰眉头一挑，瞬间懂了。
再说谜语，就送他火葬呗。
“在感知的视角，他的存在就是一团迷雾，无法锁定，也无法窥探，甚至，似乎隐藏着某种大恐怖。”
劫力，虽然叫劫力，却是精气神三维结合的特殊能量，是发动异能的基础，常态下可以随时转换成精气神之一，堪称万金油的存在。
当时的感觉，孑双焰回想起来，还是冷汗直流，越是拨开迷雾，越是恐惧，他根本没看到迷雾内的存在，就已经精疲力竭。
若非，那个存在似乎在沉睡，在他窥探的那一刻，估计已经死了。
白寻觅瞪大眼睛，故作迷茫。
“它跑了，你先把电锯放下！”
孑双焰很无奈，你装也要装得像点啊，手上还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哦，好的。”
白寻觅后知后觉地抬起电锯，关闭电锯开关。
“孑兄，我好怕啊！”
“不用怕，我在这，怪物不会回来了。”
“你，你刚才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到处都是烟雾，烟雾中还有怪物，老吓人了，你看，我后背的衣服都被抓破了，我好害怕啊！”
“要不是刚好带了电锯，你就见不到我了。”
孑双焰神情一僵，差点信了，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白寻觅玩得挺欢的，他估计真相信白寻觅很害怕。
现在和他诉苦来，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手下留情，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甘一发解释。
“等下，让我先说句话。”
“我刚才也被困在烟雾中，到处在找你，我运气好一点，没遇到怪物。”
“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明知道白寻觅在装，他却还要配合演戏，他真是太善良了。
“刚才差点伤到你，还好你的棍子挺结实，抱歉啊，孑兄。”
“没事，这种凶器，还是注意点好。”
孑双焰摆摆手，故作轻松，心中却在翻白眼。
是恨不得给他来个透心凉吧，还抱歉，他信个鬼！
“发生什么了？”
刚从后厨返回的甘一发，眉头紧皱。
食堂内遍布残肢，像极凶案现场，尤其白寻觅手中的电锯，还有那一地的刀具，更是增添了几分氛围。
“发哥，这个，等下再说吧。”
孑双焰搓搓手，笑容含蓄，欲盖弥彰。
“小子，过来，趁热喝了。”
甘一发放下汤罐，招呼白寻觅坐下，没有理会孑双焰。
“来了”，白寻觅放下电锯，屁颠地坐下，“发哥，这就是‘怒火’吗？”
汤罐很普通，汤本身清澈见底，没有露出一丝香味，看着就像清水，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汤罐中飘着的“东西”。
不是肉，也不是骨，也不是什么虫子。
而是一朵火焰，或者说，像是火焰的“东西”。
它静静地在汤中悬浮，没有散发热量，也没有摇曳不定。
“嗯”
甘一发点点头，表示肯定，没有多说。
接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捏着一只小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他看向孑双焰，“过来，你的。”
虽然语气平淡，话也很短，孑双焰却如蒙大赦，赶紧坐下，捧起茶杯。
“多谢发哥。”
看着茶杯内的液体，孑双焰面露欣喜，头一仰，一口饮尽，双眼微眯，面色第一次微红，似乎很享受。
真的没问题？
虽然只瞟了一眼，白寻觅还是看到，茶杯中液体的模样。
应该也是“怒火”，除了火焰小了很多，同样清澈见底。
被甘一发一直看着，白寻觅只好端起汤罐，将汤罐靠近嘴边，心中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喝。
系统没有提示，应该是可以喝。
任务的提示，不要触怒厨师，至少表明一点，甘一发对他没有恶意，至少，一开始没有恶意。
看到孑双焰看向他，白寻觅心一横，仰头，大口吞咽，早死早超生。
有孑双焰以身试毒在先，他倒是没那么害怕，只是担心会变成之前的食客。
但是，被两个未知的“怪物”盯着，他不喝也得喝，也只有喝下料理，才能完成系统任务。
“怒火”入口，和它的名字不同，味道清凉甘甜，像是解暑的山泉水。
“就这？”
白寻觅满脸疑惑，很是不解。
“快了，来了。”
甘一发脸上横肉抖动。露出微笑。
“啥，来了？”
白寻觅刚问完，就感觉浑身一热，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声，还没听清，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身体趴在桌上，瞪大眼睛看向甘一发。
“哈哈，这小子不会以为自己被骗了吧？”孑双焰拍桌大笑，看向甘一发，“发哥，你看到没，这小子竟然怀疑你害他，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甘一发探手检查，发现白寻觅只是昏迷了，一抬手，一股火焰燃起，将白寻觅连同椅子包裹，缓缓漂浮而起，飘向房间角落。
接着，火焰脱离身体，在白寻觅身前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将他隔绝。
甘一发看向孑双焰，抬起手，“会说话就多说点，我很担心你以后没机会再说话了。”
“喂喂，发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吗？”
孑双焰嬉笑道。
身上冒出一股浓烟，在身前形成一面椭圆屏障，恰好将汹涌的火焰抵御在外。
火焰无法前进，只能附着在烟雾屏障上，疯狂燃烧，一缕缕烟雾被焚烧至虚无，却有更多的烟雾，被孑双焰补充到屏障中。
“发哥，我们好好聊聊不好吗？”
孑双焰把玩手中的茶杯，似乎很轻松。
“我可不觉得，有和你聊的必要。”甘一发冷哼一声，五指缓缓握拳，“或者说，你真的觉得，你有和我聊的资格？”
话音刚落，屏障外的火焰，瞬间凝结成一只巨大的火焰巨手，将烟雾屏障握在手中，粗大的手指向内收紧，屏障顿时布满裂纹，岌岌可危。
“怎么可能，你竟然是统帅级，这不可能！”
孑双焰面露惊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面上滚动，堪堪停在边缘。
眼看烟雾屏障即将破碎，孑双焰不再托大，双手向前伸，手掌交叉，更加浓郁的烟雾从身体冒出，不停注入屏障中，依旧无法阻止屏障破裂。
一缕缕细小的火焰，渗入屏障的缝隙中，将裂纹不断扩大，形成一张巨大的蛛网，随时都会崩溃。
“统帅级，很难吗？”甘一发笑道。
“现在，我们之间，也该好好算算了，你，准备好了吗？”甘一发神色玩味，扭扭脖子，活动肩膀，身上响起连绵的关节错位声。
“等下，发哥，有话好说！”孑双焰大喊道。
但是，甘一发并没有理会，手掌瞬间握拳，抓着烟雾屏障的火焰巨手，直接将屏障抓碎。
眼看火焰巨手就要合拢，孑双焰面露狠色，将双手抱在胸前，浓郁的烟雾从身体内涌出，将他完全笼罩，此时，火焰巨手刚好收紧。
“轰”
火焰巨手瞬间碎裂，烟雾裹挟着火星四处飞溅，眼看就要扩散到整个食堂。
甘一发大手一挥，一道火焰龙卷显现，强大的吸力，将房间内四散的烟雾和火星卷入其中，颜色越来越暗。
紧接着，火焰龙卷冲出食堂大门，径直飞向夜空，在空中化成漫天火星，像是一朵盛大的烟火。
烟雾散去，露出孑双焰狼狈的身影。
他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战铠，战铠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的西装，隐约有些焦痕，胸口和关节上的兽首护具，布满裂纹，似乎一触即碎。
最严重的，应该是他脸上的伤口，从眼角延伸到肩膀，露出惨白的内部，翻卷的血肉也是惨白的颜色，烟雾不断融入伤口，没过多久，他脸上的伤口完全消失，像是从未出现。
“等等，发哥，你就不想知道这个活人是哪里来的吗？”
眼看甘一发还要继续动手，孑双焰指向白寻觅，大声喊道。
要是再被火焰巨手抓一次，他除了逃，别无选择，至于能不能逃走，还是个未知数。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如果说不清楚，那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赔偿我的‘客人’。”
甘一发双手抱在胸前，一道火焰在身边环绕，像是一条炙热的游龙。
“先让我喘口气。”
孑双焰拍掉头上残余的火星，残破的战铠消散成烟雾，飞速融入身体，破损的西装，在烟雾的冲刷下，焕然一新。
戴上礼帽，检查身上没有瑕疵后，孑双焰露出温和的笑容，再度化身优雅的绅士，顶着甘一发的死亡凝视，走到桌前坐下。
甘一发眉头狂跳，思虑着是否要食言时。
孑双焰终于开口说道，“他叫弥洵，应该是个假名，我是在门口遇到他的，他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
？？？
甘一发怒了。
就这？
这也配叫解释？
环绕在身边的火龙，瞬间扑向孑双焰。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孑双焰赶紧喊道。
火龙贴面而止，炽热的高温贴在脸上，孑双焰动也不敢动。
他就开个玩笑，差一点就和火焰负距离接触。
“说重点，没有下次。”
甘一发面色微冷，收回火龙。
弹飞帽檐上的火星，孑双焰收敛笑意，武力他打不过甘一发，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行事。
“咳，据我推测，首先，他不是误入黑城，看他的装束，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很容易就能猜出。”
“然后呢？”
甘一发掌心燃起火焰，怒气有点压抑不住，要是孑双焰只有这点能耐，他就不客气了。
“还有，别急，我在门口和他聊了几句。”
“听他亲口所述，他所知道的深夜食堂，只是一个都市传说，所以，他是那边的人。”
“发哥应该也知道，七星城和黑城一体两面，两座城市联系紧密，却又相对隔绝，也并非完全隔绝。”
“他能来到这里，不可能是因为意外，肯定借助了一些手段，或者说，有着人在帮助他。”
“只有教会的那群疯子，才掌握进入那边的办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您应该也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点不正常。”
“存在感薄弱。”
“这种特质，很少会在人类身上出现。”
“所以，在您默许之下，我用那些劣等骸族试探他，您应该也感知到了吧。”
“只要不是直视，很难确认他的存在，用劫力锁定他，却看到很有意思的一幕，发哥要不要猜猜。”
孑双焰停顿，看向甘一发，却只看到甘一发的死亡凝视。
“你确定要我猜？”
甘一发只说了一句，孑双焰眉头一挑，瞬间懂了。
再说谜语，就送他火葬呗。
“在感知的视角，他的存在就是一团迷雾，无法锁定，也无法窥探，甚至，似乎隐藏着某种大恐怖。”
劫力，虽然叫劫力，却是精气神三维结合的特殊能量，是发动异能的基础，常态下可以随时转换成精气神之一，堪称万金油的存在。
当时的感觉，孑双焰回想起来，还是冷汗直流，越是拨开迷雾，越是恐惧，他根本没看到迷雾内的存在，就已经精疲力竭。
若非，那个存在似乎在沉睡，在他窥探的那一刻，估计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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