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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诅咒(修)

    当秦越二人从快餐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四十,此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还去医院?”上车后苏眉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秦越。

    “回书屋吧。”秦越掏出手机看了看,罗天远这个点儿应该已经上了飞机,他和张静瑶之间的事也算有了个结局,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

    第三次任务暂时还不会降临,至于沈墨那边到现在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想必在丘山执事的周旋下已经有了缓和的余地……

    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望着不停摆动的雨刮器,秦越长长舒了口气。

    将秦越在书屋门口放下之后苏眉随即掉转了车头,绯红的车身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打开店门,一股夹杂着纸墨味儿的霉腥气扑鼻而来。

    这曾经是秦越最喜欢的味道,秦越的母亲是一名农村小学教师,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家住在学校的一间闲置办公室里,每到寒暑假的时候秦越就会向母亲要下那间不知建于何时的图书室的钥匙,然后一个人趴在里面唯一的一张老式课桌上看上整整一天的书。

    对于秦越来说那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经历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让年少的秦越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原来除了他身边的同学、老师以及自己那见多识广的父亲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人和物。

    时隔多年,让秦越没想到的是他会在另外一个类似的地方,重新领略到了这个世界上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想起楚峰的嘱托,秦越便打算趁着天黑前的这段时间把书屋打扫一下。

    原本应该放松的双休日因为这场意外到来的大雨让此刻的街头显得有些聒噪。

    迟迟不变的红灯下是缓慢推进的车流,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成了车内的人们发泄的对象。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秦越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外边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几个小时前还在拥堵的马路上此时也变得通畅起来。

    坐在干净的柜台后面,秦越望着对面墙上的那只老式挂钟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楚峰,随着秒针的转动,秦越的眼皮越来越重,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

    …………

    与此同时,在通往天龙山的土路上一辆出租车正颠簸前行。

    “师父,我们会不会走错路啰?”身穿苗疆服饰的少女从黑漆漆的窗外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老妇。

    “不会,你师叔给我发的就是这个位置。”老妇双目微闭,显得有些萎靡,干枯的手掌叠加着拄着弯把拐棍,佝偻的身子随着车辆的颠簸左右摇晃。

    “都走好久了怎么还不到……”少女嘟囔着再次拨出了那串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还是关机,”少女皱了皱眉,“师父,你说师叔的手机是不是手机丢啰?”

    “莫再说话。”老妇闭着眼睛轻叱了一声。

    “莫说就莫说。”少女撅嘴嘟囔了一句。

    “哎,小姑娘,听你们这意思是来天龙山找人的吧?”司机是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一路不就断地从后视镜上偷瞄着后排座的少女。

    少女低着头偷看了师父一眼,不知该不该接胖司机的话。

    老妇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少女往前探了探身子悄声问胖司机,“司机大哥,还有多久到嘛。”

    胖司机听得脑后少女吐气如兰,当即后背一麻,心神荡漾,差点一脚急刹停下。

    “快了快了。”胖司机转头看了眼两个座位之间少女的脸,咽了咽口水,往少女身后努了努嘴,回过头去往少女脸边靠了靠,“小妹妹,让你师父好好休息,你坐前边来陪哥聊聊天。”

    少女琼鼻微皱,连忙抽身坐了回去,胖司机满嘴的大蒜味儿让她心生厌恶。

    胖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少女的表情,脸色顿时一阴,“我说小妹妹,哥哥可是一番好意啊,你可不要不领情!”

    少女眼中一变,就要伸手向腰间摸去,身旁的师父这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个青肚皮猢狲,怎么这么不懂事,司机大哥是看为师年纪大了,想让为师好好休息,还不赶紧爬到前边去!”

    胖司机听懂了师父话里的意思,当即面露得意,缓缓将车速减了下来,稳稳停住后满脸笑意的转过头来,“老人家别生气,年轻人不懂事,说两句就算了,今天我给你们打个95折。”

    师父爬满皱纹的脸上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喽。”

    少女满脸不情愿的开门下车,胖司机则是满面欢喜的连忙探着身子给少女开门。

    少女嘟囔着嘴使劲儿拉住了车门,以此发泄心中的不爽。

    胖司机盯着少女白花花的小腿咽了咽口水,把手放在了挡把头上,少女下意识地往门边靠了靠,往下拽了拽裙子。

    胖司机笑了笑,看了眼后视镜,“老人家坐好了。”随即挂挡起步。

    此时,在距离出租车两百米外的一个弯道口一辆没有开灯的银灰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车上的红斑年轻人戴着夜视眼镜,双手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副驾驶上的干巴老头不时的看着反光镜。

    “那辆车还在跟着咱们。”干巴老头看了眼反光镜里的那盏独眼车灯,收回目光又看向前方那辆颠簸中的车尾灯,“会不会是老婆子的人?”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红斑年轻人把着方向盘沉着脸说道。

    “难道是官方的人?”干巴老头皱了皱眉又看了眼反光镜。

    “不像。”此时的红斑年轻人显得心事重重,似乎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如果不是那就一定是接头人!”干巴老头眼中一沉,“我们就在这里动手!”

    “我再压一压他,等出租车走远再动。”红斑年轻人看了眼反光镜,将车速减了下来。

    “停车了!”干巴老头这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红斑年轻人一脚急刹,车辆猛地停了下来,反光镜里的那辆独眼厢式货车在黑暗中停了下来。

    “他想干什么?”红斑年轻人皱眉看着反光镜。

    “狗日的想跑!”干巴老头脸色一紧,连忙催促红斑年轻人掉头。

    “他可能是想引开我们!”红斑年轻人道。

    “为什么?”干巴老头皱眉看向他。

    “因为他想帮冥婆脱身。”红斑年轻人道。

    “你怎么知道?”干巴老头声音一沉反声问道。

    “你还在怀疑我?”红斑年轻人脸色亦是变得难看起来。

    “我是不敢相信任何人,”干巴老头看了看自己的那只手,干枯的手臂上爬满了黑色的烂疮,“这个诅咒跟了我大半辈子,再不解除怕是永远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