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泥娃娃
星期天，宠物店生意正好。李瑶一直忙到晚上8点过才得闲，当她带着耙耳朵回到岳帆家的时候，小花已经回来了，只是它已经恢复了体型，趴在地上一脸冷漠地瞅着岳帆和邓扬旗。
“咋回事？”李瑶有点懵。
“孩子太聪明，瞒不过。快来吧，就等你了。”岳帆搓着手兴冲冲地说道。
李瑶松了狗绳，耙耳朵走到几人面前摇着尾巴挨个闻了闻，就乖乖地跑到沙发上趴着了，看来下午没少消耗体力。
“快来，瑶瑶姐姐，二叔说如果有多余的成丹，会给我一颗！”邓扬旗的西瓜头得意地晃了晃，炫耀地说道。
李瑶也打起精神，朝着几人走去。
凌远端着不锈钢锅，里面已经盛好了10枚洗髓丹的材料。他气定神闲地说道：“炼丹分为火炼和水炼，火炼主要用于药材类灵丹，水炼则是用于矿物类灵丹。炼丹的时候要辅以真气引导药材在高温下的相互融合，以及剔除杂质。洗髓丹是初阶灵丹，眼下能找到的材料也只有这些……”
“二叔，那洗髓丹是用火炼吗？”岳帆插话道。
“不错，”凌远答道，随即看了看李瑶说：“以后你淬炼了火灵之气后可以学一下炼丹，因为火灵之气这种真气非常适合火炼，成功率很高。”
“好，好的。”李瑶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突然抽问的学生一般，有些怯怯地应道。
凌远点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天地灵气稀薄，我体内的真气也不比昔日之磅礴。所以我只能尝试10枚的量，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那以后呢？”岳帆又接嘴问道。
“自然是要等我真气恢复之后了。以当下的情况来说，恐怕得要一周的时间。”凌远认真地答道。
小花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撇了撇嘴，嘀咕道：“仙师干、干嘛对他们这么好，我、我们都自顾不暇了……”
凌远并没有看小花，他端着锅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说道：“我初到此处，与你一样真气尽散。如果不是遇到小帆，你我或许就不能像如今这样有个安稳的落脚地，能继续修炼。承了恩情，自当奉还。你是妖，境界未达，可以无所顾忌。我不行，也不能，否则念头不通达，影响日后修炼。至于李瑶，既然她已觉醒灵根，那帮衬一把有何不可？”
说完这些，凌远把锅端上灶台，侧头看看岳帆，接着道：“你的五行灵根极弱，你最好只以强身健体为目的。”
岳帆正感慨于凌远之前的那一番话，听到这儿，不仅扯了扯嘴角。这意思是让他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我呢？”邓扬旗突然问道：“二叔，我也想成为仙人！”
凌远眼神柔和，嘴角含笑，“你太年幼，我只能探查到你根骨不错。至于灵根资质，现在还看不出来。”
“哦……”邓扬旗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小拳头攥得紧紧地对着凌远说道：“二叔，加油！”
凌远微微颔首，转回身面向灶台，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良久，凌远都没有任何动作。
岳帆不禁问道：“怎么了？”
只听凌远盯着平整的燃气灶，悠悠地道：“此为何物？如何生火？”
……
少顷。随着不锈钢锅的加热，凌远双手虚托，两掌中缓缓涌出淡淡的月白色雾气飘入锅中，将那些药材缠绕、碾压。药材渐渐飘起来，在不锈钢锅中部的位置打着转。
岳帆、李瑶以及站在一个小板凳上的邓扬旗围在凌远身后，死死地盯着锅内。
只见通过不断的加热和碾压，不少褐色的药渣被剥离出掉落在锅底，剩余的部分逐渐融合在一起。此时，凌远双手掐了个法诀，加大了真气的输送，白色雾气渐浓。
凌远额头微微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所有人连大口呼吸都不敢，邓扬旗更是小嘴张成了“O”型，双手攥紧了衣角。
“小花，来。”凌远突然转头对趴在地上的小花招呼了一声。
小花立刻起身，两次跳跃便来到凌远身旁。它挤开岳帆，直立起身看了看锅里的情形，见药材已经有融合趋势，可却像受到未知的抗力，彼此排斥着，始终无法完全交融。
“小花，来一口！”凌远沉声道。
“呼……”闻言，小花立即呼出一口灰色的气流，迅速钻入药材的缝隙之中。
瞬间，那灰色气流像是一道枷锁般把所有药材紧紧收束成一个药团，不断有棕褐色的液体从中渗出，很快又被锅里的高温给蒸发殆尽。
做完这些，小花四脚着地，喘了两口气，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岳帆，这才缓步离开。
而岳帆已经看入了迷，不断在心里暗暗称奇。
半小时后。
凌远展开双臂，两掌相对，向着不锈钢锅缓缓靠近。快接近锅口时，双掌一颤，月白色雾气陡然蓬勃而出，宛若实质的轻纱般网住药团。
“嗤……”
那药团骤然炸开却又被白雾牢牢兜住，外层灰褐色干裂的渣块被甩出，露出了里面数枚紫褐色的药丸。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枚。
凌远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从脸颊滚落，双手微微颤抖。他闭上双眼，动作未停。锅内那十枚药丸开始飞速旋转，表面的坑洞处不断冒出褐色的水珠却又迅速蒸发。随着药丸的旋转越来越快，药丸的体积也越来越小，形状越来越圆……
叮！当！
像是失去了束缚般，十枚药丸突然带着一阵火热的气息和浓郁的药香旋转着飞出不锈钢锅，叮叮当当地散落四处。
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药丸怎么飞出来了，就见凌远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地往后倒去，直接瘫倒在了岳帆的胸膛上。
岳帆先是胸口因为凌远撞到了旧伤而一阵胀痛，紧接着下意识就用双手环住了凌远的小腹，右腿惯性地向后踏了一步。谁知，左腿因为有伤承不了重，使不上劲，于是他膝盖一软，就抱着凌远摔倒在地。
见状，邓扬旗立马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满脸慌张。
李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二人。凌远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岳帆咬着嘴唇，在背后死死地抱住凌远。她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甜啊。
“果然什么都比不过磕真人CP啊！”李瑶喃喃道。
应声而来的小花炸着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尖声叫道：“神、神经病？赶、赶紧把仙师和那、那个谁扶起来，然后赶紧找、找一下丹药！”
……
看着躺在沙发上还未醒转的凌远，小花焦急地在客厅走过来走过去，嘴上骂骂咧咧的。
“他一直在说洗髓丹是初阶丹药，怎么会消耗这么大？”岳帆揉着腿轻声说道。
“你、你懂什么？现在，灵气稀薄，我、我们虽然境界在，可、可恢复不到原来的实力！就、就像一个桶，明明很大，可、可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水可以装。”小花气急败坏地说着：“猪、猪一样的脑子！”
岳帆也有些惭愧，没有和小花顶嘴，“那现在怎么办啊？这丹算是成了吗？”
小花停住脚步，斜睨着岳帆道：“你、你可以不吃。居然敢质疑仙师的能力……”
李瑶和邓扬旗对视一眼。
邓扬旗开口道：“好小花，你别生气了。最重要的是二叔现在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送医院？”
小花咧着嘴，晃了晃脑袋，“不、不要用你们凡人的思维来、来考虑问题。我、我刚才已经用妖气帮仙师护住了心脉，现在，只、只能等了。”
说完，小花又开始走动起来，“李瑶，你、你们先服用洗髓丹。毕、毕竟是仙师好不容易炼制的，不能枉费他一、一番心血。”
李瑶转头看向茶几上的一个干净的玻璃烟灰缸，里面正盛着十枚紫褐色的丹药。只见这十枚丹药圆润光滑，表面还有不规则的褐色纹路，每一枚都隐隐泛着暗紫色的光泽。正是洗髓丹。
她先抬头看了看邓扬旗，再转头看了看岳帆，然后默默掏出手机，对着烟灰缸拍了个照。
“旗旗，你爸妈允许你修炼吗？”岳帆突然问了一句。
邓扬旗摇摇头道：“我没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的秘密，不是吗？”
“行吧。那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哦。”岳帆认真地说道。
邓扬旗郑重地点点头。
见状，岳帆也不犹豫，率先从烟灰缸里取出一枚洗髓丹直接往嘴里一送。丹药入口便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苦味直冲鼻腔，岳帆管也不管，“咕嘟”一声咽入腹中。
李瑶和邓扬旗也各自吞了一枚。
“你、你们，最好不要在沙、沙发上坐着。”小花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岳帆不解地问道。
“我怕、怕你们把我睡觉的地方给弄脏、脏了……”小花嘟哝了一句。
李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岳帆和邓扬旗说道：“走，咱们去卫生间。”
都知道岳帆的家是两室一厅两卫的格局。客卫较窄，主卫挺宽敞，里面还放了一个浴缸。
“要忍、忍住啊。”小花只在主卫门口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卫生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李瑶和邓扬旗垫着瑜伽垫，背靠着墙盘腿而坐。岳帆则躺在浴缸里，盯着天花板。
“喂，李瑶，”岳帆突然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瑶侧过头，看着浴缸里的岳帆，“你问。”
岳帆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缓缓问道：“你说，荡秋千为啥是前后荡，不是左右荡呢？”
一旁的邓扬旗一听，西瓜头立马转过去看了一眼岳帆，随后又转过来盯着李瑶。
“可以左右荡啊，”李瑶想也不想就答道：“你骑上去不就行了吗？”
“咯咯咯……”听罢，邓扬旗笑出了声。
岳帆一怔，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岳帆骤然感到一阵火热的气流在胸膛炸开，“啊！”忍不住一声惨叫。
李瑶和邓扬旗一惊，旋即两人也有了同样的反应。
“啊……”
“呃呀……”
“啊！啊！”
一时间，卫生间里响了不太美丽的三重唱。
客厅里，小花面无表情地守着凌远，一只前爪勾住耙耳朵的脖圈，不让他循着叫声冲过去。
此时，卫生间里的三个人面部扭曲，身体不自觉地抽搐。
岳帆因为身有旧伤，更是疼得冷汗涔涔，面无血色。只感觉有一股强横的力量迅速闯入四肢百骸，冲破筋脉。体内，火热的气流像推土机一般蛮横地撞开一切障碍物，像是在五脏六腑中、在血管里一遍又一遍地刮痧一样……
“嗬……”
岳帆已经没有力气嘶吼了，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臂膀，蜷着身子左右打着滚，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晕厥了。
另一边，李瑶咬紧牙关跪在地上，什么瑜伽垫，什么女孩子的矜持，她都顾不上了。她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捶打墙壁，嘴里时不时蹦出“草！握草！”之类的字眼。
“啊……妈妈，我再也不了！”邓扬旗哭出声来。他躺在地板上，双手抓扯着上衣。因为太过用力，那小手的指关节都显得有些发白，两只脚像踩自行车一样不停地用力蹬着。
不一会儿，便见到有细小的暗红色血珠从三人皮肤的毛孔中不断渗出，越到后面颜色越深，最后变成了黑漆漆的液体。很快，三人就像是被乌贼喷了一身的墨一般，身体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并且，那液体越来越稠密，像泥浆一般附着在身上，让三人看上去和泥人没区别了。
“噗……”
也不知过去多久，岳帆喷出一口淤血，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耳朵已经听不见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可一下秒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漂亮，又、又昏迷了一个……”卫生间门口传来小花戏谑的声音。
“咋回事？”李瑶有点懵。
“孩子太聪明，瞒不过。快来吧，就等你了。”岳帆搓着手兴冲冲地说道。
李瑶松了狗绳，耙耳朵走到几人面前摇着尾巴挨个闻了闻，就乖乖地跑到沙发上趴着了，看来下午没少消耗体力。
“快来，瑶瑶姐姐，二叔说如果有多余的成丹，会给我一颗！”邓扬旗的西瓜头得意地晃了晃，炫耀地说道。
李瑶也打起精神，朝着几人走去。
凌远端着不锈钢锅，里面已经盛好了10枚洗髓丹的材料。他气定神闲地说道：“炼丹分为火炼和水炼，火炼主要用于药材类灵丹，水炼则是用于矿物类灵丹。炼丹的时候要辅以真气引导药材在高温下的相互融合，以及剔除杂质。洗髓丹是初阶灵丹，眼下能找到的材料也只有这些……”
“二叔，那洗髓丹是用火炼吗？”岳帆插话道。
“不错，”凌远答道，随即看了看李瑶说：“以后你淬炼了火灵之气后可以学一下炼丹，因为火灵之气这种真气非常适合火炼，成功率很高。”
“好，好的。”李瑶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突然抽问的学生一般，有些怯怯地应道。
凌远点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天地灵气稀薄，我体内的真气也不比昔日之磅礴。所以我只能尝试10枚的量，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那以后呢？”岳帆又接嘴问道。
“自然是要等我真气恢复之后了。以当下的情况来说，恐怕得要一周的时间。”凌远认真地答道。
小花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撇了撇嘴，嘀咕道：“仙师干、干嘛对他们这么好，我、我们都自顾不暇了……”
凌远并没有看小花，他端着锅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说道：“我初到此处，与你一样真气尽散。如果不是遇到小帆，你我或许就不能像如今这样有个安稳的落脚地，能继续修炼。承了恩情，自当奉还。你是妖，境界未达，可以无所顾忌。我不行，也不能，否则念头不通达，影响日后修炼。至于李瑶，既然她已觉醒灵根，那帮衬一把有何不可？”
说完这些，凌远把锅端上灶台，侧头看看岳帆，接着道：“你的五行灵根极弱，你最好只以强身健体为目的。”
岳帆正感慨于凌远之前的那一番话，听到这儿，不仅扯了扯嘴角。这意思是让他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我呢？”邓扬旗突然问道：“二叔，我也想成为仙人！”
凌远眼神柔和，嘴角含笑，“你太年幼，我只能探查到你根骨不错。至于灵根资质，现在还看不出来。”
“哦……”邓扬旗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小拳头攥得紧紧地对着凌远说道：“二叔，加油！”
凌远微微颔首，转回身面向灶台，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良久，凌远都没有任何动作。
岳帆不禁问道：“怎么了？”
只听凌远盯着平整的燃气灶，悠悠地道：“此为何物？如何生火？”
……
少顷。随着不锈钢锅的加热，凌远双手虚托，两掌中缓缓涌出淡淡的月白色雾气飘入锅中，将那些药材缠绕、碾压。药材渐渐飘起来，在不锈钢锅中部的位置打着转。
岳帆、李瑶以及站在一个小板凳上的邓扬旗围在凌远身后，死死地盯着锅内。
只见通过不断的加热和碾压，不少褐色的药渣被剥离出掉落在锅底，剩余的部分逐渐融合在一起。此时，凌远双手掐了个法诀，加大了真气的输送，白色雾气渐浓。
凌远额头微微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所有人连大口呼吸都不敢，邓扬旗更是小嘴张成了“O”型，双手攥紧了衣角。
“小花，来。”凌远突然转头对趴在地上的小花招呼了一声。
小花立刻起身，两次跳跃便来到凌远身旁。它挤开岳帆，直立起身看了看锅里的情形，见药材已经有融合趋势，可却像受到未知的抗力，彼此排斥着，始终无法完全交融。
“小花，来一口！”凌远沉声道。
“呼……”闻言，小花立即呼出一口灰色的气流，迅速钻入药材的缝隙之中。
瞬间，那灰色气流像是一道枷锁般把所有药材紧紧收束成一个药团，不断有棕褐色的液体从中渗出，很快又被锅里的高温给蒸发殆尽。
做完这些，小花四脚着地，喘了两口气，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岳帆，这才缓步离开。
而岳帆已经看入了迷，不断在心里暗暗称奇。
半小时后。
凌远展开双臂，两掌相对，向着不锈钢锅缓缓靠近。快接近锅口时，双掌一颤，月白色雾气陡然蓬勃而出，宛若实质的轻纱般网住药团。
“嗤……”
那药团骤然炸开却又被白雾牢牢兜住，外层灰褐色干裂的渣块被甩出，露出了里面数枚紫褐色的药丸。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枚。
凌远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从脸颊滚落，双手微微颤抖。他闭上双眼，动作未停。锅内那十枚药丸开始飞速旋转，表面的坑洞处不断冒出褐色的水珠却又迅速蒸发。随着药丸的旋转越来越快，药丸的体积也越来越小，形状越来越圆……
叮！当！
像是失去了束缚般，十枚药丸突然带着一阵火热的气息和浓郁的药香旋转着飞出不锈钢锅，叮叮当当地散落四处。
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药丸怎么飞出来了，就见凌远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地往后倒去，直接瘫倒在了岳帆的胸膛上。
岳帆先是胸口因为凌远撞到了旧伤而一阵胀痛，紧接着下意识就用双手环住了凌远的小腹，右腿惯性地向后踏了一步。谁知，左腿因为有伤承不了重，使不上劲，于是他膝盖一软，就抱着凌远摔倒在地。
见状，邓扬旗立马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满脸慌张。
李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二人。凌远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岳帆咬着嘴唇，在背后死死地抱住凌远。她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甜啊。
“果然什么都比不过磕真人CP啊！”李瑶喃喃道。
应声而来的小花炸着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尖声叫道：“神、神经病？赶、赶紧把仙师和那、那个谁扶起来，然后赶紧找、找一下丹药！”
……
看着躺在沙发上还未醒转的凌远，小花焦急地在客厅走过来走过去，嘴上骂骂咧咧的。
“他一直在说洗髓丹是初阶丹药，怎么会消耗这么大？”岳帆揉着腿轻声说道。
“你、你懂什么？现在，灵气稀薄，我、我们虽然境界在，可、可恢复不到原来的实力！就、就像一个桶，明明很大，可、可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水可以装。”小花气急败坏地说着：“猪、猪一样的脑子！”
岳帆也有些惭愧，没有和小花顶嘴，“那现在怎么办啊？这丹算是成了吗？”
小花停住脚步，斜睨着岳帆道：“你、你可以不吃。居然敢质疑仙师的能力……”
李瑶和邓扬旗对视一眼。
邓扬旗开口道：“好小花，你别生气了。最重要的是二叔现在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送医院？”
小花咧着嘴，晃了晃脑袋，“不、不要用你们凡人的思维来、来考虑问题。我、我刚才已经用妖气帮仙师护住了心脉，现在，只、只能等了。”
说完，小花又开始走动起来，“李瑶，你、你们先服用洗髓丹。毕、毕竟是仙师好不容易炼制的，不能枉费他一、一番心血。”
李瑶转头看向茶几上的一个干净的玻璃烟灰缸，里面正盛着十枚紫褐色的丹药。只见这十枚丹药圆润光滑，表面还有不规则的褐色纹路，每一枚都隐隐泛着暗紫色的光泽。正是洗髓丹。
她先抬头看了看邓扬旗，再转头看了看岳帆，然后默默掏出手机，对着烟灰缸拍了个照。
“旗旗，你爸妈允许你修炼吗？”岳帆突然问了一句。
邓扬旗摇摇头道：“我没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的秘密，不是吗？”
“行吧。那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哦。”岳帆认真地说道。
邓扬旗郑重地点点头。
见状，岳帆也不犹豫，率先从烟灰缸里取出一枚洗髓丹直接往嘴里一送。丹药入口便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苦味直冲鼻腔，岳帆管也不管，“咕嘟”一声咽入腹中。
李瑶和邓扬旗也各自吞了一枚。
“你、你们，最好不要在沙、沙发上坐着。”小花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岳帆不解地问道。
“我怕、怕你们把我睡觉的地方给弄脏、脏了……”小花嘟哝了一句。
李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岳帆和邓扬旗说道：“走，咱们去卫生间。”
都知道岳帆的家是两室一厅两卫的格局。客卫较窄，主卫挺宽敞，里面还放了一个浴缸。
“要忍、忍住啊。”小花只在主卫门口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卫生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李瑶和邓扬旗垫着瑜伽垫，背靠着墙盘腿而坐。岳帆则躺在浴缸里，盯着天花板。
“喂，李瑶，”岳帆突然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瑶侧过头，看着浴缸里的岳帆，“你问。”
岳帆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缓缓问道：“你说，荡秋千为啥是前后荡，不是左右荡呢？”
一旁的邓扬旗一听，西瓜头立马转过去看了一眼岳帆，随后又转过来盯着李瑶。
“可以左右荡啊，”李瑶想也不想就答道：“你骑上去不就行了吗？”
“咯咯咯……”听罢，邓扬旗笑出了声。
岳帆一怔，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岳帆骤然感到一阵火热的气流在胸膛炸开，“啊！”忍不住一声惨叫。
李瑶和邓扬旗一惊，旋即两人也有了同样的反应。
“啊……”
“呃呀……”
“啊！啊！”
一时间，卫生间里响了不太美丽的三重唱。
客厅里，小花面无表情地守着凌远，一只前爪勾住耙耳朵的脖圈，不让他循着叫声冲过去。
此时，卫生间里的三个人面部扭曲，身体不自觉地抽搐。
岳帆因为身有旧伤，更是疼得冷汗涔涔，面无血色。只感觉有一股强横的力量迅速闯入四肢百骸，冲破筋脉。体内，火热的气流像推土机一般蛮横地撞开一切障碍物，像是在五脏六腑中、在血管里一遍又一遍地刮痧一样……
“嗬……”
岳帆已经没有力气嘶吼了，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臂膀，蜷着身子左右打着滚，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晕厥了。
另一边，李瑶咬紧牙关跪在地上，什么瑜伽垫，什么女孩子的矜持，她都顾不上了。她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捶打墙壁，嘴里时不时蹦出“草！握草！”之类的字眼。
“啊……妈妈，我再也不了！”邓扬旗哭出声来。他躺在地板上，双手抓扯着上衣。因为太过用力，那小手的指关节都显得有些发白，两只脚像踩自行车一样不停地用力蹬着。
不一会儿，便见到有细小的暗红色血珠从三人皮肤的毛孔中不断渗出，越到后面颜色越深，最后变成了黑漆漆的液体。很快，三人就像是被乌贼喷了一身的墨一般，身体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并且，那液体越来越稠密，像泥浆一般附着在身上，让三人看上去和泥人没区别了。
“噗……”
也不知过去多久，岳帆喷出一口淤血，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耳朵已经听不见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可一下秒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漂亮，又、又昏迷了一个……”卫生间门口传来小花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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