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表兄互怼的日常
“怎么样，尚书郎少公子，这坐囚车游街的滋味，可还行吧？”沈望天正想着，耳边又传来贺谦炎熟悉的冷嘲热讽。
“我说，你这人，怎生如此讨厌，还如此聒噪？”
“我聒噪？好好好……你这都是将死之人了，我不与你计较，是我聒噪了……我说表弟啊，你如今都沦为阶下囚了，不知在此硬拗些什么……不如说句软话，长兄我说不定一高兴……就赏你个痛快的死法……”
“是不是阶下囚，自有公道来断，上古有云，公道自在人心，纵算人心尽泯，亦有天道看顾，岂容尔等置喙！”
字字句句，沈望天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不得不说，贺谦炎听罢，再一次被弄得云里雾里，只得闭口不言。
囚车慢慢地行进着，沈望天抬起头，想看看天，想看看……能不能“望”到自己的故乡。
可却不曾想，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个女生，像极了他来这个世界后，忘记的那个女生……他拼命地回想，头都快要炸掉了……
终于，他慢慢回想起来了……
【原来，高二时，他曾向自己暗恋了五年的同校女神表白。
女神答应了，但前提是，他们要考同一所大学。
要知道，女神可是学霸，非五湖、四海大学莫属。
所以，沈望天才那么拼命，想要考上最好的这两所大学，只有这样，才能和女神比肩。】
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女生，分明就是她——林挽月。
“她，怎么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沈望天很惊异，却没时间多想。
如今的他，身处囚车，这般落魄境遇，但凡有点爱面子的男生，都会巴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绝不想让自己心中的女神看到。
所以，沈望天选择了默默侧过头，正好，错过林挽月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
“挽月，还是等我死后，重新回现代，再去找你吧……”又是一番心底的碎碎念。
不多时，囚车已然到了刑部大牢。
而现在，沈望天身上的这副枷锁，也不似刚戴上时那样轻松，竟觉沉甸甸的，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贺谦炎从中作梗，故意特制枷锁，才会如此之沉。
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稷朝，沈望天，始终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偶尔做着江湖大侠行侠仗义的梦，如此而已。
沈望天不禁感叹：这玩意儿，怕是比拍电视剧的镣铐道具，要沉吧……
很快，贺谦炎便亲自将沈望天送进了大牢深处——一间纯铁打造的牢房。
“还真瞧得起我，用纯铁的牢房……搞得倒像，若是木牢房，我就能逃了似的……”沈望天笑了一下，又叹了一声气，摇摇头，在心中嘟哝着。
走之前，这贺谦炎亲自给牢门上了锁，因不放心，来回看了两次，想来是有点强迫症吧。
最后，还特地给手下交代了一番，才故作官威，背着手，准备离开。
“表弟啊……好好感受感受这个世界吧……指不定，明日圣旨便能下来，你就能去见我姑姑了……是不是还有些激动呢？这阴司可不比阳间，这两日，牢饭吃饱些，别当饿死鬼……哈哈哈……”果然，从贺谦炎嘴里出来的话，还是熟悉的冷嘲热讽。
沈望天则很是淡然，对贺谦炎的冷嘲热讽，毫不理睬，只回了几个字：“有酒吗？”
“酒，有的是……来人呐，上酒，临死前，记得把我这位尊贵的表弟，伺候好……也不枉你我好歹兄弟一场！”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走到牢房外。
定睛一看，就是那个仵作。
“我就知道，这个仵作，一定有问题，果然是和贺谦炎一伙的……”沈望天心里想着，嘴上却是默不作声，接过贺谦炎递过来的酒杯。
贺谦炎举起酒杯，正欲和沈望天“碰个杯”，却被沈望天躲过。
但见沈望天神色犀利，慢慢举起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把酒倒在脚边，一滴不剩……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贺谦炎很是惊讶。
“古有割袍断义，今日，我与你，便摔杯绝交，从此形同陌路！若我就此殒命便罢，若我得有机会，从这大狱出去，便是你我交锋之时！且你记住了，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沈望天将手中酒杯高举，然后重重摔下，这掷地之声，响彻大狱……
“放心，你这辈子，也没机会从这里出去了……哦，不对，死刑行刑之际，你还是可以出去的……不过，也是上断头台！”
贺谦炎咬牙切齿，同样将酒杯摔下，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狱。
“哈哈哈……上一任沈望天，你看到了吗？我总算是在死前，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要是还活着，看到贺谦炎那混蛋气得牙痒痒的样子，会不会比我还开心呢？”现任沈望天哈哈大笑，又自言自语道。
可这笑着笑着，沈望天便哭了……
几滴眼泪，砸到手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知道，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可他扪心自问，这眼泪，好像也不是伤心，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擦掉泪，沈望天静静地转身，走到只铺着几堆茅草的床边，坐下。
想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种种，每一件事，都那么猝不及防：
那个死敌表兄贺谦炎……
囚车偶遇的女神林挽月……
“死而复生”的刘荣轩……
含冤而去的书生吕江怀……
可怜的阿公阿婆……
还有，自己还未见过面的，这个世界的阿爹。
想来，若自己此番被定罪“误判人死刑”，阿爹的仕途怕是难平。
且若自己真去了，剩下阿爹一个人，在这世界该有多孤单啊……
他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有这么多该保护的人，没有去保护，甚至连自己为何来此世界，都还不清楚……
“不，我不能死！”沈望天再一次在心底告诉自己。
可想要不死的唯一方法，便是要自证清白，并且要替冤死的书生吕江怀找到陷害的真凶，求得阿公阿婆的原谅……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最清醒。
如今的沈望天，坐过囚车，游过街，被扔过臭鸡蛋，还身陷囹圄，难以自救，确实可以算是一无所有。
所以，此时的他，也最无所畏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想起之前在一些侦探电视上看到的，警官断案的过程，沈望天开始依样画瓢。
首先，他在脑海里把整个案件梳理了一遍，然后，捡起一根小树枝，开始在地上比划。
第一步，列出案情所有关键人物，以及关键物证；
第二步，给这些关键人物，建立联系，尝试推理，看有无可循的疑点；
第三步，便是要去验证自己的推理。
说干就干，沈望天想起了“刘荣轩死而复生案”的关键物证，便是仵作呈上的“勒绳、衣襟一角、沾血的木棍、字画的残渣”。
加之仵作来报，说吕江怀自尽，且一直极力劝说沈望天签章，急于了结吕江怀案……
鉴于种种迹象，沈望天便锁定了第一个怀疑对象：仵作。
其实，怀疑仵作，便是怀疑贺谦炎，因为那仵作，本就是贺谦炎那边的人。
想来，这些物证是当时巡城守卫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之后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呈到仵作之手进行查验，毕竟数十个巡城守卫，所以仵作不可能在案发之后，一一贿赂。
但是，既然贺谦炎当街提出要和沈望天比断案，说不定早有准备，因此，也不排除，仵作在之前就布好局的可能性。
第二个重要怀疑对象，便是刘荣轩自己。
从看到前任沈望天的记忆影像中，刘荣轩当街羞辱吕江怀，并不像寻常滋事，更像是有意为之。
沈望天便猜到他们之间定有恩怨，只是，现在还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所以，也不排除，刘荣轩自己设计假死，再嫁祸吕江怀的可能性。
可如若这样，那天祥河发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经此一番推理，沈望天深觉有道理。
可最要命的是，他突然发现，之前时光定格的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查探刘荣轩回来之后的公审画面，贺谦炎便到了……接着自己就进大狱了……
“那我现在还能查看当时的画面么？”沈望天一边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小声嘟哝道，“这是不是得把小梭叫醒，问一问啊……”
可一想到那句暗号，沈望天就张不开嘴。
但很快，想活下去的欲望，占领了意识的绝对高地……
“沈望天是个混蛋……”他小声说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动静。
“沈望天……是个混蛋！”他又说了一遍，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小梭，这小混蛋，怕不是睡死过去了吧……”沈望天心里想道。
“沈望天——是个混蛋——”
这一次，他铆足了劲儿，用绝对超过三十分贝的声音，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没想到，这话正好被路过巡查牢房的几个狱卒听到。
“还真是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竟然有人，自己说自己是混蛋……哈哈哈……真是奇谈，奇谈呐……”一个狱卒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人可是沈家少爷，刑部尚书郎的少公子，因断错案，才被抓进监牢的，据说啊……是这里……出了点问题，之前生病，傻了……哈哈哈……”另一个狱卒指了指脑袋，一脸不屑地看了沈望天一眼，便说笑着，离开了。
见状，沈望天苦笑一声，自叹道：
“人来世上，无非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哪里有什么感同身受，不过是利来而聚，利尽则散，罢了……”
“主人，哈哈，你还真是个文青啊……”耳边突然传来小梭的声音。
“你吓我一跳，刚才叫你，你咋不出来……还有啊，我再说一次，别叫我主人，叫我别的什么都行，大哥，或者老大也行……就是别再叫我主人！”
“哈哈，主人，这是系统设定，我也没有办法，之前我说过的呀，要用超过三十分贝的声音，说出那句暗号，我才能听到哦……”
“哼，你这个系统，指定是我仇人派来折磨我的！”
提起仇人，沈望天内心陷入了回忆的思绪，在他的现代记忆里，似乎，他从未与任何人结过仇，有过怨……
到底是谁，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难道，真的是前世的仇人？
“我说，你这人，怎生如此讨厌，还如此聒噪？”
“我聒噪？好好好……你这都是将死之人了，我不与你计较，是我聒噪了……我说表弟啊，你如今都沦为阶下囚了，不知在此硬拗些什么……不如说句软话，长兄我说不定一高兴……就赏你个痛快的死法……”
“是不是阶下囚，自有公道来断，上古有云，公道自在人心，纵算人心尽泯，亦有天道看顾，岂容尔等置喙！”
字字句句，沈望天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不得不说，贺谦炎听罢，再一次被弄得云里雾里，只得闭口不言。
囚车慢慢地行进着，沈望天抬起头，想看看天，想看看……能不能“望”到自己的故乡。
可却不曾想，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个女生，像极了他来这个世界后，忘记的那个女生……他拼命地回想，头都快要炸掉了……
终于，他慢慢回想起来了……
【原来，高二时，他曾向自己暗恋了五年的同校女神表白。
女神答应了，但前提是，他们要考同一所大学。
要知道，女神可是学霸，非五湖、四海大学莫属。
所以，沈望天才那么拼命，想要考上最好的这两所大学，只有这样，才能和女神比肩。】
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女生，分明就是她——林挽月。
“她，怎么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沈望天很惊异，却没时间多想。
如今的他，身处囚车，这般落魄境遇，但凡有点爱面子的男生，都会巴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绝不想让自己心中的女神看到。
所以，沈望天选择了默默侧过头，正好，错过林挽月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
“挽月，还是等我死后，重新回现代，再去找你吧……”又是一番心底的碎碎念。
不多时，囚车已然到了刑部大牢。
而现在，沈望天身上的这副枷锁，也不似刚戴上时那样轻松，竟觉沉甸甸的，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贺谦炎从中作梗，故意特制枷锁，才会如此之沉。
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稷朝，沈望天，始终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偶尔做着江湖大侠行侠仗义的梦，如此而已。
沈望天不禁感叹：这玩意儿，怕是比拍电视剧的镣铐道具，要沉吧……
很快，贺谦炎便亲自将沈望天送进了大牢深处——一间纯铁打造的牢房。
“还真瞧得起我，用纯铁的牢房……搞得倒像，若是木牢房，我就能逃了似的……”沈望天笑了一下，又叹了一声气，摇摇头，在心中嘟哝着。
走之前，这贺谦炎亲自给牢门上了锁，因不放心，来回看了两次，想来是有点强迫症吧。
最后，还特地给手下交代了一番，才故作官威，背着手，准备离开。
“表弟啊……好好感受感受这个世界吧……指不定，明日圣旨便能下来，你就能去见我姑姑了……是不是还有些激动呢？这阴司可不比阳间，这两日，牢饭吃饱些，别当饿死鬼……哈哈哈……”果然，从贺谦炎嘴里出来的话，还是熟悉的冷嘲热讽。
沈望天则很是淡然，对贺谦炎的冷嘲热讽，毫不理睬，只回了几个字：“有酒吗？”
“酒，有的是……来人呐，上酒，临死前，记得把我这位尊贵的表弟，伺候好……也不枉你我好歹兄弟一场！”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走到牢房外。
定睛一看，就是那个仵作。
“我就知道，这个仵作，一定有问题，果然是和贺谦炎一伙的……”沈望天心里想着，嘴上却是默不作声，接过贺谦炎递过来的酒杯。
贺谦炎举起酒杯，正欲和沈望天“碰个杯”，却被沈望天躲过。
但见沈望天神色犀利，慢慢举起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把酒倒在脚边，一滴不剩……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贺谦炎很是惊讶。
“古有割袍断义，今日，我与你，便摔杯绝交，从此形同陌路！若我就此殒命便罢，若我得有机会，从这大狱出去，便是你我交锋之时！且你记住了，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沈望天将手中酒杯高举，然后重重摔下，这掷地之声，响彻大狱……
“放心，你这辈子，也没机会从这里出去了……哦，不对，死刑行刑之际，你还是可以出去的……不过，也是上断头台！”
贺谦炎咬牙切齿，同样将酒杯摔下，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狱。
“哈哈哈……上一任沈望天，你看到了吗？我总算是在死前，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要是还活着，看到贺谦炎那混蛋气得牙痒痒的样子，会不会比我还开心呢？”现任沈望天哈哈大笑，又自言自语道。
可这笑着笑着，沈望天便哭了……
几滴眼泪，砸到手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知道，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可他扪心自问，这眼泪，好像也不是伤心，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擦掉泪，沈望天静静地转身，走到只铺着几堆茅草的床边，坐下。
想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种种，每一件事，都那么猝不及防：
那个死敌表兄贺谦炎……
囚车偶遇的女神林挽月……
“死而复生”的刘荣轩……
含冤而去的书生吕江怀……
可怜的阿公阿婆……
还有，自己还未见过面的，这个世界的阿爹。
想来，若自己此番被定罪“误判人死刑”，阿爹的仕途怕是难平。
且若自己真去了，剩下阿爹一个人，在这世界该有多孤单啊……
他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有这么多该保护的人，没有去保护，甚至连自己为何来此世界，都还不清楚……
“不，我不能死！”沈望天再一次在心底告诉自己。
可想要不死的唯一方法，便是要自证清白，并且要替冤死的书生吕江怀找到陷害的真凶，求得阿公阿婆的原谅……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最清醒。
如今的沈望天，坐过囚车，游过街，被扔过臭鸡蛋，还身陷囹圄，难以自救，确实可以算是一无所有。
所以，此时的他，也最无所畏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想起之前在一些侦探电视上看到的，警官断案的过程，沈望天开始依样画瓢。
首先，他在脑海里把整个案件梳理了一遍，然后，捡起一根小树枝，开始在地上比划。
第一步，列出案情所有关键人物，以及关键物证；
第二步，给这些关键人物，建立联系，尝试推理，看有无可循的疑点；
第三步，便是要去验证自己的推理。
说干就干，沈望天想起了“刘荣轩死而复生案”的关键物证，便是仵作呈上的“勒绳、衣襟一角、沾血的木棍、字画的残渣”。
加之仵作来报，说吕江怀自尽，且一直极力劝说沈望天签章，急于了结吕江怀案……
鉴于种种迹象，沈望天便锁定了第一个怀疑对象：仵作。
其实，怀疑仵作，便是怀疑贺谦炎，因为那仵作，本就是贺谦炎那边的人。
想来，这些物证是当时巡城守卫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之后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呈到仵作之手进行查验，毕竟数十个巡城守卫，所以仵作不可能在案发之后，一一贿赂。
但是，既然贺谦炎当街提出要和沈望天比断案，说不定早有准备，因此，也不排除，仵作在之前就布好局的可能性。
第二个重要怀疑对象，便是刘荣轩自己。
从看到前任沈望天的记忆影像中，刘荣轩当街羞辱吕江怀，并不像寻常滋事，更像是有意为之。
沈望天便猜到他们之间定有恩怨，只是，现在还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所以，也不排除，刘荣轩自己设计假死，再嫁祸吕江怀的可能性。
可如若这样，那天祥河发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经此一番推理，沈望天深觉有道理。
可最要命的是，他突然发现，之前时光定格的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查探刘荣轩回来之后的公审画面，贺谦炎便到了……接着自己就进大狱了……
“那我现在还能查看当时的画面么？”沈望天一边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小声嘟哝道，“这是不是得把小梭叫醒，问一问啊……”
可一想到那句暗号，沈望天就张不开嘴。
但很快，想活下去的欲望，占领了意识的绝对高地……
“沈望天是个混蛋……”他小声说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动静。
“沈望天……是个混蛋！”他又说了一遍，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小梭，这小混蛋，怕不是睡死过去了吧……”沈望天心里想道。
“沈望天——是个混蛋——”
这一次，他铆足了劲儿，用绝对超过三十分贝的声音，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没想到，这话正好被路过巡查牢房的几个狱卒听到。
“还真是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竟然有人，自己说自己是混蛋……哈哈哈……真是奇谈，奇谈呐……”一个狱卒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人可是沈家少爷，刑部尚书郎的少公子，因断错案，才被抓进监牢的，据说啊……是这里……出了点问题，之前生病，傻了……哈哈哈……”另一个狱卒指了指脑袋，一脸不屑地看了沈望天一眼，便说笑着，离开了。
见状，沈望天苦笑一声，自叹道：
“人来世上，无非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哪里有什么感同身受，不过是利来而聚，利尽则散，罢了……”
“主人，哈哈，你还真是个文青啊……”耳边突然传来小梭的声音。
“你吓我一跳，刚才叫你，你咋不出来……还有啊，我再说一次，别叫我主人，叫我别的什么都行，大哥，或者老大也行……就是别再叫我主人！”
“哈哈，主人，这是系统设定，我也没有办法，之前我说过的呀，要用超过三十分贝的声音，说出那句暗号，我才能听到哦……”
“哼，你这个系统，指定是我仇人派来折磨我的！”
提起仇人，沈望天内心陷入了回忆的思绪，在他的现代记忆里，似乎，他从未与任何人结过仇，有过怨……
到底是谁，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难道，真的是前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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