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过往
从灵池中捞出的白骨关节连接处很是酥碎，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把白骨拆分开。
小五在白祁肩膀上挑选着骨头，看上哪根就让白祁取来，摆在一旁。
趁小五挑选的空隙，白祁看向一旁。有的白骨兵将自己身上裂折的骨头取下，将挑选好的白骨放上去；有的白骨兵身体缺少了骨头，将挑选好的骨头放到缺失部位。之后他们便结跏趺坐，头顶符文闪烁，灵池内的氤氲之气朝着他们飘来，没入符文内。渊灵骨头便慢慢的被同化了!
此刻，灵池四周布满了渊灵骨架，一尊又一尊白骨兵围着骨架挑选心仪的骨头。有的身旁的骨架上没有合适的骨头，便走到附近骨架前，向其他白骨兵索要。恢复好的白骨兵离开，新来的又托着渊灵尸体进来，整个空间内宛如巨大的市场，骨兵来骨兵往，好不热闹。
白祁扫视了一圈，感觉有些奇怪。
有换手骨的，臂骨的，脊椎骨的，腿骨的等等，就是没有换头骨的。
问道：“你们头骨受损会怎样？”
“你指那种?”小五不是很理解。
“裂了?”
“头骨裂了还能修修，不过很麻烦，需要蕴养很长时间。”小五说话也没忘记寻找着骨头。
“那碎了呢?”白祁又问道。
“如果碎成大片，符文没有受损，还可以休养回来，需要在灵池内待十到五十年不等。如果碎成小片，符文也受损了……”小五突然顿住。
白祁伸头看向灵池底部，果然看到氤氲之气下若隐若现的骷髅，上来有一道狭长的裂缝，从额头拐个弯，绕过头顶，裂到后脑。小五接着说道：“符文受损的话就真的死了!”
“不是说不会死么?”白祁响起白骨将说的话。
小五道：“那是在符文没有受损的情况下。只要符文还在，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这样的活着真的是活着么?你们像是困在牢笼里的亡灵，它让你们永远活着，但你们永远无法出去。你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死亡还是活着!”白祁叹道。
小五道：“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状态是死是活。但我内心深处有信念，守卫这座城池。只要我想起我的信念，我便还活着，不曾死去。”
白七心中肃然起敬。
“好了，差不多了。你按我说的来，把它们摆成人形。”小五看着一堆挑选好的白骨道。
不到片刻，白祁就将白骨摆成人形状。
这不跟搭积木一样简单!白祁心道。
小五看着白祁搭出来的东西，良久良久没憋出来一句话。算了，凑合着用吧!他心道。
小五头顶符文亮起，从灵池引来数道氤氲之气，环绕着他飘起。悬浮在骨架上空。数道氤氲之气没入骨架内，一道没入头顶符文内。
下方骨架咔咔响个不停。
渊灵比人类大数倍，骨头也比人骨大许多。此刻骨架渐渐变小，慢慢有了正常人的大小，各个关节处也连接在一起，过程很是奇妙。
白祁凑过去观摩，无头白骨突然伸出双手掐着他的脖子，耳边吹着凉风，并有声音幽幽道：“还我命来!”
白骨没有用力，白祁很容易就撑开了他的双手，但刚才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真无聊!”白祁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咯咯咯!小五笑个不停，控制着身子走过来，抱着头骨放到了身子上。
白祁发现，他们师徒都喜欢这样放回脑袋。
不愧是师徒!他心道。
“哈哈哈!不回关，你五爷又回来了!”白七掐着腰，笑的很是猖狂。
“五爷回来了，我这不回关城主让贤给你做?”白骨将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小五瞬间没了声响，不敢吱声。
白骨将不再管他，径直走到白祁面前。道：“跟我来!”
白骨将在前面走，白祁与他齐头并进，小五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
出了灵池所在地，白骨将问道：“现在有什么感觉?”
白祁不知道他指哪方面，道：“挺难的，没了盔甲，在外边活着都是个问题。”白祁苦笑。他来到这里，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但环境让他产生深深地无力感。
“哦，我以为你会哭诉这里太危险了，怀念故土生活。”白骨将笑着说道。
“怎么会，我在蓝星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比这更险绝的环境我都生活过。”白祁回忆起没有遇到师傅的时间，每天都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什么是活着。
“和我说说你的故土蓝星，我感觉与我们这里不一样，还有你的过往。”白骨将说道，他对白祁所在的世界有些兴趣，主要还是和他师傅有关。
“蓝星啊!挺漂亮的一颗蓝色星球。蓝星上林立着一个又一个城市，每个由某个人、某个团体或某个家族掌管，像是分立的城邦。各个城市表面合作，暗地里竞争，以吞并掉对方为目的。也正是有这种竞争，催生出了很多杀手。可能一夜之间，城市高层已经完成了权利更迭，生活在底层的人还一无所知。城市内部混乱，有些人可能白天还好好的，过了一夜就死了。
我很小的时候被遗弃，在城市的黑暗地带生活了很多年，亲眼看到过鲜活的生命死去，直到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腐烂气息才被人发现。我不敢看，也不敢和其他人说。那时我最大的愿望是垃圾桶里能翻出能吃的食物。之后我遇到了师傅，师傅教我做杀手。我很聪明，师傅教的我都很快的学会。但没过两年师傅就死了。好在我已经有了在这污垢世界存活的实力。昨天我去约会，不小心就被毒死了，之后就来到这里。我其实很不明白的，人的一生不过百余年的时光，我用人性至善面对他人换来的却是人性之恶。”白祁道。
他至今无法相信老朱会为了钱将他出卖。
人性复杂，欲望却是无止境的，白骨将长叹。接着问道：“你们那人寿命都是一百岁左右?”
“能活到一百岁的都算长寿的了，很多人都活不到七八十岁!”白祁感觉他问的很是莫名其妙。蓝星总体上还是和谐的，黑暗的一面只会对少部分人露出獠牙。大部分人还是能安然活到死去。
白骨将若有所思。他想到了曾在家族古籍里面看到的文字，上面有一句话：绝法时代的人们无法修行，身体孱弱，没有经天纬地之能，寿命也极为短暂，只有百余年的寿命。
“你知道我多少岁么?”白骨将卖了个关子，问道。
“如果白骨有年龄的话，我猜不出来!”白祁摇摇头。
“我当年不是白骨的时候，就有四百多岁!”白骨将看着天空，目光深邃。当时他还有肉身，身为一城之主，麾下将士万千，意气风发。
小五在白祁肩膀上挑选着骨头，看上哪根就让白祁取来，摆在一旁。
趁小五挑选的空隙，白祁看向一旁。有的白骨兵将自己身上裂折的骨头取下，将挑选好的白骨放上去；有的白骨兵身体缺少了骨头，将挑选好的骨头放到缺失部位。之后他们便结跏趺坐，头顶符文闪烁，灵池内的氤氲之气朝着他们飘来，没入符文内。渊灵骨头便慢慢的被同化了!
此刻，灵池四周布满了渊灵骨架，一尊又一尊白骨兵围着骨架挑选心仪的骨头。有的身旁的骨架上没有合适的骨头，便走到附近骨架前，向其他白骨兵索要。恢复好的白骨兵离开，新来的又托着渊灵尸体进来，整个空间内宛如巨大的市场，骨兵来骨兵往，好不热闹。
白祁扫视了一圈，感觉有些奇怪。
有换手骨的，臂骨的，脊椎骨的，腿骨的等等，就是没有换头骨的。
问道：“你们头骨受损会怎样？”
“你指那种?”小五不是很理解。
“裂了?”
“头骨裂了还能修修，不过很麻烦，需要蕴养很长时间。”小五说话也没忘记寻找着骨头。
“那碎了呢?”白祁又问道。
“如果碎成大片，符文没有受损，还可以休养回来，需要在灵池内待十到五十年不等。如果碎成小片，符文也受损了……”小五突然顿住。
白祁伸头看向灵池底部，果然看到氤氲之气下若隐若现的骷髅，上来有一道狭长的裂缝，从额头拐个弯，绕过头顶，裂到后脑。小五接着说道：“符文受损的话就真的死了!”
“不是说不会死么?”白祁响起白骨将说的话。
小五道：“那是在符文没有受损的情况下。只要符文还在，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这样的活着真的是活着么?你们像是困在牢笼里的亡灵，它让你们永远活着，但你们永远无法出去。你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死亡还是活着!”白祁叹道。
小五道：“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状态是死是活。但我内心深处有信念，守卫这座城池。只要我想起我的信念，我便还活着，不曾死去。”
白七心中肃然起敬。
“好了，差不多了。你按我说的来，把它们摆成人形。”小五看着一堆挑选好的白骨道。
不到片刻，白祁就将白骨摆成人形状。
这不跟搭积木一样简单!白祁心道。
小五看着白祁搭出来的东西，良久良久没憋出来一句话。算了，凑合着用吧!他心道。
小五头顶符文亮起，从灵池引来数道氤氲之气，环绕着他飘起。悬浮在骨架上空。数道氤氲之气没入骨架内，一道没入头顶符文内。
下方骨架咔咔响个不停。
渊灵比人类大数倍，骨头也比人骨大许多。此刻骨架渐渐变小，慢慢有了正常人的大小，各个关节处也连接在一起，过程很是奇妙。
白祁凑过去观摩，无头白骨突然伸出双手掐着他的脖子，耳边吹着凉风，并有声音幽幽道：“还我命来!”
白骨没有用力，白祁很容易就撑开了他的双手，但刚才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真无聊!”白祁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咯咯咯!小五笑个不停，控制着身子走过来，抱着头骨放到了身子上。
白祁发现，他们师徒都喜欢这样放回脑袋。
不愧是师徒!他心道。
“哈哈哈!不回关，你五爷又回来了!”白七掐着腰，笑的很是猖狂。
“五爷回来了，我这不回关城主让贤给你做?”白骨将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小五瞬间没了声响，不敢吱声。
白骨将不再管他，径直走到白祁面前。道：“跟我来!”
白骨将在前面走，白祁与他齐头并进，小五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
出了灵池所在地，白骨将问道：“现在有什么感觉?”
白祁不知道他指哪方面，道：“挺难的，没了盔甲，在外边活着都是个问题。”白祁苦笑。他来到这里，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但环境让他产生深深地无力感。
“哦，我以为你会哭诉这里太危险了，怀念故土生活。”白骨将笑着说道。
“怎么会，我在蓝星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比这更险绝的环境我都生活过。”白祁回忆起没有遇到师傅的时间，每天都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什么是活着。
“和我说说你的故土蓝星，我感觉与我们这里不一样，还有你的过往。”白骨将说道，他对白祁所在的世界有些兴趣，主要还是和他师傅有关。
“蓝星啊!挺漂亮的一颗蓝色星球。蓝星上林立着一个又一个城市，每个由某个人、某个团体或某个家族掌管，像是分立的城邦。各个城市表面合作，暗地里竞争，以吞并掉对方为目的。也正是有这种竞争，催生出了很多杀手。可能一夜之间，城市高层已经完成了权利更迭，生活在底层的人还一无所知。城市内部混乱，有些人可能白天还好好的，过了一夜就死了。
我很小的时候被遗弃，在城市的黑暗地带生活了很多年，亲眼看到过鲜活的生命死去，直到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腐烂气息才被人发现。我不敢看，也不敢和其他人说。那时我最大的愿望是垃圾桶里能翻出能吃的食物。之后我遇到了师傅，师傅教我做杀手。我很聪明，师傅教的我都很快的学会。但没过两年师傅就死了。好在我已经有了在这污垢世界存活的实力。昨天我去约会，不小心就被毒死了，之后就来到这里。我其实很不明白的，人的一生不过百余年的时光，我用人性至善面对他人换来的却是人性之恶。”白祁道。
他至今无法相信老朱会为了钱将他出卖。
人性复杂，欲望却是无止境的，白骨将长叹。接着问道：“你们那人寿命都是一百岁左右?”
“能活到一百岁的都算长寿的了，很多人都活不到七八十岁!”白祁感觉他问的很是莫名其妙。蓝星总体上还是和谐的，黑暗的一面只会对少部分人露出獠牙。大部分人还是能安然活到死去。
白骨将若有所思。他想到了曾在家族古籍里面看到的文字，上面有一句话：绝法时代的人们无法修行，身体孱弱，没有经天纬地之能，寿命也极为短暂，只有百余年的寿命。
“你知道我多少岁么?”白骨将卖了个关子，问道。
“如果白骨有年龄的话，我猜不出来!”白祁摇摇头。
“我当年不是白骨的时候，就有四百多岁!”白骨将看着天空，目光深邃。当时他还有肉身，身为一城之主，麾下将士万千，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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