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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蹴鞠

    祁誉把笔记送到后,就往医舍走。忽然从竹林中走出一个人影,搭上了祁誉的肩膀,一阵热息呼在耳边:“三天之后你要干什么?还要去后山?”

    祁誉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马文才,转头要解释,没想到马文才贴的太近鼻尖蹭到了他的下巴,祁誉一把推开他慌忙后退几步。

    马文才一脸似笑非笑,挑眉问着祁誉:“你年纪不大,想不到还挺会讨姑娘欢心的。”

    祁誉瞥了他一眼:“我是和王兰约定三天后早上去后山采药。”

    “至于送东送西的?走的时候手上拿着,你还追上来再送点儿?”马文才走近两步继续问道。

    “那是冰镇葡萄汁,我这没茶,她们来做客总不能喝白水吧。刚才追出来送的是我小时候初学经络穴位做的笔记,王兰姑娘说要借阅,她忘拿了我才送出来的。”

    “我来你这儿也没见你让我喝什么冰镇葡萄汁。”马文才抱着胳膊看向祁誉。

    “那是姑娘们喜欢喝的,没想到文才兄你还爱这口儿?”祁誉打趣回去。

    马文才嘴上不留情:“那也比不上你,不仅脸长的招女孩喜欢,她们喜欢什么也知道,整日尽在这些事情上用心,祁誉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也开始思春了?”

    祁誉知道自己嘴上功夫不敌他,无奈笑笑,一边推他进院一边说:“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走,我给你整点好喝的!”

    南星见他俩说说笑笑的进了独寻居,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屋盯着,最后只能蹲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

    祁誉进内屋拿了一个盒子,又去后院井中取了两坛冰镇果汁。把盒子拿开是一套四个雕刻精美的玉杯,祁誉推过去让马文才挑选,马文才拿起了其中蓝色的那只。

    杯子是蓝翡所制,杯体通透,祁誉往里倒了杯透明的液体,有让他透着阳光看,马文才在阳光下转着手指,发现里面竟雕刻着一组星图。

    马文才尝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酸?”

    祁誉笑着说:“这是黎檬果配着蜂蜜调制,跟着师父去南海那边所得苗种,回来栽培了好一段时间,仅出了几个不成型的果子。”

    马文才挑挑眉:“味道有点奇怪,不过有股异香。”

    祁誉从盒中取了一个玉髓杯,再给他倒了杯紫红的液体递过去让他尝,马文才先在阳光下观瞧了一阵,发现里面雕的是一枝青梅,尝了一口问道:“酸梅汤?”

    祁誉点头也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平时喝的不同?”

    马文才把杯子放下忽然问道:“她俩刚才喝的也是这个?”

    祁誉放下杯子给他续杯:“不是,这俩是我特调本意晚上消暑所用,这杯子也是除了我也没人用过的。”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笑着说:“你爱食酸?”祁誉点头打开纸包,里面是熏鱼。

    “答应你的,病好了给你带熏鱼。”马文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祁誉看着面前的鱼不自觉地舔了舔牙,冲他挑眉一笑:“多谢文才兄!”

    马文才看她吃饭吃的开心,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味道奇怪的黎檬水。

    “下午有空没?一块去蹴鞠。”马文才盯着祁誉的嘴角问。

    祁誉停下手上动作回道:“好,到时候你来医舍叫我。”

    马文才皱着眉,越看她嘴角的汁水越不顺眼,嫌弃道:“嘴角,擦干净。”

    祁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问道:“还有吗?”

    马文才忍不住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没了!”祁誉冲他一乐,继续吃着熏鱼。

    马文才无奈摇头:“我要去聚甲斋了,等我下课,咱俩一块蹴鞠。”祁誉点点头满口答应。

    下午祁誉换了一身便于运动的中排扣白色窄袖劲装,南星想着太普通了些,又添上一层玄青纱褙,往腰上缠了一条银搭扣腰带收紧,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南星心想:若是祁誉再长些身量,这窄腰长腿,定是个祸害!

    祁誉瞧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南星眼光是不错:“可是,这样去踢球会不会太显眼了啊。”

    南星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中含糊说道:“就算你穿的普通也挺显眼的,我家阿誉今日可迷倒了两位姑娘呢。”

    这时院中传来马文才的声音。南星赶紧推着祁誉出门,马文才拿着藤球看见祁誉这身打扮,加上她浅色的瞳孔和高挺的鼻梁,有些异域少侠倜傥不羁的味道,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这身还挺特别的。”

    祁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没什么运动装,这是和师父去昆仑的时候他们给我做的,是不是看着有些奇怪。”

    马文才盯着祁誉沉吟不语,过了会儿挑眉道:“挺好看的,走吧。”

    京墨让南星拿着水壶跟着祁誉一起去球场,马统见状赶紧帮忙拎过水壶:“这哪儿能劳烦南星小哥啊,我来我来。”

    南星瞧着这圆球颇有意思,礼貌道谢后,盘算着等会儿怎么逗他玩儿。

    到了球场发现早有几位同学在场上热身,祁誉刚一站在场边,其他同学见马文才来到,纷纷停下给他俩让场地。

    其中有两位祁誉认识,这不是王蓝田秦京生嘛!

    祁誉让南星找个阴凉地待着,甩着手腕和马文才走进球场。听到王蓝田在身后嘀咕:“这个祁誉踢个球都穿这么骚包。”

    秦京生在一旁回道:“还不是因为她那张脸,穿啥都骚包,年纪不大长了一张沾花惹草的脸,长大了不知道该咋样儿呢。”

    祁誉倒是没多在意,马文才转身用脚一勾,一脚把地上的球踢向王秦二人的方向,只听一声“哎呦”,王蓝田捂着脑袋滚地而逃,秦京生在一旁呵呵笑着,祁誉学着马文才勾起球踢向秦京生。

    秦京生正嘿嘿笑着看王蓝田:“嘿嘿嘿……啊——我的腰——”

    祁誉看着他俩渐渐跑远,心想这些球场总算清净了,转头看向马文才,发现马文才盯着自己笑。

    “怎么了?”祁誉疑惑道。

    马文才收起目光,摸了摸鼻子赞赏道:“身手不错。”

    祁誉得意的一挑眉,招呼着剩下的学生们一起玩儿。

    赛场上的少年们肆意挥洒着汗水,马文才看向祁誉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同,这小子确实不错,身量虽轻小,但是足踢、脚勾、膝顶、肩撞都不错。

    两人各带一队竞赛竟然也能和自己操练几个回合,看来兵法也有所见地,可惜体力稍差了些,大概是从小得病的缘故。

    玩了一会儿,祁誉气喘吁吁跑到场边,南星见状赶紧给祁誉倒水擦汗,祁誉喝了几杯原地顺了顺气。

    马文才看到也跑过来问:“祁誉你怎么样?身体能坚持的住吗?”

    祁誉激起好胜欲来,递给他一杯水扬着脸说:“瞧不起谁呢!当然可以,我就是渴了来喝杯水。”接着又和马文才跑到了球场上。

    南星在一旁看了会觉得无聊,坐在树下继续描画着药谱,忽然瞥见不远处擦汗的马统,想起在山路上初见时的嚣张,嘴角扯起一抹坏笑。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捻在拇指和中指见,指尖发力打在马统后背。

    马统赶紧回头四顾,发现身后无人,再看树下的南星正在埋头书写什么,觉得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继续盯着球场上的马文才,生怕出了一点问题。

    南星又抛一子,赶紧继续埋头描画,这次打中的是马统的腿,力气不大。马统又四顾无人,面有怒色又忍下。

    南星这次下了力气,一子重重打在马统的肩膀上,小声道:你也尝尝胳膊痛的滋味吧!

    马统“哎呦”一声捂着肩膀,大喊着:“是谁!敢砸我!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

    马统的声音引来球场上学生的注目,马文才把球踢过去厉声道:“马统你乱喊什么!”马统怕扰了自家少爷的兴致,赶忙捡起藤球赔着笑脸送过去。

    祁誉看着树下抛石子玩儿的南星,两人对视一笑,心中也大概明了,拉了拉马文才的胳膊示意:“管他呢,继续玩儿咱们的。”

    马文才冲着马统冷哼一声,一把拿过球继续和祁誉重返场上。

    马统垂头丧气回到场边,看见南星仍旧岿然不动书写描画,揉着肩膀凑上前去问:“南星小哥,你刚才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没?”

    南星头也没抬,答道:“看见了。”

    马统忙问是谁,南星抬头一脸坏笑:“你呗。”马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揪着地上的草解闷儿。

    “马统,你有没有听说的聪明人说有小笨蛋说没有的故事?”南星一边描画一边问。

    马统心中气不顺,也无心理睬只回了句:“没有。”南星在一旁偷偷嗤笑。

    马统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骂了,转头一脸委屈:“你为什么耍我!”南星吹着口哨把药谱收回怀里:“无聊,好玩儿呗!”

    马统正想扯住南星跟她争辩,忽见南星看着球场中间不动,马统回头一看原来是球场上几个学生踢球热了,准备脱衣。

    祁誉看他们一个个宽衣解带,一阵尴尬,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脱逃。忽然有个学生问:“祁神医,你怎么不脱?害,大家都是男的,害羞什么?”另一个学生已经褪下一只袖子:“对啊,一会踢完球一起去澡堂洗洗。”

    祁誉连忙扭头避开眼,再一看马文才衣衫完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忙低声和他说:“文才兄我医舍还有点事没处理,先走了拜拜。”

    马文才拉住祁誉:“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伤到哪儿了?”祁誉红脸避着不看他:“没……没有,我没力气了,想回去休息。”

    马文才看着祁誉的异常举动,想着祁誉自小生活在藏堰谷,虽跟师父去过那么多地方,也是被护得严严实实的,想必未见过这种阵势,接受不了也能理解。

    转身对那几个学生厉斥道:“把衣服穿好了!读书人有你们这个样子的吗!”那几个学生听罢虽不情愿但也只能迫于马文才威慑,乖乖穿好了衣服。

    祁誉看见他们穿好了衣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时南星也跑到场中,忙把红着脸的祁誉和这群学生隔开,说道:“公子累了吧?咱们该回医舍吃饭了。”

    祁誉紧紧抓住南星的手又拍了两下,走到马文才身前拱手说道:“文才兄我先走了,咱们改日再战。”

    马文才把藤球丢给马统,看了看天跟南星说:“你先回去备饭,我送祁誉回去。”

    南星担忧地望着祁誉,祁誉点头示意让她先回,南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提着水壶回了医舍。

    马文才冲祁誉挑眉说道:“走吧。”祁誉心中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刚才发现了端倪,一会儿就要一步步揭穿自己是个女的。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走在回医舍的路上,马文才先开了口:“祁誉。”

    祁誉心虚的“嗯”了一声。

    马文才停下脚步问:“我怎么没在澡堂见过你?”祁誉心里慌得一批,面上还要佯装镇静:“我……我不大习惯。”

    马文才抱起胳膊:“看来我猜对了。”祁誉猛地抬头,语气都有些颤抖:“你猜什么?”

    马文才朝祁誉走近几步:“你跟你那两位师兄关系一般,跟你师姐关系比较近吧。”

    祁誉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问道:“你怎么知道?”

    马文才放下胳膊走到祁誉身侧搭在了她的肩上:“当然是看出来的,你对梁山伯、苏安这等人都能友好对待,全无戒备,说明你涉世不深,你师父把你保护的很好;你刚才在球场上的回避,连洗澡都要在自己房子不去澡堂,说明你在藏堰谷没和你师兄们赤诚相见过;还有……”说到这马文才停顿住了。

    祁誉转头看向他,马文才轻笑一声手指捻起玄青轻纱,继续说道:“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的这么会打扮呢?”

    祁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疾步走开,马文才手上抓了个空,忙追上去:“你别生气,我是说你好看!”

    马文才抓住祁誉的手腕往回拉,手上用力太大直接把祁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祁誉面上更为羞赧,踩了他一脚拉开了和他的距离:“马文才你喜欢男的?!”

    一句话挑起了马文才怒火,揪住祁誉的衣领:“祁誉你羞辱我!”

    祁誉也不甘示弱对上他的眼睛:“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