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毒蛇
又到了祁誉喝药解毒的日子，京墨南星守着她度过了煎熬的一个时辰。
俩人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如临大敌，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南星帮祁誉沐浴后就让她躺在床上恢复力气；京墨借厨房给祁誉炖汤补身体。
屋中无人，祁誉觉的口渴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艰难起身踉跄地走到桌边，几杯茶下肚才觉身体缓了些。
瞧着天快黑透索性不穿外衫，可待了一会儿又觉得夜凉，裹上了被子坐在床上翻看医书，乖巧地等着京墨南星回来。
忽然听到前院好像有动静，祁誉以为是饭好了，开心地赤脚跑了出去，院中的灯盏没点燃，只能模糊看见院中站着一个圆球。
那个圆球也看见了祁誉的身影，哭着跑过来：“祁神医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从中午回来就起了高热，一直到现在都没退，少爷他不让我找你，可是现在……”
祁誉听出来是马统的声音，忙道：“你先别哭，我去里屋换衣服，你去那边找个灯笼帮我引路。”
祁誉进内屋手忙脚慌地换上衣服，越急手上越出错，慌忙留下一张字条，急得披上外衫拿起药箱就跟马统出了门。
一路上祁誉看不清前方，心中慌乱脚下也磕磕绊绊，还好是马统扶着，才不至于跌跟头。
路上还碰到了梁山伯：“祁神医做什么去？”
祁誉心中着急：“文才兄发了高热，我先走了，回头聊！”
梁山伯看着祁誉他俩的背影不禁感叹：“朋友之间果然还是放不下，就像我和英台一样，再怎么闹脾气都会和好的。”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马统把宿舍内所有的灯盏点亮，祁誉轻车熟路走到里屋，入眼便瞧见马文才躺在床上，唇上干裂毫无血色。
祁誉蹲在床边先探手摸了摸额头，把脉后又将手指放在鼻下感受鼻息热度。
确定是高热后吩咐马统去准备一碗温水，自己在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起马文才，捏着他的脸使嘴张开，然后往他嘴中灌了小半瓶药粉，又接过温水放在马文才嘴边。
好在马文才生病的时候还算听话，没有把药吐出来，也有可能是那药粉不算太苦的缘故。
祁誉取出一包药丢给马统，交代道：“刚才让他喝的是应急用的，你赶紧去将这个三碗水煮成一碗。等会儿给我会给他施针，你尽管放心这里有我照顾他。”
马统应声赶紧拿着药包出了宿舍，他对祁誉倒是十分放心。
祁誉先扒了马文才的外衫只剩亵衣，正准备脱裤子又觉得不太合适，想想还是算了。
费劲儿把马文才翻了个个儿，先在颈后大椎穴施针，又撩开马文才的衣袖在曲池穴、外关穴、合谷穴、尺泽穴、少商穴分别下针。在大椎穴稍微放了点血后，祁誉才收针，又把马文才翻了过来。
祁誉习惯性伸到亵衣里面摸腹部温度，摸了几下感觉也不烫手，还在疑惑这高热降得也太快了吧。忽然一拍脑袋：“你以为谁都跟自己一样，发烧额头不热肚子热吗！”
祁誉慌忙把手抽了回来，又给他盖好被子。学着南星照顾自己的样子，将帕子浸湿后给他搭在额头上，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几块，只能用纱布浸湿后给他擦手和胳膊。
祁誉看他嘴上干裂，轻轻地问：“文才兄你要喝水吗？”
半晌没有动静，祁誉靠近想听个清楚，忽然他手一动攥住自己，一时失了重心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准你走……”
祁誉倒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祁誉支撑着起身回握住他的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我不走啊，文才兄你放心，高热很快就能退的！”
祁誉想去给他倒杯水，马文才手上攥的紧怎么也挣脱不开，祁誉只能趴在他耳边轻声说：“文才兄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啊？”
马文才眉头皱了皱，手上的力度松了下来。
祁誉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高热时也做过同样的事。
想再扶起他却没了力气，只能垫高他的脑袋，再把茶杯放到他的唇边，艰难喂他喝下半杯水。
喂完水后祁誉彻底没了力气，瘫坐在床边喘着气，看着马文才嘴角残留的水痕，抬手用衣袖给他擦去。
这时祁誉才开始认真审视这张脸来，昔日意气风发、桀骜冷冽的人，如今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祁誉想再次正视他那双灼热的丹凤眼，看着看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庞，暗叹以前怎么没发现马文才竟然长得还挺好看。
手拂过他上扬的眼尾，又滑到高挺的鼻梁上，在他唇上来回逗留，最后小手摩挲着下颌线。
“怎么长得？邪气又不失少年感，哭起来肯定好看。”祁誉不由羡慕感叹道。
拿出随身的小册子和炭笔，蹲在床边偷偷画起他的小像来，忽然想起刚才触到他的腹部，摸起来身上肌肉线条好像也不错。想他平时确实经常运动，要是脱掉衣服给自己当模特就好了。
正画着马统端药进到屋来，祁誉赶紧起身接过药碗，小心吹着上面的热气。
待温度适宜后示意马统扶起他，先用勺子喂了几口，见他都乖巧喝下，祁誉索性不用勺子直接把碗放在他唇边。马文才也不嫌药苦，几口就把剩下的药喝尽了。
喝完药后重新将马文才放回床上，祁誉用帕子给他擦擦嘴角，直起腰捶捶后背道：“喝下药就好了，估计明早高热就能退，晚上你在一旁看好他，明早我让京墨南星来送药。”
祁誉起身去收拾药箱，马统在一旁哭诉，嘴里道着千恩万谢：“多谢祁神医能来，要是少爷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少爷一起去了呜呜呜～”
“当初您发高热时，恢复身体要吃鱼，少爷他都是亲自下河抓的，回来时全身湿透，这会儿少爷发高热您晚上亲自前来，我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家少爷的，您二位那就是……”
祁誉听到马文才下河为自己抓鱼，那晚湿透的头发不是洗澡导致，竟是这个缘故，心中除了感动多了些奇妙的感觉。
马统提着灯笼送祁誉回医舍，路上祁誉想起自己随身的册子和炭笔还在马文才枕边，又返回宿舍去取。
刚踏进宿舍那一刻，祁誉就觉得不对劲儿，屋里有种熟悉的味道——是在藏堰谷的时候去蛇架取血清时，常闻到的蛇窝的味道。
祁誉心下一紧，快步走向马文才的床边，马统先惊叫出声——一条钝尾双头蛇咬在了马文才的颈肩处。
马统四下找着木棍就要上去打蛇，祁誉如鲠在喉在原地愣了一下，忙拦住他，自己上前按住蛇头一根银针刺向七寸，把那条蛇甩到墙上。
祁誉拽下随身的香囊：“还有蛇，把这个撒在四周，然后去医舍叫京墨他们来，带上钝尾双头蛇的解药。”
随即直接上了床，跨坐在了马文才的身上，先施银针以防毒液扩散，又探下身去扯开他的亵衣，用嘴触上了他的肩颈处。
马统呆愣在原地不动弹，直到祁誉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才惊醒，连忙按照祁誉的话，把四周撒上了香囊里的粉末，见祁誉还在给自家少爷吸毒血，心一横跨出圈跑向医舍。
祁誉吸了几口毒血吐在地上，再看马文才嘴上已发乌紫，又从身上摸出清藜丹塞进他的口中，却看他含在口中不咽下。
祁誉急得不行，乞求道：“文才兄把这个咽下去，等会儿京墨就带着药到了，求求你咽下去。”
马文才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只能自己喂药，撬开他的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丹丸，挡在离喉咙最近的地方，抬高下巴又捏着他的脖子试图让他产生吞咽动作。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倾身吻上了他的喉结，在上面轻吮了两下，终于见他吞下了药丸。
耳边传来嘶嘶声，祁誉看到靠近窗户的柜子下面钻出几条不同品种的毒蛇来，是黑脊蛇和草腹链，还有一条钩盲，看来这是有人要置马文才于死地。
幸好京墨来得及时，带着解药先到了宿舍，祁誉让他给马文才服用，自己拿着蛇篓和钳子把这几条蛇抓了起来。
“阿誉，你给他吸毒血了？”
祁誉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情况太紧急，我这副身子多点毒少点毒又有什么区别。”
京墨厉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下午才喝完解药，疼痛都忘了！你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吗！”
祁誉低头小声道：“钝尾双头蛇我试过的，没事……”
这时南星和马统也扛着担架到了宿舍，京墨叹了口气，抱起马文才放到担架上，和马统一起抬着他回了医舍。
马文才被安置在了诊药处的药榻上，祁誉给他诊过脉后从一摞纸中取出一张药单，稍微改动剂量。
马统在一旁瞧着她们忙进忙出，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去后院找小灶，为熬药做准备。
开完药单后递给南星，祁誉仍旧不放心走到药榻旁，要再次给马文才施针。
京墨捂住她的眼睛说：“你跟我说都下针哪些穴位，我来。”
祁誉扒下京墨的手：“医者面前何来男女大防之说，况且下针几分我心里最清楚，他是个男的又不是大姑娘，我能占他什么便宜。”
京墨被她这通言论堵了嘴，只能退开去准备外敷的草药。
祁誉拿着棉布沾过酒后，在八邪穴和八风穴擦拭了几遍，又拿起三棱针刺入后又迅速拔出，挤压针口使其排除毒液，排完后又在针口出拿棉布擦拭几遍。
京墨将研碎后的草药用布包包好，祁誉赶忙挪开位置让他去敷药包扎，却见京墨放下药包迟疑片刻：“他没事的，你先去吃饭，累了一下午不知道饿吗？”
祁誉不放心地看了看马文才，一步三回头走去大堂吃饭。
京墨确定她离开后才脱了马文才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健硕肌肉。看见他身上的伤疤时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给他肩颈处敷上药，又缠绷带固定好，手脚利落给他穿好了外衣。
做完一切后慌忙四下查看，见祁誉还在大堂喝汤没有往这边看过来，这才放下心。
心中对马文才暗骂一声：“不守男德！”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去后院帮南星熬药了。
俩人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如临大敌，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南星帮祁誉沐浴后就让她躺在床上恢复力气；京墨借厨房给祁誉炖汤补身体。
屋中无人，祁誉觉的口渴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艰难起身踉跄地走到桌边，几杯茶下肚才觉身体缓了些。
瞧着天快黑透索性不穿外衫，可待了一会儿又觉得夜凉，裹上了被子坐在床上翻看医书，乖巧地等着京墨南星回来。
忽然听到前院好像有动静，祁誉以为是饭好了，开心地赤脚跑了出去，院中的灯盏没点燃，只能模糊看见院中站着一个圆球。
那个圆球也看见了祁誉的身影，哭着跑过来：“祁神医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从中午回来就起了高热，一直到现在都没退，少爷他不让我找你，可是现在……”
祁誉听出来是马统的声音，忙道：“你先别哭，我去里屋换衣服，你去那边找个灯笼帮我引路。”
祁誉进内屋手忙脚慌地换上衣服，越急手上越出错，慌忙留下一张字条，急得披上外衫拿起药箱就跟马统出了门。
一路上祁誉看不清前方，心中慌乱脚下也磕磕绊绊，还好是马统扶着，才不至于跌跟头。
路上还碰到了梁山伯：“祁神医做什么去？”
祁誉心中着急：“文才兄发了高热，我先走了，回头聊！”
梁山伯看着祁誉他俩的背影不禁感叹：“朋友之间果然还是放不下，就像我和英台一样，再怎么闹脾气都会和好的。”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马统把宿舍内所有的灯盏点亮，祁誉轻车熟路走到里屋，入眼便瞧见马文才躺在床上，唇上干裂毫无血色。
祁誉蹲在床边先探手摸了摸额头，把脉后又将手指放在鼻下感受鼻息热度。
确定是高热后吩咐马统去准备一碗温水，自己在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起马文才，捏着他的脸使嘴张开，然后往他嘴中灌了小半瓶药粉，又接过温水放在马文才嘴边。
好在马文才生病的时候还算听话，没有把药吐出来，也有可能是那药粉不算太苦的缘故。
祁誉取出一包药丢给马统，交代道：“刚才让他喝的是应急用的，你赶紧去将这个三碗水煮成一碗。等会儿给我会给他施针，你尽管放心这里有我照顾他。”
马统应声赶紧拿着药包出了宿舍，他对祁誉倒是十分放心。
祁誉先扒了马文才的外衫只剩亵衣，正准备脱裤子又觉得不太合适，想想还是算了。
费劲儿把马文才翻了个个儿，先在颈后大椎穴施针，又撩开马文才的衣袖在曲池穴、外关穴、合谷穴、尺泽穴、少商穴分别下针。在大椎穴稍微放了点血后，祁誉才收针，又把马文才翻了过来。
祁誉习惯性伸到亵衣里面摸腹部温度，摸了几下感觉也不烫手，还在疑惑这高热降得也太快了吧。忽然一拍脑袋：“你以为谁都跟自己一样，发烧额头不热肚子热吗！”
祁誉慌忙把手抽了回来，又给他盖好被子。学着南星照顾自己的样子，将帕子浸湿后给他搭在额头上，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几块，只能用纱布浸湿后给他擦手和胳膊。
祁誉看他嘴上干裂，轻轻地问：“文才兄你要喝水吗？”
半晌没有动静，祁誉靠近想听个清楚，忽然他手一动攥住自己，一时失了重心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准你走……”
祁誉倒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祁誉支撑着起身回握住他的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我不走啊，文才兄你放心，高热很快就能退的！”
祁誉想去给他倒杯水，马文才手上攥的紧怎么也挣脱不开，祁誉只能趴在他耳边轻声说：“文才兄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啊？”
马文才眉头皱了皱，手上的力度松了下来。
祁誉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高热时也做过同样的事。
想再扶起他却没了力气，只能垫高他的脑袋，再把茶杯放到他的唇边，艰难喂他喝下半杯水。
喂完水后祁誉彻底没了力气，瘫坐在床边喘着气，看着马文才嘴角残留的水痕，抬手用衣袖给他擦去。
这时祁誉才开始认真审视这张脸来，昔日意气风发、桀骜冷冽的人，如今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祁誉想再次正视他那双灼热的丹凤眼，看着看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庞，暗叹以前怎么没发现马文才竟然长得还挺好看。
手拂过他上扬的眼尾，又滑到高挺的鼻梁上，在他唇上来回逗留，最后小手摩挲着下颌线。
“怎么长得？邪气又不失少年感，哭起来肯定好看。”祁誉不由羡慕感叹道。
拿出随身的小册子和炭笔，蹲在床边偷偷画起他的小像来，忽然想起刚才触到他的腹部，摸起来身上肌肉线条好像也不错。想他平时确实经常运动，要是脱掉衣服给自己当模特就好了。
正画着马统端药进到屋来，祁誉赶紧起身接过药碗，小心吹着上面的热气。
待温度适宜后示意马统扶起他，先用勺子喂了几口，见他都乖巧喝下，祁誉索性不用勺子直接把碗放在他唇边。马文才也不嫌药苦，几口就把剩下的药喝尽了。
喝完药后重新将马文才放回床上，祁誉用帕子给他擦擦嘴角，直起腰捶捶后背道：“喝下药就好了，估计明早高热就能退，晚上你在一旁看好他，明早我让京墨南星来送药。”
祁誉起身去收拾药箱，马统在一旁哭诉，嘴里道着千恩万谢：“多谢祁神医能来，要是少爷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少爷一起去了呜呜呜～”
“当初您发高热时，恢复身体要吃鱼，少爷他都是亲自下河抓的，回来时全身湿透，这会儿少爷发高热您晚上亲自前来，我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家少爷的，您二位那就是……”
祁誉听到马文才下河为自己抓鱼，那晚湿透的头发不是洗澡导致，竟是这个缘故，心中除了感动多了些奇妙的感觉。
马统提着灯笼送祁誉回医舍，路上祁誉想起自己随身的册子和炭笔还在马文才枕边，又返回宿舍去取。
刚踏进宿舍那一刻，祁誉就觉得不对劲儿，屋里有种熟悉的味道——是在藏堰谷的时候去蛇架取血清时，常闻到的蛇窝的味道。
祁誉心下一紧，快步走向马文才的床边，马统先惊叫出声——一条钝尾双头蛇咬在了马文才的颈肩处。
马统四下找着木棍就要上去打蛇，祁誉如鲠在喉在原地愣了一下，忙拦住他，自己上前按住蛇头一根银针刺向七寸，把那条蛇甩到墙上。
祁誉拽下随身的香囊：“还有蛇，把这个撒在四周，然后去医舍叫京墨他们来，带上钝尾双头蛇的解药。”
随即直接上了床，跨坐在了马文才的身上，先施银针以防毒液扩散，又探下身去扯开他的亵衣，用嘴触上了他的肩颈处。
马统呆愣在原地不动弹，直到祁誉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才惊醒，连忙按照祁誉的话，把四周撒上了香囊里的粉末，见祁誉还在给自家少爷吸毒血，心一横跨出圈跑向医舍。
祁誉吸了几口毒血吐在地上，再看马文才嘴上已发乌紫，又从身上摸出清藜丹塞进他的口中，却看他含在口中不咽下。
祁誉急得不行，乞求道：“文才兄把这个咽下去，等会儿京墨就带着药到了，求求你咽下去。”
马文才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只能自己喂药，撬开他的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丹丸，挡在离喉咙最近的地方，抬高下巴又捏着他的脖子试图让他产生吞咽动作。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倾身吻上了他的喉结，在上面轻吮了两下，终于见他吞下了药丸。
耳边传来嘶嘶声，祁誉看到靠近窗户的柜子下面钻出几条不同品种的毒蛇来，是黑脊蛇和草腹链，还有一条钩盲，看来这是有人要置马文才于死地。
幸好京墨来得及时，带着解药先到了宿舍，祁誉让他给马文才服用，自己拿着蛇篓和钳子把这几条蛇抓了起来。
“阿誉，你给他吸毒血了？”
祁誉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情况太紧急，我这副身子多点毒少点毒又有什么区别。”
京墨厉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下午才喝完解药，疼痛都忘了！你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吗！”
祁誉低头小声道：“钝尾双头蛇我试过的，没事……”
这时南星和马统也扛着担架到了宿舍，京墨叹了口气，抱起马文才放到担架上，和马统一起抬着他回了医舍。
马文才被安置在了诊药处的药榻上，祁誉给他诊过脉后从一摞纸中取出一张药单，稍微改动剂量。
马统在一旁瞧着她们忙进忙出，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去后院找小灶，为熬药做准备。
开完药单后递给南星，祁誉仍旧不放心走到药榻旁，要再次给马文才施针。
京墨捂住她的眼睛说：“你跟我说都下针哪些穴位，我来。”
祁誉扒下京墨的手：“医者面前何来男女大防之说，况且下针几分我心里最清楚，他是个男的又不是大姑娘，我能占他什么便宜。”
京墨被她这通言论堵了嘴，只能退开去准备外敷的草药。
祁誉拿着棉布沾过酒后，在八邪穴和八风穴擦拭了几遍，又拿起三棱针刺入后又迅速拔出，挤压针口使其排除毒液，排完后又在针口出拿棉布擦拭几遍。
京墨将研碎后的草药用布包包好，祁誉赶忙挪开位置让他去敷药包扎，却见京墨放下药包迟疑片刻：“他没事的，你先去吃饭，累了一下午不知道饿吗？”
祁誉不放心地看了看马文才，一步三回头走去大堂吃饭。
京墨确定她离开后才脱了马文才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健硕肌肉。看见他身上的伤疤时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给他肩颈处敷上药，又缠绷带固定好，手脚利落给他穿好了外衣。
做完一切后慌忙四下查看，见祁誉还在大堂喝汤没有往这边看过来，这才放下心。
心中对马文才暗骂一声：“不守男德！”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去后院帮南星熬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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