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赃
赵五生得一副傻相，看见汪秀才提了手杖跑在眼前。他一把拿隹赵五手上的包，只见里面露出一枝女人头上的金钗，他捏着有几件。赵五夺过手来，说道：“这是我捡的。”因为怕前面的人知道，他说得声音就小些。汪秀才也明白这时不能大声说话，说道：“放屁！我们是同时看到，是你离得近些。这不论远近，只要大家都看到，必须平分。”
赵五装得很气愤，说道：“你休想。我看到的，我捡到的，凭什么平分。欺负我是外地人，这办不到。”
汪秀才格格一笑，把拐杖指自己家门，说道：“我家门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捡。说得高兴大家平分，我们还可以来往，说得不高兴，老子报官。我自己门前的东西，你凭什么捡？”
“你欺负人。”赵五拿着东西要走，汪秀才紧紧抓着。僵持间，他家的下人听到声音，一齐涌来四五个，这就把赵五围起来，不放他走。
“你们仗着人多，我要报官。”赵五把布包护在胸前，紧盯着周围的人。
人群就哈哈大笑。“你要报官，那请前面走，我们后头跟上。”“你不打听汪老爷是谁？跟县大爷称兄道弟，他老人家会怕你报官。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汪秀才正待威胁赵五，却远远看见王灵光一路低头寻找过来。他向赵五道：“你要识相，老爷平分给你。那个掉东西的人找寻来了，他发现了，谁都别想要。”
赵五看到王灵光，只好听从汪秀才。他的下人留在外面，独叫赵五回他府上。现场除了汪家的人，已经有百姓围观，汪秀才也做不出害人之举。赵五把布包里的东西亮出来，汪秀才两眼直了，起了多贪之心。他向赵五说道：“我跟你再做一笔交易。你是外乡人，肯定需用现银。但是现银交易，我是要花卖出去的功夫。功夫也要算钱，所以你很该懂，不能用平分给你。”
赵五紧张的看着他，“那你打算给我多少？给少了，我可不干，宁愿自己去卖。”汪秀才嘿嘿笑两声，叫人奉茶上来，然后喝上一口，命人去请典当行的白老板，让他当面估价。“我们等白老板估多少价后，到时照算。”
没过多久，下人果然请来一个穿青绸衫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一进门，先拱起戴着绿斑指的双手笑起来，“恭喜发财呀汪老爷。有什么宝物让白某开眼？”
汪秀才将他让下座，等他喝着茶，说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实话实说，这位小哥与我同见了一笔横财，我们平分，他要现银。这不能我说多少是多少，你是行家，请你估价。当然也不少白老板的报酬。”说着，将布包在桌上展开。赵五却一把蒙起来，说道：“你们是一个镇子里的，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把价压得很低。我不要现银，把东西平分，我要赶路。”
这时汪府里的女眷们都惊动，花枝招展的来看。赵五鼻子里闻到脂粉香气，人都酥了。
汪秀才见赵五一脸傻相，并不相逼，呵呵笑两声，“也行。不过人都请了来，让白老板估一下价，大家心里有个数不是很好吗？”赵五嘟咙着：“价格合适，我可以要现银。不合适，我直接拿我的一半走。”
白老板见他亮出东西，这便随手拿上一件珮璜，在阳光下仔细的看，又放在鼻下闻，再拿手指弹了一弹。他凝重的神色让汪秀才和赵五都不敢说话。白老板半日说道：“你们这东西不好出手。”汪秀才问道：“什么意思？”白老板小声道：“你们确确实实是捡到横财。这是地下的东西。依我看是李唐中期之物。价值是了不得的。”
汪秀才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上来，他强压着急跳的心，颤声道：“白老板，你要急死人。给个痛快价出来，幸苦费少不了你。”白老板看一眼赵五，没有理会他，叫汪秀才把手伸过来，他捏着他的手放进长袖。两个人对着眼神。赵五叫道：“你们搞什么，别以为我是外地人，我外号叫滚地龙。要让我知道你们耍鬼，我认得你这房屋，到时叫人来找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
汪秀才没理赵五，将包里的东西数了一遍，是七件，他不看白老板，向赵五说道：“刚才你也听到白老板说过这东西是地下偷来的。那个掉落的人这会儿一定到处找。你拿着东西出去相当危险。一句话，这七件平均一百，平分是三百五，我要冒风险出货，五十两要给白老板。我大方一点，算给你二百五。”他一面说，一面挡在白老板面前，不让赵五看到那吃惊的表情。白老板说这东西在世面上值三百两一件，他横生生压下两百，而且这价格是不好出手的市场下，风声过后，会卖到四百两。
“不行，你至少给我三百。你们两人刚才搞鬼，想哄弄我。不拿三百，我宁愿拿东西走。”赵五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心情激荡着。但是为了把戏做足，他要演真些。他那张傻乎乎的脸让人没有半点怀疑。汪秀才不想到手的鸭子飞出去，装作思索一会儿，忍痛道：“行。给你三百，但你必须马上离开此镇。还得写个字约，保证两厢情愿，没有反悔。你我各一份，签名画押。”
“鬼才想到你这里来。你是不愿意爽快给钱。我又不认字，写得出什么字约。不拿钱算了，我拿我的一半走。”赵五说着，那手便抢东西。
白老板止隹他说道：“小兄弟，这份字约必须写好，以免后来扯官司。我的当铺在街上，只此一家。我愿意作个中间人保证字约公平。你可以想想，我那当铺只值这五十两钱吗？我当铺里藏品不知有多少，在乎你这一点？”
赵五这才停息下来。汪秀才便吩咐人备笔墨纸张。他是秀才，当然很快定好字约。白老板当着赵五的面读出来，然后盖上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了。汪秀才肴望赶快弄好此事，自己亲自去藏银的地方取了三百两银子，还贴心用烂布包好。等到赵五出去走了，他心里高兴得想跳起来。白老板高矮只要了五十两签定费。大家都满意不得了。
正当汪秀才对着几件东西欣赏，得意自己的杰作，听到外面有人哭叫道：“抢人了，抢人了。”他听了，连忙叫太太收好藏起，一面叫人出去看什么事情。不一会儿，有人跑回来说道：“那小子出门走了不到两百米，被人抢了他的钱。他坐在地上蹬腿哭叫。说老爷你……”汪秀才怒道：“我在自家门前抢钱，有这么蠢吗？我家财万贯，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吃上官司，这么无知的事，我岂会做。”
下人不便说话，只能等他指示。“去给我轰走，只不要在家门前闹。随你们赶他到哪里。”他暴跳起来。下人看着他，说道：“这个办法不好。他会坏老爷的名声。再说他把事情向外一说，街上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的事。老话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时候费心的还是老爷。”
“那你说怎么办？”汪秀才心里把赵五恨死了，别人抢你的钱，这关我什么事。“老爷，你最好打发他三五两银子，让他有点想头。我们再拿话吓一吓，他识好歹就会离开。你老人家想，他身上没一点钱，这就相当于走上绝路，换谁也要讹点钱吃饭，这是人生存的本能。”汪秀才只好自认倒霉，说道：“你去账房支三两银子，一定要连哄带吓把人弄走。我不想再听到这人半点消息。”下人听了，这就走开。
汪秀才美好的心情被赵五的事弄得一扫而空。
赵五装得很气愤，说道：“你休想。我看到的，我捡到的，凭什么平分。欺负我是外地人，这办不到。”
汪秀才格格一笑，把拐杖指自己家门，说道：“我家门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捡。说得高兴大家平分，我们还可以来往，说得不高兴，老子报官。我自己门前的东西，你凭什么捡？”
“你欺负人。”赵五拿着东西要走，汪秀才紧紧抓着。僵持间，他家的下人听到声音，一齐涌来四五个，这就把赵五围起来，不放他走。
“你们仗着人多，我要报官。”赵五把布包护在胸前，紧盯着周围的人。
人群就哈哈大笑。“你要报官，那请前面走，我们后头跟上。”“你不打听汪老爷是谁？跟县大爷称兄道弟，他老人家会怕你报官。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汪秀才正待威胁赵五，却远远看见王灵光一路低头寻找过来。他向赵五道：“你要识相，老爷平分给你。那个掉东西的人找寻来了，他发现了，谁都别想要。”
赵五看到王灵光，只好听从汪秀才。他的下人留在外面，独叫赵五回他府上。现场除了汪家的人，已经有百姓围观，汪秀才也做不出害人之举。赵五把布包里的东西亮出来，汪秀才两眼直了，起了多贪之心。他向赵五说道：“我跟你再做一笔交易。你是外乡人，肯定需用现银。但是现银交易，我是要花卖出去的功夫。功夫也要算钱，所以你很该懂，不能用平分给你。”
赵五紧张的看着他，“那你打算给我多少？给少了，我可不干，宁愿自己去卖。”汪秀才嘿嘿笑两声，叫人奉茶上来，然后喝上一口，命人去请典当行的白老板，让他当面估价。“我们等白老板估多少价后，到时照算。”
没过多久，下人果然请来一个穿青绸衫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一进门，先拱起戴着绿斑指的双手笑起来，“恭喜发财呀汪老爷。有什么宝物让白某开眼？”
汪秀才将他让下座，等他喝着茶，说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实话实说，这位小哥与我同见了一笔横财，我们平分，他要现银。这不能我说多少是多少，你是行家，请你估价。当然也不少白老板的报酬。”说着，将布包在桌上展开。赵五却一把蒙起来，说道：“你们是一个镇子里的，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把价压得很低。我不要现银，把东西平分，我要赶路。”
这时汪府里的女眷们都惊动，花枝招展的来看。赵五鼻子里闻到脂粉香气，人都酥了。
汪秀才见赵五一脸傻相，并不相逼，呵呵笑两声，“也行。不过人都请了来，让白老板估一下价，大家心里有个数不是很好吗？”赵五嘟咙着：“价格合适，我可以要现银。不合适，我直接拿我的一半走。”
白老板见他亮出东西，这便随手拿上一件珮璜，在阳光下仔细的看，又放在鼻下闻，再拿手指弹了一弹。他凝重的神色让汪秀才和赵五都不敢说话。白老板半日说道：“你们这东西不好出手。”汪秀才问道：“什么意思？”白老板小声道：“你们确确实实是捡到横财。这是地下的东西。依我看是李唐中期之物。价值是了不得的。”
汪秀才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上来，他强压着急跳的心，颤声道：“白老板，你要急死人。给个痛快价出来，幸苦费少不了你。”白老板看一眼赵五，没有理会他，叫汪秀才把手伸过来，他捏着他的手放进长袖。两个人对着眼神。赵五叫道：“你们搞什么，别以为我是外地人，我外号叫滚地龙。要让我知道你们耍鬼，我认得你这房屋，到时叫人来找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
汪秀才没理赵五，将包里的东西数了一遍，是七件，他不看白老板，向赵五说道：“刚才你也听到白老板说过这东西是地下偷来的。那个掉落的人这会儿一定到处找。你拿着东西出去相当危险。一句话，这七件平均一百，平分是三百五，我要冒风险出货，五十两要给白老板。我大方一点，算给你二百五。”他一面说，一面挡在白老板面前，不让赵五看到那吃惊的表情。白老板说这东西在世面上值三百两一件，他横生生压下两百，而且这价格是不好出手的市场下，风声过后，会卖到四百两。
“不行，你至少给我三百。你们两人刚才搞鬼，想哄弄我。不拿三百，我宁愿拿东西走。”赵五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心情激荡着。但是为了把戏做足，他要演真些。他那张傻乎乎的脸让人没有半点怀疑。汪秀才不想到手的鸭子飞出去，装作思索一会儿，忍痛道：“行。给你三百，但你必须马上离开此镇。还得写个字约，保证两厢情愿，没有反悔。你我各一份，签名画押。”
“鬼才想到你这里来。你是不愿意爽快给钱。我又不认字，写得出什么字约。不拿钱算了，我拿我的一半走。”赵五说着，那手便抢东西。
白老板止隹他说道：“小兄弟，这份字约必须写好，以免后来扯官司。我的当铺在街上，只此一家。我愿意作个中间人保证字约公平。你可以想想，我那当铺只值这五十两钱吗？我当铺里藏品不知有多少，在乎你这一点？”
赵五这才停息下来。汪秀才便吩咐人备笔墨纸张。他是秀才，当然很快定好字约。白老板当着赵五的面读出来，然后盖上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了。汪秀才肴望赶快弄好此事，自己亲自去藏银的地方取了三百两银子，还贴心用烂布包好。等到赵五出去走了，他心里高兴得想跳起来。白老板高矮只要了五十两签定费。大家都满意不得了。
正当汪秀才对着几件东西欣赏，得意自己的杰作，听到外面有人哭叫道：“抢人了，抢人了。”他听了，连忙叫太太收好藏起，一面叫人出去看什么事情。不一会儿，有人跑回来说道：“那小子出门走了不到两百米，被人抢了他的钱。他坐在地上蹬腿哭叫。说老爷你……”汪秀才怒道：“我在自家门前抢钱，有这么蠢吗？我家财万贯，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吃上官司，这么无知的事，我岂会做。”
下人不便说话，只能等他指示。“去给我轰走，只不要在家门前闹。随你们赶他到哪里。”他暴跳起来。下人看着他，说道：“这个办法不好。他会坏老爷的名声。再说他把事情向外一说，街上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的事。老话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时候费心的还是老爷。”
“那你说怎么办？”汪秀才心里把赵五恨死了，别人抢你的钱，这关我什么事。“老爷，你最好打发他三五两银子，让他有点想头。我们再拿话吓一吓，他识好歹就会离开。你老人家想，他身上没一点钱，这就相当于走上绝路，换谁也要讹点钱吃饭，这是人生存的本能。”汪秀才只好自认倒霉，说道：“你去账房支三两银子，一定要连哄带吓把人弄走。我不想再听到这人半点消息。”下人听了，这就走开。
汪秀才美好的心情被赵五的事弄得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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