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吃饱
……
“娃娃儿，使劲！”
“十三，撑住！”
“大狗，你还不如个娃娃！”
“丢人，大狗，拿出你干婆娘的力气！”
甲板上，姚十三和一个壮汉趴着，一大一小两条手臂握在一起，却是在掰腕子。
两人都是满脸通红，握着的手僵持在中间，一时分不出谁占优势。
但无论如何，能和那叫大狗的壮汉掰腕子僵持，众人已经对姚十三赞不绝口了。
要知道，那壮汉可是众人中力气最大的一个，论掰腕子还从来没有人赢过他。
姚十三知道之前分拣鱼时暴露了些许力气，此时也不能忽然就显得手无缚鸡之力，便假装能和壮汉僵持，只等过一会儿直接败北。
围观众人自然不知道真相，他们或蹲或站或趴在甲板上，一个个梗着脖子嗷嗷叫着，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样子。
庞大海更是握拳不停砸着甲板，砰砰直响，“十三，坚持住，十三，撑住啊！”
忽然那壮汉大喝一声，然后就听砰的一声，姚十三的手背被压在甲板上。
众人都惋惜地嘘声叹气，又转头骂狗日的大狗欺负小娃娃。
叫大狗的壮汉笑着将姚十三拉起来，拍拍他脑袋，赞道，“是条好汉！”
姚十三甩着手腕苦笑，怎么看都是累得不轻。
庞大海站起身，走到姚十三身边安慰道，“十三，没事，等你再长两岁，苟叔就比不过你了，你怎么样，腕子没事吧！”
“海哥，我没事！”姚十三摇摇头，伸伸手指头，让庞大海放心。
庞大海点点头，看看远处落入海面的太阳，拉一拉姚十三，“走，跟我去做饭，出海多日，总要喝点热汤的。”
来到船尾处，一个大大的泥巴炉子蹲在一块巨大的铁板上，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口径足有半丈。
庞大海又拖过来一筐鱼，都是分拣出来的杂鱼，个头也都不大，见姚十三看着鱼筐不解的样子，便给他解释道，“大鱼大都要留着卖钱的，所以只能先吃小鱼啦！”
姚十三点点头，又心想钱是什么东西，但也不好多问，以后再慢慢了解。
两人一起给那些鱼刮鳞破肚，忙活到太阳快要落山，总算收拾出来半筐鱼。
海上淡水珍贵，鱼也没太仔细清洗，随便冲了冲就算是洗过了。
锅里倒满水，半框鱼全都倒进锅里，除了盐巴，什么佐料都没加。
灶炉下木柴燃起，没多久，鱼香味便钻出了锅盖。
太阳已经一半被海水淹没，天边就像燃起了火，火焰在海中不停跳跃。
“开饭喽！”
庞大海站起身冲着船头方向大喊，然后又跑到船舱，开门冲着里面喊了两遍。
不大一会儿，众人纷纷聚到了船尾。
庞大海挑开大锅的盖子，白色的热气腾起，待热气散了些，一碗一碗鱼肉鱼汤便被他盛出来。
众人陆续接过碗来，从旁边另一个箩筐里拿起干粮就泡进鱼汤里大啃大嚼。
待众人都吃起来，庞大海又给姚十三盛了一碗，递给他时眨了眨眼睛。
姚十三看了一眼碗中，几乎都是鱼肉，会意地笑笑点点头。
庞大海也给自己盛了鱼肉鱼汤，拿了两个干粮坐在姚十三身边，小声嘀咕道，“稠的都在后面呢！”
又想起什么，庞大海将碗和干粮放下，从旁边拿起两个小坛子，递给姚十三一个，“喝水。”
姚十三连忙接过，打开坛子刚要喝，忽然嗅嗅鼻子，奇怪道，“这不是酒吗？”
庞大海嗨了一声，“海上淡水容易放坏，带的不多，这酒就当水了，喝就行，淡的很！”
姚十三恍然，只觉得处处都是学问，仰头便喝了几口。
正如庞大海所说，这酒水的确很淡。
他从小也是喝惯了酒水的，这么淡的酒水第一次喝，味道也比不上桃花源中的酒水。
若是那桃花源中白发翁知道姚十三心中所想，肯定又要狠狠抽他一顿，天材地宝酿出来的美酒，岂是凡人酒水可以相提并论的。
庞大海有心看姚十三出糗，此时见他真跟喝水一样咕咚咕咚的，不禁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真是了得，命大、力气也大、喝酒也厉害，不由得又有点自豪。
放下酒坛，姚十三喝了口鱼汤，没想到还挺鲜美，吃惯了桃花源中地肉食，这种海鱼的味道让他眼睛一亮。
至于干粮味道就一般了，不过学着其他人那样，将干粮沾沾鱼汤再吃，味道便好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见姚十三吃得很香的样子，庞大海伸着头问道。
“嗯，好吃！”姚十三咽下嘴里的食物，忙不迭地点点头。
“好吃你就多吃点，”见姚十三对自己做的饭很满意，庞大海顿时觉得心情爽利，“这出海都是力气活儿，吃不饱饭可不行。”
姚十三嗯一声，飞快把饭和干粮吃完，又跑到锅边盛了一碗，拿了俩干粮。
庞大海看他胡吃海塞，心里默默道，“力气大，也能吃！”
然后没多久，姚十三又去盛了第三碗！
庞大海惊奇，“我兄弟胃口真好，赶得上苟叔了！”
当姚十三又去盛第四碗时，庞大海脸开始绿了，连腿都开始哆嗦起来，心里喃喃道：这兄弟饭量好大，不好养活啊！
姚十三端着碗吃得正香，忽然又发现周围有些安静，他放下碗，就见周围人都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就像白日里他分拣鱼时一般的场面。
好好吃个饭都不行？
这人界怎么这么麻烦！
假装长长呼了一口气，姚十三拍了拍胸口，叹气道，“哎呀，饿死我了，终于吃饱了！”
周围人听姚十三如此说，顿时又有了动静。
被称作大狗的汉子哈哈笑道，
“难怪这小子力气这么大，比我还能多吃一碗饭！”
“真是太能吃了！”
“这是饿了几天啊？”
“……”
古姓老爷子也大笑不已，他看看姚十三，又看看苦着脸的庞大海，摸着胡子笑道，“大海，你也别愁眉苦脸，你这兄弟能抵得上一个壮劳力了，出海报酬自然也按照壮劳力的份额算。”
“真哒？”庞大海惊喜地跳起来，又慌忙拉起姚十三，“谢谢古爷爷！”
姚十三也赶紧跟着道谢，只是心里哀叹：可是我还没吃饱啊！
只是现在，也只好先忍着了，这里不是桃花源，还是先熟悉一番才好。
“娃娃儿，使劲！”
“十三，撑住！”
“大狗，你还不如个娃娃！”
“丢人，大狗，拿出你干婆娘的力气！”
甲板上，姚十三和一个壮汉趴着，一大一小两条手臂握在一起，却是在掰腕子。
两人都是满脸通红，握着的手僵持在中间，一时分不出谁占优势。
但无论如何，能和那叫大狗的壮汉掰腕子僵持，众人已经对姚十三赞不绝口了。
要知道，那壮汉可是众人中力气最大的一个，论掰腕子还从来没有人赢过他。
姚十三知道之前分拣鱼时暴露了些许力气，此时也不能忽然就显得手无缚鸡之力，便假装能和壮汉僵持，只等过一会儿直接败北。
围观众人自然不知道真相，他们或蹲或站或趴在甲板上，一个个梗着脖子嗷嗷叫着，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样子。
庞大海更是握拳不停砸着甲板，砰砰直响，“十三，坚持住，十三，撑住啊！”
忽然那壮汉大喝一声，然后就听砰的一声，姚十三的手背被压在甲板上。
众人都惋惜地嘘声叹气，又转头骂狗日的大狗欺负小娃娃。
叫大狗的壮汉笑着将姚十三拉起来，拍拍他脑袋，赞道，“是条好汉！”
姚十三甩着手腕苦笑，怎么看都是累得不轻。
庞大海站起身，走到姚十三身边安慰道，“十三，没事，等你再长两岁，苟叔就比不过你了，你怎么样，腕子没事吧！”
“海哥，我没事！”姚十三摇摇头，伸伸手指头，让庞大海放心。
庞大海点点头，看看远处落入海面的太阳，拉一拉姚十三，“走，跟我去做饭，出海多日，总要喝点热汤的。”
来到船尾处，一个大大的泥巴炉子蹲在一块巨大的铁板上，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口径足有半丈。
庞大海又拖过来一筐鱼，都是分拣出来的杂鱼，个头也都不大，见姚十三看着鱼筐不解的样子，便给他解释道，“大鱼大都要留着卖钱的，所以只能先吃小鱼啦！”
姚十三点点头，又心想钱是什么东西，但也不好多问，以后再慢慢了解。
两人一起给那些鱼刮鳞破肚，忙活到太阳快要落山，总算收拾出来半筐鱼。
海上淡水珍贵，鱼也没太仔细清洗，随便冲了冲就算是洗过了。
锅里倒满水，半框鱼全都倒进锅里，除了盐巴，什么佐料都没加。
灶炉下木柴燃起，没多久，鱼香味便钻出了锅盖。
太阳已经一半被海水淹没，天边就像燃起了火，火焰在海中不停跳跃。
“开饭喽！”
庞大海站起身冲着船头方向大喊，然后又跑到船舱，开门冲着里面喊了两遍。
不大一会儿，众人纷纷聚到了船尾。
庞大海挑开大锅的盖子，白色的热气腾起，待热气散了些，一碗一碗鱼肉鱼汤便被他盛出来。
众人陆续接过碗来，从旁边另一个箩筐里拿起干粮就泡进鱼汤里大啃大嚼。
待众人都吃起来，庞大海又给姚十三盛了一碗，递给他时眨了眨眼睛。
姚十三看了一眼碗中，几乎都是鱼肉，会意地笑笑点点头。
庞大海也给自己盛了鱼肉鱼汤，拿了两个干粮坐在姚十三身边，小声嘀咕道，“稠的都在后面呢！”
又想起什么，庞大海将碗和干粮放下，从旁边拿起两个小坛子，递给姚十三一个，“喝水。”
姚十三连忙接过，打开坛子刚要喝，忽然嗅嗅鼻子，奇怪道，“这不是酒吗？”
庞大海嗨了一声，“海上淡水容易放坏，带的不多，这酒就当水了，喝就行，淡的很！”
姚十三恍然，只觉得处处都是学问，仰头便喝了几口。
正如庞大海所说，这酒水的确很淡。
他从小也是喝惯了酒水的，这么淡的酒水第一次喝，味道也比不上桃花源中的酒水。
若是那桃花源中白发翁知道姚十三心中所想，肯定又要狠狠抽他一顿，天材地宝酿出来的美酒，岂是凡人酒水可以相提并论的。
庞大海有心看姚十三出糗，此时见他真跟喝水一样咕咚咕咚的，不禁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真是了得，命大、力气也大、喝酒也厉害，不由得又有点自豪。
放下酒坛，姚十三喝了口鱼汤，没想到还挺鲜美，吃惯了桃花源中地肉食，这种海鱼的味道让他眼睛一亮。
至于干粮味道就一般了，不过学着其他人那样，将干粮沾沾鱼汤再吃，味道便好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见姚十三吃得很香的样子，庞大海伸着头问道。
“嗯，好吃！”姚十三咽下嘴里的食物，忙不迭地点点头。
“好吃你就多吃点，”见姚十三对自己做的饭很满意，庞大海顿时觉得心情爽利，“这出海都是力气活儿，吃不饱饭可不行。”
姚十三嗯一声，飞快把饭和干粮吃完，又跑到锅边盛了一碗，拿了俩干粮。
庞大海看他胡吃海塞，心里默默道，“力气大，也能吃！”
然后没多久，姚十三又去盛了第三碗！
庞大海惊奇，“我兄弟胃口真好，赶得上苟叔了！”
当姚十三又去盛第四碗时，庞大海脸开始绿了，连腿都开始哆嗦起来，心里喃喃道：这兄弟饭量好大，不好养活啊！
姚十三端着碗吃得正香，忽然又发现周围有些安静，他放下碗，就见周围人都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就像白日里他分拣鱼时一般的场面。
好好吃个饭都不行？
这人界怎么这么麻烦！
假装长长呼了一口气，姚十三拍了拍胸口，叹气道，“哎呀，饿死我了，终于吃饱了！”
周围人听姚十三如此说，顿时又有了动静。
被称作大狗的汉子哈哈笑道，
“难怪这小子力气这么大，比我还能多吃一碗饭！”
“真是太能吃了！”
“这是饿了几天啊？”
“……”
古姓老爷子也大笑不已，他看看姚十三，又看看苦着脸的庞大海，摸着胡子笑道，“大海，你也别愁眉苦脸，你这兄弟能抵得上一个壮劳力了，出海报酬自然也按照壮劳力的份额算。”
“真哒？”庞大海惊喜地跳起来，又慌忙拉起姚十三，“谢谢古爷爷！”
姚十三也赶紧跟着道谢，只是心里哀叹：可是我还没吃饱啊！
只是现在，也只好先忍着了，这里不是桃花源，还是先熟悉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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