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马羌落马（10）天理昭昭 法网难逃
他说完后，马继华突然憬悟：怨不得那年你回来之后就立马和她离婚，原来是这样。既而问道：“十来年了，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马羌？有没有搞错？”
“以前我只觉得他有点面熟，毕竟十来年了，就没往那件事上想。”马继捷说，“意想不到的是，那天我去量地，竟然发现他左耳后面那个痦子。当年我买他假车票，冲着他的背说‘谢谢’时，我清清楚楚看到他那耳后的痦子。”
“你确定没搞错？”马继华仍不敢相信他们村长以前干过这事。
“绝对错不了。”马继捷肯定地点点头，说，“他坑我，我没有死。可当年他卖鱼坑了张泽有，他精明强干一辈子，一时没想开，气恼喝了农药，死了。他死前对儿子张怀元说：‘那卖鱼的耳后有个痦子’。张怀元为了给父亲报仇，也同意告马羌。还有董立文，马羌曾把他家即将封顶的楼房给扒了，他差点因此轻生，也愿意和我们一起上访。马羌恶贯满盈，他是到了自取灭亡的时候了。这样人还能当村主任，我们为什么不告他？”
“兄弟，我也跟你说实话，既使把马羌告倒了，土塘钱追回来，也是小马庄全体村民的。既然你拉我入伙，马羌又是那样十恶不赦，我就答应你。但是要去乡里，我不能去，因为我答应过赵乡长不再生事。要去县里，我陪你们一起去。”马继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
在马继捷的串联和鼓动下，他们终于组成四人上访小组。由马继华执笔，整理出一份上访材料，一共罗列了马羌的七大罪状：
一、谋财害命：当年马羌卖鱼时，用假的调换关庙乡桥头村（当时为高台村）小张庄村民张泽有真钱，致使张泽有老人懊恼服毒自杀；
二、偷工减料：马羌为了谋取暴利，修路偷工减料，致使环乡路及其他路段到处出现路面下沉和断裂现象；
三、以权谋私：马羌在任马坝村村长期间，为其亲戚、朋友办理低保户，并贪污“低保款”、救灾款和春节慰问品；
四、收受贿赂：马羌从今年二月份至七月份主持村“禁建”工作，谁给钱就让谁盖，共收受群众贿赂款五十多万元；
五、欺压群众：2013年5月10日晚，马羌用挖掘机把村民董立文家即将封顶的楼房扒了，因此造成十多万元的损失；
六、聚众赌博：2013年元月21号晚，马羌勾结曹士华、丁二虎设赌骗财，致使原村委会主任王运鸿输了320多万。
七、侵吞群众巨款：马羌为开发商征地总面积为259.7亩和15亩土塘，而实际下发补偿款的土地亩数为203.2亩，共侵吞补偿款为：250多万元。
马继捷、董立文和张怀元带着材料来到乡“纪检”。由于赵乡长对马羌的庇护，以“证据不足”为由，置之不理。
正当他们准备到县“纪检”上访时，事情徒然发生了变故。
赵金篷怕马羌弄出事来连累自己，对他做出了明确指示：“要想尽一切办法化解他与马继捷他们的一切矛盾，绝对不允许用粗暴的方法激化矛盾，以免节外生枝。”
赵乡长的指示让马羌首鼠两端，他除了用粗暴的方法来制衡、阻止，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和平解决的办法……他突然想到杨筱娟——能不能让她去说服马继光，让他去说服马继华，再让马继华去说服他们几个？
主意拿定之后，他便约杨筱娟在一家饭店见面。
杨筱娟喜出望外，果然如约相见。她满面羞愧地说：“我当时是因为被你老婆打气不过才跟你要了那两万块钱，本想把它还给你，可是都被我输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要钱了，只想和你在一起。”说着两眼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显得非常大度与热情，说道：“别往心里去，两万块钱我还真不拿它当回事。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晚上一闭眼睛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现在想通了，准备离婚和你在一起。可目前他们闹得我不得安宁，你去找马继光，让他去劝说他哥哥，让他哥哥再去劝说他们几个，只要不去上访，怎么说都行。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到外面做生意去。”
这一夜他们缠缠绵绵，恰似初见，甜言蜜语，愚弄哄骗……马羌的鬼话让杨筱娟信以为真，第二天就去劝说马继光。
马继华本来就不想去告马羌，在弟弟的劝说下便放弃了上访。可马继捷他们三个却不愿意放弃，准备继续上访。
马羌这下没辙了，他当然没办法把杨筱娟送到他们床上。于是他想要恐吓他们一下。
……
一天早晨，马继捷、董立文和张怀元都在他们家门上发现了同样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像是刚学习写汉字的小孩子写的，内容是：
“请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再惹是生非，若不听劝告，你将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马羌这一招还真管用。农村人过日子求的就是平平安安，他们在马继华兄弟俩和家人的劝说下，再也不敢去上访了。
正当他们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从之时，王邦玉找到了马继捷，对他说：“今晚你到桥头废品收购站去一趟，那儿有人找你。”
马继捷心有余悸，“什么事？就我自己去？”
王邦玉见他害怕，说道：“放心吧，哪是王运鸿的地盘，没人动你一个手指头。”他知道：现在守厂子的是无人敢惹的郑二牛老婆——尹束华。
王运鸿回来以后，蒋小菡由于厂里厂外的事忙个不停，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他。尹束华主动要求照顾王运鸿。她并不知道王运鸿与尹束华的真实关系，只知道她对厂子忠心耿耿，又是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泼泼辣辣的女人，何况郑二牛又没人敢惹，所以就让她来看厂子，顺便照顾王运鸿。
今天因为要去送货，她就把尹束华留了下来。
吃罢晚饭，收拾完毕，洗完了澡，尹束华便来到王运鸿的住处……旧情难忘的女人迷失了本性；旧情难忘的男人背叛了忠诚……
正当死灰复燃的旧情像一股奔腾的洪水冲进了那座早已被遗忘了的空城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拍打铁门声……
马继捷见给他开门的不是蒋小菡，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家看门护院的。”尹束华说，“你们都怕马羌，我不怕。你跟我走就行了”
……
他一见王运鸿，不由大吃一惊，问：“你怎么回来了？”
王运鸿紧紧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我听说你们正在告马羌，特地回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我谢谢你们啊！”
他说的是实话，对马羌，他比谁都恨。他在那个小岛上和池榃蓉有了那事以后，疑为得了“脏病”，听说家里人告马羌，特地回来治病和他们一起告。他到了医院检查以后，原来虚惊一场——根本没染上什么病，而是“感染“，对池榃蓉的愧疚之情无以言表，整日沉浸在悔恨之中。当他听说他们被马羌恐吓得不敢再去告状了，于是便让王邦玉把马继捷叫到家里来，为他们指点迷津。
他鼓励道：“你们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纯粹是吓唬你们，并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目前他绝不敢把问题弄大，想的就是息事宁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平安安过了这一关。如果你们几个要害怕的话，你们可以把你们两个庄子上群众都发动起来一起去找他要钱。马羌再黑总不能把两个庄群众都打了吧？你们可以双管齐下，一边围着马羌要钱，一边去找姜总要马羌领款凭证。只要有证据，我们就可以根据《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三十六条：‘村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成员作出决定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受侵害的村民可以申请法院予以撤销，责任人依法承担法律责任。’马羌贪污款项数额巨大，再加上其他一些犯罪事实，他的下场将是可想而知的。”
“我又不是干部，群众能听我的吗？”马继捷有些为难地说。
王运鸿用实际情况对他进行诱导：“小区占地大部分是东王庄的，你让董立文向东王庄群众把问题说清楚，群众就冲着这二百五十多万一定会去找他的。你们小马庄虽然占的土地不多，但却有十几亩的土塘，加上沟、路、废地，至少也能争回六、七十万补偿款。只要你把账算给群众听，他们不会让这些钱白白让马羌拿走的。你回去试试看，我保证这法子管用。”
马继捷还是有些犹豫：“姜总要是不把凭证拿出来怎么办？”
尹束华说：“他要不把马羌供出来，你就说：大伙要把路给挖断了，让他没法进料子，看他还怎么干？反正‘路钱’他没给，你们不给他走车是有理由的。你们要不敢挖，我叫俺家郑二牛挖。”
马继捷听说有郑二牛出头顿时信心倍增。
……
果然不出王运鸿所料，当两个庄群众知道了马羌侵吞了二百五十多万补偿款，再也无法宽恕。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成群结队缠着马羌要钱。
他们拥挤在门前，用手拍打大门，不停地呼喊着——大门像是一块积水过多的雨布，随时都有破裂可能。
魏丽影听到喧闹声，便走到院中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
话音刚落，蔬菜、西红柿便向她飞去……她感到既羞愧又害怕，劝马羌道：“你把钱发给他们吧，那些钱本来就是他们的。他们散了，我们也落个清净。”
贪婪成性的马羌，这到手的钱怎么能舍得拿出来，他说：“他们只是瞎闹，没有证据是怎么不了我的。明天你把门锁上，我们都躲到城里去，找不到我，他们就会自动散了。我自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再把钱退给他们就是了。”
马羌到了县城后，便于杨筱娟躲到一家旅馆里。白天他让杨筱娟回乡下打探消息，晚上他们苟且贪欢……
群众找不到马羌，马继捷便到项目部去要马羌的“领款凭证”。他走进姜总办公室。姜总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请问你是谁？你找谁？有什么事？若没什么事，就请出去。我这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马继捷见了姜总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没有生气，他以前在外打工，却从来不敢进，也从来未进过董事长的办公室。若不是在自己的“地盘”，直接找姜总，他还真没那个胆量。姜总高傲的态度并没有让他退却，而是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叫马继捷，是当地村民，就是来找您的。是来要‘沟钱’、‘路钱’、‘荒地和土塘钱’。”
姜总一脸严肃貌，“要钱你找我干什么？所有的土地补偿款都已经给了村里，经办人是马主任，要钱，找马主任去，我不管发钱的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我也请您听清楚：马羌跑了。”马继捷无惧无畏，并恐吓道，“要么你把‘沟钱’、‘路钱’、‘荒地和塘子钱’给补上，要么你就叫马羌给补上，如若不然，群众要把路挖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干？。”
姜总听他这么说，便说道：“请你稍等一下，我有业务上的事需要处理一下，马上就过来。”
姜总不知道马羌是否真的“跑了”，听说他们要挖路，只好到隔壁去打电话，让马羌出面“调解”。可他故伎重演——又“关机了”。他这时才清醒认识到：这个项目指望马羌是不行的。为了证明钱确实已付，便让财务人员出具证明——拿出马羌“领款凭证”。
马继捷请求道：“既然钱付清了，我们也不难为您，请您把这‘领款凭证’交给我行吗？”
姜总迫不得已，让手下人把马羌“领款凭证”复印件交给了马继捷。
当马继捷接过领款单据才知道：马羌领到的实际补偿款地亩数是275亩（包括15亩土塘），补偿款为：9，913，750元，侵吞群众补偿款为2，588，390元。
他们带着上访材料和“领款单据”复印件，直接找到了县检察院举报中心。
检察院传讯马羌，在审问过程中他强词夺理：“这二百五十八万多的补偿款本来是准备一分不少发给群众的，但是由于工作忙没有来得及发，群众等不及，这才闹事。”并表示马上补发给群众。
可是为时已晚。天理昭昭，法网难逃，检察院最终以贪污罪批捕了马羌。经过多次审训，他终于承认了贪污补偿款、使用假的、倒卖假车票和赌博（假博）等罪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无情治裁！
“以前我只觉得他有点面熟，毕竟十来年了，就没往那件事上想。”马继捷说，“意想不到的是，那天我去量地，竟然发现他左耳后面那个痦子。当年我买他假车票，冲着他的背说‘谢谢’时，我清清楚楚看到他那耳后的痦子。”
“你确定没搞错？”马继华仍不敢相信他们村长以前干过这事。
“绝对错不了。”马继捷肯定地点点头，说，“他坑我，我没有死。可当年他卖鱼坑了张泽有，他精明强干一辈子，一时没想开，气恼喝了农药，死了。他死前对儿子张怀元说：‘那卖鱼的耳后有个痦子’。张怀元为了给父亲报仇，也同意告马羌。还有董立文，马羌曾把他家即将封顶的楼房给扒了，他差点因此轻生，也愿意和我们一起上访。马羌恶贯满盈，他是到了自取灭亡的时候了。这样人还能当村主任，我们为什么不告他？”
“兄弟，我也跟你说实话，既使把马羌告倒了，土塘钱追回来，也是小马庄全体村民的。既然你拉我入伙，马羌又是那样十恶不赦，我就答应你。但是要去乡里，我不能去，因为我答应过赵乡长不再生事。要去县里，我陪你们一起去。”马继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
在马继捷的串联和鼓动下，他们终于组成四人上访小组。由马继华执笔，整理出一份上访材料，一共罗列了马羌的七大罪状：
一、谋财害命：当年马羌卖鱼时，用假的调换关庙乡桥头村（当时为高台村）小张庄村民张泽有真钱，致使张泽有老人懊恼服毒自杀；
二、偷工减料：马羌为了谋取暴利，修路偷工减料，致使环乡路及其他路段到处出现路面下沉和断裂现象；
三、以权谋私：马羌在任马坝村村长期间，为其亲戚、朋友办理低保户，并贪污“低保款”、救灾款和春节慰问品；
四、收受贿赂：马羌从今年二月份至七月份主持村“禁建”工作，谁给钱就让谁盖，共收受群众贿赂款五十多万元；
五、欺压群众：2013年5月10日晚，马羌用挖掘机把村民董立文家即将封顶的楼房扒了，因此造成十多万元的损失；
六、聚众赌博：2013年元月21号晚，马羌勾结曹士华、丁二虎设赌骗财，致使原村委会主任王运鸿输了320多万。
七、侵吞群众巨款：马羌为开发商征地总面积为259.7亩和15亩土塘，而实际下发补偿款的土地亩数为203.2亩，共侵吞补偿款为：250多万元。
马继捷、董立文和张怀元带着材料来到乡“纪检”。由于赵乡长对马羌的庇护，以“证据不足”为由，置之不理。
正当他们准备到县“纪检”上访时，事情徒然发生了变故。
赵金篷怕马羌弄出事来连累自己，对他做出了明确指示：“要想尽一切办法化解他与马继捷他们的一切矛盾，绝对不允许用粗暴的方法激化矛盾，以免节外生枝。”
赵乡长的指示让马羌首鼠两端，他除了用粗暴的方法来制衡、阻止，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和平解决的办法……他突然想到杨筱娟——能不能让她去说服马继光，让他去说服马继华，再让马继华去说服他们几个？
主意拿定之后，他便约杨筱娟在一家饭店见面。
杨筱娟喜出望外，果然如约相见。她满面羞愧地说：“我当时是因为被你老婆打气不过才跟你要了那两万块钱，本想把它还给你，可是都被我输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要钱了，只想和你在一起。”说着两眼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显得非常大度与热情，说道：“别往心里去，两万块钱我还真不拿它当回事。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晚上一闭眼睛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现在想通了，准备离婚和你在一起。可目前他们闹得我不得安宁，你去找马继光，让他去劝说他哥哥，让他哥哥再去劝说他们几个，只要不去上访，怎么说都行。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到外面做生意去。”
这一夜他们缠缠绵绵，恰似初见，甜言蜜语，愚弄哄骗……马羌的鬼话让杨筱娟信以为真，第二天就去劝说马继光。
马继华本来就不想去告马羌，在弟弟的劝说下便放弃了上访。可马继捷他们三个却不愿意放弃，准备继续上访。
马羌这下没辙了，他当然没办法把杨筱娟送到他们床上。于是他想要恐吓他们一下。
……
一天早晨，马继捷、董立文和张怀元都在他们家门上发现了同样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像是刚学习写汉字的小孩子写的，内容是：
“请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再惹是生非，若不听劝告，你将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马羌这一招还真管用。农村人过日子求的就是平平安安，他们在马继华兄弟俩和家人的劝说下，再也不敢去上访了。
正当他们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从之时，王邦玉找到了马继捷，对他说：“今晚你到桥头废品收购站去一趟，那儿有人找你。”
马继捷心有余悸，“什么事？就我自己去？”
王邦玉见他害怕，说道：“放心吧，哪是王运鸿的地盘，没人动你一个手指头。”他知道：现在守厂子的是无人敢惹的郑二牛老婆——尹束华。
王运鸿回来以后，蒋小菡由于厂里厂外的事忙个不停，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他。尹束华主动要求照顾王运鸿。她并不知道王运鸿与尹束华的真实关系，只知道她对厂子忠心耿耿，又是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泼泼辣辣的女人，何况郑二牛又没人敢惹，所以就让她来看厂子，顺便照顾王运鸿。
今天因为要去送货，她就把尹束华留了下来。
吃罢晚饭，收拾完毕，洗完了澡，尹束华便来到王运鸿的住处……旧情难忘的女人迷失了本性；旧情难忘的男人背叛了忠诚……
正当死灰复燃的旧情像一股奔腾的洪水冲进了那座早已被遗忘了的空城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拍打铁门声……
马继捷见给他开门的不是蒋小菡，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家看门护院的。”尹束华说，“你们都怕马羌，我不怕。你跟我走就行了”
……
他一见王运鸿，不由大吃一惊，问：“你怎么回来了？”
王运鸿紧紧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我听说你们正在告马羌，特地回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我谢谢你们啊！”
他说的是实话，对马羌，他比谁都恨。他在那个小岛上和池榃蓉有了那事以后，疑为得了“脏病”，听说家里人告马羌，特地回来治病和他们一起告。他到了医院检查以后，原来虚惊一场——根本没染上什么病，而是“感染“，对池榃蓉的愧疚之情无以言表，整日沉浸在悔恨之中。当他听说他们被马羌恐吓得不敢再去告状了，于是便让王邦玉把马继捷叫到家里来，为他们指点迷津。
他鼓励道：“你们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纯粹是吓唬你们，并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目前他绝不敢把问题弄大，想的就是息事宁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平安安过了这一关。如果你们几个要害怕的话，你们可以把你们两个庄子上群众都发动起来一起去找他要钱。马羌再黑总不能把两个庄群众都打了吧？你们可以双管齐下，一边围着马羌要钱，一边去找姜总要马羌领款凭证。只要有证据，我们就可以根据《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三十六条：‘村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成员作出决定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受侵害的村民可以申请法院予以撤销，责任人依法承担法律责任。’马羌贪污款项数额巨大，再加上其他一些犯罪事实，他的下场将是可想而知的。”
“我又不是干部，群众能听我的吗？”马继捷有些为难地说。
王运鸿用实际情况对他进行诱导：“小区占地大部分是东王庄的，你让董立文向东王庄群众把问题说清楚，群众就冲着这二百五十多万一定会去找他的。你们小马庄虽然占的土地不多，但却有十几亩的土塘，加上沟、路、废地，至少也能争回六、七十万补偿款。只要你把账算给群众听，他们不会让这些钱白白让马羌拿走的。你回去试试看，我保证这法子管用。”
马继捷还是有些犹豫：“姜总要是不把凭证拿出来怎么办？”
尹束华说：“他要不把马羌供出来，你就说：大伙要把路给挖断了，让他没法进料子，看他还怎么干？反正‘路钱’他没给，你们不给他走车是有理由的。你们要不敢挖，我叫俺家郑二牛挖。”
马继捷听说有郑二牛出头顿时信心倍增。
……
果然不出王运鸿所料，当两个庄群众知道了马羌侵吞了二百五十多万补偿款，再也无法宽恕。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成群结队缠着马羌要钱。
他们拥挤在门前，用手拍打大门，不停地呼喊着——大门像是一块积水过多的雨布，随时都有破裂可能。
魏丽影听到喧闹声，便走到院中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
话音刚落，蔬菜、西红柿便向她飞去……她感到既羞愧又害怕，劝马羌道：“你把钱发给他们吧，那些钱本来就是他们的。他们散了，我们也落个清净。”
贪婪成性的马羌，这到手的钱怎么能舍得拿出来，他说：“他们只是瞎闹，没有证据是怎么不了我的。明天你把门锁上，我们都躲到城里去，找不到我，他们就会自动散了。我自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再把钱退给他们就是了。”
马羌到了县城后，便于杨筱娟躲到一家旅馆里。白天他让杨筱娟回乡下打探消息，晚上他们苟且贪欢……
群众找不到马羌，马继捷便到项目部去要马羌的“领款凭证”。他走进姜总办公室。姜总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请问你是谁？你找谁？有什么事？若没什么事，就请出去。我这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马继捷见了姜总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没有生气，他以前在外打工，却从来不敢进，也从来未进过董事长的办公室。若不是在自己的“地盘”，直接找姜总，他还真没那个胆量。姜总高傲的态度并没有让他退却，而是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叫马继捷，是当地村民，就是来找您的。是来要‘沟钱’、‘路钱’、‘荒地和土塘钱’。”
姜总一脸严肃貌，“要钱你找我干什么？所有的土地补偿款都已经给了村里，经办人是马主任，要钱，找马主任去，我不管发钱的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我也请您听清楚：马羌跑了。”马继捷无惧无畏，并恐吓道，“要么你把‘沟钱’、‘路钱’、‘荒地和塘子钱’给补上，要么你就叫马羌给补上，如若不然，群众要把路挖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干？。”
姜总听他这么说，便说道：“请你稍等一下，我有业务上的事需要处理一下，马上就过来。”
姜总不知道马羌是否真的“跑了”，听说他们要挖路，只好到隔壁去打电话，让马羌出面“调解”。可他故伎重演——又“关机了”。他这时才清醒认识到：这个项目指望马羌是不行的。为了证明钱确实已付，便让财务人员出具证明——拿出马羌“领款凭证”。
马继捷请求道：“既然钱付清了，我们也不难为您，请您把这‘领款凭证’交给我行吗？”
姜总迫不得已，让手下人把马羌“领款凭证”复印件交给了马继捷。
当马继捷接过领款单据才知道：马羌领到的实际补偿款地亩数是275亩（包括15亩土塘），补偿款为：9，913，750元，侵吞群众补偿款为2，588，390元。
他们带着上访材料和“领款单据”复印件，直接找到了县检察院举报中心。
检察院传讯马羌，在审问过程中他强词夺理：“这二百五十八万多的补偿款本来是准备一分不少发给群众的，但是由于工作忙没有来得及发，群众等不及，这才闹事。”并表示马上补发给群众。
可是为时已晚。天理昭昭，法网难逃，检察院最终以贪污罪批捕了马羌。经过多次审训，他终于承认了贪污补偿款、使用假的、倒卖假车票和赌博（假博）等罪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无情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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