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第一境：凝气
水玲珑的职业决定了她的作息时间，她一向昼伏夜出，今天也不例外，天都大亮了还在睡懒觉。
陈翀没有叫醒她，让丫鬟拿来了笔墨纸砚。
他端坐桌前，照着羊皮卷开始描摹经卷上的文字。
写到一半，陈翀感觉意识渐渐模糊，有一种轻微的想睡觉的冲动，令他神思恍惚。
再抄几十个字，他感觉睡意越来越浓，脑髓好像变成了浆糊，黏黏糊糊的无法正常运转，视力也变得朦胧。
这种感觉有点骇人，但同时又极其舒爽，就好像脑子完全放空，身体漂浮了起来一样，因此陈翀没有停下来。
又抄了几十个字，陈翀感觉整个世界消失了，他被困意笼罩，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可经卷上文字却依然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他的手依然在写写画画。
终于，经书抄写完毕。
陈翀眼前出现一个洁白的世界，天地皆白，一尘不染，俄顷，天空射出万道白光，令陈翀睁不开眼睛，他用手遮住眉宇，往发光处仔细看去，可惜光芒万丈，肉眼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他不信邪，眨了两下眼睛，再次逼视光源，终于看到一个浅白阴影。
阴影呈人形，好像是个女人，颜色极淡，比白色天空中飘着一只透明薄膜做的剪影更难以捕捉。
陈翀脑海里突然蹦出五个字：
观世音菩萨？
这时，那人影说话了：
“再抄一遍！”
声音是个女声，正如《西游记》电视剧演的那样，声音旷远雄浑，还伴随着回音，给人强烈的震慑感。
陈翀不自觉地说：“哦，好的。”
白色世界中，立刻凭空冒出经文中的268个字，每个字都闪着金光，一个一个单独漂浮在空中。
陈翀意识到，这是一场考验，测试他是否记住了经文字体的顺序。
他拿起笔，却发现笔变成了剑，于是他拿起剑，以剑为笔，照着记忆中的符号写出第一个字。空中漂浮的对应金字随之膨胀，直至爆炸，然后消失。陈翀写完第二个字，第二个字再次变大，再次爆炸消失。
写到一半，陈翀感觉胸口逐渐发热，同时腹部似乎有气生成。
陈翀感觉后面的字形记忆模糊，他在空中剩余的文字中寻找字体，找到后照抄一遍，便觉腹部气体突然窜了出来，流向四肢百骸，当气流流到胸口发热的穴位，气流变成了温热的热气流，继续往全身发散。
当热气流到大脑，他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
模糊的记忆一下变得清晰无比。
陈翀一气呵成，将全经抄写完毕，便觉热气如自来水一般在体内奔涌穿梭。
这时，陈翀再看那个人影，发现灰白色的阴影仿佛深了一些，尔后影子的声音再次回荡起来：
“再抄一遍！”
陈翀没有任何怨言，立即回忆经文，再抄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他无需再看悬空的金字，只需凭借记忆，就能将268个字默写而出，随着他一笔一划勾勒字形，体内的气流运转越来越快，就好像箭在他血管里飞射。
待抄到第三遍，气流已如电一般，眨眼即可完成瞬移，同时气流温度升高，热得他满头大汗。
第四遍抄写完成，他感觉气流好像有了思想，可以自己跟随某种经脉路径完成循环。
第五遍过后，陈翀发现，气流的思想与他的思想产生了某种连接，气流可以跟随他的思想转移到他想让气流抵达的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非常好玩。
陈翀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想多抄几遍，测试一下气流还能有哪些变化。
可惜，那个剪影发话了：
“小子！你的悟性不错，竟然只抄经五遍，就掌握了《南斗经》的凝气之法。往后多抄几遍，不日将可达到筑基，结丹，元婴之境。加油吧，少年！”
陈翀朝影子望去，发现影子比上次的颜色又更深了一点，这次的“剪影”的“材质”由透明薄膜变成了白纸，勉强已有轮廓感。
陈翀还待细看，光芒“咻”的一声收敛，人影消失不见。
紧接着纯白世界渐渐淡化，直至化为无形。
这时，香闺中的陈翀也醒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但当他回想梦中的文字笔画和气流路径，体内的气流却真实可以浮现，随着他的意图在经脉中任意流转，他想让气流流向脚底，气流就流向脚底，他想让气流流向哪根手指，气流就流向哪根手指，简直就像意识变成了实物，与他的思维保持实时同步。
陈翀想起，这是剪影说的“凝气境”，也就是小说里常写的武学第一境。
凝气境虽然还不具备战斗力，但陈翀还是比较兴奋，他情不自禁钻进被窝，抱住了水玲珑……
写到这里，作者只能留下四个字——
被翻红浪。
其他的你们自己想象。
日上三竿，陈翀和水玲珑终于被敲门声掰开了。
丫鬟小红和小绿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说：“玲珑姑娘，陈公子，你们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咱们小院就要被人踩塌了！”
陈翀吓一跳，这才听见楼下人声鼎沸，还有人在大声叫嚣，好像在找玲珑水苑的麻烦，他连忙穿衣起床，准备开溜。
这种场面，他是最见不惯的。
水玲珑却慢条斯理，全没放在心上，扯了条丝巾披在身上，勉强裹住自己，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前，方道：“知道了，你就说本姑娘正在沐浴梳妆，叫他们等着吧。”
“好嘞！”
小红小绿答应一声，出去了。
水玲珑磨磨蹭蹭地施脂敷粉，丫鬟又来催了两次，陈翀想跳窗逃跑，可是太高了，危险，想走正门，又怕被人堵截，更危险，想躲起来，又抹不开面子，正是急得坐立不安。
待水玲珑化妆到最后一步——抹口红时，两个丫鬟气喘吁吁，直接推门闯了进来，喊道：“娘子！不好了！他们上楼来了！”
水玲珑兰花指一撇，抛下口红纸，站了起来，水蛇腰一扭，道：“好戏上场，本姑娘等候多少了，走，看看去！”
说罢，就拉着陈翀的手，走出了房门。
名妓魁首的风范，此刻展露无遗。
一出房门，陈翀定睛一看，我的乖乖，整个玲珑水苑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内门外，楼上楼下，人头攒动，真是比春运还热闹！
他和水玲珑一出门，几百号人就立即异口同声，发出欢呼声。
“啊啊啊！出来了！出来了！”
也有人喊：“玲珑姑娘，名不虚传，真他娘的美啊！”
同时，陈翀也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快看！那个就是陈翀！《西江月·赠玲珑》的作者！”
陈翀直接呆住。
敢情这群人不是来闹事的，是来瞻仰明星的啊！
话说，大崧国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机，一首词一晚能传播给这么多人吗？
也太神奇了吧！
这时，挤上楼梯的一个少年，笑嘻嘻地对水玲珑道：“恭喜姑娘，荣登漱玉河岸，十八名楼，头牌魁首！想必今晚再约姑娘，必定身价更要翻番了吧？”
水玲珑笑道：“身价翻番不过在情理之中，但今天本姑娘当着大家的面，要再立一条规矩：从今往后，各位公子老爷们，若是再想见本姑娘，就得拿出比陈公子的《西江月》更动人心魄的诗词文章来，否则就是手持千金，本姑娘也不伺候。”
一句话说完，水玲珑不等大家反应，翘臀一扭，回屋去了。
陈翀感觉，自己又被水玲珑利用了。
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被口水淹死，陈翀因此也急忙转身，也想回屋避避风头。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陈公子，请留步。”
陈翀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男人，施展轻功，从一楼徐徐升起，悬空停留在大厅中央与二楼齐平的位置，与陈翀隔空相望。
陈翀脑子嗡的一响。
0.1秒的时间里，陈翀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留小生有何指教？”
陈翀道。
陈翀没有叫醒她，让丫鬟拿来了笔墨纸砚。
他端坐桌前，照着羊皮卷开始描摹经卷上的文字。
写到一半，陈翀感觉意识渐渐模糊，有一种轻微的想睡觉的冲动，令他神思恍惚。
再抄几十个字，他感觉睡意越来越浓，脑髓好像变成了浆糊，黏黏糊糊的无法正常运转，视力也变得朦胧。
这种感觉有点骇人，但同时又极其舒爽，就好像脑子完全放空，身体漂浮了起来一样，因此陈翀没有停下来。
又抄了几十个字，陈翀感觉整个世界消失了，他被困意笼罩，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可经卷上文字却依然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他的手依然在写写画画。
终于，经书抄写完毕。
陈翀眼前出现一个洁白的世界，天地皆白，一尘不染，俄顷，天空射出万道白光，令陈翀睁不开眼睛，他用手遮住眉宇，往发光处仔细看去，可惜光芒万丈，肉眼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他不信邪，眨了两下眼睛，再次逼视光源，终于看到一个浅白阴影。
阴影呈人形，好像是个女人，颜色极淡，比白色天空中飘着一只透明薄膜做的剪影更难以捕捉。
陈翀脑海里突然蹦出五个字：
观世音菩萨？
这时，那人影说话了：
“再抄一遍！”
声音是个女声，正如《西游记》电视剧演的那样，声音旷远雄浑，还伴随着回音，给人强烈的震慑感。
陈翀不自觉地说：“哦，好的。”
白色世界中，立刻凭空冒出经文中的268个字，每个字都闪着金光，一个一个单独漂浮在空中。
陈翀意识到，这是一场考验，测试他是否记住了经文字体的顺序。
他拿起笔，却发现笔变成了剑，于是他拿起剑，以剑为笔，照着记忆中的符号写出第一个字。空中漂浮的对应金字随之膨胀，直至爆炸，然后消失。陈翀写完第二个字，第二个字再次变大，再次爆炸消失。
写到一半，陈翀感觉胸口逐渐发热，同时腹部似乎有气生成。
陈翀感觉后面的字形记忆模糊，他在空中剩余的文字中寻找字体，找到后照抄一遍，便觉腹部气体突然窜了出来，流向四肢百骸，当气流流到胸口发热的穴位，气流变成了温热的热气流，继续往全身发散。
当热气流到大脑，他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
模糊的记忆一下变得清晰无比。
陈翀一气呵成，将全经抄写完毕，便觉热气如自来水一般在体内奔涌穿梭。
这时，陈翀再看那个人影，发现灰白色的阴影仿佛深了一些，尔后影子的声音再次回荡起来：
“再抄一遍！”
陈翀没有任何怨言，立即回忆经文，再抄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他无需再看悬空的金字，只需凭借记忆，就能将268个字默写而出，随着他一笔一划勾勒字形，体内的气流运转越来越快，就好像箭在他血管里飞射。
待抄到第三遍，气流已如电一般，眨眼即可完成瞬移，同时气流温度升高，热得他满头大汗。
第四遍抄写完成，他感觉气流好像有了思想，可以自己跟随某种经脉路径完成循环。
第五遍过后，陈翀发现，气流的思想与他的思想产生了某种连接，气流可以跟随他的思想转移到他想让气流抵达的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非常好玩。
陈翀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想多抄几遍，测试一下气流还能有哪些变化。
可惜，那个剪影发话了：
“小子！你的悟性不错，竟然只抄经五遍，就掌握了《南斗经》的凝气之法。往后多抄几遍，不日将可达到筑基，结丹，元婴之境。加油吧，少年！”
陈翀朝影子望去，发现影子比上次的颜色又更深了一点，这次的“剪影”的“材质”由透明薄膜变成了白纸，勉强已有轮廓感。
陈翀还待细看，光芒“咻”的一声收敛，人影消失不见。
紧接着纯白世界渐渐淡化，直至化为无形。
这时，香闺中的陈翀也醒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但当他回想梦中的文字笔画和气流路径，体内的气流却真实可以浮现，随着他的意图在经脉中任意流转，他想让气流流向脚底，气流就流向脚底，他想让气流流向哪根手指，气流就流向哪根手指，简直就像意识变成了实物，与他的思维保持实时同步。
陈翀想起，这是剪影说的“凝气境”，也就是小说里常写的武学第一境。
凝气境虽然还不具备战斗力，但陈翀还是比较兴奋，他情不自禁钻进被窝，抱住了水玲珑……
写到这里，作者只能留下四个字——
被翻红浪。
其他的你们自己想象。
日上三竿，陈翀和水玲珑终于被敲门声掰开了。
丫鬟小红和小绿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说：“玲珑姑娘，陈公子，你们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咱们小院就要被人踩塌了！”
陈翀吓一跳，这才听见楼下人声鼎沸，还有人在大声叫嚣，好像在找玲珑水苑的麻烦，他连忙穿衣起床，准备开溜。
这种场面，他是最见不惯的。
水玲珑却慢条斯理，全没放在心上，扯了条丝巾披在身上，勉强裹住自己，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前，方道：“知道了，你就说本姑娘正在沐浴梳妆，叫他们等着吧。”
“好嘞！”
小红小绿答应一声，出去了。
水玲珑磨磨蹭蹭地施脂敷粉，丫鬟又来催了两次，陈翀想跳窗逃跑，可是太高了，危险，想走正门，又怕被人堵截，更危险，想躲起来，又抹不开面子，正是急得坐立不安。
待水玲珑化妆到最后一步——抹口红时，两个丫鬟气喘吁吁，直接推门闯了进来，喊道：“娘子！不好了！他们上楼来了！”
水玲珑兰花指一撇，抛下口红纸，站了起来，水蛇腰一扭，道：“好戏上场，本姑娘等候多少了，走，看看去！”
说罢，就拉着陈翀的手，走出了房门。
名妓魁首的风范，此刻展露无遗。
一出房门，陈翀定睛一看，我的乖乖，整个玲珑水苑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内门外，楼上楼下，人头攒动，真是比春运还热闹！
他和水玲珑一出门，几百号人就立即异口同声，发出欢呼声。
“啊啊啊！出来了！出来了！”
也有人喊：“玲珑姑娘，名不虚传，真他娘的美啊！”
同时，陈翀也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快看！那个就是陈翀！《西江月·赠玲珑》的作者！”
陈翀直接呆住。
敢情这群人不是来闹事的，是来瞻仰明星的啊！
话说，大崧国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机，一首词一晚能传播给这么多人吗？
也太神奇了吧！
这时，挤上楼梯的一个少年，笑嘻嘻地对水玲珑道：“恭喜姑娘，荣登漱玉河岸，十八名楼，头牌魁首！想必今晚再约姑娘，必定身价更要翻番了吧？”
水玲珑笑道：“身价翻番不过在情理之中，但今天本姑娘当着大家的面，要再立一条规矩：从今往后，各位公子老爷们，若是再想见本姑娘，就得拿出比陈公子的《西江月》更动人心魄的诗词文章来，否则就是手持千金，本姑娘也不伺候。”
一句话说完，水玲珑不等大家反应，翘臀一扭，回屋去了。
陈翀感觉，自己又被水玲珑利用了。
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被口水淹死，陈翀因此也急忙转身，也想回屋避避风头。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陈公子，请留步。”
陈翀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男人，施展轻功，从一楼徐徐升起，悬空停留在大厅中央与二楼齐平的位置，与陈翀隔空相望。
陈翀脑子嗡的一响。
0.1秒的时间里，陈翀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留小生有何指教？”
陈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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