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忠与孝
吕布率兵攻下了九江郡临近广陵郡的几个县，便接到汉庄灵帝的圣旨已然到达彭城的消息。关于吕布新官职的任命还没公布，但吕布却听说汉庄灵帝要安排吕良在京城任职，他立即明白汉庄灵帝这是想拿吕良、黄氏做人质。
不过好在丁会、夏鲁奇等人阻止，吕良才同意等吕布返回之后，再入京任职。
吕布于是留下高顺驻守广陵城，自己率领骑兵星夜驰回彭城。。
在彭城等了数天的宦官吕强，见到匆匆而回的吕布内心顿时忐忑起来。
本来这个圣旨是杨复来宣读的，但杨复光突然‘病’倒了，于是这份差事落到吕强头上了。他对杨复光太了解了，明白这份差事定然有很大危险。
结果吕强一看圣旨，冷汗瞬间冒出，王衍、杨复光在短短数月内剿灭叛乱数次，但吕布对王、杨二人的本事太了解了，一看圣旨就知道背后做事的人是吕布。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麾下收编的尽皆是原先的叛乱贼寇，这样的任命定然不会让吕布满意的。
不过好在圣旨中亦有提及吕布父亲吕良的任命，所以吕强死活不肯去前线宣读圣旨，担心不能活着回来。
这几天吕强一直赖在彭城刺史府中，跟吕良论起本家之谊，又鼓吹了一番吕布，吕良欣喜非常。两人越聊越投机，已然以兄弟相称了。
吕强暗示吕良，吕布将不会在徐州任职，希望宣旨之后，吕良到时能督促吕布尽早上任，后者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宣读圣旨需要一番仪式吕梁见吕布回来，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案等物诸一摆好，全家老少、城中诸将下跪接旨。
“奉大汉皇帝召，吕布协助王衍、杨复光剿灭黄巢有功，特升为渔阳太守....”
吕强才刚读完吕布的任命，底下听旨的众将脸色均是一变，以常遇春为首的一众将领霍然起身，杀气腾腾地看向吕强，直接把吕强吓了个半死。
“你们想干什么？”吕良见吕强突然不念了，回头一看，知道众将对汉庄灵帝的任命不满。
常遇春等人见吕良发火，又见吕布手臂轻轻一挥，随即退出大厅。
吕强断断续续地将圣旨读完后，将圣旨入吕布手里一塞，立即逃出大厅，然后领着自己带来的人往京城而去，生怕晚走一步就小命不保。
张惠扶着黄氏走出大厅，随带把门关上，大内只剩下吕布、吕良父子俩。
“汉庄灵帝分明是想把吕将军发配到边塞去，只给了一个小小的太守之位就打发了？要给也给幽州刺史之位。要我说，反正现在整个徐州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们直接反了得了。”
常遇春的言论得到了许多将领的支持，就连不想造反的丁会、夏鲁奇等人亦没有反驳的理由，的确是汉庄灵帝实在太不公道了。吕布为平定徐州的叛乱，这几个月几乎是无日不战，麾下部将士死伤那么多，李唐宾战死沙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就能够敷衍得了的。
大厅之中，吕良看向吕布，见后者神色不悦，先是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吕强跟我说了许多，北方现在不太平。数月之前，耶律阿保机趁着黄巢之乱南下攻打渔阳郡，郡守及郡中官吏尽皆战死，数千将士为国捐躯，数十万百姓被掳走。孩儿，国家需要你到那里去，保卫边疆，保卫那里的百姓，如此边疆方可安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吕布很平静地回答道：“耶律阿保机？他虽然也是枭雄一个，但跟朱元璋一比，还是差了许多，还谈不上有相提并论的资格。我好不容易才收复广陵，还是继续守在徐州比较好，否则我一走，朱元璋定然又要起来搞事了。”
吕良嘴角不禁一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徐温联和辽东慕容氏造反之事，其实陛下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目前辽东慕容氏目前拥兵数万大势已成。黄巢叛乱之时，陛下有意调他们南下平乱，想借机削弱慕容氏的势力，但慕容氏家主慕容俊以鲜卑宇文部正借机叛乱为由，出兵讨伐宇文部。朝廷平定黄巢之后，慕容俊亦向朝廷献上俘虏的两万多人宇文部众，这些人皆押往京师，陛下希望你到渔阳郡镇守以防慕容氏南下侵略中原。”
吕布依旧很平静的回道：“韩信、楚庄王这两条漏网之鱼，不是一个慕容氏所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的威胁性更大我留下来坐镇徐州更有把握消灭他们。”
吕梁气得拍案而起，指着吕布骂道：“说到底，你就是想割据徐州，反抗朝廷了呗？”
吕布不服气道：“父亲，我想问一下你，如今的徐州，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带领着将士们打下来的。朝廷、汉庄灵帝给了我一钱一毫，一米一粟吗？没有。唯一派来的刘裕还是来想把我挤走的，父亲，你说这样公道吗？如果我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
现在这种情况吕布很明白，不要说自己接受不了汉庄灵帝的圣旨，麾下诸将估计大多也不同意，这里是他们死伤数千弟兄拼死打下来的地盘，一道圣旨就把他们打发了有这么简单？
吕良怒道：“我吕家世代忠良，世代为大汉守卫边疆，况且君有君纲，臣有臣节，陛下已下圣旨，我们自当遵行，此方为臣之本分。如今边疆有难，你却要在徐州这里安于享乐，这对得起为国战死的列祖列宗吗？”
吕布默默的说道：“父亲，既然你说到君有君纲，那我问一下你，汉庄灵这帝这些年除了躲在深宫之中吃喝玩乐还干了什么？他不断指挥宦官搜刮发间财宝，用于自己享乐，这就是所谓的君纲？卖官鬻爵、宠幸宦官、重用外戚、导致大量有才能之人不能为国家所用，远得不说，单单说开春的蝗灾，以及黄巢的叛乱，百姓为什么造反？还不是朝廷救济不到位，百姓在左右是死的情况下才起兵造反的。
我大汉的百姓是善良的、纯朴的、勤劳的，他们努力、辛苦的劳作无非是想每天能吃的饱，有衣穿，有屋住。奢侈一点，只是希望碗里多上一块肉，仅此而已，这样的要求高吗？不高。汉庄灵帝身为皇帝却只知享乐，不能做到这点，这样的人，他还配做皇帝吗？”
“大胆！”吕梁指着吕布吼道：“你是铁了心要造反了？”
吕布摇了摇头，“父亲，不是我想造反。而是如今的汉庄灵帝已经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而且如今天下陈雄并起，造不造反已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这刘汉王朝已然日薄西山，改朝换代已成定局，我不过是想借机让老百姓能真正的吃得饱、穿得暖，这有错吗？”
一个项羽都能把一个王朝给更替了，再加一个朱元璋，还有那些契丹、慕容氏的小角色在旁边敲边鼓，刘汉天下被更替只是时间的问题，吕布已然无法阻，既然如此，他干嘛不顺应天命，把这些人全都击败，一统天下。
吕梁反问道：“那渔阳的百姓就不是大汉的百姓吗？他们难道就不配安居乐业吗？你就不能去那里守护他们吗？”
吕布道:“契丹、慕容氏都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如果汉庄灵帝真的足够地英明神武，只要把韩信、项羽、朱元璋收服，把他们三个调到北方去，我保证摧枯拉朽般就能把那些契丹、慕容氏给扫平，就那些角色还不够那三个家伙玩的呢。但是汉灵帝是怎么做的呢？如今的她仍然躲在深宫之中吃喝玩乐，就这样一个如此无能之人，还想守卫大汉王朝，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吕良听完吕布的话，却不再怒骂，而默默地走到剑架旁边，拿起一柄剑，‘叮’长剑出鞘，剑身寒光闪动。
吕布见此不由一惊，“父亲。你想干什么？”
他真担心父亲直接挥剑砍来，自己逃是不孝，不逃小命不保。
吕梁将剑抵在脖子上，叹息道：“我身为汉臣却生了一个想造反逆子，我愧对陛下的期望，愧对朝廷的重用，愧对为国战死的列祖列宗。我既然无力阻止你造反，那我只能死在你面前，以尽臣节。”
吕布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愚忠，竟然以死要挟，心中万千不甘，当即跪下，请求道：“父亲，只要你不自尽，随我前往渔阳郡，我就去就任渔阳太守。”
“你说的都是真话？”吕良担心自己剑一放下，吕布立即反悔。
吕布长叹道：“父亲，你刚才问我，渔阳郡不都是大汉的百姓吗？我想问你徐州的百姓难道不也是大汉的百姓？我离开徐州之后，朱元璋必定得起，项羽、韩信都会重新起兵，到时徐州必定一片战火，刚刚过上平静生活的徐州的百姓又有什么错呢？”
吕良被问得半响说不出话来，“陛下不会有错的，陛下自有安排，你安心北上渔阳郡即可，我也答应你，不去京城任职，随你北上渔阳郡。”
不过好在丁会、夏鲁奇等人阻止，吕良才同意等吕布返回之后，再入京任职。
吕布于是留下高顺驻守广陵城，自己率领骑兵星夜驰回彭城。。
在彭城等了数天的宦官吕强，见到匆匆而回的吕布内心顿时忐忑起来。
本来这个圣旨是杨复来宣读的，但杨复光突然‘病’倒了，于是这份差事落到吕强头上了。他对杨复光太了解了，明白这份差事定然有很大危险。
结果吕强一看圣旨，冷汗瞬间冒出，王衍、杨复光在短短数月内剿灭叛乱数次，但吕布对王、杨二人的本事太了解了，一看圣旨就知道背后做事的人是吕布。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麾下收编的尽皆是原先的叛乱贼寇，这样的任命定然不会让吕布满意的。
不过好在圣旨中亦有提及吕布父亲吕良的任命，所以吕强死活不肯去前线宣读圣旨，担心不能活着回来。
这几天吕强一直赖在彭城刺史府中，跟吕良论起本家之谊，又鼓吹了一番吕布，吕良欣喜非常。两人越聊越投机，已然以兄弟相称了。
吕强暗示吕良，吕布将不会在徐州任职，希望宣旨之后，吕良到时能督促吕布尽早上任，后者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宣读圣旨需要一番仪式吕梁见吕布回来，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案等物诸一摆好，全家老少、城中诸将下跪接旨。
“奉大汉皇帝召，吕布协助王衍、杨复光剿灭黄巢有功，特升为渔阳太守....”
吕强才刚读完吕布的任命，底下听旨的众将脸色均是一变，以常遇春为首的一众将领霍然起身，杀气腾腾地看向吕强，直接把吕强吓了个半死。
“你们想干什么？”吕良见吕强突然不念了，回头一看，知道众将对汉庄灵帝的任命不满。
常遇春等人见吕良发火，又见吕布手臂轻轻一挥，随即退出大厅。
吕强断断续续地将圣旨读完后，将圣旨入吕布手里一塞，立即逃出大厅，然后领着自己带来的人往京城而去，生怕晚走一步就小命不保。
张惠扶着黄氏走出大厅，随带把门关上，大内只剩下吕布、吕良父子俩。
“汉庄灵帝分明是想把吕将军发配到边塞去，只给了一个小小的太守之位就打发了？要给也给幽州刺史之位。要我说，反正现在整个徐州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们直接反了得了。”
常遇春的言论得到了许多将领的支持，就连不想造反的丁会、夏鲁奇等人亦没有反驳的理由，的确是汉庄灵帝实在太不公道了。吕布为平定徐州的叛乱，这几个月几乎是无日不战，麾下部将士死伤那么多，李唐宾战死沙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就能够敷衍得了的。
大厅之中，吕良看向吕布，见后者神色不悦，先是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吕强跟我说了许多，北方现在不太平。数月之前，耶律阿保机趁着黄巢之乱南下攻打渔阳郡，郡守及郡中官吏尽皆战死，数千将士为国捐躯，数十万百姓被掳走。孩儿，国家需要你到那里去，保卫边疆，保卫那里的百姓，如此边疆方可安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吕布很平静地回答道：“耶律阿保机？他虽然也是枭雄一个，但跟朱元璋一比，还是差了许多，还谈不上有相提并论的资格。我好不容易才收复广陵，还是继续守在徐州比较好，否则我一走，朱元璋定然又要起来搞事了。”
吕良嘴角不禁一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徐温联和辽东慕容氏造反之事，其实陛下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目前辽东慕容氏目前拥兵数万大势已成。黄巢叛乱之时，陛下有意调他们南下平乱，想借机削弱慕容氏的势力，但慕容氏家主慕容俊以鲜卑宇文部正借机叛乱为由，出兵讨伐宇文部。朝廷平定黄巢之后，慕容俊亦向朝廷献上俘虏的两万多人宇文部众，这些人皆押往京师，陛下希望你到渔阳郡镇守以防慕容氏南下侵略中原。”
吕布依旧很平静的回道：“韩信、楚庄王这两条漏网之鱼，不是一个慕容氏所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的威胁性更大我留下来坐镇徐州更有把握消灭他们。”
吕梁气得拍案而起，指着吕布骂道：“说到底，你就是想割据徐州，反抗朝廷了呗？”
吕布不服气道：“父亲，我想问一下你，如今的徐州，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带领着将士们打下来的。朝廷、汉庄灵帝给了我一钱一毫，一米一粟吗？没有。唯一派来的刘裕还是来想把我挤走的，父亲，你说这样公道吗？如果我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
现在这种情况吕布很明白，不要说自己接受不了汉庄灵帝的圣旨，麾下诸将估计大多也不同意，这里是他们死伤数千弟兄拼死打下来的地盘，一道圣旨就把他们打发了有这么简单？
吕良怒道：“我吕家世代忠良，世代为大汉守卫边疆，况且君有君纲，臣有臣节，陛下已下圣旨，我们自当遵行，此方为臣之本分。如今边疆有难，你却要在徐州这里安于享乐，这对得起为国战死的列祖列宗吗？”
吕布默默的说道：“父亲，既然你说到君有君纲，那我问一下你，汉庄灵这帝这些年除了躲在深宫之中吃喝玩乐还干了什么？他不断指挥宦官搜刮发间财宝，用于自己享乐，这就是所谓的君纲？卖官鬻爵、宠幸宦官、重用外戚、导致大量有才能之人不能为国家所用，远得不说，单单说开春的蝗灾，以及黄巢的叛乱，百姓为什么造反？还不是朝廷救济不到位，百姓在左右是死的情况下才起兵造反的。
我大汉的百姓是善良的、纯朴的、勤劳的，他们努力、辛苦的劳作无非是想每天能吃的饱，有衣穿，有屋住。奢侈一点，只是希望碗里多上一块肉，仅此而已，这样的要求高吗？不高。汉庄灵帝身为皇帝却只知享乐，不能做到这点，这样的人，他还配做皇帝吗？”
“大胆！”吕梁指着吕布吼道：“你是铁了心要造反了？”
吕布摇了摇头，“父亲，不是我想造反。而是如今的汉庄灵帝已经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而且如今天下陈雄并起，造不造反已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这刘汉王朝已然日薄西山，改朝换代已成定局，我不过是想借机让老百姓能真正的吃得饱、穿得暖，这有错吗？”
一个项羽都能把一个王朝给更替了，再加一个朱元璋，还有那些契丹、慕容氏的小角色在旁边敲边鼓，刘汉天下被更替只是时间的问题，吕布已然无法阻，既然如此，他干嘛不顺应天命，把这些人全都击败，一统天下。
吕梁反问道：“那渔阳的百姓就不是大汉的百姓吗？他们难道就不配安居乐业吗？你就不能去那里守护他们吗？”
吕布道:“契丹、慕容氏都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如果汉庄灵帝真的足够地英明神武，只要把韩信、项羽、朱元璋收服，把他们三个调到北方去，我保证摧枯拉朽般就能把那些契丹、慕容氏给扫平，就那些角色还不够那三个家伙玩的呢。但是汉灵帝是怎么做的呢？如今的她仍然躲在深宫之中吃喝玩乐，就这样一个如此无能之人，还想守卫大汉王朝，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吕良听完吕布的话，却不再怒骂，而默默地走到剑架旁边，拿起一柄剑，‘叮’长剑出鞘，剑身寒光闪动。
吕布见此不由一惊，“父亲。你想干什么？”
他真担心父亲直接挥剑砍来，自己逃是不孝，不逃小命不保。
吕梁将剑抵在脖子上，叹息道：“我身为汉臣却生了一个想造反逆子，我愧对陛下的期望，愧对朝廷的重用，愧对为国战死的列祖列宗。我既然无力阻止你造反，那我只能死在你面前，以尽臣节。”
吕布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愚忠，竟然以死要挟，心中万千不甘，当即跪下，请求道：“父亲，只要你不自尽，随我前往渔阳郡，我就去就任渔阳太守。”
“你说的都是真话？”吕良担心自己剑一放下，吕布立即反悔。
吕布长叹道：“父亲，你刚才问我，渔阳郡不都是大汉的百姓吗？我想问你徐州的百姓难道不也是大汉的百姓？我离开徐州之后，朱元璋必定得起，项羽、韩信都会重新起兵，到时徐州必定一片战火，刚刚过上平静生活的徐州的百姓又有什么错呢？”
吕良被问得半响说不出话来，“陛下不会有错的，陛下自有安排，你安心北上渔阳郡即可，我也答应你，不去京城任职，随你北上渔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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