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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幸福不易,且过珍惜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意外往往发生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

    当意外的源头苟富贵,在惊恐连连中施展着‘咕噜’酷跑消失在林荫树丛时。

    当惊愕的阳凤英呆立在茵茵草地上,她那圆瞪着的娇媚桃花眼感到不可思意时。

    当跪地爆笑的郑浩天在惊愕中被噎得那双杏花眼直冒泡时。

    整个方形脑袋深埋在花圃里那荆棘丛中的陈云,在昏迷中下意识的痛呼连连。

    天空蔚蓝,烈日炎炎。

    天空里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是很明显鸟儿们早已经飞过。

    困为在这沉闷而静静的公园里,那‘呱呱’的啼叫声荡气回肠。

    2009年9月3日,星期四。

    早上八点。

    天蓝省,龙城,DC区,沙县。

    人民医院,住院部,六楼607号房。

    窗外,天空蔚蓝,万里无云。

    沉闷的轰鸣走过天际,遗留下一道划破苍穹的雪白伤痕。

    秋风徐来,叶影婆娑。

    透过‘飒飒’摇曳的繁枝茂叶,东方那冉冉高升的骄阳释放着万道霞光。

    凌光嶙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宁静祥和的病房。

    病房里,阳光明媚,温和如新,光束萦绕。

    银新的方格天花板上,那温和而冷冽的阳光在循环中嶙峋摇曳。

    某个满是孔洞的天花板,尘灰萦绕,‘嗡嗡’微响。

    正对着窗户的墙壁,镶嵌着深紫色的木柜,还有中空的电视柜。

    电视柜里悬挂的宽大液晶电视,那冰冷的屏幕正泛着冷光嶙峋的光泽。

    干净整洁的电视柜台面上,银白金属的开水瓶正静静的站立在角落里。而在台面正中,正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那尘灰萦绕的光束照射进热气朦胧的茶杯里,在茶水那微荡嶙峋中漫射着绚烂的光芒。

    电视柜下的地板上,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只厚重而丑陋的劳保鞋,在耀眼的光束里缓缓的蒸腾着雾丝,而在劳保鞋旁,一双粉红而清新的胶拖鞋在阳光是泛着清新的光泽。

    冷暗而陈旧的碎花地板,在阳光的映射中看起来一尘不染,那偶尔爬过光束的蚂蚁正停在洁净的地板上摇曳着触角在探寻着什么秘密。

    电视墙旁,房门紧闭,微小的尘埃在阳光的映射中正乐此不疲得来回穿梭于门缝间。

    607A,607B,607C号空荡荡病床,整洁雪白的床单在阳光漫射中萦绕飞舞着微小的绒毛。

    607D号病床的储物柜台。

    储物柜台上静静的摆放着一个瘪瘪的帆布包,那帆布包上打着针织名牌:鸿发五金。

    而那洁白的呼叫器拉拽着绳线正拖在帆布包上轻轻的晃荡摇曳着。

    而在帆布包一旁,摆放着一个粉红色小巧如新的蛋挞型棉质玩具,一束耀眼的光束正映射在蛋挞玩具上带起一束绒毛萦绕的世界。

    在蛋挞玩具的一旁,正摆放着一根针管型玩具,只见那玩具大拇指粗细,巴掌长,顶部尖尖圆圆粉粉嫩嫩,尾部粗壮圆润,在明媚阳光里微微来回滚动着,玩具里时而泛着奶白的光泽。

    而挨着针管玩具,正摆放着一个乳白色塑胶奶粉罐。

    嗯?奶粉罐不都是食品级金属做的吗?而台面上的奶粉缺罐却是乳白塑胶的?这是刷墙用的乳胶漆吗?有人会如此黑心缺德得祸害祖国的花朵吗?更何况有如此偷工减料的袖珍版婴儿奶粉罐吗?那奶粉罐才100来毫米手掌长、50来毫米手掌宽啊!这够一个婴儿一个星期的饭量吗?这是想虐待婴儿的节奏吗?这绝逼是在祸害祖国的花朵啊!喔,不对!这里是病房,又从哪来的婴儿需要如此懵水的奶粉?

    ‘宠物配方专用羊奶粉’?嗯?宠物?原来这是喂养宠物的羊奶粉啊!在明媚的阳光里,乳白奶罐上那烫金的铭文正灼灼耀眼着。

    607D号病床,床沿上正高高的竖着挂杆,而挂杆上正挂着药水袋在温和的阳光里泛着冷冽的光芒。

    药水袋正缓缓的滴答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顺着那细细长长的针管汇聚成溪流正缓缓的朝下流动着。

    在摇曳的明媚阳光里,顺着那水晶透亮针管,出现在终端的却是一只……

    他的个妈呀!

    病床上正躺着一只新鲜版木乃伊!

    哦不对,是一个从头到脚都緾满了白纱布的人!

    这就是昨天早上受尽荆棘千刺万剐的终极版陈云小少年了!

    此刻腰缠万贯的首负陈云小少年,正在阳光明媚、宁静祥和的病床上静静的躺着尸。

    而在陈云的胸口,此刻正蠕动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腰缠万贯的陈云在温和明媚的阳光里,浑身泛着耀眼的乳白光芒,而在乳白的光芒里,那毛茸茸的小动物看着是那么得软萌萌、娇艳艳、黄灿灿。

    喔,原来储物柜台上那蛋挞玩具是这个小动物的窝啊,难怪会是棉质的!

    那针管型玩具也不是玩具喽,肯定是这个小动物的奶瓶哇!

    而那像是乳胶漆的奶粉真的是婴儿的口娘哦,但是那却是动物界的婴儿喔!

    就说嘛!这年头食品安全是让人防不胜防,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祸祸我们祖国花朵的行为,可能吗?

    喔,这黄灿灿、毛茸茸的小动物究竟是什么宠物呢?

    小奶猫?黄猫、花猫是有,但是有浑身黄灿灿的猫咪吗?还是在额头上有细小的墨玉花纹的那种近似金灿灿的猫咪?

    小奶狗?小奶兔?小奶羊?小奶牛?别扯了!撸起袖子仔细听!

    “瞄!噗!瞄瞄!”

    这不就有谱了嘛!这绝逼是一只小奶猫啊!

    此刻那萌哒哒的小奶猫,正在陈云的胸口蠕动爬行着,那细小娇嫩的小弧嘴发出微不可闻的猫叫声,只是那叫声是‘瞄’?幼小萌新的小猫咪倒底想瞄什么呢?

    温暖的阳光里,那半个成人巴掌大小的萌新小猫咪,跌跌撞撞的朝着陈云的脑袋蠕动爬行着。

    “唧唧!咕咕!”

    “吾拉吾拉!”

    躺尸中腰缠万贯的陈云,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

    暮然间,一阵阵钻心难耐的瘙痒如海浪般冲刷着陈云那陷入深度昏迷的心志。

    迷幻昏沉的陈云,蠕动着紧闭的眼皮,抽搐着包裹严实的手指,聆听着远静悠扬的晨嚣。

    “我次奥!真的是瘙痒难耐啊!”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刚刚被静静打进了花圃里遭受千刺万剐的痛苦,现在又要忍受这份钻心挠魂的极致瘙痒!”

    “哎?怎么手动不了?”

    “喔?什么鬼!木乃伊?”

    “我次奥!地狱里的噬魂鼠!”

    “呃!嗝!”

    在那钻心挠魂的极致瘙痒里,昏迷了一整天的陈云悠悠清醒了过来。

    只是在陈云恍恍惚惚间,他那模糊的瞳孔里暮然间发现,挂在对面电视柜里的液晶电视,它那冷冽的屏幕里涟漪着冷光嶙峋的耀眼光泽,而在那如新耀眼的光泽里却静静的躺着一具新鲜版木乃伊,这让恍恍惚惚嘟囔的陈云生起一阵刮心摩骨的恶寒,瞬间冲湮灭了他那混沌灵魂里混乱的思考,余下一片雪花的空白。

    只是,在恶寒中灵魂空白的陈云,他那死寂的瞳孔里暮然间又闯入了一只粉嫩怪异的脑袋,这份措手不及的惊喜一下子让混沌的陈云灵魂当了机,瞬间翻起了白眼又陷入了昏迷。

    “瞄!噗!瞄瞄!”

    病房里阳光明媚,温暖如春,光束萦绕。

    在陈云的鼻头上,黄灿灿的小奶猫,划拉着短小的四肢,轻扫着毛茸茸的尾巴。

    小奶猫那清澈如水的瞳孔不动如山得盯着陈云那紧闭双眼,似乎很是疑惑不解。

    接着小奶猫吐着小粉舌,张着粉嫩小弧嘴微不可闻的叫唤起来。

    见陈云毫无反应,那小奶猫焦躁得抖动着稚嫩的胡须,叫唤中吐起了小泡泡。

    似乎是以为昏迷中的陈云不理睬自已,那小奶猫尖尖细细的叫唤中抡起它那短小的四肢,在陈云的鼻头上跳起了摇摇舞。

    只是,毕竟小奶猫还是个新生幼儿,经过一翻使着小脾气的折腾,那小奶猫趴着陈云的鼻头上甜甜的呼噜起了小鼾来,只是熟睡的它依然时不时得抻着四肢跳着摇摇舞。

    宁静祥和的病房里,那尘曼萦绕的光束里,缓缓的显现出二道荧光虚幻的身影

    “嘤……哈!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睡不罢休,本公主还迷糊啊陈云在瞌睡,真想抽他脸啊再去宫殿睡,愁事烦事甩给陈云……”

    “呜……停停停,我的公主啊,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本王子睡个回笼觉了?还且你唱的是人类世界里《更受江山更爱美人》,它跟睡觉都不搭边儿啊!”

    “嘤……讨厌的小王子!新一天的开始,本公主唱怀一下人生不可以嘛?”

    “呜……行行行,本王子刷牙洗脸去了,公主你就对着你家的小冤家唱怀吧!”

    “嘤……嗯?王子!人类有句俗话:揭人不揭短,伤人不伤心!你现在如此狠毒了吗?这二样你居然全占了!”

    “呜……呃,公主哇!莫生气,生气易老气!其实你应该开心哇!你瞧,现在的坚强猫还趴在方脑壳的鼻头上吃奶呢!”

    “呜……公主哇,不要把人生花费在你讨厌人的事情上,人这一生要疼爱别人的时间都还不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那些自己不愉快的人和事呢。”

    “呜……公主哇,人这一辈子人不甘心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那么在意的话,那人生一定会很疲累吧?”

    “呜……公主哇,你多多体会这些人生哲学吧,本王子先去刷牙洗脸了。”

    “嘤……喔,王子说的貌似有道理哦,只是本公主怎么老是觉得自已被忽悠了呢?”

    “呜……呼!漂亮的女人大多相似,难看的女人却各有不同!刚刚看着公主家亲戚,才刚刚出生的小猫咪都知道朝方脑吐泡泡生闷气了。本想调侃一下公主的,却没成想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差点引发一场小宇宙的暴发。”

    “呜……生活里真的是处处艰难啊,某导演的一个馒头都能引起一场血案啊!”

    “呜……唉!公主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自已有时候也有点得意忘形了!”

    “呜……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个诚实男更是难上加难!”

    “呜……唉!在这物欲横流的年头里,老实可靠的男人都活成了备胎男,都熬成了接盘男,都得了直男癌!最后都过成了寂寞侠!到死要么成了周伯通要么成了欧阳峰!”

    “呜……唉!反正都是活成了疯!也难怪宅了十几年的陈云总结了这么一句话:说话要走心,办事要用心,做人要守心,祸从口出要小心。”

    “呜……陈云啊,人生里遇到了小女人,你以后的生活可不孤单喽!饿了么豆腐!”

    “呜……嘘!希望猫猫小公主那个小女人没听到!不然本王子很可能要像此刻的陈云一样躺尸在床上做起了现代版新鲜‘木乃伊’!悲呼哀哉!”

    “呜……呸!该!刚刚还说‘祸从口出’,挤个牙膏的时间就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在源石空间中央山峰的顶峰,白雪皑皑的悬崖边,悻悻然的狼狼小王子面对着蓬莱仙雾,狼金眼透着侥幸而无奈的眼神,僵在半空的狼爪子正抓着茄子牙刷,而他那鼓囊囊的狼帮子正嘟囔起来。

    而在那耀眼的光束里,荧光虚幻的猫猫小公主正坐在飞舞萦绕的尘埃上思索着什么,她那萌哒哒而水润涟漪的眼睛正释放着纠结而疑惑的眼神,而她那肉嘟嘟的猫帮子总是在不经意间碎碎念着。

    而在尘曼萦绕的光束里,在猫猫小公主的身后,荧光小荧幕缓缓得闪现出光影,在飞舞萦绕的尘埃那漫无目的的冲击下正荧光灼灼中缓缓得回放着黑白画面。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早上6点10分。

    龙城,DC区,沙县。

    人民医院,职工小区所属居住区。

    生活垃圾集中处理点。

    虚弱的小黄猫,伸出舌头温柔的舔着自已那肉滚滚的腹部,那里已经在隐隐作痛,它已经意识到了它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泪眼婆娑的小黄猫,在平静中打量着一片狼藉垃圾处理点,带着哀伤凝视着那个角落里她那已经消失的家。

    她那泛着绿芒的眼睛饱含着泪珠,平静中瞥了眼虎视眈眈的人类。

    “瞄!”

    趴在脏兮兮的水泥跑面上颤抖的小黄猫,看着那血肉模糊的黑白猫瞬间泪雨磅礴。

    小黄猫她那软趴趴的脑袋,猛得抬起头来仰望那耀眼的太阳,在刺眼的光芒里凄厉得嚎叫起来。

    她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

    她似乎是在呐喊着什么。

    她似乎是在祈求着什么。

    她那泪雨磅礴瞳孔里,渐渐得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心如止水的小花猫。

    她已生机流逝。

    她已心存死志。

    但是,在她那泪雨磅礴瞳孔里。

    回放着那个风雨漂泊的早晨,那个最初记忆的家。

    那娇柔瘦弱的大花猫,在朦胧细雨里拼死搏斗的场景;那伤痕累累的大花猫,凝望着狼藉一片的家而泪雨磅礴的画面;那濒临死亡的大花猫,温柔而怜爱得叼着小黄猫,踉踉跄跄得奔跑在雨幕里她那生机迟暮的背影;那身心疲累而虚弱的大花猫,在小心翼翼的安顿好幼小而娇弱的小黄猫后,在平静中温柔而慈爱的凝视着小黄猫时,她那可以暖化人世间一世苦难的深邃眼神;那生机流逝中回光返照的大花猫,在顽强中冲进雨幕里那带着愤怒而不甘的仰天狂啸;那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大花猫,在毅然决然中纵身跳进雨点激荡的湖水里,激荡起那一圏圏涟漪的水花。

    烈阳下,泪雨磅礴的小黄猫再一次凝视着血肉模糊的黑白猫。

    那‘飒飒’滴落的冰冷泪珠里。

    那有关黑白猫的过往如走马观花般快速消逝着。

    那毛发褴褛的黑白猫,带着疑惑而好奇的眼神钻出花圃,小心翼翼得朝着小黄猫靠近着;那眼神犀利的黑白猫,温柔而讨好得在小黄猫不远处露出柔软的肚皮撒泼打滚起来;那沉默寡言的黑白猫,在风雨里如守护都般默默地陪伴在哀伤的小黄猫身后;那饥肠辘辘的黑白猫,常常叼着食物跑到小黄猫面前献着殷勤;那瘦弱如柴的黑白猫,当小黄猫遇到了危险,它毅然决然得冲了上去拼死搏斗起来。

    “瞄!”

    暮然间,死气弥漫的小黄猫对着那血肉模糊的黑白猫凄厉的嚎叫起来,它在挣扎中东倒西歪得站起身子,泪眼决绝得踉踉跄跄中朝着人民医院的公园走去。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早上7点10分。

    人民医院,附属公园。

    微波粼粼的小湖,茵茵草地,枝繁叶茂的花圃。

    生机即将殆尽的小黄猫,在坚毅中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一公里。

    在那繁枝茂叶的花圃里,在那荆棘紧簇中横放着一个乳白而陈旧的乳胶漆桶。

    濒临死亡的小黄猫,在荆棘丛里那蜿蜒扭曲的草丛小路里踉踉跄跄中钻进了乳胶漆桶里。

    疲累而虚弱的小黄猫,平静而安祥的侧躺在简单而温馨的桶里。

    死气弥漫的小黄猫,吐露着娇嫩而粉红的舌头,泪眼无他物中温柔的舔着它自已那鼓囊囊的腹部。

    “瞄!”

    “唧!唧唧?”

    “啪啪啪啪……”

    “沙沙,飒飒,哗哗……”

    2009年9月1日,星二。

    中午12点0分。

    在炎炎烈日中绿叶焉焉的花圃里,暮然间传来一阵低沉而凄厉嚎叫,惊的那林荫树丛里的小鸟们一阵慌乱。

    在那乳白而陈旧的乳胶漆桶,死气沉沉的小黄猫产下了六只瘦弱的小猫咪。

    宛如失去了生命般的小黄猫静静的躺着,它那湿润而粉红的山字鼻头气若游丝。

    “瞄,噗,瞄。”

    宛如时间静止的乳胶漆桶里,在小黄猫的腹下暮然间传来及其微弱的猫叫声。

    “瞄?瞄!”

    宛如死尸的小黄猫在那微弱的猫叫声里惊颤起来,在弥留之中焦急而低沉的回应着。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下午14点0分。

    气若游丝的小黄猫,泪雨磅礴中看着自已的腹部,那六只幼小的小奶猫争先恐后得在蠕动中吸允着奶汁,只见它那死气弥漫的泪眼里尽是疲累、哀伤、慈爱、坚毅。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下午16点0分。

    “瞄!”

    生机殆尽的小黄猫,有力无力中呢喃起来,它那泪眼朦胧里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细雨淅沥的早晨,那个它似乎已经遗忘掉的记忆,却又让它的灵魂铭记一生的记忆。

    “瞄,噗,瞄。”

    正当小黄猫在恍恍惚惚中逐流于那些时空记忆里沉沦时,它那弥留之际的心灵里暮然间传来一声稚嫩而亲切的猫鸣,将它那沉沦的心灵又拉回了现实。

    “瞄!喵!喵!”

    猫眼难开的小黄猫,在死气弥漫中温柔而慈爱的看着眼前那蠕动中眼皮紧闭小奶猫。

    幼小而稚嫩的小猫咪,浑身都是黄灿灿的小绒毛,它那额头上淡黑而细小的虎王纹让它更添娇萌的风采。

    看着看着,小黄猫似乎甜甜的笑了,它对着蠕动中的小奶猫轻柔的呼唤起来。

    正如小黄猫小时候,大花猫在生命里最后时刻对着小黄猫轻声嘱咐一般。

    “瞄,噗,瞄。”

    “瞄!喵!喵!”

    “……”

    温柔的小黄猫,一声声的纠正着那小奶猫错误的猫叫声,但是那蠕动中的小奶猫却一如既往得‘瞄瞄’不停,始终纠正不了那正确的‘喵’叫。

    这让濒临死亡的小黄猫,暮然间想起了它儿时那遗忘的记忆,在那个风雨磅礴的早晨,伤痕累累的大花猫那一声声温柔而耐心的呢喃嘱咐。

    似乎是在微笑的小黄猫,温柔中对着那蠕动中的小奶猫叫着叫着便呜咽不止、泪如雨泣。

    “瞄,噗,瞄。”

    看着眼前那蠕动中‘瞄瞄’不停的小奶猫,又凝望着腹部那陷入沉睡中的五只瘦弱的小奶猫,那生机殆尽而心存死志的小黄猫,它那泪珠里的瞳孔暮然间透射出一股决然的凶厉。

    “哧!哗!咕噜!”

    暮然间,泪眼凶厉的小黄猫,用它下巴死死的捂着那蠕动中的小奶猫,喉咙‘咕噜’低吼中伸出爪子瞬间便撕烂了那五只沉睡中的小猫咪!

    气氛静谧,空气血腥。

    乳白而陈旧的乳胶漆桶里弥漫着人世间最为悲惨的伦理伤痕与灵魂叹息。

    一个母亲,一边死死的护着自已的孩子,却又一边残忍的杀害自已其余的孩子!

    那杀害的还是正窝在自已怀里安然沉睡的幼崽!

    而那幼崽,是将那份温暖的怀抱,当作它生命里最为信任的港湾,它一生中最为信赖的依靠。

    作为一个母亲,这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抉择!心灵上的折磨!灵魂上的拷问!

    “瞄,噗,瞄。”

    正当小黄猫那泪眼里绿芒凶厉、泪脸上痛苦扭曲时,被它的下巴死死护着着小奶猫在蠕动中一声声轻柔而懵懂的猫鸣声惊醒了过来。

    泪眼失神的小黄猫,心如死灰中失魂落魄得看着身旁一片狼藉,那狼藉里殷血漫漫、残躯断肢的小奶猫横七竖八的惨死模样。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下午17点0分。

    橘红如火的天边,沉落天际的晚霞。

    吝啬的余晖映射在绿蓝的湖面上,倒映出零零落蕱冷冽的光景。

    刺心的晚风拂来。

    孤寂的枝叶婆娑。

    落寞的小草摇曳。

    孤苦的黑夜来临前的失哑宁静。

    “瞄!”

    暮然间,一声温柔而高亢的猫鸣在这公园的林荫里回荡开来。

    那声猫鸣似乎在那虚空里拓印着一幅幅生活的画卷。

    有那思恋里显现出在风雨里奔驰的大花猫。

    有那怀念里显现出在风雨里陪伴的黑白猫。

    有那溺爱里显现出在风雨里摇曳的小奶猫。

    “瞄!”

    瞬间,那温柔而高亢的猫鸣变的凄厉而悲凉。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瞬间击碎了那开空里的画卷,如破碎的时空碎片湮灭于记忆长河。

    传出‘叮咚’声在这天地间悠然回荡,敲击着万物灵魂。

    2009年9月3日,星期四。

    上午10点。

    607号房。

    尘曼萦绕的光束里,荧光小荧幕在荧光灼灼闭幕于以下的画面中。

    橘红的晚霞,撕心裂肺嚎叫。

    生机尽无的猫躯傲然挺立于茵茵草地。

    仰望天空的瞳孔灰白而诀别。

    踉踉跄跄冲向公园小湖的背影。

    那深入灵魂的‘叮咚’带起的波纹涟漪。

    还有那传唱进记忆里的《超越时空的思念》。

    在那凄凉的波纹里,那纯净的钢琴声带起故事的结语。

    “在故事的结尾,那孤苦伶仃的小奶猫,就是即将陪伴陈云一生的坚强猫。”

    “坚强猫的身世是悲苦而凄凉的,但同时也是及其幸运而幸福的。”

    “愿坚强猫一生铭记:幸福不易,且过且珍惜。”

    “愿陈云一生恪守:初心依旧,不离不弃。”

    “愿天下生灵传颂梁启超先生的话: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愿天下生灵始终要相信:男本刚强,为父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