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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生活冷暖 理解信任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早上8点40分。

    沙县人民医院,广场喷泉水池。

    “唉!幸亏跑的快啊,再娇柔如水的女人一旦发起毛来那简直就是个河东狮吼啊!”

    陈云摇晃着光溜溜的方脑壳,转身背对着水池走向医院大门。

    “丝丝……”

    白细的水柱拼命的冲向天空,又瞬间如天女散花般垂向地下,带起一片朦胧的粼粼水雾。

    温暖的晨阳,透过那粼粼水雾,折射出淡淡的九彩光晕,照射着陈云那轻快的背影,还有那抖动中的‘我是二B青年’的T恤。

    “滴!滴滴!呜……”

    “叮铃叮铃……”

    “噗!噗噗……”

    陈云胸前背着宠物包,面带微笑的看着车水马龙,轻快的走过马路来到空旷的佳荣广场。

    “热干面,正宗的武汉热干面。”

    “煎饼!刚出锅的煎饼!”

    “肠粉呐!现蒸现起的肠粉!”

    看着那雾气蒸腾的移动小摊车,陈云深深的吸着空气里那扑鼻而来味道。

    食物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老板,来份炒米粉!”

    陈云走到广场的边缘,对着老板微笑道。

    这是一辆电动三轮车改装的移动摊位,焊接的镀锌板看着干净而简洁,火气缭绕的灶台堆满了瓶瓶罐罐却不凌乱。

    结实精悍中年汉子,穿着泛黄的背心肩搭着粉红的毛巾,他那结实有力的臂膀挥舞着钢铁般的手臂,熟练而平稳的耍着锅碗瓢盆,姜葱酱醋。

    “好的小哥,要辣吗?”

    那汉子一边狂抖着铁锅一边瞥着浓眉小眼打量着陈云,诧异的瞥了眼陈云的胸前,随即漫不经心的问道。

    “微辣吧!”、

    陈云看着那汉子精光灼灼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熟练的用铲子刷锅、打火、下油、啐蛋、撕上海青、捞米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真美的动作啊!”

    那舞动的铁锅,蒸腾着浓浓的油烟雾汽,朦胧了精小的摊位,也朦胧的那汉子的身影。金色的晨阳照射在那蒸腾的雾汽里,带起那淡淡的炫彩光晕。那对结实有力的臂膀龙飞凤舞的颠锅舞勺,在这朦胧的炫彩中犹如仙池里的翩翩起舞。

    那结实精悍的汉子,暼着精神的眼睛,看了眼陈云继续默默的颠锅舞勺。

    “大哥,你怎么不把难位往出口挪一挪呢?那样生意会好很多的。”

    “哒哒呯!”

    回答陈云的是那铁铲与铁锅的碰撞声,还有那汉子热情洋溢的沉默。

    “呵呵,大哥的动作真是行云流水啊!”

    陈云尴尬的笑着,四处打量起来,当看到车头上那不锈钢粥桶时,陈云悠悠然的走了过去。

    “大哥,你这还有粥啊?给我再来一碗粥吧。”

    “对了,碗在哪?我自已来就行了。”

    “车顶上呢,小兄弟自已拿吧,呵呵。”

    那汉子歪着头在毛巾上抹了把脸,对着陈云露出那生硬却很很自然的微笑。

    微笑,在那蒸腾那雾汽里让人温馨,真诚。

    早上8点45分。

    “呵呵,这个小哥真有意思!”

    透过那蒸腾雾汽,看着陈云那欢快的背影,还有陈云那搞怪的T恤,那精悍瘦小的汉子会心的笑着。

    早上8点50分。

    住院部607楼,走廊。

    陈云左手提着炒粉粉,右手提着粥,轻轻的掂着脚走向607号房。

    “噗嗤!这个小鬼,怎么搞得像做贼心虚一样!”

    办公定的门口,赵玥正慵懒的端着保温杯,看着那贼头贼脑的陈云,还有陈云那搞怪的T恤,她不由的妩媚一笑。

    “嗬嗬,赵主任想什么好事呢,笑得那么天心?”

    “喏,那个小鬼正掩耳盗铃呢!”

    “嗬嗬,这个陈云啊……”

    607号病房。

    “呼!还好没看到那个许美小母狮!”

    “陈云!你太过份了!”

    “妈呀!小美你是性属幽灵的吗?”

    “陈云!你太坏了!说人家坏话还不带关门的!”

    “呃,小美啊,我那不是说你坏话啊!你想想,母狮是多么有爱,多么……”

    “说啊!你倒是继续编啊!哼哼!打针了!”

    “呃,嗝!小美啊,我还没吃早餐呢!等我吃完了早餐再打针行不?我怕等下没力气挣扎!”

    “噗嗤!别贫了!打针!”

    “自已到床上去躺好!自已扒裤子!”

    “小美!能温柔点吗?”

    “行啊,等下我会很温柔的,放心哈!”

    早上8点55分。

    窗外的天空,蔚蓝如镜。

    在那温暖的阳光里,微小的客机在缓缓爬行着,留下那一路低沉的轰鸣。

    窗台上。

    精致的麻雀正蹦蹦跳跳中窃窃私语着。

    病房里。

    607C号病床的储物台上,坚强猫惬意的趴在宠物包里,透过那透明的PE面板,幸灾乐祸的看着趴在病床上的陈云。

    607D号病床边,娇小玲珑的许美,正昂着她那圆秀的脑袋看着她手里的针筒。阳光,映射在那晶莹剔透的药水里,泛着冰清玉洁的光泽,还有许美那笑意盎然的眼神。

    “哧!”

    许美轻轻的推送着针管,那晶莹剔透药水冲出针孔在空气里形成一朵水雾。透过水雾,许美那笑意盈盈的眼眸里透着股幸灾乐祸的眼神,接而拿着针管对着陈云那白嫩而贫肉的光腚下手了。

    “啊!扎到骨头了!”

    “扑哧扑哧…唧唧唧…”

    当那冷幽幽的针管扎在陈云的光腚上时,在那一瞬间,陈云死死的抓着床单,向前伸着那光溜溜的方脑壳,挺直着双腿惨嚎起来。

    窗台上,那似乎的看热闹的麻雀受到了惊吓,在慌乱中‘扑棱’着小翅膀飞向天空,对着病房里惨叫的陈云‘唧唧喳喳’的抱怨不止。

    病房里。

    回荡着陈云那凄厉的呼嚎,还有许美那‘咯咯’的尖细笑声。

    宠物包里。

    “瞄瞄瞄!”

    坚强猫沉下身子,伸出爪子虚掩着她那坚起的三角耳,翻着眼睛似乎在说:真丢人!

    “嘻嘻嘻,陈云啊,没想到你还怕打针啊!”

    “你扎到我骨头了!这是疼不是怕啊!哦吼吼……”

    “嘻嘻,你是在怀疑我许美的专业性喽?看来还得打一针!”

    “哦吼吼,别别,别再扎啦,受不那个刺心的疼啊!”

    “看你说的!我能随便打针嘛?嗯,你先趴会啊,我去找找赵医生,看看还有针要打没!”

    “嘻嘻嘻,叫你说我坏话,我扎你个小人儿,我扎你小陈云!”

    许美护士心满意足的端着拖盘走出病房,边走她还不忘碎碎念着。

    “吱…呯!”

    “呃,嗝!天啊!这温柔漂亮的女人做了护士都变得这么虎了嘛?那晚梁静那娘们也是如此狠狠的扎我,现在这许美也是无情的扎我屁股!”

    “我命苦啊!”

    紧崩着身子的陈云,张着他那委屈的平直眼,看着那房门带起的缭绕尘灰,他那受伤的心灵不由的呐喊了起来。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点58分。

    龙城,DC区,沙县,建设路。

    金阳弥漫的虚空。

    冷冽的荧光小荧幕里。

    陈云那凄厉而不甘的呐喊冲出荧光小荧幕,回荡在金阳弥漫的虚空里。

    正生着闷气的猫猫小公主,傲娇的趴在飞行中的黄瓜上,盖着那硕大的芭蕉叶,瞥着荧光小荧幕里陈云那苦逼的一幕,她那忧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而对着下面的建设路抗着茄子摄像机的狼狼小王子,瞥着他那犀利而温柔的黄金眼,流露出那种后怕的神色,紧接着紧了紧肩上的摄像机,一丝不苟的拍摄起来。

    而那冷冽的荧光小荧幕,沐浴在金阳继续回放着画面。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早上9点整。

    607号病房。

    歪着屁股坐在床沿上的陈云,正苦着脸吃着米粉。只是,那香喷喷的米粉在陈云那宽大的嘴巴里被嚼得索然无味。

    早上9点10分。

    似乎生死可恋的陈云抚摸着他那疼痛的屁股,拖拽着后腿在房间里慢吞吞的走着圈圈。

    宠物包里。

    “瞄瞄瞄瞄!”

    坚强猫正伸出她那短萌的前脚,抻出爪子勾在透气孔里,挺直着后腿踮在蛋挞形窝上,整个身子趴那透明的PE面板上,眼神担忧的看着走来走去的陈云,蠕动着她那粉红的小弧嘴,似乎在说‘爸爸疯了’!”

    走廊上。

    性情欢快的许美护士,站在护理车旁,一边清理着一边歪着头夹着手机煲着电话。

    “嘻嘻嘻,寒寒宝贝啊,本宫刚刚可是狠狠的扎了那个丑男加变态一针哦!”

    “唔?美美啊,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再说了,我们还要找买歌来的呢!”

    “寒寒宝贝啊,你说的那歌啊,本宫觉得没戏喽!早上本宫都献身卖萌了他还不答应呢!”

    “美美啊!肯定是你说他是个丑男加偷听变态狂,他才不肯答应的嘛!好好的你干嘛说人家坏话嘛!你早上还说他是个很特别的大大大帅哥来的嘛!”

    “寒寒!你见色忘义!你不爱本宫了?”

    “好了好了,美美你就别贫了嘛!我这着急来的呢!”

    “寒寒,这事只以能慢慢来了。不过,你觉得那<心里苦>怎么样?”

    “喔,听你唱的怪腔怪调的,没什么感觉啊!”

    “嘻嘻嘻,寒寒宝贝啊,你想要什么觉呀!来来来,你听下这个感觉怎么样!”

    许美停下手中的活,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学着陈云那鬼畜的表情对着手机哼了起来。

    “好嗨呦”

    “感觉人生达到了高潮”

    “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607号病房里。

    “我次奥!好嗨你个头啊小美同志!”

    “我都撅着屁股了还高潮个屁啊高潮!”

    “我都拖着个后腿了还巅峰!我看是癫疯吧我!”

    正在病房里痛苦中走圉圈的陈云,猛不丁的听到许美同志那尖细轻柔的嗓子唱着那扭曲跑调的歌时,他的丹田里不由的火气直上涌,在心灵的焦躁中急燥的走起了圈圈来。

    顿时,在这阳光明媚的病房里,回荡起陈云那厚重的劳保鞋摩擦地板的‘嚓嚓’声,还有陈云那火气十足的碎碎念。

    只是,意外往往是发生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

    “吱!呯!”

    病房的门暮然间被打开,重重的拍打在墙壁。

    惊的碎碎念的陈云缓缓的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富态男。

    正当陈云疑惑的时候,那肉滚滚的富态男摇晃着那圆滚滚的脑袋扫视着病房,紧接着乏巴着他那笑意连连的肉肉小圆眼睛看向陈云,还没等陈云先开口呢他张着那肉肉的小圆嘴,嗓音细腻的套起了近乎来。

    “哎呀小兄弟啊,正走步锻炼着呢?”

    “呵呵,小兄弟啊,你这发型挺别致的啊!还有这T恤也挺新潮!”

    “哎?小兄弟啊,你这屁股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伤还没好利索呐?”

    那富贵男看着陈云拖着个后腿,撅着屁股,一只手还抚在屁股上,而且表情看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于是摇晃着那身松垮的富贵肉,三二步跑来陈云身边拉扯起陈云来。

    “哎呀!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下地走啥子嘛你!”

    “来来来,赶紧上床躺着去!”

    “小兄弟你慢点,哎呀!小心点,偶来扶你!”

    “那个,我没事的不用躺……”

    正一头雾水的陈云,抻着手挡着那富贵男,皱着疏散眉厌烦的客气起来。

    “哎!小兄弟啊,身体要紧啦!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啦,你可要爱惜自已的身体哦!”

    “来来来,还是让偶扶你上床吧!”

    “那个,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刚刚打针……”

    “什么!刚刚还打了针?这么严重吗?来来来,赶紧上床……”

    拗不过那富贵男的陈云有点发毛了,冲着他生气的质问起来。

    “停!SOTP!停!你别动我!”

    “你谁啊?呼呼噜噜的冲进我病房来,你走错病房了吧你?”

    那富贵男看着陈云脸色不对,便悻悻然的站在一旁,依旧笑容可掬的看着陈云道。

    “呃!我苟富贵啊!嗨!怪偶怪偶啊,怪偶没说清楚!”

    “我是那天那个救你的那个好心人,那天你伤的可重了,偶估计你是不记得了。但是不要紧,阳警官跟郑警官是知道,他们还表扬了偶来的,说偶是那个什么拾金不昧。”

    “等会?倒底是哪天啊?还拾金不昧?这跟我受伤有毛关系啊?”

    “呃!呸呸呸,怪偶怪偶,说错话了,是见义勇为!不就是那天嘛,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但是阳警官跟郑警官清楚的,你还得感谢我哩小兄弟!”

    “这位胖哥,究竟是哪天!还有你见义勇为跟我有关系嘛?我又没有被打劫过!”

    “呃,那话怎么说来的,好人好事传递正能量,对,偶那天是好人好事哩!”

    “胖哥啊!究竟是哪天啊!而且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那耳熟呢?”

    “我想起来了,是你!我说这声音怎么那耳熟呢!”

    “咦!你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天可多亏了偶哦,要不然……”

    富贵男抬起他那肉肉的手指指着陈云,他那肉肉的小圆眼神采奕奕起来,张着肉肉的小圆嘴尖声道。

    只是,等他的却不是陈云感激,还是陈云指着他的脑袋怒气冲天的咒骂。

    “我次奥!你个死肉球!那天是不是你报警说我是个死尸?还很惨?很瘆人?”

    “我次奥!你个死变态!那天是不是你在抚摸我的脚?你丫的摸的很爽是吧?”

    “我次奥!你个死混球!那天是不是你打了我二巴掌?还敢说我的那什么猛鬼出笼?”

    “我次奥!你个溜溜球!那天……”

    “球球呐,等等妈妈呦!呼呼呼……”

    正当陈云脑子越想越气愤,嘴巴越说越激愤,手指越点越凶愤,身子越抖越癫愤的时候,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大妈,暮然出现在门口,正一手抚着门框一手拿捏着绳索,弯腰弓背的喘着气。

    差点癫狂的陈云愣住了,僵立着身子看着那位老大妈。

    而那杵着苟富贵,猛然抹了把他那油腻腻圆滚滚的脸庞,转过头嗔怪的尖声道。

    “我的亲妈!都跟你说了别在别人面前叫我球球!”

    疑惑不解的陈云,僵着他屁股受伤的身子在那富贵男跟老大妈身上来回扫视着,只是紧接陈云懵逼了。

    “嘎,嘎,嘎嘎。”

    从那老大妈的身后,暮然间探出一只鹅头来,渐渐的露出它那长长细细的的雪白脖子。

    “天啊!医院里怎么跑进来一只鹅啊!”

    “寒寒,先不跟你说了哈,医院里居然跑进来一只鹅,我得去处理下。”

    “奶奶!你怎么能把鹅带进医院呢?这里不是兽医医院啊!”

    “呼呼呼,看你这个小姑娘说的,我还没老糊涂呢我,哪能不知道这是级人治病的医院呢!”

    “既然您知道,那你怎么……”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早上9点半。

    607号病房。

    “苟大妈,您慢走啊!”

    “小陈啊,你就留步吧,多注意休息啊!”

    那苟富贵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解释,陈云跟许美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启因,还是在前天9月2号那天。

    陈云被梁静无心打入深渊,哦不,打进花圃的荆棘丛里后,曾有四位老想帮忙梁静拔萝卜,哦不,想帮梁静拔陈云出来。

    而这位苟大妈便是那四位老人中的一位。

    当天下午,当阳凤英跟郑浩天敲开苟大妈家门时,着实吓坏了她老人家。当然了,同时也吓坏了苟富贵同志,惊讶住了阳凤英跟郑浩天。

    苟大妈跟那苟富贵经过一天的担忧,昨天下午突然接到龙城公安局东城分局的电话,被告知‘902医院治安事件’已经结案了,因为受害人不报案,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对忧心忡忡的母子终于悬心落地了。当晚,经过他们的谈论,决定第二天到医院好好的感谢陈云的宽宏大量。

    于是,这有了眼前这一幕:苟富贵提鹅蛋闯病房,苟大妈三里牵鹅走医院。

    “噗嗤!”

    坐在病床帮着陈云喂奶的许美护士,娇嗔的看着陈云左手牵鹅,右手提蛋,忍不信‘噗嗤’的笑了起来。

    “坚强啊,你爸爸给你找了一个鹅妈回来哦!嗬嗬嗬嗬……”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陈云转头烦躁的看着狂笑的许美,头疼的暼着站在身旁的大白鹅,还有那一篮子的大鹅蛋。

    “唉!这可怎么办啊!这鹅该怎么处理……”

    “唔?貌似可以放进源石空间哦,嘿嘿嘿嘿……”

    “嗬嗬,咳咳咳,陈云?你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啊?”

    正笑的欢的许美,被陈云那突兀的贼笑噎的咳嗽连连,对着陈云娇嗔不满起来。

    “瞄瞄?”

    许美怀里正吸着奶的坚强猫,也骤然停了下来,附和着许美昂着头看向贼笑的陈云。

    “嘎嘎嘎嘎!”

    那被卖给陈云的鹅兄,站在陈云边上不安的躁动起来,只见它渐渐的张开那对宽大的翅膀,伸着长长的脖子死死的盯着陈云的眼睛,似乎在怀疑着:不安好心。

    “呵呵,看你们说的什么话嘛!我陈云……”

    “咚咚咚!”

    陈云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陈云的病人吗?”

    陈云疑惑的看着门口,那是一对像是知识分子的年轻夫妻。

    “我就是,你们找我什么事吗?”

    那敲门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陈云,看着此情此景下的陈云不由抬手扶了下眼镜。便是感知超强的陈云,还是看到了那男子的眼睛里透着孤傲的冷意,而他那撇着的嘴角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叫张奋,这是我老婆郑娇。我们是张兰的家人,我们今天来呢……”

    “张先生,郑女士,你们还是先进来再说吧!杵在门口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坐在病床上喂奶的许美,瞅着门口不由的打起招呼来。

    那文质彬彬的冷傲男张奋,闻声打量了下许美,接着便邹着眉头转过头看向走廊。

    那温婉大方的郑娇,对着陈云跟许美点头微微一笑,优雅的接过张奋手里的竹篮子,提着一袋水果优雅的走进病房。

    “妈!都说了我们来看看就可以了,你非得跟来,跟来就跟来吧,你还非得牵一只豚来!”

    “嗬嗬,奋儿啊,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嘛!得真诚啊!”

    “行行行,妈你说什么都对!来吧,把豚给我牵吧!”

    房间里。

    听到走廊里谈话的陈云,瞥着电视柜上那竹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蛋蛋,他那疑惑的小内心不由得咯噔的窃喜起来:来豚了?

    早上9点40分。

    607号病房。

    “陈云先生,我代表我妈非常感谢你的宽鸿大量!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务必要收下。”

    温婉的郑娇从肩包里拿厚厚的信封,优雅的递给那文质彬彬的张奋。而张奋将那信封不动声色的放在电视柜上,看着陈云拍了拍信封。

    “这?这个我可不能收啊张先生,我本身就没有什么事的,你们太客气了!”

    心里窃喜的陈云平静的站在床边,左手牵着鹅,右手牵着豚,胸前顶着‘我怕谁’,瞥着电视柜上那厚厚的信封,真诚的看着那张奋言不由衷的客气起来。

    “奋儿啊,你看吧!妈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来这一套你还不相信!你自个瞧瞧这个方脑小伙多真诚的一个人啊!多朴实的一个人呐!”

    “妈!”

    那文质彬彬的张奋,无奈的看着张兰老人,很是鄙夷的瞥着客气的陈云。

    “唉!小伙啊,我儿子既然拿出来了,你就收下吧!他啊,也不缺这点钱的。小伙啊,在这里老婆子跟你真诚道个歉啊,那天是我们四个有欠考虑,伤害到了你啊!”

    “本来还想着送只豚,几个蛋蛋给你补补身子,没想到苟大姐走到老婆子前头,送了只大白鹅来。嗬嗬,不伙啊,这豚你就先养着,等那大白鹅吃完了你再杀这豚!”

    “小伙啊!你就放心的吃啊!这鹅跟豚啊,还有这蛋蛋啊,可都是我们自个养的,不仅肥着,还是真正的土家禽呢!唉,我们四个老家伙余生也就只能养养鸡鸭鹅豚了。”

    优雅大方的郑骄,看着张兰老人拉着陈云的手攀谈起来了,不由的莺莺说道。

    “妈,陈先生还要休息呢!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对对对!妈,我们回去吧,就不打扰陈先生了。娇娇,你先扶妈下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跟陈先生讲呢。”

    那文质彬彬的张奋,趄朝着温婉大方的郑娇真打眼。

    早上9点50分。

    张奋微笑的看着张兰老人跟郑娇走出房门,回头打量了下其貌不扬的陈云,突然对着陈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着陈支道。

    “陈云先生,真心感谢你对我妈的宽鸿大量!但是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还是签个协议吧,省的以后麻烦不是吗?”

    “呃!张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最终,那看着文质彬彬的张奋,开开心心的收起了签好的协议,拂了拂衣袖冷傲的离开了病房,留下那焦躁的沉默,还有那难以呼吸的压抑。

    就在陈云跟许美沉默的时候,那体型丰满的欧阳明月护士长悄然间走到门口,眼神平静的打量着病房,最后对着许美淡淡的说道。

    “许美!去看一下606号病房,606D号病床的病人,他刚按了呼叫器。”

    “好的欧阳护士长,我马上就去!”

    面容严肃的欧阳明月,看着许美推着护理车走出了病房,随即便微笑着走进了病房,看着沉默的陈云笑着说道。

    “陈云啊,这些家禽你还是尽快处理掉吧,这医院可是不允许出现动物的啊!”

    “还有啊陈云,梁老爷子说他下午可能还会来躺医院,到时候会来探望你的,所以你今天就别乱跑了啊!”

    笑意盈盈的欧阳明月,话刚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转身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A4纸,笑意盈盈的递给陈云,接而说道。

    “对了陈云,这是这几天的费用清单,你有时候就去一楼的收费厅预存下住院的费用!”

    “哦,忘了跟你说了,梁正区长他已经在你的账户上预存了一笔钱,住院费应该是够了。”

    “你主要是拿着你的社保卡,去一楼的收费厅补办一些相关的手续,到时候会有很多的费用能够报销的,等你出院结算的时候那笔钱会多退少补的。”

    “行了,就这样吧,陈云你先休息,我先忙去了啊!”

    正牵着鹅跟豚的陈云,站在静寂而压抑的病房里,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门框。

    “瞄!瞄瞄!”

    “啊?坚强饿了啊!行行行,本奶爸这就给你喂奶,行了吧?”

    陈云看了眼那鹅跟豚,悻悻然的抱起坚强,背对着门坐在607C号病床上,拿起那袖珍的针筒奶瓶喂起了奶来。

    临近中午,烈阳高照。

    陈云看着那蔚蓝的开空思绪飘飞起来,他似乎看到了那天空里漫天飞舞的大白鹅,还有那相互追逐的米白豚,不自觉间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想啥好事呢?”

    正当陈云放飞自我,乐的嘿嘿笑时,暮然间从他背后冒出一个果冻型头来,吓的他浑身的激灵,那漫天的鹅跟豚瞬间烟消云散,弄的陈云恼怒异常。

    “艾玛!你谁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呵呵,小伙子莫怪啊,都怪老头子我教导无方啊!这是儿子郭果,他没吓着你了吧?”

    正当陈云恼怒的时候,从后面转出位慈祥和蔼的老大爷来,他正抱着一只灰白色的鸭子笑呵呵的打量着陈云,还有陈云怀里的坚强猫。

    “呃!老大爷好!我没事的,您有事吗?”

    “呵呵,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德,我今天来是跟你道声谢的啊,多亏了你宽鸿大量啊,不然我们四个老头子进了拘留所那晚节可不保喽!”

    “看来我那二个老姐老妹已经来过了,那我也不多说了。这只鸭子是我自个养的,这99个鸭蛋呢,也是自个的鸭子下的,小伙子你就留着慢慢吃吧,好好的补补身子哈。”

    “果果,走啦,咱就不打扰小兄弟休息喽!”

    不到二分钟,那慈祥和蔼的郭老大爷领着那个果冻头郭果走出了病房,出门时还不忘带上门。

    “唉!又来了一只鸭子,现在就差一只鸡了啊!”

    唏嘘不已的陈云,看着窗外的烈阳,他那内心的狂癫在他那平静外表的掩饰下显得是那么的忧虑,那么的无奈,而又那么的欠扁。

    虚空里。

    还在生着闷气的猫猫小公主趴在黄瓜上瞥着荧光小荧幕,鄙夷的看着坐在窗前喂奶的陈云,最后很是不耐烦的撇过头,看着下方建设路上发生的一切。

    而狼狼小王子,依旧兢兢业业的对着下方的建设路抗着那繁重的茄子摄像机,眼神唏嘘的看着荧光小荧幕坐在窗前装抽的陈云,还有那出现的字里行间的结语。

    “早出晚归的小摊小贩告诉我们:生活无论有多难艰难,人都应该认真的活着,骄傲的活着,积极向上的活着。艰难总有过去的一天,那就应该努力的抓住现在,怀着美好向着阳光微笑前行。”

    “青春靓丽的许美告诉我们:生活只有在平淡无味的人看来才是空虚而平淡无味的。”

    “那送家禽的老人们告诉我们:生活有冷暖,理解有信任。这世上所有的误会都来自不理解,所有的矛盾来自不沟通,所有的错过都来自不信任,所有的冷漠都来自不作为。

    “<公主日记>:面对白得来的家禽,那个陈云似乎有点飘飘然的忘乎所以了。唉,本公主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一件坏事。”

    “<公主日记>:嘻嘻,本公主趁Crycity睡着后偷偷的看了眼他的笔记,唔,他正在码‘第六十一章鸡鸭豚鹅喔呱呷嘎’,而且很可能是本篇节的最后一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