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除夕

    转眼就已经到了除夕，镇国公府里处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春联和窗花已经贴好了，里里外外的灯笼也换上了新的。

    天刚擦黑，各院的人都往正厅去了。镇国公府一直以来就是在正厅吃年夜饭，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今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除了各房正经的主子，连姨娘们也被特许在偏房里摆一桌。

    本来秦宿明三兄弟是要进宫的，但皇帝龙体抱恙，早早传了令出来，臣子们不必进宫守岁了。

    老夫人李氏早早的到了坐在了主位上，年龄大了越发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了，可惜孀居的她极少出门赴宴，镇国公府才没了主母，嫡长女年龄又小办不出一场像样的宴会。

    “给母亲请安。”“给祖母请安。”众人一同上前向李氏请安。

    “好！好！好！”李氏连说了三个“好”字，又叫了起。

    众人按各自的位置坐了，才有人开始上菜。先是荤素冷碟各四样，再是格式热菜十二盘，又是烧菜四样，汤碗四样，最后是各式点心碟子数样。

    袁氏和钟氏一人一边站了，准备伺候李氏用饭，李氏挥挥手，“你两个还是坐着，满姐儿你们姐妹跟着流云姑姑学了有一段日子了，你来试试。”

    秦满秋忙净了手，接过袁氏手里的筷子，站在李氏左手边，夹了块龙井虾仁到李氏的碗里，又用汤碗盛了碗汤。这汤是用晒干的竹荪加了鸡汤，又将火腿切的细细的，加了笋丁，牛肉粒等各色食材文火煨了三四个时辰，味道是极鲜的。

    李氏不住地点头，秦满秋动作优雅，挑的菜也正适合上了年纪的人，清淡又好入口。

    “满姐儿做的事极好的，母亲要给流云姑姑一个大红封才是。”袁氏调侃道。

    “这是自然的。”李氏也不住的点头，骆山骢和流云姑姑的红封是她亲自看着桂嬷嬷封了，又让桂嬷嬷送去的。

    秦蕴秋见秦满秋受了夸奖，也想试试。

    “祖母，蕴儿也想伺候伺候祖母。”秦蕴秋说着就要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李氏忙摆手让她坐下“你日日在福瑞堂伺候着我，休息一日吧。”说完又示意秦满秋坐下。

    李氏不过是想趁机考校姑娘们一番，哪里会让这群娇客真正伺候。

    “就是日日伺候您也是我的福气，想来大姐姐也是这样想的。“秦蕴秋不客气地看了秦满秋一眼。

    “二妹妹说的是。不过是您疼爱我们姐妹。”秦满秋的话哄得李氏笑了笑。

    “可见平日里母亲是极其疼爱这些姑娘们的，钰姐儿和雯姐儿日后替儿子在您膝下尽孝，您可得多疼疼她们姐妹二人。”秦禹明的话音刚落袁氏的脸色就变了，碍于今日的场合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了。

    “都是秦家的子孙，我自然是要疼爱的。但到底女儿家的事还是要她们的母亲帮着操劳了。”

    秦禹明听到李氏这样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对着袁氏说道：“有劳夫人了。”

    袁氏屈了屈身子，“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她们也是妾身的孩子。”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欢乐的气氛，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和谐。

    接下来就是守岁了，年龄小的孩子们早早就睡着了，奶娘将他们抱回屋里去睡了，年龄大些的孩子们在玩闹着，长辈们饮茶下棋，好不热闹。

    秦满秋在听秦钰秋和秦雯秋讲边疆的故事，想去看看无尽的大漠，想骑着马追逐大漠里美不胜收的夕阳，想去尝尝西北特有的美食……

    正当秦满秋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桐花苑中出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靠在桌上半眯着眼的李氏突然睁开眼厉声问道。

    “席雁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秦昭明激动地站了起来，钟氏在背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席雁姑娘原本想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可不合规矩。席雁姑娘出来走了一圈就回屋了，也不让人伺候。一开始因为席雁姑娘进屋时情绪有些低落便没有放在心上，可过了两个时辰屋里一丝动静也没有，有人去敲门没人应，怕出事进屋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秦宿明一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来人，严查，看看是谁敢在我国公府放肆。”

    有人应声进来，是秦宿命明的亲卫队长，亲卫是老国公在时特地为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唯一嫡子挑选的，又让专门的人训练了很长时间。

    秦宿明的亲卫一行人各自四散去查看蛛丝马迹去了，秦昭明顾不得规矩了，又亲自带了人去桐花苑查看了。

    秦满秋见势头不对，忙带着秦景尧走了，走的时候瞥见钟氏保养得宜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