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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七夕

    每年七夕节,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会在纸笺上写下祝福和愿望,然后将其放入大海,并希望它能随着海流,飘进银河。

    不过写点什么好呢?

    大清早起床写祝语的荷井幸一,皱眉苦思。

    想了半天,写出一首不知道能不能算成祝福语的诗:

    银河浪来今打潮,人间儿女弄新妆。

    扶桑未觉风清冷,我为情长作痴狂;

    反正岛国的七夕节是按照公历算的,想来就算是飘到银河,牛郎织女也不会帮忙实现愿望。

    盖上笔帽,荷井幸一和池田夏希一起出门“放生”纸笺。

    “你写了什么?给我看看。”刚出门,池田夏希就满怀好奇地问他。

    “这种东西,被别人看过了就不灵验了吧?”荷井幸一是绝不打算把自己随手写的东西给别人看。

    “少废话,给我看看。”她伸手抢走他的纸笺,展开看了一眼。

    “你写的什么?”她挑了挑眉毛,“这东西和祝福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没什么需要去委托神仙祝福的,”荷井幸一用力地舒展开身体,提起精神,“我觉得,我过得不错。”

    “认真一点啊,好歹有一点仪式感!”

    “啊,无所谓了,这样吧!”

    两人议论着仪式感的问题,坐上车前往平冢海滩。

    天刚亮,海平面上还有一点未尽的余晖,太阳也刚升起,光芒并不强烈。

    这个时间已经有人在海面上漂流纸笺了。

    纸笺沿着水流往另一处飘动,在不远处,有一个环卫工人从海里捞出飘来的纸笺,放进垃圾袋。

    这愿望能实现才怪了。

    荷井幸一摇了摇头,顺手把自己写的东西丢进大海。

    池田夏希郑重其事地把纸笺放到水面上,双手合十做出许愿的样子。

    荷井幸一打了个哈欠。

    “回去睡觉吧,困了。”荷井幸一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嗯。”池田夏希也有些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坐上车,按照原路返回。

    时间刚到五点,天已经全亮,路上的行人远比白天稀少,城市少有的寂静了许多。

    荷井幸一搂着池田夏希,脑袋枕在座椅的靠背上。

    池田夏希侧卧在他怀里,半边脸埋进他的胸口,睡容恬静。

    车的后座上,响起两人轻微的鼾声。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荷井幸一幽幽地醒了过来。

    用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的眼神盯着前排座椅看了很久,荷井幸一这才精神了一点。

    低头看向怀里的池田夏希,发现她一侧脸靠着自己的胸口,另一侧脸露出,嘴唇嘟起,可爱的像一只正在熟睡的猫咪幼崽。

    荷井幸一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

    “唔嗯。”池田夏希把脸全部埋进她的怀里,用力的蹭了蹭,

    “我们到了,起来吧。”荷井幸一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让我再睡一会。”池田夏希像个睡袋熊一样抱住他。

    荷井幸一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下车,用这种奇怪的姿势上楼。

    早晨起来散步的老大爷,看了他们好几眼。

    费了好大的劲回到楼上,荷井幸一连衣服都懒得脱,抱着池田夏希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说起来,七夕节并不是情侣的专属,单身人士也有自己的过法。

    川岛澄乃的七夕节,就是一个人过的。

    山本先生为了陪老婆孩子,特地向她请假,于是咖啡厅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歇业了。

    此时她正在给池田太太打电话抱怨。

    “为什么我的七夕节就得自己一个人过?”

    “谁让你单身?”电话另一头的池田太太正在看午间肥皂剧,“两个男朋友都没有,活该你一个人过。”

    “那让你女儿分手,我下个月就能结婚。”

    “你快死了这条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眼的女婿。”

    “不聊这个了,”川岛澄乃坐在阳台边的靠椅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你现在是在家里吗?”

    “嘛,是这样,”池田太太语气带上了抱怨,“我家那口子在忙工作,那臭丫头住在男朋友家,我现在和你一样无聊。”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了。”川岛澄乃扣着手指甲。

    “你这家伙……”池田太太架着腿,轻轻地摇晃着,“算了,你在哪,咱们俩出来走走?”

    “我在你女婿隔壁。”

    正在晃腿池田太太差点摔倒,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在哪?”

    “神谷町,就在荷井君的隔壁。”

    “你搞什么鬼?”池田太太毫无形象的喊道。

    “巧合,巧合嘛。”川岛澄乃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你害怕我去夜袭不成?”

    “我觉得你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啊呀,不了这个了,”她在座椅上舒展了一下身子,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被绷紧,勾勒出胸部的形状,“一起出去玩吧,还是老地方?”

    “啊,老地方就好。”池田太太也没有深究这件事。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银座的一家清吧。

    调酒师是一位中年女性,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眼角有一抹淡淡的鱼尾纹。

    “洋子姐,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川岛澄乃熟门熟路地坐在到吧台边。

    “给我来一杯果汁。”

    “诶,栗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一起喝酒呢?”川岛澄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今天不想喝。”池田太太手肘拄在吧台上,用掌心拖住脸。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信用!”

    “我们家是做生意的,不讲信用的事干得多了。”

    “你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啊。”调酒师把调好的威士忌端上来,顺便倒了一杯果汁。

    “要不是没有男朋友,我会找她?”川岛澄乃发泄似的喝了一口酒。

    “一样,”池田太太喝了一小口果汁,“如果我老公能抽出一点时间,我也不至于找你。”

    “诶呀,你这个和自己姐夫结婚的家伙怎么还要求这么多?”川岛澄乃随口嘲讽了一句。

    “专挑少年人下手的老女人似乎没这个资格说我。”池田太太耸了耸肩,立刻予以回击。